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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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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散的双眼慢慢聚焦成功,五感慢慢回归。
疼,非常疼!全身都在疼!
只依稀记得自己着急踩空了,然后就冲山上滚了下来。
“终于醒了……”身旁的外婆看到你睁开了眼,激动的一把握住你的手。
怎么了嘛?你心想,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外婆,声音好沙哑是因为我吗?嘶~头好痛,身体没力气。
但你为了不让外婆担心,故意岔开话题,“外婆……肚子饿了!”好像要应和你说的话,肚子非常配合的响了起来。
外婆有些哭笑不得,“好好马上给你拿吃的。”
外婆走后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你理了理思绪闭上眼睛思考着当时的情景。
我应该是从山上滑倒然后成这样的吧!迷雾天爬山很危险的这一点我应该是知道的,所以为什么呢?
渐渐回想起那天自己爬山的情景,速度很快,就好像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一样,就好像如果不在快点就会赶不上什么东西一样。
到底是什么呢?
不知道啊!
晚上一个疲惫不堪的男人进了你房间,你看着他,一时想不起太他是谁。
脑袋里浮现出与他的回忆,挂在嘴边的称呼怎么也吐不出去。
唔~谁来着?
他好像知道你的想法,说:“脑子伤的比较严重,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也正常,介绍一下,我是你的雾折叔叔。”
他走过来摸了摸你的脑袋,“快点好起来吧!”
手很大,上面布满了老茧,但很温暖。
“嗯,雾折叔叔。”你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明天有空吗?一起去找紫色的蒲公英吧!”
他瞪大了双眼一脸吃惊的看着你。
“什么嘛?我也没有失忆。”对他的表现你稍微有点不满。
“这样啊!吓死我了,臭丫头!”他轻轻的拍了拍你的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明天叔弄好吃的给你补补,别一下就昏,吓死个人!”
“嘻嘻嘻,那得看你拿出的是什么好吃的了。”你一脸奸笑的看着他。
“这下要大出血了,不过放心吧!定给你补出鼻血。”
看着走出房门的雾折叔叔,一脸激动着抱着被子翻滚了起来,明天要有好吃的了。
嘶~一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的你冷汗直流。
虽然没伤到骨头,脑袋也只是被摔的有点懵,不是什么大伤,但是真的好痛!!
你吃痛的缩卷着身子,果然还是好痛!
慢慢放松、放松,睡着了。
好像忘记了什么?
“你不告诉她吗?,明显银叶就是因为时透他们才这么急跑去山上的,为什么不告诉她他们已经死了。”
“在等等吧!银叶她还没准备好面对这样的事实,而我……”声音突然停住,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捂住嘴的手帕上沾满了血。
雾折叔叔在身旁拍着外婆的背,粗壮强劲的手臂竟有些颤抖。
“我的时间不多了,这最后的时间里我不想看到我孙女难过的样子,就算只是暂时的也好,让她笑吧!”外婆那发丝又被染白了些许。
早晨,窗外的天空非常蓝,蓝的透彻,很漂亮,今天会有好事发生吧!说不定会找到紫色蒲公英呢!你忍不住这样想。
雨过天晴,之后一定会好起来的吧!
这几天你过的很快乐,伤一天天好去,连一向忙碌的雾折叔叔都天天陪你玩,你忘记了一切烦恼!
看不见外婆日渐消瘦的身影,在你面前故意憋着气,少咳嗽。
看不见雾折叔叔在你转身之时眼底的伤感,但在你转过来身的下一瞬,露出了一个喜悦的笑容。
等到你发现时,一切都晚了。
原来之前的一切不是雨过天晴,而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山里的孩子是淳朴的、有些粗大条的、好奇心比较强的,你也一样。
看着房屋上那几只黑色的鸟你不免对它产生了好奇。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鸟,总觉得外貌有些眼熟应该在哪见过,浑身都是黑色的,只觉得有些晦气。
“银叶,回来了。”
听见外婆的叫唤你也只好放弃思考这鸟的来历,走向外婆。
“银叶,来,外婆更你说件事,就……”一阵剧烈的咳嗽,外婆她终于忍不住了,温热的血飞溅在你的脸上,外婆她倒了下去。
你摸着脸上的血,一个黑影冲眼前飞过——是刚刚那黑色的鸟!
你终于想起来了,这鸟你见过,在母亲死的时候也出现过,那是你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情景。
为什么会忘?
你又记起来了,为什么你不顾安危的跑去山上,明明是那么重要的事,明明是可以为之放弃生命的人。
为什么会忘?
呼吸明明变得急促,快而浅,身体发颤,伴随着强烈的濒死感,仿佛身处深海中将要溺死的少女,失重、无力。
我这是要死了吗?无一郎那个时候一定很害怕吧!明明是那么善良的孩子。
黑暗覆盖在眼睛上,你渐渐的昏睡过去。
“醒了?”
“嗯。”你抬头看着周围熟悉的房间。“外婆怎么样了?”
“是肺痨……”
“这样啊!很早就得了吧!”
“嗯……还有……时透家的那俩孩子……”
“死了?雾折叔叔我能不能一个人待会……”
“行……有事叫我。”
嘎吱~门被关上了,你紧裹在被子里失声痛哭。
笨蛋,笨蛋,笨蛋!真是太差劲了,外婆,无一郎、有一郎,明明都是那么善良的人。
为什么会这样?
外婆被移居到雾折叔叔朋友的一间小院静养,因为外婆她不想自己死前一直浸泡在满是消毒水味的房间里。
院子不算小,但地理位置很偏很安静,外婆很喜欢这里。
雾折叔叔每周会来看我们一次,但不会停留太久,所需要的食物他的朋友也会为我们准备好。
一切准备的都是那么的妥当,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吗?
“没事的,外婆我啊,得了肺痨都能活这么久可比那些得了这病只能活二三十的人幸运多了。”
外婆她自从来到这小院之后总是这么说,明明身体越来越消瘦乏力,咳出的血也越来越多,但外婆总是笑着,揉着你的脑袋。
“一点都不痛,银叶还记得吧!我们祖上传来的呼吸之法,用了之后真的就好很多了。虽然以前并不强求你练,但多练练吧!会有帮助的。”
“嗯。”无论外婆说什么你都点头答应,不是应付了事,在心底默默记着外婆说的每一句话。
那一天很快就到来了,外婆用干疮的如枯树般的手抚摸着你的脸。
“对不起,要是能在陪你更久一点就好了。”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有的只是没能看着你长大结婚生子的遗憾。
你找了好久还是没能找到紫色蒲公英,这外婆最喜欢的花还是没能送她,你心里遗憾万分,真的是太没用了!
“晚安,外婆!”你也渐渐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