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长久》风烟挽

31、在一起吧

　　“林子，你知不知道，你喜欢的小白花是什么人啊？”钟意的语气古里古怪的。
　　“你查他了？”林久的语气算不上好。

　　“我就稍微查了一下，你不想知道？”
　　“没必要。”林久挂了电话，继续埋头苦读，大概的他都清楚了。

　　林久打算在元旦晚会那天，当着所有人的面唱一首情歌，就唱给白未晞听。
　　林久自认为不是一个很浪漫的人，很多时候处理事情起来也有一些极端暴躁，但对于白未晞愿意给予所有的温柔和浪漫。

　　林久自己谱了曲，奈何理科生文采不够，又花钱请人填了词，修修改改总共五版，挑选出最满意的一版，这是他送给白未晞的独一无二的情歌。

　　“圣诞节有空吗？”白未晞问了句。
　　“有啊有啊。”就算没空，林久也要把它变得有空，这应该是小白第一次约他吧。

　　“把时间留给我？”白未晞勾唇，任由林久拉着他的手。

　　那天林昔君找他谈了一通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想了，该挑个时候小林久一个名分才行。

　　既然他义无反顾地只喜欢着自己，但自己委实算不上是一个好的恋人，对于他一直就是不冷不热的，对于情爱哪怕以后恐怕也不会很热忱，但也愿意为他作出改变。

　　白未晞觉得自己或许也是一直喜欢着这个如火一般炽热的少年的，喜欢就是喜欢，不顾一切飞蛾扑火般的喜欢。

　　微笑的模样，恼怒的模样，羞涩的模样，装乖的模样，都很让人喜欢。

　　知道自己不喜欢吃绿色的蔬菜，知道自己爱吃的水果，有时候明明没作出什么表情都能判断出自己的喜怒哀乐，会在体育课下课过来送水，会自作主张做一些让人感动的事情，兜里总是有糖果塞给自己，偶尔占个便宜，笑的像个偷腥的猫儿，下雨了会给自己送伞……世界上应该没有人比他更懂自己了吧。

　　哦，对了，偶尔吃醋的样子，也很可爱。他总是把自己和这个世界清晰地隔离来开，而林久可能是他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我们是去游乐场玩吗？”林久站在游乐场大门口，恍恍惚惚的，一路上是白未晞主动拉过他的手牵过来的，“怎么想到来这里了？”在林久的印象里，白未晞应该会觉得这种地方幼稚。

　　圣诞节的空气湿冷，天也是阴沉沉的，没有传说中的圣诞老人，也不会下雪。

　　林久的心情却很好，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的感觉。

　　“小时候，我说等以后有钱了，带你来游乐场玩的。”白未晞看着他那么开心，自己也很开心。

　　“你，记得？”林久的心情复杂，不知道是惊喜还是难过，如果记得的话，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为什么这么冷淡？还有之前，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玩消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性格，是遇到什么了吗？总之疑惑太多，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林久张了张口，终究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你的问题，我以后再回答你。”白未晞握了握林久的手掌，冰凉凉的。

　　“好。我很开心，哥哥。”林久知道，小白是在回应他的真心，眼眶热热的，他很喜欢的。

　　两个人手拉手把游乐场刺激的项目玩了个遍，周围还有围观群众叽叽咕咕地讨论这两个小omega胆子真大，林久只觉得哭笑不得。

　　圣诞节的夜晚，路上并没有卖花的小女孩。林久用收到的传单纸折了一支五颜六色的纸玫瑰送给白未晞。
　　“手还挺巧？”
　　“那可不，小时候院里手工大赛第一名，你记得不？”林久笑了。

　　吃饭的话，白未晞选了苏菜馆，以清淡为主，他见不得林久这种喜欢吃重口味却吃不得重口味的样子，把眼睛吃得湿漉漉的，吃一口喝口水，歇一会又吃。也不知道是折磨谁。

　　等到了宿舍的时候，白未晞亲手把两个礼物盒子塞到了林久的怀里，一个里面应该是小玩意，盒子并不大，另一个盒子大概堪比床头柜的样子。

　　林久一打开，眼泪就掉了下来，恐怕真的要变成脆弱的小Omega了。
　　大盒子里面是一大盒糖果，看样子是收集了市面上能买到的所有牌子的糖果，各种口味，各种种类。

　　那年，
　　小白未晞塞了几颗玻璃纸包裹的水果糖到小林久的手心里。

　　小林久想吃这个很久了，如今得到了，却舍不得吃了，最后还是小小白一定要剥了给他吃的。

　　“你怎么这么喜欢吃糖啊。”小小白叹了口气。
　　“哥哥，你也吃啊。”小小林把糖果递给小小白。

　　“我才不喜欢吃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小小白傲娇地哼了一声。
　　“我以后的梦想，就是能吃遍世界上所有的糖果啊，糖果很好吃的，哥哥你也试试看。”小林久剥了一颗强行喂给了小小白。

