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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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莫离和宋子月毕竟都不是那种初出茅庐的菜鸟了，因此两人第二天六点钟就已经洗漱完毕等在楼下，因为宋子月还需要上好底妆，所以叶莫离还先一步下去买了剧组每个人的早餐。
宋子月下来看到后要给叶莫离打钱，却被叶莫离拒绝了。
“你都那么久没通告了，肯定也没多少钱了，先用我的吧，我出来工作爸妈给了我不少钱应急。”叶莫离摁住了宋子月拿手机的手。
“不行，你以为我没当过练习生么，我再怎么样都比你好吧，不能让你为了给我做面子花自己的钱，不然传出去我宋子月竟然还要靠自己的助理接济，那我怎么做人啊！”宋子月不答应。
“哎呀没事的啦，我们都睡一起了，还分什么你我，等你日后火了不要把我这个糟糠之妻丢掉就好啦~”叶莫离拉着宋子月的手嘟嘴叫道，通过昨晚的交谈她发现其实宋子月还是个很会害羞的人，就故意讲这种话让她不好意思想转移话题。
宋子月闻言脸又腾得红了，正想开口，身后猛地传来吴用的声音。
“哟，子月，你和阿莉这么早就起来啦。”吴用揉着眼从大堂走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也是一脸睡眼惺忪的丁明。
“吴导，我们家子月给大家买了早饭，快来吃啊。”叶莫离见状连忙迎了上去。
“哟，还是最难排队的阳光包子铺，客气了客气了，丁明，快点在群里喊一下，让大家快点下来吃早饭，特别是瑶瑶，告诉她今天有她最喜欢的阳光包子铺的小笼包！”吴用喊了一声也不客气，上前就吃了起来。
宋子月和叶莫离见状连忙上前，帮忙把豆浆和小笼包这些都分好，还贴心地摆好醋碟倒上了醋。
吴用一边吃一边抬头看着配合利落的宋子月和叶莫离，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过了几分钟，剧组的人员们都陆陆续续地走了下来，陈瑶瑶是最后一个下来的，她还揉着眼睛，一看到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的桌子嘟起了嘴叫道：“啊你们怎么这样啊！都不给我留点么！”
“有的有的，瑶瑶给你留了。”叶莫离转身端出一盘包子递给陈瑶瑶。
“哎呀我的小茉莉就是好！”陈瑶瑶很高兴，走过来一伸手，整个人挂在叶莫离的身上撒娇。
“哦呦，怎么感情这么好了，都开始给人家起特殊代号了。”丁明叫道。
陈瑶瑶夹了一口包子，咬了几口就吞了下去，露出一脸幸福的表情道：“那是，小茉莉多好听啊，阿莉太土啦，你说是不是啊小茉莉，以后大家都叫你小茉莉好不好？”
“好啊。”叶莫离倒不是很在意，反正她的本意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现在的这个名字引起太大的麻烦。
“说起来，子月你以前有个别称是小月亮吧，今天这么一见，确实有皎皎如月的感觉。”吴用看着正在一边默默吸着豆浆不说话的宋子月说道。
因为在昨晚吃饭的时候宋子月已经特意问过剧组的造型师阿兵需要提前准备什么，阿兵表示最好能提前打好底，因此她今天除了基本的打底之外别的什么都没弄，只是这样却显得她整个人有一种明朗清澈的少女感，特别是此刻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颊两侧莫名的有两坨红晕，当真是配得上当初她短暂爆红之时粉丝为她打call的那句词“明月皎皎如你，皓皓当空似梦”。
“切。”陈瑶瑶轻轻翻了个白眼，重重夹起眼前的包子一口吞下。
吃完早餐之后，众人就挤着两辆车出发去剧场了。
《子夜歌声》这个剧组其实说是剧组，在叶莫离眼里倒更像是个草台班子，常驻的一共就八个人，常常是一人身兼多职，比如那个化妆师还同时身兼道具和服装的工作，但是让她意外的是，这些人不但彼此相处都非常和谐，而且竟然都有几把刷子。就说这个看上去很邋遢的造型师阿兵，只见他拿着彩妆盘，在宋子月的脸上上了几道眼影和阴影之后，就把宋子月的整个人的气质都改变了，让宋子月原本还有些稚嫩的五官瞬间立体起来，有了一种异样的风尘之感。
