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fetti》孤木沉林

2、【月护/如果山花换性格】

　　“疫情过去了，麻辣烫涮羊肉火锅还都吃不了，AJ也安抚不了我的伤痛。”白月光躺在牙医上自述着近来发生的种种，整个人絮絮叨叨。这怪不得他，这是他第四次复诊了。
　　张医生无奈地摘下口罩，蹙了蹙眉，喊了自己的助手魏护士：“白先生实在抱歉，主要你这个症状实在不太典型。”
　　“合着我的故事一文不值呗。”白月光支吾着嘴道。他的脸是真的浮肿了起来，整个上唇略微翻了起来。
　　“那倒真不是，可能再坚持两天，脓液排出去就好了。”张医生耐心地安抚着他。
　　“行吧，你们赶紧弄好。我好几个买家还等着我发货呢。”白月光别无他法，只能老实地配合。

　　白月光看着头顶的灯源，他周围围了一圈带着口罩的医生，有他这几次看诊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
　　手术的过程异常痛苦，针筒向骨膜下注射麻药时简直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白月光抓着扶手青筋毕现，感受到了眼角的湿意。
　　一张纸巾轻轻拭过他的脸颊，白月光睁眼正想感激，却又看见张医生持起了手术刀。
　　白·我可能·月·要没了·光立刻闭紧了嘴巴，半点不想配合。
　　一只手反握住了他的手掌，轻声放缓的男声在他耳边安慰：“不怕，不怕，我们、缓一下。”
　　张医生等待着麻醉的几分钟，转头和学生谈论起白月光这一特例，一群人在白月光头顶高谈论阔，倒显得他有些过于矫情了。
　　白月光终究还是不情不愿地张开了嘴，刀片的滑动感清晰得令他恐惧，几乎是专家切开黏膜的一瞬，白月光的眼泪就滑下来了。
　　“不疼，不疼，已经、划开了。”还是那个不紧不慢的温声细雨。
　　白月光紧紧攥紧唯一的慰藉，泪眼朦胧地眯着眼四处打量，绝望里有了一丝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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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脓肿已经切开了，我建议你最好还是输个液。”张医生扯下口罩，一项一项地进行医嘱。
　　“我不行，我晕针。”一项高冷的白·抵死不从·月·无理取闹·光认了怂，他现在看见针筒就反复去世，半点不想再来一针。
　　“小魏，还是你陪他去吧。”张医生冷酷无情。

　　“放松，”魏护士虚抓着白月光的手。白月光的五指格外细长白皙，关节处微微隆起，指甲的颜色很健康，一片粉嫩，显得冰肌玉骨。
　　“我们，先只做个，皮试。”
　　细长的针小心地戳入了白皙的肌肤内，轻缓得没有任何痛觉，皮下鼓起了一个小包。
　　魏护士抽了针，为白月光调整了座椅：“我替、替你去，拿今天的药。”
　　白月光仰躺在椅子上望着他为自己来回进进出出。
　　魏护士将双手消毒，指尖按了按肿包，确认没有发红：“左手。”
　　白月光自觉地拉开衣链，松松垮垮的T-shirt露出了半边的一字锁骨，胸肌绰约可见，胸锁乳突肌勾勒出顺畅的线条，配上滚动着的喉结，带了点男人的侵略性。
　　魏护士瞥了一眼，立马低下了头，替他掩盖上：“手、手、手背就可以。”他说着，将白月光的手掌轻轻持起，接触的刹那又忍不住想要缩回手。
　　还是白月光大大方方地将手塞进了魏护士的手中。四指触碰到了小护士温热的柔荑，只在虎口处感到了一层软化的薄茧。
　　“你、你、你别、别紧张。”小护士结巴了。
　　“好像，是你比较紧张。”白月光笑出了眼尾的褶子，盯着小护士露出的眼睛露出了桀黠的笑，另一只手也搭在小护士胸前的名牌上，指腹叩击，一字一句道：“魏，小，护，士。”
　　小护士没见过这么没羞没臊的患者，羞赧地不说话了，很快为他打了针、挂上输液瓶就走了。

　　小护士一走，白月光感到有些无趣。他靠着椅子随手地处理几个订单，在冷飕飕的冷气中疲惫不堪地睡去了。
　　魏护士轻轻抽出白月光腿上将要落下的笔记本，抖开小毛毯，搭在他的腿上。做完这些，这才将输液瓶蹑手蹑脚地换上。
　　白月光睡眠很浅，轻微的抖动就让他醒了过来。他怔忪地望着摘下口罩、露出憨笑的小护士。
　　“我睡着了？谢谢啊。”白月光掖了掖毛毯，真诚地道谢。
　　小护士对吵醒他的事似乎有些歉意，不好意思地嘟了下嘴，语气软绵绵道：“我只是、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他抓了抓脸颊，好半响才又憋出一句：“你、你要注意，身体，工作可以，先放放。”
　　这也太犯规了。天啊，原来真的会有人发光！！！白月光倒在躺椅上发愣，整个人都懵了，可胸腔里快速搏动的心脏又时刻提醒自己突如其来的心动。

　　等白月光输完液，想归还毛毯，却发现小护士已经下班了。
　　可以明天再还给他……白月光摸了摸质感细腻的毛毯，心想也算有理由继续搭讪了。

　　第二天依旧是魏护士替白月光扎针输液。可白月光太瘦了，手上的经络清晰却不易戳进，小护士试了一次并没有成功，蹙着眉有些慌乱。
　　“对、对、对不起。”
　　白月光能感受到口罩后小护士弱小可怜又无助地咬紧了下唇，他用指腹蹭了蹭小护士的掌心，这才安慰道：“没事，你就当练手。”
　　小护士感激地弯了眉眼，这才磕磕碰碰道：“谢、谢谢。”
　　“是我该谢谢你给我盖的毯子。”
　　“那个，你盖，就就好，你冷。不、不用担心，是我的。”
　　又甜又糯的嗓音哪怕不连贯听起来也是一种享受。
　　要是地点不是医院的话……白月光鼻腔一热，脑子里胡思乱想，废料都开始变色了。

