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 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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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两个盛放着琥珀色酒液的玻璃杯放在了吧台上。
漂浮在酒杯里的小冰球轻轻撞击着杯壁，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
“请用。”调酒师说。
“谢谢。”我妻润与织田作之助异口同声地回复，然后又彼此相视一笑。
一种特别的氛围在空气中无声发酵。
然而这份特别，只有他们两人才懂。
调酒师：“……”
——总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格格不入。
织田作之助率先拿起了距离自己较近的那一杯酒。
男人修长的手握住玻璃杯，饮酒的时候喉结微动，有种致命而危险的性感。
我妻润想起了第一次撞见织田作之助抽烟的景象。
那是十二月初的某天晚上，他半夜起来上完厕所，正打算躺回床上继续睡觉，忽然发现织田作之助所住的客房灯还亮着。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到织田作之助斜倚着阳台栏杆正在抽烟，指节分明的手夹着细长的烟，脸上的神情似有无限寂寥。
猩红的火光闪烁，男人英俊的眉眼被淡淡的白色烟雾轻笼着，颓废而又性感的气质展露无遗。
在织田作之助发现之前，我妻润就躲回了被窝里，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辗转反侧，彻夜难寐。
他为织田作之助而着迷，哪怕是抽烟喝酒的姿态，在他看来都魅力无限。
但他不想再看到织田作之助露出如此寂寞的表情了。
这样的表情，在遇见织田作之助之前，我妻润常常会在镜中的自己脸上看到——是啊，怎能不寂寞呢？他已经没有深爱着自己的家人了。
虽然也有情同手足的挚友，可这样的孤独寂寞是朋友无法排遣的。
而就在他快要溺亡的时候，织田作之助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面，简直像是神明赐予他的礼物。
织田作之助见银发少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发起了呆，不由伸出手去在他面前轻轻晃了一下，“润，你不喝吗？”
“啊……当然要喝！”我妻润回过神来，立刻伸手拿起了另一杯蒸馏酒，低头轻轻嗅闻片刻，橡树与麦芽的芳香闻着很是无害，他仰起脖颈灌了一口。
冰凉的酒液滑入口腔，短暂的甜像是蜂蜜，但随之而来的却是烟草般的浓烈辛辣。
我妻润眼眶微微泛红，“……好辣！”
有点呛人。
但这个味道又莫名地令人沉迷。
织田作之助忍着笑道：“不想喝就放着吧，我让调酒师另外再给你调一杯果汁。”
调酒师非常不满地说：“我这里可是酒吧！”
织田作之助说道：“酒吧里也卖意大利面吗？既然连意大利面都能出售，为什么不卖果汁？”
调酒师无言以对：“……”
我妻润噗嗤一声笑了，“织田作，你别为难人家了，其实我觉得这个酒的味道还挺好喝。”
调酒师顿时得意起来，“那当然！”
我妻润侧头笑看着男友，眼神勾人，声音轻得仿佛是在耳语，“喝起来有点像是在跟你接吻。”
而对于织田作之助来说，听清他的声音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难的是如何维持冷静。
“……”男人轻咳一声，掩饰般端起酒杯默默喝了一口，干巴巴地说：“那你慢一点喝。”
酒液在食道里面化作熊熊烈火，一路烧进他的肺腑心脏，在他的脑海中勾起无限遐思。
调酒师不忍直视地低下头，沉默地继续擦着杯子，就是动作怎么看都有点忿忿不平。
——呵呵，又一对狗情侣！难怪他会觉得散发着单身芳香的自己格格不入！
不一会儿，酒吧的门口传来风铃响动的声音。
调酒师头也不抬地喊了一声“欢迎光临”后，才将视线投向来人。一看之下，他立刻笑着对织田作之助说：“织田君，你的朋友来了。”
一个嚷嚷着要喝掺了洗洁精的蒸馏酒的奇怪客人。
印象太过深刻，短时间内，他当然不会轻易忘记。
织田作之助回头望去，跟来人打了声招呼，“晚上好，太宰。”
我妻润闻言也扭过头，下意识地露出笑容，眼神已然微醺，“阿治。”
太宰治声音轻快：“润、织田作，晚上好啊！你们来多久了？”
我妻润眨了眨眼，“唔……也没多久吧？”
织田作之助接收到他求助的目光，忍俊不禁，“大概半个小时。”
我妻润重新看向身边落座的少年，“就是这样。阿治，你要喝点什么？”
太宰治：“润有什么推荐吗？”
我妻润：“……果然还是牛奶吧。”
