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行百里》千佳之鹤

15、第 15 章

　　“呵。”风百里冷笑一声，站起身来以上位者的姿态轻蔑的看着戚九刑，“你以为你委身于我，战争就不会打响吗？”风百里深吸一口气，语气平淡又残忍：“你该不会自不量力的以为……我真的只会为了你而发动战争吧？”
　　戚九刑心中翻江倒海，他形容不出自己此时的心情，是庆幸吗？庆幸自己不是祸国殃民的妲己，风百里不会因为自己而坏了名声；是失落吗？本以为自己在风百里心中地位很高，没想到只是一介尘埃罢了；是痛苦吗？是希冀吗？是绝望吗？种种情感到了最后，戚九刑只能颤抖的说出一句话：“属下自然不敢忘记身份。”
　　“不敢就起来。”风百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居然有些慌乱的说道：“孤没有怪你的意思。”
　　“属下谢殿下恩典。”戚九刑闻言站了起来，头依然是低着的，嗫嚅着说道：“殿下能以大局为重，属下荣幸。”
　　一句话噎的风百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恨恨的说道：“孤自然不会率先开战，但蒙古难道不会侵犯我今夏国土吗？！”
　　“不会！”戚九刑急道，“完颜殿下怎么会……”话说到一半，戚九刑生生停住了，他看到了风百里铁青的脸色，看到他眉宇间的怒气，看到他显而易见的痛苦与悲伤，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得小声道：“属下失礼。”
　　“你就这么信任他？”风百里喃喃道，声音小的机会听不到，音调都是颤的，但他瞬间怒吼道：“你愿意相信他不会发动战争，却不愿意相信孤同样不会？你到底是谁的侍卫？谁才是你的主子！”
　　“属下忠于殿下，其心不改！”戚九刑即刻跪在地上，膝盖碰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属下与完颜殿下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请殿下明鉴！”
　　“普通朋友？”风百里冷笑道，“他喜欢你，孤不相信你看不出来。”
　　喜欢我？戚九刑傻了，他根本没想过完颜启彗会喜欢他，若是知道，他怎么样都要和完颜启彗保持距离以免引起误会。
　　友谊一旦变了质，连友情都谈不上。
　　“属下确实不知。”戚九刑硬着头皮说道，“属下今后定会与完颜殿下保持距离，请殿下不要因此伤了两国和气。”
　　“你多虑了。”风百里冷冷的说道，“孤怎么会因为一个侍卫而放弃与蒙古交好呢？”
　　戚九刑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他完全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应该说什么才好，但不说话又于礼不合，于是只是说道：“殿下明智”说完便再也没有下文。
　　风百里垂眸看着他，淡淡的说道：“你就在这里跪着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话音刚落，便袍袖一甩转身走了，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予。
　　戚九刑垂首应了声是，看着风百里远去的背影，内心涌上一阵阵的悲凉，他跪在地上，膝盖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但他甚至自残的希望更痛一点，以□□的痛苦来掩盖自己心中的伤痛。
　　【风百里寝殿】风百里回到寝殿大发了一通脾气，上好的茶杯摔了一地，他看着满地的碎瓷，尖锐的瓷片正泛着寒光，突然笑了，冲战战兢兢立在一旁不敢出声的宫女说道：“去，把瓷片收拾了，给戚九刑送去，让他跪在上面，不许起来。”宫女诚惶诚恐的应了，动作麻利的收好了碎瓷，一秒钟都不敢多待一样的迅速离开，风百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良久冲着门外喊道：“王公公，进来。”
　　有一老奴应声而进，拱手低头恭敬地立在风百里身边等候吩咐，风百里也不看他，眼神空洞，声音却是残忍而又冰冷：“让影卫们出去调查完颜启彗的下落，一旦发现完颜启彗，不用禀报，即刻处决。”
　　“殿下，这……”
　　“按孤说的去做！”王公公皱着眉头刚想要说什么，就被风百里厉声打断了，“执行孤的命令，你们不需要有异议！”
　　“是。”王公公无法，知道现在的风百里绝对听不进去任何话，只得叩首领命而去，房间中于是又只剩下了风百里一个人，他斜靠在椅子上，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的扶手，哒哒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格外明显。
　　大约一刻的工夫，风百里站起身，看着墙上挂着的今夏与蒙古的国界地图忍不住笑了：“得不到，就毁掉。”
　　我的东西，你休想染指，哪怕这件东西最后因我而面目全非，他也是我的所有物，所以……
　　就算只剩下渣滓，你也休想分得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