“哇哦！阿兵你的技术很不错啊！”别说是叶莫离，就连宋子月自己看了镜子都忍不住赞叹。
“嘿嘿，还可以还可以，子月我想等下把你的眼尾加长一些，这样会有一种狐媚的感觉，但是下眼睑会加一点红色，又会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符合飘雪的花魁身份，但是又能体现出她性格里的柔情，你看怎么样？”阿兵问道。
叶莫离听后忍不住鼓起了掌，其实现在很多的造型师做造型的时候，都会追求美，不管是什么妆容，好看就完事了，当然很多演员也是这么想的，这导致有些妆效美则美矣，然而在剧情里会有一种脱离感，就像是一个姑娘女扮男装，但是还是画着长眼线，涂着大口红，也怪不得播出之后吃瓜群众们吐槽全员眼瞎。但是阿兵就不一样，他会对角色进行揣摩和思考，而宋子月也明白什么是适合自己角色的妆容。
“阿兵你的分析太到位了，我觉得你以后一定会成为闻名剧组的化妆老大的。”叶莫离夸赞道。
“对的对的！也觉得！”宋子月举起双手表示双手赞成。
“哈哈哈谢谢。”阿兵很是高兴，挠着自己的头道，“其实我还只是个化妆小助理，以前只给群演画过妆，吴哥叫我来的时候我还担心做不好。”
“我相信，等这部电影播出了，肯定会有很多人想要知道能画出这么好的妆的人是谁的。”叶莫离认真道。
“哟，小茉莉，你对我们剧这么自信啊。”吴用走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叶莫离的话，笑道。
“当然啦，吴导我说了我们阿离可是你的粉丝呢。”宋子月见吴用进来笑道。
“啊！闭嘴闭嘴！赶紧化妆吧你！”叶莫离心想这宋子月怎么回事，干嘛老提这一茬，心里暗自下了一个决定，一定要抽空把吴用拍得短篇都看一遍才行！
众人等了一会，阿兵终于把全妆给画完了，转身问道：“吴哥，你看这个怎么样？”
“可以，非常漂亮，但是总觉得好像风尘之气过重，没有那种疏离的仙气。”吴用道。
叶莫离本来觉得宋子月的这个飘雪妆已经非常动人了，经过吴用这么一提醒，发现确实是这样，美则美矣，但是缺了一种剧本里描述的那种绝世惊艳的疏离之感。作为演员，她的记忆力还是非常好的，她记得剧本里对飘雪出场的描述是这样的：
一时间，众人突然都安静了下来，世间万物仿若在此刻静止，一名身穿蓝底白花的女子从楼梯上慢慢走下。只见她手持一柄鹅毛羽扇轻轻扇动，白色的绒羽下，她绝色的脸若隐若现，眉目流转间，身姿轻转，只看一眼，就让人的心仿若都要被勾去了，却又觉得对方是那样的高贵，不敢触碰。
叶莫离回想着剧本里的描述，又看着宋子月，突然走过去，拿起刚刚刷过口红的唇笔，轻轻在宋子月眉心偏右的位置点了一颗朱砂痣。
“这样怎么样？”叶莫离转身问吴用。
吴用看了看宋子月，又看了看阿兵，最后眼神回到了叶莫离的身上，伸出双手拍了拍，还没开口，就听到阿兵叫道：“高手！小茉莉，你这一点朱砂痣，让这个妆容多了一分出尘之色，如果朱砂痣在正中，反而没有颠覆的感觉，这一偏右，似仙非仙，让明艳风尘之余多了出尘惊绝之感，厉害啊！”
“很好，就这个造型了，换衣服吧！”吴用拍板定下了宋子月最后的妆效。
等宋子月换好衣服做好造型出来的时候，在场其他的人看到她都愣住了。只见宋子月一身深蓝底绣满白色花朵的修身短旗袍，梳着鬟燕尾，上面插着几根蝴蝶状的头钗，妆容浓重却不失典雅，刻意拉长的细长眼角微微上挑，眉间一颗夺目的朱砂痣，好一个风流出尘的民国美人！
“这样，子月，你出现的场景呢，因为都是很华丽的，加上之前也没定下来，所以我们安排就延后一些，场景还没全部布置好，今天你的几个场景都是现代的，也就是已经成为废墟的戏楼里发生的鬼戏，就是这几个，第168场和169场还有185场。”吴用翻开剧本指给宋子月看。
宋子月接过剧本看了几眼，表示没问题。双方都确认之后，吴用喊来陈瑶瑶和丁明两人一起沟通镜头和走位。
叶莫离在一旁趁着空挡看了下剧情。第168场讲得是杨柳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这个闹鬼的剧院，此刻她和周奇已经经历了好几起可怕的闹鬼事件，睁眼看到自己回到这里更加的害怕，陷入了一种幻觉里，迷蒙之间，她看到首饰盒的主人飘雪的鬼魂，正缓缓从楼上走下。