　　哪里是不喜欢吃糖果，喜欢的模样都藏不住了好嘛。
　　“你这个梦想，真远大。”小小白也会调侃人了。

　　小林久偷偷把玻璃纸藏了起来，和那个悠悠球藏在了一起。

　　还有一个盒子里装的是三枚耳钉，海蓝宝石做的耳钉，很漂亮的款式。
　　林久摸了摸耳垂，突然想起来，之前好像是打过三个耳洞啊，而且，似乎小白很富有嘛。

　　这些往事不止他记得，小白也记得的，这么几个月的相处，小白也有在注意自己。

　　“别哭了，男朋友，嗯？”白未晞不会哄人，只用纸巾去擦拭林久的眼泪，心里叹了口气，确实是之前太过冷落他了，所以才会被这点东西感动成这样。

　　“男……男朋友？”林久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眼睛愣愣地看着白未晞，一眨也不眨。

　　“我是第一次做人男朋友。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可以告诉我。我没有家人，以后结婚的话，你不必担心家长刁难。可能不会有后代，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养一只宠物……”

　　还不等白未晞说完，就放下盒子扑到了白未晞的怀里，双手揽着他的腰，额头抵着白未晞的额头，呼吸交错，再近一点，就可以吻到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了。”

　　很快，林久的腰上，也放了一双手。

　　“哥哥，你也不准反悔。”
　　“不会。”

　　“哥哥，我想亲你。”
　　“之前被你占了那么多次便宜，今天我想讨回来。”白未晞先吻上了林久的唇，啃咬了几下之后，林久配合着加深了这个吻。

　　“属狗的？”白未晞摸了摸有些渗血的嘴唇，却不见生气。
　　“下次我注意。”林久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耳垂，偷摸摸地在圣诞节是纪念日记在了心里。

　　“圣诞礼物。”林久想起来了才毛毛躁躁地把抽屉里的礼物拿了出来，递给了白未晞。

　　“画册？你画的？我？花了多少时间？”白未晞看着不同动作神态的自己，说不感动是假的。

　　“没多长时间。”林久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转而又继续看向了白未晞。

　　“我很喜欢，谢谢。小鱼，你要知道，就算我们在一起了，我对你，也永远不可能像你对我这样炽热温暖，但是不能否认我不在乎你，我很难去改变我的性格。如果有一天，你受不了，我也不会放你走的。”白未晞说的正经且严肃。

　　林久呆了一会，遂即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是啊，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是那个小白，还是会温柔地叫自己小鱼，全世界只有他叫自己小鱼。独一无二的称呼:“不会的。”

　　余久吗？你很喜欢吃鱼吗？那我叫你小鱼好了。

　　“哥哥，我想抱着你睡觉～”
　　“哥哥，元旦晚会你会来吗？我给你票，来嘛来嘛～”
　　“哥哥，我知道你有故事，我不好奇，只是心疼你。”

　　你对我这么好，怎么就说自己不够温暖呢，明明是全世界最温暖的人了。

　　林久想给白未晞一个家，一个饶是在外奔波满身疲惫也要回去的归所，有一日三餐，还有一盏亮着的灯，等着归家的人，最好再养一只猫，白色的，就取名叫做小白。
　　两个人一起度过春夏秋冬，寒来暑往，下雨的时候就在书房看书，在客厅看电视，一起下厨，一起打扫卫生，下雪的时候会在门口堆一个雪人，屋里开着地暖，吃着火锅。在春天里种花，夏天躲在空调房里吃西瓜，秋天捡几片树叶做书签，冬天把手放进彼此的衣服里取暖。每天早上会交换一个早安吻再出门……

　　林久想啊，要把这二十年来，他没得到过的，用余生来补偿回来，这世道才算是公平。

　　“睡觉了，发什么呆呢。”白未晞看着坐在床上发愣的少年，“睡不着跟我说，我哄你。”白未晞没说的是，少吃点药。

　　虽然已经入冬了，白未晞却觉得，宿舍里很暖，宿舍里的灯是暖黄色的白炽灯，暖色调的灯光显得少年很温柔，好吧，实际上是学校里穷。历史悠久，美其名曰锻炼人的意志，磨炼人的精神，冬天冻成狗，衣服手洗，各种惨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