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人鱼的诅咒（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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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琼川往旁边指了指，示意他换个别的地方靠，不要顶在自己的门上，“我不喜欢喝咖啡。”
周辞旧乖乖让开，看着他开门，“我还挺喜欢的，下次可以叫上我一起，我很乐意帮你喝咖啡。”
宋琼川打开门，没去看他，“谢谢，我也可以选择喝别的。”他说着就要关上门，一只修长的手抵着门框，那张俊美的脸也一同探了进来，“晚上什么时候见面？”
这话说得，倒像是要确定约会时间似的，宋琼川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暧昧不清的遣词造句，内心毫无半点波澜，“今晚十点。”
晚上十点，宋琼川换了件厚点的外套打开门，刚开门就看见墙边靠着的人，插着兜，叼着烟斗，分明是不羁落拓的姿态，放在他身上却很贵气，男人悠悠地吐出一口雾，“走吧。”
宋琼川跟着他到楼下，已经有一辆马车在那里等着了，宋琼川指了指驾驶着马车的人，“你的人靠谱吗？”
周辞旧毫不意外地宋琼川知道这件事情，他夹着烟斗，冲他挑了挑眉，“我不用不靠谱的人。”说完这句话他就想起某个不知下落的不靠谱下属，补充说：“大部分情况下。”
宋琼川没应声，利落地上了马车，龙傲天咋咋呼呼地问他，“你怎么知道这是他的人？”
“猜的，我对他的身份大概有把握了，等确定了再告诉你。”
“不！”龙傲天义正言辞地拒绝他，“我要自食其力！我也要自己推理分析出来！”
“好，随你。到时候来对答案。”
宋琼川乐见其成，他闲适地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景致渐渐变得陌生，对面的男人低笑一声，看着他全无防备的姿势，“这么放心我？”
宋琼川瞥他一眼，“你能不能少说点话？”
“不好意思，遇到感兴趣的人，我的话不由自主就多了，”他咬着烟斗，眼眸专注不显狎昵，笑声微微沙，听得人耳朵痒痒，“我会尽量控制住的。”
宋琼川对着这样一张柔情洋溢的脸，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请一定控制住，不然你该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危了，你知道的，我放心你不是因为我信任你。”
男人很是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我很乐意被你信任的，但你的防备心总是那么强。”
而后他就看见对面的青年食指抵在唇边，看着他的眼神和看着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语含警告，“听点话，安静一点。”
周辞旧在心里啧了声，面上柔顺无比，“好吧，我听话。”
马车在宁静中行驶着，驶入一片密林，密林深处的房子渐渐清晰起来，那是相当引人注意的房子，像是贵族的庄园了，两排守卫在大门的两侧，站得笔直，警惕的目光来回扫视，戒备森严。
马车隐匿在密林遮掩下，周辞旧打开箱子，“换身衣服吧，我们会以佣人的身份混进去。”
“看来你已经有计划了。”宋琼川接过递上来的衣服，把它们放在座位上，“听着，我允许你跟着，但不代表我要跟着你的计划走，我不喜欢别人主导。”
他一边说一边动作，修长的手指穿过长而光滑的黑发，干脆利落地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就在这里分开吧。”
他说着往外走去，身后传来男人的带着笑意的声音，“还有一个选项，”他回过头，男人也站起身，他把衣服都收好了，提着皮箱，“我能跟你走吗？老大？”
宋琼川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跟上，不要给我添乱。”
周辞旧看着他的背影，克制着兴奋又贪婪的目光，把皮箱掩藏进了高高秘密的灌木丛，“你放心。”
而后他示意马车离开，马车驶入了劳伦斯的庄园，这是他安排在庄园里的眼线。
马车离开之后，周辞旧饶有兴致地看着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青年，对他要怎么进入庄园很有兴趣。
宋琼川已经把简遂心画的地图记下来，虽然当初简遂心是一直强调着这份地图有多简陋，但其实是很精细的，不但路线清晰，他连守卫换班的时间都标出来了，可见心细。
宋琼川跟着地图很快带着男人绕到了庄园的后门，后门有一个原来仅供佣人们进出的小门，因为很久没有被使用过，锁得死死的，现在已经杂草横生，隐蔽性也很好。
开锁对宋琼川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困难，他轻而易举地打开锁，同时探听着门后的呼吸声，以确定是否有人守在门后，他虽然是看着换班时间行动的，但是天生的谨慎让他下意识防范着各种可能性。
