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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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时柠预料，来人竟是那个自我感觉良好的花孔雀赫连若。
按理说时嫣儿现在受了“委屈”，赫连若按照小说定律应该陪在她身边关怀备至才是，而他现下却出现在了破阵阁。
与周围众人的画风迥然不同，赫连若竟是神情几分欢喜又几分忧惜地直直向时柠而来，像是完全没发现时柠周围被刻意隔开的真空带一般。
时柠挑眉睨着赫连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赫连若好似看不出时柠对他态度冷淡一样，贴近时柠道：“阿柠，怎么追到这里来了，你这般又是何苦呢。”
时柠满脸问号，本就为阁中情况绷着弦的她无语地挑了挑眉，撇撇嘴后退一步，想甩开赫连若这个自作多情的烦人精。
可赫连若依旧看不懂脸色般又贴了上来，几分欣然道：“不过也好，阿柠这次来破阵阁，唤来了流光彩凤现世，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流光彩凤？”捕捉到关键信息，时柠下意识看向赫连若，立马联想到刚才入阁大阵中那只阵光化成的彩凤，继而敏感地联系起破阵阁内众人对自己的特别态度，脱口道：“你们…？”。
赫连若这时倒瞬间理解时柠的意思了，解释道：“适才流光彩凤现世，触动入阁大阵以至灵气不稳，我们阁中一众人欲出阁探查，就看到阿柠受百鸟朝拜的风姿。”
时柠听到这很快想明白了前后的因果，心下放松了些。
接着又听赫连若说：“有传闻流光彩凤是当年千机宗宗主隐世前炼出的最后一件至宝，仅在尘世现身一刹，就随吴总主一道隐于世间，阿柠竟是与这流光彩凤有缘，莫非是有大机缘？”
时柠一直不想掺和赫连若和时嫣儿那些纠葛，因此现在也不想多和赫连若攀谈。
因着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时柠这时有了闲心怼赫连若这只花孔雀：“少宗主倒是有雅兴，不陪着我那嫣儿妹妹，倒有闲工夫来破阵阁管我的闲事了。”
“阿柠你这是哪里话，我此次来青云宗自然是来代表我宗和贵宗交流，当然是该观摩贵宗的各门授业课程，促进两宗切磋交流，怎么会耽搁在儿女私情上。”赫连若一派说教口吻，转又像想到了什么般止了话头。
接着就看赫连若几分疼惜又几分懊恼地抿住唇，欲言又止几番后又似夹着小心般说道：“阿柠，若哥哥不该的，我是嘴快，没反应过来你是那个意思。虽然嫣儿对我是有些…，但你不要这样，若哥哥会心疼的。”
啥？哪个意思？时柠被赫连若一句“若哥哥”雷得外焦里嫩，非常想撬开他的小脑袋瓜看看里面长了什么神奇的脑回路，能把思绪千回百转成这个样子。
时柠皱眉嫌弃地看向赫连若，搓搓胳臂上起的鸡皮疙瘩，“脑补什么呢？我不过是看你觉得碍眼，别老自作多情了。”
赫连若仿佛永远意识不到时柠对他的疏离嫌弃，永远觉得时柠是心思敏感，怕暴露本心才伪装出的厌恶，依旧带着不知哪来的蜜汁自信深情款款道：“别说了，不要这样伤害自己，我都懂。”
伤害自己？这个赫连若不会在脑补自己对他爱而不得又不愿说出口，为了自尊故意嘴硬假装嫌弃他吧？
时柠与赫连若不过见过两面，赫连若这次来青云宗之前二人更是毫无交集，他是哪来的自信自己会对他上心的？
