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欢（伏水阁）》岐璃

72、挨打

　　路盛泽沉默了一下，决定还是先说了比较好。
　　“咱家的。”
　　路老爷子虎眸一瞪：“你说什么？！”
　　“阿泽你说什么？”路老夫人也很吃惊。
　　“我打死你！”路老爷子拿起拐杖就往路盛泽身上打，路盛泽结结实实挨了几棍子。
　　最后还是老夫人拦了下来。
　　“好了，先听儿子怎么说！”路老夫人觉得她今天有些血压高了。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还是心疼小儿子。
　　“说，是谁！”路老爷子朝路盛泽吼道。
　　“欢欢。”路盛泽说，“爸，你说了，只要没有血缘就可以的。”
　　“你！”
　　“老大知道吗？”老夫人的声音有些沉，看着路盛泽觉得头都大了。
　　她这个小儿子，真实不会挑人！
　　“大哥已经知道了。都是我的错，是我追的她，而且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路盛泽起身跪在了他们面前，顾时欢没说话，只是跟着他跪下来。
　　路老爷子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这个小兔崽子已经先斩后奏了！
　　顾时欢整个人都处于震惊状态，他也太敢说了吧！
　　“你还真不要脸了！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老爷子又把棍子呼呼招呼在路盛泽身上。
　　“好了！”老夫人赶紧阻止，对路盛泽说：“你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来吧。”
　　老夫人还有理智，叫他们先回去。正在气头上的老爷子不会和他们心平气和讲话，说什么也没用。
　　“我们先回去了。”路盛泽心里看着路老爷子气红了脸的模样很是愧疚，“爸，对不起。”
　　“滚！咳咳……咳！”
　　顾时欢愧疚感达到了顶峰，站起来后忽然又跪在地上，“爷爷，对不起，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路老爷子看着眼泪涟涟的孙女，闭了闭眼，说：“回去吧，明天来。”
　　现在他不觉得能和他们好好地谈。
　　他很喜欢这个女孩子，甚至想让她进路家的族谱。名正言顺的当他的孙女儿。
　　可是，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路盛泽把顾时欢扶起来，拉着她沉默的走了。
　　出了门，顾时欢擦了擦眼泪，“我们……爷爷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会。”
　　路盛泽拉着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你没事吧？”看着路老爷子打他，听到那么重的声音她就很心疼。
　　肯定都乌了！
　　“没事。”路盛泽摇摇头，其实还是很痛的。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被老爷子用拐杖来打。
　　“回去我帮你涂点药酒吧，消淤青。”
　　“好。”
　　路盛泽转过身，给她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不要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可是……”
　　“回家再说吧。”
　　顾时欢乖乖的跟着他回家。
　　回到家，路之岸已经被杨氏接回来了，路盛华也到家了。
　　管家也给他们说了顾时欢他们回来了的事。
　　“时欢回来了啊。”杨氏的语气有些僵硬。
　　她没想到有一天养女可能会变成弟媳。
　　“姐姐！”路之岸看到顾时欢很高兴，甜甜的叫她。
　　顾时欢都打了个招呼。
　　“你们去哪里了？”路盛华看着顾时欢红红的眼眶，心里有了猜测。
　　“去了妈那里一趟。”
　　“你跟我来一趟书房，小欢你先上去休息，一会儿吃饭了再下来。”
　　“好的。”
　　“之岸，你先去自己房间写作业好不好？吃饭了妈妈叫你。”杨氏温柔的对路之岸说。
　　“好的妈妈。”
　　路之岸很乖，很听杨氏的话。
　　路盛泽跟着路盛华进入，杨氏没有进去，在下面处理公司的事。
　　“妈他们怎么说？”
　　路盛华现在已经可以心平气和和这个狗玩意儿弟弟说话了。
　　“生气。”路盛泽很自觉的坐下来。
　　“……你想怎么样？”
　　“明天去。反正会答应的。”路盛泽一定要完成这个心愿。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心里的执念很重。
　　“爸老了，你别惹他生气了。”
　　路盛华有些忧心。
　　“昨天妈很看重你的意思，只要你不阻止，我觉得没问题。”
　　“你觉得我像一个恶人？”
　　“我可没说。”
