《[西游]我给杨戬当挂件》傀儡乖乖

3、石破天惊

　　其实我都忘了我在这儿守着这块石头过了多少年。

　　石头里蹦出来个小猴子之前，我跟石头说，后来有小猴子了，我就跟小猴子说。

　　小猴子问我为什么明明是一条蛟龙，而不是一只猴子，可他却一瞧见我便觉得分外亲切，就像见了家人一般，还问我为什么会是一条蛟龙，而不是一只猴子。

　　小猴子你这好奇心太旺盛了容易出事啊，不好不好，得改。

　　我跟小猴子说亲切是因为咱俩勉强算是师出同门，你见到姐姐当然亲切啦，而我是一条蛇，并非蛟龙。

　　小猴子不听，非说蛇的地位不如蛟龙尊贵，愣是管我叫青蛟姐姐。

　　我纠正几次无果之后也就任他去了，小猴子爱听故事，我那点事儿没多久也就讲的差不多了，有些我不愿说的东西他也不问。

　　多么乖巧懂事的孩子，真不愧是我女娲神殿出品的。

　　没过两年，小猴子成了猴子王，自称了个什么美猴王，就不天天来听我老人家絮絮叨叨了，再后来吧，小猴子走了，临走之前还记得来跟我告别，说是要去求仙问道。

　　我望了望天空，暗地里掐算了一番。

　　是大吉，也是大凶，十分矛盾的一次卜算。

　　本着那么一丢丢的同门之情，再加上我又是眼睁睁看着他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我就跟小猴子实话说神仙没什么好的，都是群坏胚子，想学法术我能教他，不必费那功夫往别处跑。

　　小猴子蹲在地上特别沮丧，说通背猿猴死了，好好的一个猴子失去生命之后就消失了，他一定要去学到长生不老之术，往后不受生死轮回之苦。

　　我觉得东边儿天上的神仙是没什么好东西的，就让小猴子往西牛贺洲去，西牛贺洲是西边灵山那边儿的地盘，比起东胜神洲那些心肝脾肺肾长了几十个窟窿眼儿的人来说，西牛贺洲那边缺心眼的妖怪更多些，去那边小猴子能少吃点亏。

　　小猴子出世后，花果山灵气越发浓郁起来，自他走后，来这儿的妖怪也越发多了起来，妖怪一多，这地方也就越发热闹。

　　起初那些妖怪见我坐守一方，以为花果山是我的地盘，几乎不敢妄动，小猴子的小猴子们过得也就还算舒心，时日久了，那些妖怪们发现我不爱搭理这山上的东西，也就是稍微跟那些没开灵智的猴子们走得近些后，就开始抢地盘，最后凑在一起瓜分了花果山的地，还弄出来什么九幽十洞七十二峰什么的。

　　这期间有个白鹏精与我走得算是近些，她性子温和，而我瞧它化形好看，不比天上的仙女差，也就乐意跟她多聊几句。

　　妖怪们抢地盘，打着打着就打出了脾气，抢得越发的凶，水帘洞被一个小妖占了，有一个小妖在抢到了好地方后，挂了面旗子，自称什么混世魔王，我图个清净，只要没把事儿犯到我头上，没残杀小猴子的那些猴子，我就懒得管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

　　猴子们没处待了，抢地盘又抢不过那些有法力的妖怪，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这儿。

　　猴子这动物说起来机灵是真机灵，烦人也是真烦人，它们别的也不干，就是成群结队吱吱喳喳的跟在你身后，吵得人头疼，见你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之后，又会卖乖，时不时的递些果子给你，我被烦的没方儿了，碍于小猴子的情面，又不好意思赶它们走，就问它们是不是想要个栖身的地方。

　　其中一只颇为机灵可爱的小猴儿能听懂我说的话，吱吱喳喳的点头，似乎是受灵气滋养开了灵智，我又瞧它可爱顺眼，索性引了点儿灵气灌进它的灵台，让它得以能说人话。

　　小猴儿说:“青蛟大王，水帘洞被那混世魔王抢走了，您素来跟大王亲近，您发发慈悲，给我们圈一块地方让我们待着等大王回来吧。”

　　我见这小猴子的毛发又软又蓬松，忍不住上手揉了一把，随后立了面“美猴王”的旗子，将其立在一座灵气比较充裕，还不曾被抢占的山峰上。

　　小猴子们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千恩万谢的走了，那只开了灵智的小猴儿蹲在我旁边不动，它说:“青蛟大王，我叫小小，打我出生起就瞧见您在这儿，您是不是瞧着我们大王长大的？

　　我晃晃尾巴，摸了摸小小头上蓬松的毛发，指了指我旁边的那个巨坑说道:“你看到这个坑了吗？这个坑里原先有块石头，是上古时期女娲补天遗留下来的一块补天神石，后来这块石头炸了，你们大王就是从这块石头里被炸出来的。”