不想再和他纠缠，时柠发现自己说一句话赫连若就有一百句话等着，面对想讲歪理的时嫣儿，时柠总能找到破绽反击，可和赫连若这种不管你说什么他都只信自己脑补的人根本说不通，还不如晾着他，至少眼不见心不烦。
想着，时柠绕过他寻了个不前不后的角落坐下。
赫连若紧跟着也坐到了时柠斜后方不远处，依旧时不时用他那满含疼惜的眼神注视着时柠。
时柠别过脸不看他，心里默念“看不见、看不见”，本来一开始只是赌气，没想到内心真的跟着慢慢平静了下来。
破阵阁坐落在青云宗七峰中的玄机峰，位于青云宗后山，是宗中弟子修习、讨论法阵的地方。
除却平日里有修士前来交流切磋法阵，破阵阁每十日还会开设法阵大课，有宗中的法阵大能前来授业解惑，引导弟子修习法阵。
时柠自一穿到书中世界起就是舆论中心的焦点，有书中设定和时嫣儿的关系在，遭受非议也是在所难免，所以时柠明白阁内针对自己的诡异态度是因何原因后，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心思都放在了一会儿的法阵大课上。
时柠这次来参加法阵大课本就奔着修习正统法修知识而来，静下心来就开始在脑中回忆自己这两天尝试学习的浩穆法阵集的细节，想着一会儿好好和正统法修做对比调整。
所幸赫连若落座后没再凑上前来讨嫌。
随着时间的流逝，阁中因时柠而起的凝固氛围也得到了缓解，三三两两讨论法阵的声音在阁中间或响起，破阵阁又恢复了往日法阵大课上的热烈气氛。
没过多久，今日来破阵阁授业的法修大能也来到了阁内。
为了照顾到不同水平的弟子，法修大能按照惯例先是带修士们做法修的入门练习。
在听过大能对入门练习的讲解后，时柠按照讲解引气入体，继而将灵气化为灵力，再将灵力聚于笔尖，自然流畅，丝毫没有滞涩之感。
时柠不忘眼观六路，观察身旁其他修士的情况，却发现大多弟子聚灵于笔并不流畅，其中更不乏很多修炼尚浅的弟子屡战屡败，即便是看起来修炼很久的一些修士，聚灵于笔时仍很少有人完全流畅，多少都会有滞涩。
要知道青云宗作为仙界第一大宗门，筛选弟子尤为严苛，根骨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但他们即便是修炼多时，这聚灵于笔也做不到时柠这般自然流畅，仿佛天地灵气本就是她身体中的一部分一样。
时柠明白此事不宜为外人知，因此在仔细观察后，学着失败的修士那般假做难以将灵气流畅化为灵力，多次失败，比其他同门表现的都要更逊一筹，做足了一个根骨凡废的弟子该有的样子。
但时柠没有察觉到，她一开始只用了一点灵气悄悄尝试的时候，赫连若就一直在仔细关注着她，将她起初流畅地聚灵于笔，而后又多次失败的反差尽收眼底。
赫连若见此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心下有了计较。
在做了一个时辰入门练习后，按惯例，授业的大能让弟子们根据下发的法阵集练习画阵，有什么难以突破的问题再单独向她提问。
时柠作为初次跟随修习法阵的新人，拿到的是一本《入门法阵集》。
翻看书，时柠发现这本书中所画法阵的功效大都微弱且普通，法阵图也非常简单，基本上是由几根简单的线条组成，很少有层次变化，各法阵旁还配有详尽的注释。
也好理解，入门法阵本意就是让刚开始接触法阵的修士学习画阵时如何运用灵力，以及画阵的步骤的。
这些对于第一次画阵就能画出《浩穆法阵集》中繁复法阵的时柠来说自然小菜一碟。
不过有了刚才聚灵于笔的经验，还有仙史课上发现自己短短时间已经摸到筑基期边缘，时柠明显意识到了自己在修炼一途上颇为特殊。