　　“我不会反对的，也没人敢说路家什么话。”路盛华答应道：“明天你和妈他们好好说，我也会去。而且小欢的户口也不在路家，没什么大问题。”
　　“谢谢哥。”
　　“得了得了，你要好好对她，她不容易。”路盛华虽然还是能察觉到顾时欢的心情，嘱咐道：“你不要后悔，到时候……”
　　“我不会的。”路盛泽打断他的话，他很想娶她，很想。
　　“好了，你出去吧。一会儿我给爸打电话。”
　　吃一顿压抑的晚餐，顾时欢就被路盛华拉着和他聊天。
　　“你想好了吗？”路盛华忍不住又问道。
　　这还要趁着路盛泽不在的时候！
　　“爸，我真的考虑了很久，我就害怕对不起你们。”
　　“没事的，你喜欢他我没意见，我也可以放心一些了。你父亲也不会怪我没有好好照顾你了。”
　　“爸，对不起……”顾时欢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
　　“你别哭啊，你小时候我就最怕你哭了。只有你父亲能哄你。”路盛华来着玩笑说。
　　“才没有。”顾时欢笑得很难看。
　　“不哭了。”路盛华把她抱在怀里：“不必这样，你高兴就好了。我会处理好的，你那件事爸答应了没有实现？”
　　“谢谢爸。”
　　“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不会阻拦你。以后你回来住吧？乐乐她们会很开心的。”
　　“到时候再说吧，还没毕业呢。”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路乐乐就回来了。
　　“哇，你回来了啊！”路乐乐把书包丢在沙发上，挨着顾时欢坐下来，开始剥橘子吃。
　　“你要吗？”路乐乐扮了一小半给顾时欢。
　　“谢谢。”顾时欢笑了笑。
　　“你能淑女点吗？”路盛华看着路乐乐直皱眉。
　　“不能。”路乐乐拉开校服，有点热。
　　“小叔也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楼上。”路盛华说。
　　“奥奥。”
　　“对了，你期中考得怎么样？”路盛华很关心子女的成绩。
　　“还行。比上一次进步了十名。”
　　“不错，过年给你发红包。”
　　“要个大的！还有你，你实习了应该也要给我一个了吧？”
　　“乐乐！”
　　“没问题，不过肯定没有爸给你发的多。”顾时欢笑着说。
　　“我不嫌弃，我上去做作业了，你们聊。”路乐乐吃完橘子，单肩背着书包就上楼了。
　　“那爸，我也上去了。”
　　她还惦记着路盛泽身上的伤。
　　“嗯，早点休息。”
　　“好的。”
　　顾时欢在房里拿了红花酒，然后瞧着没人，就偷偷摸摸的去敲路盛泽的门。
　　“进。”
　　顾时欢轻轻把门关上，“吓死我了。”
　　“做贼心虚？”
　　“还不是为了你。来，给你上药。”
　　路盛泽已经洗了澡了，穿着浴袍。听着顾时欢的话，把后背露出来，乖乖的趴在床上。
　　他的后背有几道明显的棍子痕迹，胳膊上也有。
　　顾时欢心疼了，“很疼啊。”
　　“不疼，没事。上药吧，多揉一揉。”
　　“好。”
　　顾时欢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给他揉散淤青。
　　路盛泽微微眯着眼，“明天去妈那里，你爸也会去。没事的，你不要害怕。
　　“嗯，好。”
　　“一顿打，不亏。”
　　顾时欢笑了，“你还能这样算啊。”
　　她发现，和她在一起之后，路盛泽似乎变得幼稚了很多。再也没有了初见时候的高高在上。
　　“你毕业了，我们就结婚。”
　　“好。”
　　像做梦一样。
　　灯光柔和的照着，女孩子很细心的揉着淤青处。
　　柔和的面部线条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你想去哪个雪山玩儿？”路盛泽忽然问她。
　　“还没想好，到时候我做下攻略。”
　　“好。”
　　半个小时就完成了，顾时欢手也酸了。
　　在卫生间洗了手还是一大股药酒味，不好闻。
　　看着女孩子嫌弃的表情，路盛泽笑了笑：“不玩闻了，再闻就要熏晕了。”
　　“不闻了。我先回去了，一会儿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去吧。”
　　顾时欢又像做贼一样偷偷溜了回去。
　　睡觉之前，她今天加大了药量，她今天心悸得厉害，她没有给他说。
　　她怕他担心。
　　夜晚很安静，进入冬季就没有了虫鸣。安静得瘆人。
　　感觉死气沉沉的。
　　令人窒息。
　　“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她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企图平复自己不安的内心。
　　“爸，妈，我的选择一定会是正确的，对吗？”
　　她望着洁白的天花板，似乎看见了爸爸的身影浮现在上面。
　　“我的选择会正确的。他很好，结婚之前我带他来见你们，好不好？”
　　“你们会祝福我们的对吗？”
　　顾时欢睡不着，求着自己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