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于私》不呆

391、第六十八章（2）

　　她没来得及点开看，何洋的电话打来了：“我到了，叫到号了吗？啊哟你不知道，我快饿死了，一下午忙得没空吃块饼干！”
　　谢缘抬头看了眼显示屏：“快了，前面就两桌了。我包里有巧克力，你先吃点。”
　　“不，我特地留着肚子！哎，你等下看到我别大惊小怪啊，我先给你打预防针。你开始第一个看到的，我急着赶过来还没发自拍。”
　　“你干嘛了？”
　　“嘿嘿，我染了个白金发色！”
　　“呃，所以你的忙了一下午，指的就是这个？”
　　“哈哈，是不是还挺速度？”
　　谢缘无语地“嗯”了一声，心说我就看你有多饿吧，别等下忙着自拍，忙着跟食物合影，烤鱼汤都沸干一轮了还没顾上吃一口就行了。
　　这家烤鱼店人气很旺，半个小时不到，等号的人翻了三四倍不止，门口热热闹闹，和别的店形成强烈的对比。谢缘不得不大声和何洋通话，那头何洋在等电梯上来，这边服务员便喊到了号。
　　谢缘跟着服务员进店，陈宁宁回过头，刚巧没看到。
　　“怎么了？”她的同伴问。
　　陈宁宁张望了一会儿，没张望出个影子来，便说：“没什么，幻听了。唉，我说什么来着，就不该答应你约饭，一个小时能不能吃完啊，别耽误我事。”
　　她同伴有点抱歉地说：“要不换家店？”
　　“哎呀别折腾了，就这家吧。”
　　陈宁宁翘起二郎腿，手臂懒懒搁在膝盖上，轻掸靴筒上不存在的灰尘。
　　何洋与她擦肩而过。
　　一头刚染的金毛，并未引起多少人的瞩目，包容万象的大城市的好处体现出来了。当然，对何洋来说，这不是好处。
　　她进到店里，在店员的指引下找到比较靠里的两人桌，掐断电话，吸吸鼻子对谢缘道：“好香啊，点了吗？”
　　谢缘放下手机道：“还没，不知道你想吃哪种鱼。”
　　“啊，我忘记跟你说了，我已经选好了，想吃鲈鱼和鲢鱼，一个五香，一个麻辣。”
　　店员在一旁好意提醒：“客人就两位，其实一条鱼就差不多了，我们家配菜很多。”
　　何洋笑道：“两条鱼可不够，我还要再点几个小炒！”她余光瞥见谢缘的手机通知栏一直提示有新消息，“谁啊，轰炸呢？”
　　谢缘这才有空点开微信，发现都是苏慎发来的。依次看下来，她眉头渐渐紧锁。
　　苏慎发来的照片里，是两枚血楔。
　　他尝试过打电话，但占线，便用近乎勒令的口吻发来语音。
　　“快到你学校的操场上去！现在就去！”
　　谢缘还在纳闷那两枚看上去崭新发亮的血楔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这条语音更是令她一头雾水。
　　去操场干嘛？
　　她回拨电话，不料一直占线，想回微信，却一直提示失败重发，那干脆短信吧，谁知还是发不出去。
　　她给坐对桌的何洋打电话，后者看见来电显示一愣，不解道：“你干嘛？不小心摁到了？”
　　谢缘隐约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去操场绝对不是想给她一个惊喜，更像是让她躲灾。
　　“我手机好像出问题了，你的借我一下，我给苏慎打个电话。”
　　何洋一边递给她，一边埋汰道：“早跟你说啦，你的老爷机该换该换了，总是提示内存不足，卡得感人。”
　　谢缘接过手机摆弄了几下，郁闷地递还给她：“你的也没好到哪里去，打不通。微信也发不出去。”
　　何洋以为她开玩笑：“不可能！我刚还跟我同学传照片，好的很。喏，你看，这不发出去了吗？”
　　“给苏慎的发不出去。”
　　“……还真是，他跑哪个没网的山沟沟里出差了吗？”
　　“没啊。”
　　“也是，要是他没网，也是他那边接收不了东西，跟我们发没发出去没关系。”何洋想不通，啧了一声，举着手机绕身半周，“这里网很好啊，满格，市中心哎。”
　　谢缘后背有些发凉，手也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有六七年了吧。六七年没有感受过这种危机四伏、攸关生死的压迫感了。
　　她以为都过去了，并且深信不疑，以为一切已经落下帷幕，虽然抱憾许多，但命运固执的车头已经掉转。
　　可是苏慎发的照片，和无法联系上他的反常，绝对不是能用什么“玩笑”和“网络差”解释的。
　　可是为什么是今天？平静了那么多年，为什么是今天？
　　“今天什么日子？”病急乱投医，谢缘下意识开口问何洋。
　　烤鱼刚上来，两盘鱼并列摆放，把一张二人桌占得满满的，热腾腾的蒸汽熏得人周身暖和。何洋找角度拍照片，腾出一只手扇开白蒙蒙的蒸汽。
　　“没什么日子啊。唔，信用卡美食三折日。”何洋一心扑在拍照上，早把刚才的异常插曲翻篇，“哎，这颜色拍出来太失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