对着一个比自己还小三岁的少年，他实在无法开口向对方推荐任何一种酒。更何况，他也不怎么了解酒的品种。
太宰治忍着笑道：“那就麻烦调酒师先生给我来一杯掺了洗洁精的牛奶吧。”
我妻润语气无奈，“洗洁精就算了吧，加点蜂蜜还差不多。”
调酒师：“……”
——我看你们这是在为难我胖虎！
太宰治点的蜂蜜牛奶呈上来时，我妻润杯中的酒已经见了底。
他冰蓝色的眼睛直直盯着桌面，睫羽垂落，遮住了迷离目光。
——身体很轻。
——感觉像是飘浮在云端，双脚无法着地……
正与太宰治交谈的织田作之助，立刻发现了我妻润的身体往前倾倒的趋势，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还用一只手护在了他的额头——但除他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做出了同样的保护举措。
织田作之助与太宰治对视一眼，发现对方不仅扣住了我妻润的另一边肩膀，还将一条手臂搭在了吧台上，显然是打算给我妻润当缓冲垫。
织田作之助冲着太宰治一笑，“多谢，太宰。”
太宰治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不用这么客气。润喝醉了，要不要给他喝点牛奶？他不是胃不好嘛，牛奶可以缓解酒精在胃内的吸收，还能保护胃黏膜。”
织田作之助接受了这个提议，拿过太宰治递来的牛奶试了下温度，才哄着怀里醉酒的我妻润乖乖张嘴喝牛奶。
我妻润一开始吞咽不够及时，牛奶还从唇边溢了出来，沿着下颚滴淌。
织田作之助正想抽一张纸给他擦干净，便看到太宰治伸出手来，用纸巾轻轻擦去了银发少年唇边的痕迹。
太宰治抬头疑惑地看了眼织田作之助，“你继续喂吧。要是再流出来，我来擦就行了。”
织田作之助：“……那就麻烦你了。”
——所以，刚才果然是他想多了吧？
我妻润喝了半杯蜂蜜牛奶后，意识逐渐恢复了清醒，就摇着头拒绝再喝。
织田作之助只好把牛奶放下，摸了摸他滚烫的脸颊，“那我们现在回家吧？”
我妻润点了点头，站起来东倒西歪地走了两步，险些被酒吧里的桌椅给绊倒。
跟在后面保驾护航的织田作之助简直心惊胆战，“……”
太宰治看着这一幕，“织田作，我看还是由你把润抱回去吧，不然他能一路摔回家。”
织田作之助无奈道：“只能这样了。”
他将我妻润打横抱起，侧过身对太宰治说：“那我就先走了，太宰。”
我妻润勾着男朋友的脖颈，慢了两拍才道：“……晚安，阿治。”
直至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野片刻，太宰治才脚蹬地面，转过椅子重新面对吧台。
仅剩下半杯的蜂蜜牛奶映入眼中，杯子的边沿还有我妻润残余的痕迹。
太宰治想起我妻润唇边牛奶溢出的暧昧画面，不由缓缓握紧了杯子。
然后仰头将杯中的蜂蜜牛奶一饮而尽。
——话说回来……
——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不过，如果这也算是吻的话，那早在润给他做人工呼吸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接过吻了。
太宰治叹了口气，“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可怜……”
紧抱着那点遐想，为了微不足道的亲密而在心里欢欣雀跃，却不敢光明正大地表现出来……真是个胆小鬼啊。
调酒师看他一眼，“羡慕织田君谈了恋爱？太宰君随随便便就能骗个小姑娘一起谈恋爱吧？”
太宰治撇了撇嘴，“那有什么意思？另外，牛奶里的蜂蜜是不是加的太多了？我要被甜死了！”
调酒师满脸狐疑，“怎么可能？真这么甜，你为什么还要喝光？”
他调了那么多年的酒，对于剂量的把控无比纯熟，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太宰治轻轻弹了下空掉的杯子，幽幽道：“太甜了，很容易让人上瘾啊……”
——明明是这么甜的蜂蜜牛奶，喝下去后，舌根怎么泛起了苦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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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匣子】：是嫉妒吗？是嫉妒啊……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妒火灼心。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chapter 2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