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虚无之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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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横滨的某间酒吧里。
敌对的硝烟弥漫开来。
“织田作——？！”
“不要这么称呼你的敌人。”
红色头发的男人对那个叫着自己的“敌人”举起了武器。
看到友人的反应，名为太宰治的人类呆滞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他甚至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种情况。
他只是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可以随时夺走他生命的友人。
——他单方面认为的友人。
2
津岛修治从梦中惊醒。
平躺在床上的少年眨着空洞无神的鸢色眼睛。
他伸出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苦笑出声。
“太宰……太宰治的梦吗？”
就在少年自言自语的时候，手机响了。
看着屏幕上面熟悉的名字，电话也接通了。
“——怎么了？”
“太宰。”熟悉的声音传入了少年的耳中。
津岛修治脸上满是惊讶，原因并非是对方是他的熟人，而是对方叫出了他原本的名字。
“怎……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就好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他全身颤抖着，带着喜悦的少年开口问道。
3
上条当麻仍旧在住院，再过几天住院时间就要一周了，以前的上条当麻虽然住院频繁但是每次住院时间非常短暂，大概不超过三天的样子。
基本上是一天左右，刺猬头少年就会因为各种原因出院，然后再因为各种原因再次进医院。
住院出院就是上条当麻的周常任务。
“你是叫……上条当麻对吧？”就在上条当麻出神的时候，一位护士小姐走到了病房里。
温柔的护士小姐看着病人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怎么了？难道是上条先生终于可以出院了吗？！”少年一看到出院的可能性就立刻激动了起来。
大概是觉得少年的反应格外有趣，护士小姐笑着回答了少年的问题，“还没到出院的时候哦，不过，你现在才像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呢！”
“医院果然还是一个枯燥的地方啊。”护士小声吐槽。
“真是可爱的孩子啊。”虽然吐槽欲满满但是护士小姐还是拜倒在了少年的软软的刺猬头上。
“是吗？”喜欢温柔大姐姐类型的上条先生没有拒绝只是十分羞涩地反问出声。
“要看看电视吗？”护士小姐笑着指了指某个方向。
上条当麻的目光跟随着护士小姐的手指转向某处，在那个地方放置着一台被白布遮盖着的电视。
不过，这里原来有电视吗？上条当麻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他很确信，在他的记忆中这间病房里一开始并没有电视的存在。
不过，电视……这个展开怎么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难道是……”上条当麻的心中涌现了一股莫名的恶寒。
他没有来得及说出什么话，护士小姐就已经掀开遮盖的白布打开电视了。
“看得开心，上条当麻。”好心的护士小姐笑着然后她拿出了遥控器就要递给少年。
上条当麻没有接过遥控器而是呆呆地看着电视的屏幕，他看到了，看到了。
看到了。
“欧——提——努——斯——！！”
少年失控一般地大叫着某个神明的名字。
而护士就好像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情况一样，她只是温和地微笑着，她的脸上挂着阳光般的，那种病人一看到就会立刻心中暖暖的笑容。
她是真心在微笑着的。
她是真心为上条当麻着想的。
她是真心希望病人痊愈的。
但是，但是即使如此，能够知晓其真心的上条当麻并没有因此觉得喜悦。因为电视中展现的画面让他觉得背后发凉以及身体一阵痉挛。
“病人除了要好好休息之外还要多点娱乐，这样才能尽快痊愈。”护士这么说道，然后她离开了病房。
“心情好才能身体好。再见了，小少年。”
关门的声音很小，或许是在担心吵到上条当麻看电视吧。
“……喂！”
上条当麻发出了对某人的呼唤，然后他坐在了病床上拿起遥控器对着电视发出了换台的命令。
“这种无意义的事情用得着重复几遍吗？”
他向着不知名的某人问道。
“可是你的确是被吓到了吧？看到自己惨死的模样是不是很有意思呢？”金发绿眼魔女凭空出现在了上条当麻面前。
她随意地坐在了电视上，毫不在意是否会摔倒，神明以高高的姿态俯瞰着人类，用着理所当然的口气说道：“人类的命运理应如此。”
“死亡是一般人类的终焉。”
她陈述着某些事实，但是她单方面又否认了某些东西：“但是那不是你的终焉。”
“看着自己死去的模样是不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经历呢？”少女模样的神明浅笑道。
“很有意思，对吧？”
