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于私》不呆

112、第二十二章（2）

　　“有帅哥陪还能惦记着你啊？笨。”
　　夏澜笑了笑:“那你小看谢缘了，没帅哥陪，她照样不能……等下，帅哥？哪门子帅哥？她没跟我提起啊！”
　　“你见过的，就我那个死党，他约谢缘出去的。”钱立斌单手托着电脑，下床去客厅茶几上拿喝剩的可乐，一边优哉游哉地说，“帅的吧？当年横扫我们市重高的大帅哥。”
　　此时夏澜已经从床上找到了手机，给谢缘发信息询问，心不在焉地道:“啊，就那样，帅哥在我眼里都差不多。”
　　“那我呢？”钱立斌忽然心血来潮，“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很不同？”
　　夏澜促狭地一笑，重新拾起扫帚：“你啊……是很不同。”
　　钱立斌正要得意，猛地意识到这句话里的逻辑：帅哥都差不多，而他很不同，不就意味着他跟帅哥不沾边？
　　他作捧心状：“夏澜，我的心碎了。”
　　“又碎了？”
　　“嗯。”
　　“说出来让我乐乐。”夏澜大手一挥。
　　“你嘲讽我长得丑。”
　　“哈哈哈，你以为自己很帅吼？”夏澜啼笑皆非地瞪了他一眼，“虽然是事实，但是我很好奇，我什么时候嘲讽你了。”
　　钱立斌马上把刚才推导的逻辑详细说了一遍，小肚鸡肠的小男人本色展露得一览无余。
　　夏澜听了一拍大腿:“钱立斌，哎，你不行啊……”
　　“不许说男人不行。”
　　“好好，不说你不行。”夏澜咳嗽了两声，“你最棒了，嗯。”
　　钱立斌打了个嗝：“敷衍。我跟你说，夏澜，我……”他忽然噤声了，脸上露出一种介于惊讶和犹疑的古怪表情。
　　听到滑轨摩擦的声音的同时，他清清楚楚看到才被夏澜关上的抽屉，像被什么东西从内顶出来似的，再度敞开。和刚才不一样的是，这一回，抽屉里发出纸张扑动的异响，叫人毛骨悚然。
　　夏澜先是看到钱立斌像被人猛地扇了一巴掌似的一脸噤若寒蝉，然后被背后的动静吸引，慢慢转过头去。
　　“呃……”钱立斌喉结一滚，说道，“你们寝室进老鼠了吧。”
　　话虽如此，但他总感觉哪里不妥，这份不妥由夏澜直接指了出来。
　　“老鼠能有那么大力气推抽屉？能……”
　　夏澜盯着抽屉，从她的角度，能看到里面装着些杂物，东西不多，钥匙、卡、钢镚之类的。谢缘放在这个抽屉的东西，同寝都知道的，因为水电卡由她暂管，隔三差五有人要充费取用。
　　现在那里头多了个临摹本似的册子，正哗啦哗啦摆动着纸页。
　　“……能、能翻书？”
　　钱立斌伸长脖子，失笑道:“翻书？我没听错吧，你说翻书？”他几乎没把脸贴屏幕上，可恨隔着屏幕，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根本插不上手。
　　“啊是啊，我说了翻书。”夏澜讷讷地说。
　　“你看到老鼠躲里面了是吗？你，你再仔细看看，它应该是在啃书吧。”他没看到女友的表情，不禁好笑，“喂，天不怕地不怕的夏澜，不会怕老鼠吧？”
　　夏澜发出一声难以辨认意图的低哼，一手拿扫帚，一手取了挂衣架上的围巾，缓缓走向抽屉。按说这人和书桌之间就两步路，但她硬是花了半分钟才走到跟前。
　　看着她比排雷还谨慎的动作，钱立斌莫名有点紧张，但嘴上还是故作轻松：“干嘛这是，降龙吗？”
　　“闭嘴。”夏澜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她先用扫帚重重敲打抽屉悬空的底部，见没打出什么来，再用围巾抽打字帖。抽屉里的东西叮呤当啷一通乱响，字帖也被抽得七折八拐，形状凄惨。
　　等了一会儿，不见老鼠闷头逃窜，也不见字帖继续无风自动。一切就跟幻觉似的。
　　夏澜脑子嗡嗡的，渐渐意识到自己可能小题大做了，赶紧查看有没有损坏东西，并把字帖从乱糟糟的抽屉里抢救出来。
　　这字帖有点年头了，封底印刷的年份是六年前，纸张一看就时常翻动，边角很毛糙。谢缘大约使用了三分之二，不知何故没把剩下的写完，还保留至今。看她收纳的位置，不像弃置不用的。
　　那这就糟了，显然谢缘很宝贝这本字帖，她回来看见宝贝疙瘩被损坏成这样，不得把她夏澜的头拧下来？
　　夏澜拿着字帖坐回自己桌前，一页页把“误伤”的纸尽量折平。她从文具袋里找出胶带，犹豫着要不要把裂隙粘好。
　　“咳，我看你还是给谢缘道个歉吧，这么不是办法，等下贴成了大花脸，你死得更惨。”
　　钱立斌好心出主意。
　　夏澜低着头，苦恼地看着纸缘的缺口。裂隙勉强能粘，破损可怎么整？
　　“你别乱说，我们谢缘温柔可爱，哪会动不动就宰了我。我先要表示出尽心修复的诚意，再去求得原谅。”
　　“你说话都打哆嗦了噢。”
　　“滚蛋。让我一个人静静。”
　　“等等啊，你忘了还有老鼠了吗？”钱立斌嘴里“吱吱”个不停，夏澜正想发火，他却一下子玩兴全无，吼叫起来，“停！别动！手别动！”
　　搞什么，一惊一乍的，没被老鼠烦死，也被这货吓死了！夏澜真的生气了，手一拍桌子，咬牙道：“拜托你成熟点好不好……”
　　“不是啊，”此时的钱立斌已经顾不上考虑夏澜的情绪了，手指戳在屏幕上，正冲着字帖的方向，“你手压住了，不是让你别动吗，快拿开，翻开你刚才翻的那页！”
　　“你可别跟我说老鼠被我压成相片了啊。”夏澜狐疑地翻了两下，也不知道有没有翻回所谓的刚才那页，但是不重要了，因为她也看到令钱立斌抓狂的场景了。
　　和她照面的这页除了印刷的范例外干干净净的，没写过别的字，却另有红色的字迹一个个彼此紧挨着，在空格子的上端飞快映现，又飞快消失。
　　“回来了吗？”
　　夏澜微微张大了嘴，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字帖里是不是嵌着电子屏，甚至有冲动想找一找它的充电口。
　　而另一头，钱立斌在试图用花屏，或者后台软件干扰，天花板上被人预装了投影等技术理由来解释自己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