　　第三天一大早，白月光就来医院报道了，他玩着没针的废弃针筒，故意跟在小护士身后弄出啵啵的声响。
　　“你、你别、这样，影响，不好。”小护士轻轻牵着他的衣袖，小声劝道。
　　白月光挑起了一侧的眉，本着大尾巴狼占便宜的优良品格：“不玩可以，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问、问吧。”
　　“小护士几岁啦？”白月光问。
　　“比、比你大。”魏护士显然不明白这人的意图，像个乖巧的学生回答问题。他看过白月光的病例。
　　“哦？”白月光看着他显得稚嫩呆萌的模样，起了坏心：“哪儿比我大？”眼神露骨地侵略小护士的下半身。
　　魏护士很快反应过来，嘴却笨拙地跟不上，噎了半天，耳朵红到了锁骨，成了熟透的基围虾。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也大么？”白月光趁着输液室没人，将小护士壁咚在自己和输液台之间。
　　“不、不小。”小护士委委屈屈地像含羞草一样缩了起来。
　　这还是在夸自己？涵养也太……我要死了！白月光心里尖叫着，面上嗤笑一声：“哦，那咱俩到底谁大？”
　　小护士哪里见过这种套路，眼神四处躲闪，都不知道推开。
　　太纯了……白月光越看越喜欢，心痒难耐。想逗这心肝宝贝儿的心思压根止不住。他挑起小护士的下巴，正想亲口问他可不可以吻他、答不答应做他男友时，却发现小护士的眼神不对了。
　　眼角略微发红，带了点气愤，和显而易见的受伤？
　　白月光还没弄出个所以然，魏护士已然推开他，背对着他，哽咽着带来点哀求：“好好、对待、你的、另一半。”
　　“不是，”白月光伸出了尔康手，“我……”
　　他没来得及说完，其他医护人员就进来了。两人片刻的独处时光被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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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月光蹲了魏护士两天，这才在第五天逮到了下班的小护士。
　　“是、是你。”小护士又语无伦次地结巴了，“你不是，好、好了么？”
　　白月光却不管三七二十几地将人锁在怀里了，有些不舍又有些低落：“我最后一次过来，是给你还毯子，送些其他东西的。”送自己那颗未曾诉说的心……
　　魏护士想要挣扎，却又心疼面前这人的憔悴：“你别、别这样，你、另一半会、会难过的。”语气依旧轻缓，就好像深陷下去的只有白月光一个人。
　　“不是，”白月光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我一只单身狗，哪来的另一半？除了你，别的人我一下子就推开了！另外的价钱也不行！”他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混杂着所有暗恋者都懂的心酸。
　　“那、那你、手上的戒指？”小护士茫然地盯着白月光的无名指看，熠熠生辉的戒指嘲讽着两人的彼此误解。
　　白月光万万没想到问题出在这里，将心上人抱了个满怀，这才嘟囔着发泄自己的委屈：“宝贝儿，这只是装饰，觉得戴着好看，以为你会喜欢。”
　　“对了。”白月光温存地贪恋了一会儿这个怀抱，这才想起自己带来的“告别”礼物——一双带着小翅膀的AJ。不不不，还是别送鞋了，万一敏感的小护士又多想了呢？
　　“怎么了？”魏护士好奇地瞭了他一眼，还在消化两个人的感情问题。
　　白月光想起了车里的酒心巧克力礼盒，这才牵着他的手；“我送你回家，还有些东西想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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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护士看着坐在驾驶位上的帅气男友，数着手里的巧克力，直白地发问：“为什么少了几块？”
　　这呷醋的劲儿居然都不结巴了？
　　白月光偷着乐，解释道：“心情不好，刚刚被我吃了。”
　　“你知不知道你打的输液是头孢？不能饮酒！”小护士听完就激动了，伸出手背仔细地抚摸白月光的脸颊。
　　白月光乐了，拿过几块巧克力，撕开就丢嘴里：“我就吃了，宝贝儿救我～”
　　回应的，是脸颊通红的小护士，解开安全带，按着他的脑袋来了个法式热吻……

　　【完】

　　【番外一】
　　白月光对魏护士什么时候爱上自己的十分好奇。
　　“你猜？”恋人永远是乖巧谨慎的保留态度。
　　“我知道我帅，所以是第一眼？一见钟情。”白月光肯定道。
　　小护士却笑出了梨涡，“那时候你肿、肿成、了小猪。”
　　白月光一听，脸拉得老长，揪着小护士的脸颊不让他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贫？
　　小护士求饶地笑出了泪，讨好地亲了亲他的指节：“但是、但是很，可爱～”
　　“你有本事别犯规！”白月光恼羞成怒、放弃抵抗地吻了上去。
　　被亲的莫名其妙的魏护士：？？？

　　【番外二】
　　这是很久以后，白月光终于和小护士深入交流了一下大小问题。别说，还真不分伯仲。两人你来我往、如切如磋，鏖战到天明。
　　白月光睡前迷迷糊糊觉得自己貌似爱上了一个过于谦逊的男人。
　　但是，意外的毫不后悔啊。

　　【嗑普】
　　1.头孢类抗菌药物不能与酒同期服用，停药一周以上才能基本代谢。
　　2.本文纯属将小护士设定为手控。调戏医务工作者，要是未遂或者已遂出了事儿，本人概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