时柠深知藏拙的道理，之所以穿书后就和书中主角团针锋相对，也是因为有炮灰逆袭系统的限制和原书剧情的牵绊在，时柠避无可避。
而对于自身修炼过于顺利，远非设定安排给自己的凡废根骨所能匹配一事，时柠知道自己是该万万小心。
生物的天性就是会扼杀异类，时柠明白自己在这里根基尚浅，未避免腹背受敌，她断不能现在暴露出自己在修炼一途的特别之处。
时柠默默观察周围其他在学入门法阵的同门，发现即使是这样简单的法阵，先不论成阵后的效力，能顺利画出的都是极少数。
更有甚者，大多数初次尝试的修士，连用勉强灌注在笔尖的灵力稳稳画出一道阵纹都做不到。
时柠心下愈惊，难以想象系统这是给自己开了个什么级别的金手指。
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时柠没急着试画入门法阵，做出一副难以理解、努力思考的样子，翻读起《入门法阵集》。
相较时柠通过对原书画阵描写的回忆想象和自行摸索的画阵方法，这本法阵集中介绍的画阵方式确实要更加详实系统。
书中将法阵细分为各种阵纹，不同阵纹有不同效力，通过各种精妙的搭配能得到无数种令人叹为观止的功效。
故而要画阵就要先学会画阵纹，将灵力汇聚于笔尖，以念力催动笔尖灵力流转，不同的流转方式和阵纹形状就会画出不同的阵纹。
时柠默默记下书中的步骤，在脑内演化画阵。
大半个时辰过后，时柠见周围大部分修士都已经在练习画阵，之前难以用笔尖灌注的灵力画出完整阵纹的修士也大都已经有了些苗头，能勉力画出个像模像样的阵纹了。
时柠这才开始按照书中讲解的系统画阵仿佛尝试分解画阵纹，又在每笔阵纹快要化成时假装失手，隐匿在一众法修天赋平平的弟子中。
待到法阵大课结束，时柠准备离开破阵阁，却又被赫连若给拦住了。
赫连若在课上一直没有再打扰时柠，时柠都快忘了之前赫连若来讨嫌了，没想到他这时又凑上前来。
时柠斜眼睨着赫连若，脸上的表情不言而喻，在问赫连若拦着她做什么。
赫连若状似关切般问道：“阿柠，我记着你先前在仙史课上还用法阵和李兄开玩笑，那法阵玄妙精巧，还以为阿柠精通此道，课上坐在你附近还想向你讨教，刚才却见阿柠连画阵纹都屡屡失败，可是身体不适？”
时柠心下一突，她在来破阵阁之前并不明白《浩穆法阵集》中法阵的精妙复杂，用时全无遮掩，没想到赫连若关注点如此细致，竟在这里穿了帮。
时柠强装淡定，面上一点异色不带，依旧用嫌弃的表情看着赫连若，就差说一句“瞅你那没有见识的样子”了，“赫连少宗主可真是‘何不食肉糜’，先不说我根骨凡废，我自小被妖族虏去，一点系统的修炼知识都没有接触过，哪来的精通？”
“我不是这个意思……”赫连若要说什么，又被时柠打断。
“那是哪个意思？你不就是想要嘲讽我没有你们这种修仙世家的仙力、素养。难不成你堂堂玄清宗少宗主连凡俗散修惯会精修一两个保命术法来防身都不知道？”时柠气势颇足，把找来的借口融进质问里，巧妙地增加了这个蹩脚借口的可信度。
说完，趁着赫连若愣神，时柠绕过他就疾步想要离开破阵阁，甩开赫连若避免再纠缠下去露出更多马脚。
赫连若被时柠质问后，心思都放在如何给时柠解释自己没有她以为的嘲讽意思上了，时柠一动身饶过他他又急忙追了上来。
没给赫连若再开口的机会，时柠来到出阁法阵处准备离开，赫连若也紧贴着跟了上来。
接着就是两道彩光明灭，二人先后从破阵阁内出来。
可不等时柠再躲，赫连若再追，他们二人都被门口等待的人吸引去了注意力。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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