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哀帝传》黄粱愚梦

4、刘欣董贤相见

　　宫道外
　　董贤和皇上之间的故事，小顺子自然是不知道，何况，董贤还只是个大男人，小顺子只当董贤是皇上培养的近臣，方才在去养心殿这一路小顺子与董贤聊天中旁敲侧击的也未曾试探出任何东西，如此干净的少年，要么是心机太深，要么就是真的天真单纯，皇帝的心性捉摸不定，怎的这位大人的心性也如此晦涩难懂，伤脑筋。“小董大人，您这边请，小心点，宫道新铺的鹅卵石有些滑，您小心着走”董贤说道“多谢公公关心”董贤声音清澈干净，即便是说着寻常不过的话也带有笑意，对上那双眼眸，又让人恍惚的想说怎有此间少年生的如此好看，若是额间画上桃花印，竟会像是天仙下凡，难怪皇上如此得意他，“小董大人，奴才先去禀报皇上，您先在稍作等候”“劳烦公公了”董贤作揖，始终低着头挺直身子等待皇上的传召，自皇上登基来，未曾有人如此恭敬的对当今圣上，说是皇上，可是众臣也只不过把皇上当做还未懂事的少年，陪着皇上过家家，可在董贤的心里，皇上就是皇上，他是臣子，无论皇上是什么样子，他都是皇上。
　　养心殿内
　　“启禀皇上，户部尚书董贤在殿外等您召见”小顺子低着头说到。
　　“快召进来”刘欣声音依旧是低低的沉沉的，富有成年男性的磁性，但是却带有意味不明的情绪，说是着急却又更多的是期待开心。
　　“嗻，奴才这就去”看着小顺子离开的背影，刘欣心里那份期待越来越重，越来越强，可是已经这个时候了，他竟想打退堂鼓，他害怕，他害怕董贤与他疏远或过分亲密，他明明那么的想要董贤，如今到了这个时候竟生出好多幕场景，可终究，想见董贤的心大过于那些害怕和幻想，刘欣整顿好仪容，坐在龙椅上，直直的注视养心殿的大门，终于，那一袭朝服出现，“启禀皇上，户部尚书董贤到了”
　　“臣董贤，叩见皇上”董贤一直低着头，不敢与皇上对视，他不敢僭越，既然皇上给他如此荣耀，他定要做的比其余人更好，不光是为了自己的家族，也是为了皇上殿上那段话。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对皇上如此忠诚敬畏，或许皇上只是随口找一个人来替代，也或许皇上在御花园与自己偶遇觉得自己有趣才让自己做这个尚书。不论是哪种情况，他都要做到比其他人都好。
　　“快快平身，不必如此大礼”刘欣压抑不住自己欣喜的心情，甚至想要站起来下去扶他起来，却又怕被人传出去对董贤名声不好，终是忍住了。
　　“谢皇上”董贤站了起来，方才叩首用力过大，使董贤白皙的额头微红，却并不违和，显得董贤越发好看，刘欣看的痴迷，最后冷冷的说“小顺子还有其余奴才，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可是皇上，您一个人和小董大人这....不合规矩啊”小顺子着急的说到，太后那里十分敏感，如果今天一事传出去，无论是对皇上还是董贤，影响终究是不好。
　　“这般伶牙俐齿，你看你还有奴才样了么，嗯？不如朕让你去做礼部尚书，让你去游说别的国家如何？”刘欣笑着说，可那笑嘲讽意味深重，与之前的笑完全不同，“那奴才告退”小顺子带着人退下，刘欣目送他们全部离开，终于，大殿安静的只剩刘欣砰砰砰的心跳声。从前那个梦里才可想见的人，此时就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他能听到董贤的呼吸，他能看见董贤的笑，刘欣很想现在就扑过去再也不放开董贤，董贤挣扎也好，生气也好，他就是不放，哪怕是捆，也要捆着过一辈子。
　　“你可记得朕与你少年时的事？”刘欣被自己这句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话吓到了，明明他不想说这种话，这种毫无意义的寒暄，可是，越深情的爱越缄默，他也明白，那些入骨的相思那些浓烈的爱意，他现在终究是表达不出来。“臣记得，臣记得少时曾有幸侍奉皇上”董贤低着头作揖说到。“好了，你不用如此拘束，朕又不会罚你”刘欣知道他的疏离冷淡是因为身份，便轻声的提醒他。“臣不敢僭越”董贤依旧不变姿势，还是恭恭敬敬的立在那。刘欣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难道要自己直白的说你就拿这当你的王府，不用和我如此疏离吗？“这里无旁人，不算僭越”“您是皇上，臣不敢放肆”“朕允许你放肆，无论在这宫内还是宫外，朕都允许你放肆，对朕，你永远不算是僭越”刘欣直视董贤，把这句话说出来后刘欣看着董贤严重的迷茫和惊讶，自己也有点害羞，如此直白，只怕是要吓到他，刘欣尴尬的咳了一下说道“因为你是朕在这皇宫唯一相信的臣子，也是朕儿时的陪读玩伴，朕允许你做旁人不能做之事”“那臣...