交代完走位之后，陈瑶瑶穿着睡衣走上戏台开始拍摄。随着吴用的一声action，陈瑶瑶进入状态，猛地抬起头，光线打在她的脸上，她先是露出了迷茫的神色，而后猛地瞪大了眼，惊恐地大叫着，在戏台中央缩成一团。
此时随着吴用的一挥手，宋子月从戏台旁的楼梯上缓缓走下，她走得很慢，刻意伸直了腿，如同僵尸一般一格一格地走着。老旧的楼梯因此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配合着高跟鞋的咚咚声，碰撞回荡出别样惊悚的紧张感。
站在一旁的叶莫离注意到，原本正在略显浮夸地表达着害怕的陈瑶瑶，此刻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她咽了咽口水，整个身体在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吴用在楼梯底层的转角处设计了一个从上打下来的灯，宋子月走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陈瑶瑶听到声音停了，迟疑片刻后抬头去看，正好灯光在此刻打亮，宋子月惨白的脸猛地出现，陈瑶瑶经不住大叫起来，声音撕心裂肺，与之前判若两人，她想起身，却在抬脚的瞬间踩到自己的裙子被绊倒，只能在地上惊恐地向后挪动。
“柳儿，我要，洗脚，你快来，给我，洗脚，啊。”宋子月缓缓开口，声音卡顿中带着一丝空灵，而后她缓缓地伸出了吐着鲜红指甲的手，一张嘴，一卷红色的道具舌头从嘴里滚了出来。
“你，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啊啊啊啊！你是假的，你是假的！这世界上没有鬼，没有鬼啊啊啊啊啊！”陈瑶瑶大叫着哭了出来。
“咔，过了。赶紧开灯！”吴用喊了一声，冲上去看陈瑶瑶的情况。
叶莫离站在摄像机前看着吴用拿出一张纸巾递给陈瑶瑶擦眼泪，忍不住笑了出来，伸出手，冲着远处也在看自己的宋子月比了个大拇指。陈瑶瑶的最后一句台词本来是“你是……飘雪？”，但是很显然，她真的被吓到了，只不过这一句发自肺腑的惊恐，倒也切合意境。好的演员不但能自身入戏，而且还能将旁边的人一起带入意境里，陈瑶瑶毕竟不是专业的，在这一方面宋子月还是可以妥妥的吊打她的。
接下来的第169和185场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宋子月以自己极其高超的扮鬼共情能力，成功将丁明也吓得大叫出声，特别是第185场的追击片段，看着丁明拉着陈瑶瑶穿行在压抑的楼道里被一步步拖行着高喊着“马公子”的宋子月追着跑，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本来还觉得不太好意思，后来发现盯着监视器的吴用早就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拍完之后，看着两个狼狈不已的男女主，吴用非常认真地拍了拍连头发丝都没有乱的宋子月的肩膀欣慰道：“子月，不愧是专业演员，很厉害！”
不过话虽如此，但是叶莫离明显感觉到，陈瑶瑶更讨厌宋子月了。
因为这部戏毕竟还是走进科学，所以接下来需要宋子月直接露面的镜头就没有了，空下来的宋子月就一边背明天需要的台词，一边和叶莫离一起帮着众人布置戏楼。
虽说这剧组很穷酸，但是不得不说，道具还是都很用心的，哪怕是角落的花瓶上插的花，都是搭配的颜色，力求简而精。
“万万想不到，我不但当了演员，我还当了场务，现在还当了道具组成员哈哈哈。”宋子月边说边和叶莫离坐在一起拿起几张彩片缠在一起叠成花朵的形状。
“也是特殊经历嘛，来小朋友，给你戴朵小红花，今天表现的不错哦。”叶莫离说着拿起手上刚折好的一朵小红纸花，轻轻插在宋子月的鬓角。
宋子月配合地作出一副臭美的样子拖着腮问：“我美么~”
“超美~”叶莫离笑着拖长音调，“像个媒婆！哈哈哈哈”
“打你！”
两个人笑着打成一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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