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行百里》千佳之鹤

45、第 45 章

　　【青楼】“慧哥儿，你冷静一点。皇后她也是……”鹤鸣玖担忧的说道，眉目之间满是不忍，“她也有难言之隐。”
　　“她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完颜启彗冷笑一声，“就算有什么理由，我也绝不能容忍她想要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杀手！”
　　“慧哥儿，皇后她真的很爱你！”鹤鸣玖焦急的说道，音调都不由自主的抬高了，完颜启彗斜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雪姨，我敬重你，但你现在为她求情是干什么？怎么，你们是共犯吗？”
　　“不……”鹤鸣玖的脸色骤然变了，惨白的像是一张纸，“慧哥儿，她不得不如此啊。”
　　“闭嘴。”完颜启彗脸色不耐，不愿意再与她多说什么，冷冷的回了两个字之后就把头扭开，看都不看她一眼，鹤鸣玖被噎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愣愣的看着完颜启彗劲瘦挺拔的背影，突然觉得无力，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距离，觉得自己读不懂一个人的心，觉得自己渺小，觉得自己轻如鸿毛。
　　“你有什么打算？”南怀昔仁淡然地问道，“准备和你母后决裂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完颜启彗平静地说道，“我的势力远远不如她，现在公开和她撕破脸，我讨不到便宜。更何况……”完颜启彗抬起眼，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南怀昔仁，“你其实什么都没告诉我。”
　　“你不已经知道了吗？自己的母亲是个巫女，为了丈夫的长生想要杀你，还活蹦乱跳的活在某个地方看着你。你还想知道什么”
　　“南怀昔仁，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些。”完颜启彗的眼中好像含了坚冰，“这些不痛不痒的消息根本无法让我认同你，想要合作，就拿些真东西出来。”
　　南怀昔仁楞了一下，又慢慢的笑了，“倒还是我小瞧了你啊，完颜殿下。你比之前聪明了不少。”
　　“那当然。”完颜启彗脸色不变，“你以为我还像以前一样是个傻子吗？只会傻傻的任你们摆弄，却根本不知道反抗？我现在不一样了，我背负着责任，还背负着人命。”
　　“或许我们可以合作了。”南怀昔仁嘴角笑容不减，“我告诉你阿木尔皇后计划的一切细节，包括她巫女身份的来源。你成为帝王，帮我杀掉戚九刑。成交吗？”
　　“我不想知道她为什么是个巫女。”完颜启彗向前走了几步，拉近了自己和南怀昔仁之间的距离，“你应该知道我想知道什么。还要我说明白点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离得很近，鼻尖几乎碰到一起，呼出的热气交融在一起，喷在脸上有些许的痒意，眼神交织的瞬间，南怀昔仁看到了一口枯井，又好像是一座冰山，或许还是一潭冷泉，冰冷、萧瑟、毫无生气。
　　“你和他什么关系，嗯？”南怀昔仁压低了声音，“完颜启彗，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与你无关。”完颜启彗微微偏了偏头，“活得久的人从不会多问为什么。”
　　“你不能有软肋。”南怀昔仁低吼道，“你在乎他，连我都看得出来，你觉得还有谁看不出来？到时候拿他威胁你，你怎么办？你这样，还怎么成的了大事？！”
　　“我能不能成大事，和我在不在乎他没有任何关系。”完颜启彗的声音冷的听不出来温度，“我知道你们都认为上位者不能拥有感情，都觉得决策者不能有软肋，都想让我变得冷漠，我也明白，可我做不到。”完颜启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南怀昔仁，我是个人，我活着，我的心在跳，我有温度，我不可能把自己活得像个野兽，像一块冰，我可以变得阴暗，但我总要给自己留一道光，留一条退路，我不能变成他们那样无情无义的行尸走肉！”
　　南怀昔仁沉默的看着他，两人对视良久，他终于说道：“你并不能决定你最后能变成什么样子，世上有太多身不由己，你终究会变成你最讨厌的那个人、成为你最不愿意成为的一类人。”
　　“我不会的。”完颜启彗干脆的说道，“绝不会。”
　　“话不要说的那么死，承诺也不要下的那么早。”南怀昔仁笑了，“我拭目以待。”
　　我将见证你彻底的堕落，绝不伸手，冷眼旁观。
　　就让你坠入泥潭，我作壁上观。
　　就让你彻底死心，我们挥手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