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俄斐

6、第六章

　　宫宴过后不久，去势徐家的势头一下又上涨起来，后宫几乎除了皇后就是纯妃独大，徐家幺女更是被猜测为会指给某位皇子为妻，前朝，徐良常更是重新被重新召回京师，再次位列高官。
　　此次提拔官员引起许多大臣不满，五皇子更是在朝堂之上公然忤逆皇上的决定，直斥道：“徐良常本就为我朝佞臣，当年贪污无数赈济财粮，怎能指望五年就足以使其痛改前非，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切莫让奸臣当道，误了我赵国几十年的根基，望皇上三思啊。”
　　帝大怒，将五皇子赵宁暮贬至南州，连带求情的六位大人一起贬官，其中就有林正清。林正清本就不是什么太大的官员，也并无什么大错，只是被稍稍贬到一个京城周边的州中。
　　下朝之后，皇上单独召见大皇子赵宁淳和三皇子赵宁渊，于御书房中议事，殿中并无任何公公婢女侍奉，只不时能听到皇帝的大声呵斥与三皇子的据理力争。不久，两道圣旨下达，大皇子赵宁淳年正十八，徐家幺女徐姝末年十六，两人正逢娶嫁之年，又品性相合，特赐两人于七月十八完婚。而另一道则是，三皇子顽劣不堪，任性妄为，忤逆圣意，贬至边疆，治理军队，护我城土，五年无召不得回京。
　　诏令一下，京城之中有头有脸的人无不去讨好大皇子，多数人都在感叹聪明如三皇子也不能得圣心，此次被贬想来是失去了竞争太子的机会了。
　　林府来了两位贵客，三皇子和五皇子一起登门，五皇子在正厅和林正清交谈，三皇子则去找林府长子也是自己的知己好友林梓齐。不料却在路上碰见了林深笙这个小丫头，忍不住逗弄一下她。
　　“你可知你父亲被贬去一个遐陬僻壤之处，可担心自己以后的生活不能像京都一样富足？”
　　“父亲并非被贬至一个遐陬僻壤之处，据我所知藩州虽不如京城，却也是大州，经济尚算发达。三皇子还有空担心我林家吗？不如担心自己的弟弟吧，南州地处偏僻，民风与京都迥异，还是多替五皇子考虑考虑吧。”
　　“哦？你为何不让我为自己考虑？若论地处偏僻，边疆才是真正的偏僻吧，嗯？”闻言，赵宁渊挑了挑眉，笑道。
　　“五年军中生涯而已，男子不就应该如此吗？那些戍边战士可是十数年都未曾回过自己的家乡，何况我看三皇子也不曾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是五皇子似乎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想来需要担心的更应该是他。”
　　“你怎知五弟对这事耿耿于怀？”
　　“二哥今日见过五皇子了，说是五皇子找他诉了好久的苦。”
　　“那你又怎知我不会对这事耿耿于怀？”
　　“大哥向来心性豁达，不在意这些名利官位，反倒更喜欢如战士一般能够杀敌报国，想来他的挚友应该也是如此。更何况，这未必是一次真正的贬斥。”
　　“哦，此话怎讲？”
　　“五年边关之行，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如果是想要让皇子吃些苦头，三五月足矣，如果真狠下心惩罚，十年二十年都可。五年，足以让一个有抱负的人在军中有所建树，得到军中战士的信服，获得军中威信。军营之中，能够真正率领将士的并不是皇命，而是威信。如果没有猜错，这是皇上对你的一次考验。”
　　“小丫头见解倒是与旁人不同，如此聪慧，可不能轻易展示于常人眼中，知道了吗？”赵宁渊像林深笙逼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渐渐缩小，直到快要贴上赵宁渊才停下，低头直视她的眼睛，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知道，若不是你是哥哥的朋友，我也不会如此说。”林深笙说完便跑开了，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林梓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