“……是啊，的确很有意思。”少年只是干巴巴地回答着。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死了多少次了，或许全人类一次性毁灭导致的死亡人数都没有他死的次数多，神明的无限地狱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被怪物掐死，被人冤枉而上绞刑台而死，被熟人分尸，被同学背刺，被老师砍死，被渴死，被饿死，被活活埋在土里窒息而死，被埋在腐叶土里全身腐化而死，在没有人的世界里经受极致的孤独……
少年看到了许多的世界，他目睹了自己所经历的许多死法。
这就是地狱，神明给予人类的惩罚。
“所以呢……你可并没有改变什么啊？”
有人开口了，不是试图抹杀少年意志的神明，而是作为承受者的少年。
“我依旧还是完好无损的。”他这么说道。
“你以为只是区区这种痛苦吗？”神明嗤笑出声。
然后欧提努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厨师帽戴在头上，她轻声说道：“一切还没有结束呢，在「下一个」威胁到来之前，就先品尝正餐前的「甜点」吧。”
话音刚落，「厨师」所说的正餐前的「甜点」也同时摆上了餐桌。
液晶电视的显示屏上放映出了新的影像画面。
“你应该还记得那个叫做「太宰治」的人类吧？”在这时，「厨师」突然这么问道。
“什——？”
“虽然只是一个人类，不过也是胆大妄为的存在呢，和你一样的……”
不自量力。
“不过呢，看得开心，上条当麻。”
4
鸢色头发的少年来到了一家酒吧里，不知道为什么越走进酒吧深处，他就觉得自己的内心越不安。恐惧的种子在心中萌芽生长。
不一会儿，他到达了指定的位置，也见到了那个人。
“织田作？”少年看向那个坐在吧台椅子上的红发男人惊讶出声。
“你在和我说话吗？”被目光注视着的男人看着目光的主人用一种与陌生人说话的语气反问道。
他的反应让少年出乎意料。
同时，男人也看到了少年脸色那一瞬间变化，他不知道对方的脸上为什么会露出那种扭曲的表情。
就好像是被人随意揉搓过的纸张。
他从未见过会露出如此微妙表情的人类。
“我是说，你说的「织田作」是在称呼我吗？”不知道为什么，男人下意识地没有对少年展现恶意，而是组织了一下的语言才询问出声。
“……啊，我听说你马上要写小说了？”少年咽了一口水后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男人。
但是，其实少年的心中并非全部都是期待，他在恐惧着什么。
好比说，男人会突然拿出枪抵在他的脑门。
好比说，男人会突然叫他不要用那种亲切的语气称呼敌人。
好比说，因为男人突然死在他的面前让他去救人一的一边。
“对啊，但是我还没有想好要写什么。”男人有些苦恼。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写出最棒的小说。”少年真挚地祝福着男人。
“谢谢你……”男人笑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是织田作之助。”红发的未来小说家自我介绍道。
“我……我的名字是……だざ……”少年想要开口说出他的名字，但是喉咙里就好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所说的字句无法顺利吐出口。
“是津岛修治。我的名字是津岛修治。”最后，紧紧捏着衣袖里红色书籍的少年释然一般地开口了。
5
“所以呢？/return/escape你就这么陷入那个神明给予你的美梦里了吗？/return/escape”
突然，某个存在的声音在少年的耳边响起。
“你不是说你是一个贪婪的人类吗？/return/escape”
没有形体的少女的声音回荡在少年的耳畔。
“既然如此，那么就为了人类的贪婪而努力啊，只是这样的美梦就能让你屈服了吗？/return/escape”
她强调着某些事实。
“既然想要获得幸福，那么你就应该贪婪一点，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得夺回来，只要是属于你的东西，不管是神的奇迹还是命运的恶作剧……/return”
“这种虚无的幻想就应该打破，人类就算面临死亡也不会放弃所谓的欲望。/return”
“整体意识小姐，真的是很通透啊。”终于，被少女单方面说教的少年没有再保持沉默而是开口了。
他的目光没有落在神明创造的假象上面，而是透过那虚假的幻觉看着某个与他对话的少女。
“我可是整个御坂网络的意识集合体。/return”统合御坂网络两万零一个个体意志的智慧生命体终于出现在了少年的面前。
同时，原本的虚无之梦的假象如同被人击打的玻璃一般破碎了，世界的真实展现了出来，原本站在酒吧里与友人幻象对话的少年此时此刻其实还在被窝里握着那只手机。
然而，手机的屏幕上显示的只有闹钟而已，从未有人打来过电话，也没有人叫他去酒吧见面。
“从一开始你只是陷入了幻觉而已。/return”茶色头发的少年陈述着事实。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暗示性催眠，但还是让我差点陷进去了啊。”津岛修治苦笑着说道。
“因为人类是追求着幸福的生物。/return”
为此，人类也会相应地展现出巨大的力量。
“不过，顺便一说，整体意识小姐你手上的电.击.枪可以放下来了吗？我已经清醒了诶！”
6
横滨的某间医院里。
与上条当麻交谈着的神明突然笑了。
“另一边的「正餐」快结束了，「厨师」要收点小费哦，毕竟让蝼蚁爬上餐桌是对「厨师」的不尊重呢。”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少年的目光液晶电视里原本还在播放结果却戛然而止的影像上移走。
“没什么意思，只是小丑的滑稽剧该落幕了。”
金发的魔女打了一个响指。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虚无之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