门背后没有呼吸声，大概就是去换班了，他把门推开一个供人侧身进入的缝隙，像是一尾鱼一样游了进去，周辞旧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
宋琼川却伸手揪着拉着他的袖子把他拉近了，“跟紧点，不要暴露了。”
周辞旧等得就是他主动的这一刻，被长时间忽略的不满终于在这个举动下被抚平，他惬意地眯着眼睛，“好的，老大。”
这里是一个宽大的后院，得益于劳伦斯的好品味，和园丁精湛的技术和设计，这里有不少他们的藏身之处，宋琼川领着人在这些隐蔽的地方谨慎而灵活地避开三五成群的守卫，顺利潜进了劳伦斯的主宅。
人鱼们就被关在这栋主宅的地下室里，而去地下室的路只有一条，只能去七楼，劳伦斯用来休息那一个楼层，进入密室里的机关抵达地下室。
周辞旧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主宅，“好了老大，我们现在要怎么进去呢？”
宋琼川看着他带着戏谑的金眸，低声说：“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不要说话，碰到人记得躲开，不要有身体接触。”
周辞旧看着他轻轻吐了一口气，而后垂着眼眸神色认真地做了一个奇妙的手势，而后那张漂亮阴郁的脸在他面前放大，青年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好看的眉微微皱着，显然不适应这样的亲密动作。
风带着青年身上的味道拂过他的鼻端，他的眉心微凉，是青年手指的触感，那根手指像是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行了，跟我走。”宋琼川站起身来，看着神色有些怔忪的男人，重复了一遍，“跟我走。”
男人站起身看向他，宋琼川堵住他的话，“先别问，进去再说。”
周辞旧听话地跟在他身后，半晌，他抬起手，在刚才被宋琼川手指点到的额心抚了抚。
应该拍照留念下来的，这是他，好久不见的宋琼川。
迎面来了护卫队，像是没看到站在路旁边的两个大活人一样，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这是人鱼王的隐匿能力，不过只能隐匿身体，不能连声音都一起隐匿了。
宋琼川带着人往主宅里走，邻近午夜，这里没有却没有一丝该休息的氛围，简遂心在地图里提到过，这里的佣人和守卫都是二十四小时轮班制值班的。
一楼便富丽堂皇，名贵的地毯铺满了整片地板，名画和古董美观且颇具设计感地摆放着，沙发，茶具，宝石雕琢而成的棋具，奢靡而不失品味。
女佣们在这间华贵的屋子里忙碌着，清扫，整理，换新的物件器具，动作利索而无声，显然训练有素。
上去的楼梯也铺着厚厚的地毯，这倒是方便了他们，宋琼川靠着墙壁走着，他们谨慎地穿过擦拭情节楼梯扶手的女佣，悄无声息地往上走去。
一楼的佣人不能上到二楼，宋琼川在二楼的楼梯口停下，注视着墙上挂着的一副巨大的画像。
那是一幅巨大的精致无比的画像，背景应该是花园，艳红的牡丹开得热烈，花海里影影绰绰现出一个人来，他穿着纯黑的笔挺的西装外套，背对着看不清动作，他低着头，像是在看着什么一样，宋琼川的视线在画上游移着，他的眸光一凝，龙傲天也看到了。
“那是人鱼的尾巴！”
层层叠叠的花丛中，藏着一尾赤红的鱼尾，颜色和牡丹相似，就掩在这些灼烈的花瓣中，险些让人错过。
宋琼川猜测画里的人很可能就是劳伦斯，在主宅放这样巨大的画像，就算不是主人的画像那也该是和主人亲近的人的画像。
暂时把画像的事情抛在脑后，宋琼川接着往上走去，背后的脚步声很轻，宋琼川想起某个差点又被他忽略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男人静静地跟在他身后，见他看来，微微扬起头，嘴角也扬起一抹弧度，像是在说，“我听话吧。”
宋琼川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在人鱼能力的加持下，他们有惊无险地错过了佣人们，来到了六楼。
简遂心注明，六楼没有设置佣人，也没有任何布置，就是一层空着的楼层，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到了六楼，周辞旧才出了声，轻声问他，“你有这个能力，怎么一开始不用？”
是有时限吗？还是有范围限制？角色的能力设置周辞旧是不参与的，所以他对人鱼王的能力不太了解，青年回过头，面色平静，理所应当，“为了刺激。”
这种能力虽然好用，但也过于无聊了，宋琼川喜欢在危险边缘游走的感觉，当然，前提是他有底牌，才愿意放纵自己这样做。
周辞旧听到这个回答，压着心里的愉悦，尾音都扬着，“是吗？喜欢刺激啊，”他想到了一些让人愉快的东西，语气更加轻柔，“挺好的。”
宋琼川皱了皱眉，想问问他这种奇怪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陌生的呼吸声，他们一同噤声，看着一个女佣走了上来，双方的视线对上，女佣直直地看着他们，满脸疑惑，“你们……”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人鱼的诅咒（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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