　　小小围着那碎石看了一圈，嘀咕了一句“猴子怎么能从石头里蹦出来呢？大王真是与众不同”便跳着走了。

　　猴子出世的那天，这花果山上的灵气躁动，补天神石崩裂时，一道金光直冲南天门，就从这道金光里蹦出来一只小猴儿，我观小猴儿周身灵气浓郁，出生即是地仙之体，又因我在此地，怕引来天庭忌惮，故而掩了小猴儿身上的灵气，使其看起来与一般猴儿无异。

　　果不其然，金光冲天之后不过一刻，便有游神下来查探，我晃着尾巴斜着眼睛瞧那两个游神。

　　俩游神面面相觑，问我怎么在这儿，我一尾巴击碎一块山石，说:“闲着没事心情不好，炸几个石头解闷儿，谁知道怎么就炸出来个小石猴儿，两位游神一起下来看望本夫人？”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瞧天上的神仙不顺眼，要是能把他们当山石给碎了，我能开心起码三十年。

　　俩游神说道：“游玩却是不敢，奉旨查看此地异动，既是夫人坐镇此地，那想来不是什么混世魔王出世，我二人这就回天庭复命，不再搅扰夫人雅兴了。”说罢，二人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我对小猴子的感情其实是很复杂的，若当初这块五彩石不曾出走，娘娘和白矖肯定不会出事，它原先也只是块石头，是个死物，我便没有什么感觉，可现在这块石头炸了，蹦出来个小猴儿，石头是死的，小猴儿是活的，可他才刚出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还特别依赖我，这就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才好了。

　　原先打算任他自由生长，可小猴儿也是天赋异禀，聪慧异常，什么东西说一遍就能记住，还会举一反三，琉璃一般的纯净心思。再加上他身上有娘娘的气息，我瞧着属实亲切，从此便把他当弟弟一般的看顾着了。

　　小小再一次来找我的时候，亮晶晶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珠儿，十分的我见犹怜，我化出一个桃子给它，它接过去在手上蹭了蹭，一边儿淌泪珠一边抱着桃子啃了一口。

　　我给它顺了顺毛，小小抽抽噎噎地说:“青蛟大王，您给我们大王竖的旗子给一个妖怪拔了拦腰折断，它还派人把我们从山上都赶下来。”

　　？

　　平素懒得搭理他们，现在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我牵着小小往我当初划下的山峰上去。

　　吩咐小小带着其他猴子散开，散的越远越好后，我瞧着距离差不多了，从发间拔出一根像是发簪的东西，实际则是我的小棍子，我平素都是把它化作发簪的模样用来簪发。

　　变变变，大大大，机变无穷化，妖魔尽诛杀。

　　小棍子伸好长，我用手一推，咣，倒下去，一阵破空之声后，接着一阵轰隆隆隆隆响……那座山峰几乎塌了大半。

　　有法力高点的妖怪躲得快，没死逃下来了，逃下来不赶紧找地方躲起来，还敢跑到我面前质问我说大家都是妖怪，问我为何要帮一群灵智都没开化的猴子。

　　是在问我？

　　我把小棍子变成正常大小，一棍子给他敲成重伤，才对他说:“我在这儿待着不代表我是妖怪，而你敢在本夫人头上动土，那就是找死。”

　　说罢，我转身掐指一算，让小小领着猴子们去蹲在水帘洞附近等着，反正有了今天这一遭，我猜混世魔王那小妖怪怎么也不敢打死它们。

　　我算出猴子快回来了，恰巧白鹏今日也在，便到她那里躲清静去了。

　　白鹏鸟名唤白迁迁，她这洞府倒是布置的温馨有生气，花鸟虫鱼一应俱全。

　　再往里走几步，我是有些不可置信的，自从轩辕坟三妖一事过后，妖怪里供奉女娲娘娘的人就少了，没想到她这儿还供着女娲娘娘的神像。

　　我跟她说:“迁迁，怎么你还供着娲神像？”

　　迁迁上了一炷香，虔诚拜了一拜，说道:“女娲娘娘乃是万物之母，拜她是应当的。”

　　我笑了笑，说道:“轩辕坟三妖一事之后，天下妖物皆道女娲娘娘对妖族不起。”

　　翩翩认死理，神色认真道:“女娲娘娘乃是圣人，对那九尾狐姐妹如此，定是她们错了，或是违背了女娲娘娘的旨意。”

　　迁迁所言，几乎就是全部的真相。

　　见她虔诚，我说迁迁啊，像你这等虔诚的信徒不多了，今日许你一事，来日你若有所求，女娲神殿必有回应。

　　我话都放出去了，迁迁却不信我，只道娘娘身归天地已久，如何会有求必应？

　　我拍了拍她肩膀，只道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不妨暂且记着，来日若有所求，试试又有何妨呢。

　　算算时日，白矖的魂魄再有个一两百年就差不多了能投入轮回了。

　　我琢磨着到时候该把白矖投进哪条道好呢？

　　纠结了许久，我决定随缘......

　　六道轮回，各有各的苦，避不开也躲不掉，在我看来，白矖满身的清灵气，若是投进人道，只怕还没长成，便被妖怪当做十全大补丸给撕吧撕吧生吞活剥了，不如投进妖道重新修行，往后做妖做仙随她自己决定。

　　我真是太机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