谢过皇上”刘欣“嗯”了一声，随后便是沉默，空气安静的吓人，只有二人的呼吸声音，董贤说道“皇上提拔臣是因为什么”刘欣知道董贤肯定会和他聊关于朝廷的事，可是没料到他说的如此直白，“因为朕相信你，朕相信你可以做到最好，朕知道你有心系苍生的心，朕明白你有希望天下再无战争的理想，你的心便是朕的心，你的理想便是朕的理想，朕愿意成就你，朕愿意满足你”董贤说道“谢陛下赏识臣”刘欣说“那，小董大人要如何谢朕呢”意味不明的话语让董贤一时错愕，董贤说道“臣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刘欣说“朕不要你赴汤蹈火，朕也不允许你去死，你只需要一直陪在朕身边，做朕最忠诚的臣子永远不许离开朕背叛朕”刘欣不能接受董贤离开自己，更不允许董贤背叛自己，这皇宫这天下如此黑暗，让他在漫漫长夜抓不到一束光，即使在白天，也让人觉得虚伪恶心，沼泽里的光，也已然不是光了，董贤是这世界外的人，是这肮脏世界唯一干净洁白的光，是他的救赎，是天上高高悬挂的太阳，普度众生，可他不需要他普度众生，众生有自己的光，众生也习惯黑暗甚至与黑暗同流合污，众生怎值得被他救赎，他才需要，他需要一束光，拉他出深深的泥沼。“臣遵旨”董贤跪下说道，刘欣说“明日下早朝，依旧来这里找朕，朕把朕近侍的腰牌给你，以后出入宫只要带着这腰牌你可直接从主门来找朕，任何时候都可以。”“臣记下了”“你可还有什么话与朕说？”“臣没有了”“那你退下吧”“臣告退”“小顺子”门外的小顺子终于等来了传召，赶忙跑了进去等皇上的旨意“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送董大人出宫，你亲自送”“嗻，小董大人，这边请”
　　严封豪寝宫
　　“喂，小庆子，起床了”严封豪轻轻推了推枕边的少年，少年双眼紧闭，身体轻抖，睫毛颤抖，脸上还有一些红晕，看上去好像是做噩梦了，也好像是发烧了。“啧，真难办，捡你这个小崽子回来还不让我省心”严封豪说完这话拿上了帽子就大步跨门出去了，钱庆确定严封豪离开了，便坐了起来，捂着脸回想昨天晚上。
　　“诶，小崽子，你想什么呢，还不快走，不会真的被我吓到了吧，哈哈”严封豪停了下来笑着对钱庆说这句话，钱庆还在想那件事，但是为了怕他看出自己的异样连忙跑了过去，“才没被你吓到”“哦？是吗，那刚才是谁气的都要哭鼻子了，转身就要跑了？嗯？”“是你！”“嗯好，是我，那你可要好好哄我”“怎么哄”钱庆没好气的说道“晚上你就知道了”严封豪说道，然后漫不经心的开了门，说“还往哪走啊？到了，别想赖账啊，好哥哥~”钱庆猛的抬头，明明他比自己要大，他却叫自己哥哥，这个人，坏死了！“好！！”钱庆恶狠狠的说，严封豪哈哈大笑也走了进去。
　　若他真的不是阉人，想必那东西肯定是还在的，钱庆边打扫屋子边是不是飘向严封豪的那里，严封豪坐在卧榻上荡着双腿，手拄着脸，看着自己看向他还向自己笑，钱庆看他这幅样子马上就转了过去。打扫完屋子就已经是晚上了，“你不用伺候主子么”钱庆问道“不需要啊”严封豪一遍放水一遍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有这么大的自己的寝宫还不用伺候主子，此人真的十分古怪，钱庆说“你放水是要洗澡么”严封豪说“是啊，过来吧”“我？”严封豪朝钱庆走了过去，抓住钱庆的手腕说道“是啊，给你洗澡啊”“什么？我？我不用”钱庆挣扎，但他毕竟是个14.5岁的少年，手劲还是比不上严封豪，就那么被拽进去了，“不用？为什么不用，你人都在我这了，我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要不然，把你卖给那群老太监，让你想洗澡都没得洗，衣服你自己脱，我不看你”说完，严封豪自己把衣服也脱掉进去了，钱庆虽然很不喜欢，但是想到这样就可以观察到严封豪那根东西还是深呼吸一口脱掉衣服进去了，“你！你怎么只脱上衣！”“嗯？不然呢”严封豪觉得钱庆的反应十分奇怪，于是笑了笑逗了逗他说“难不成你想看我那里？哈哈，好一个纯情的弟弟”严封豪楼主他的肩，笑着对他说“你要想看，我现在脱给你也不是不可”“谁说我要看！你这不正经的太监！”钱庆倏地跑了出去，严封豪哈哈的笑着，冲钱庆说“小崽子，被子在床上，自己盖，哈哈，快跑”“闭嘴！”
　　钱庆越想越生气，没看到严封豪那根东西就算了，还被他调戏了一番，可恶，这个狡猾的男人。“严大人好啊”钱庆突然抬头看向窗外，严封豪正在和内务府的掌事太监打招呼，钱庆马上回到了被子里装作睡觉的样子，没过一会，严封豪就回来了，“小崽子，还不醒？”严封豪把手往钱庆的头上一盖，另一只手盖在自己头上，似乎觉得不够准确，严封豪直接低下头贴在钱庆额头上，钱庆猛的睁开眼，“你干嘛！”严封豪看着钱庆还是这幅活蹦乱跳的模样，心情不知不觉好了起来，说到“看我捡的小崽子正不正常，要是生病了，我岂不是亏了，你要是真的病了，我就把你卖到宫外去，像你这样清秀的少年，卖出去的钱可够严大人我花一阵子呢，哈哈”钱庆生气他总是言语如此轻浮，便一言不发只“哼”一声，严封豪也不生气，只是站着笑着看他，钱庆的耳根，不知不觉染上层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