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哀帝传》黄粱愚梦

2、初遇董贤却逢剑南事变

　　“董贤？可是舍人董贤吗？”这偌大的皇宫单单是朝中大臣已经有不少让朕记不住的了，朕却始终记的那个一身朝衣羞涩的少年，但，朕也不愿将他人错认成他
　　“回皇上，臣是”那人始终低着头
　　“你可知道朕与你”
　　“皇上，皇上！奴才可算找到你了，剑南出事了，太后和丞相正在找皇上去殿内议事，请皇上移步养心殿”
　　“臣恭送皇上”那人把身子又低了低，直到朕完全的看不见他的任何表情，董贤，你就这么希望朕走么，为什么不能挽留朕一下，见到朕你就一点都不想问问朕这些日子过得如何或者向朕说说你的生活吗？既然你想与我做君臣，好，朕便和你做一回君臣
　　“哼，摆驾养心殿”
　　“嗻，摆驾养心殿”
　　其实，如果你要是不那么急着恭送朕的话...朕可以为了你不去议事，可是，哼，你怪不得朕，是你要与朕做君臣，朕是君，你是臣，你不能怪朕，但是朕一定会再找到你的，我们来日方长着呢
　　“皇上在想什么那么开心，可是有法子来应对剑南事变了”
　　“做好你的事，耽误了时间你觉得朕会怎么惩罚你”
　　“奴才多嘴奴才多嘴，请皇上责罚”说罢，便响起了清脆的耳光声
　　“哼，做不好自然会有你的惩罚，你这么急是怕以后没有犯错的机会吗，朕今天心情还不错，你回去替朕办一件事朕就当今日什么都没发生”
　　“谢皇上大恩，敢问皇上要奴才办什么事啊，奴才定然会给皇上办的漂漂亮亮的”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了”
　　养心殿内
　　“皇帝可是已经知道剑南邓充自立为王叛变了？”太后揉着眉心也不睁开眼只是轻飘飘的问了朕这句话
　　“朕知道”朕佯装镇定，却也不知祖母要朕做什么，祖母向来是心狠手辣又颇喜欢玩弄权谋，对于官场上这些事情，祖母简直比朝中大臣还要精通
　　“皇帝可有什么对策”
　　“朕认为应出兵镇压，趁着此贼还未拉拢民心，朕应当立刻派龙且出兵攻下剑南，再将此贼的头颅悬挂于剑南玄天门之下”
　　“不可，我大汉外有突厥，波斯，吐蕃之死敌，内有民生之哀苦，不可轻易用兵”
　　“那太后以为该？”
　　“封邓充为永升王，给予亲王待遇，他所要的也只不过是以后衣食无忧平安而已，若是打仗，他一介书生怎可与大将相比”
　　“可若是以后人人为了荣华富贵皆效仿于此，我大汉岂不是岌岌可危，朕的脸面何存？！祖母切勿多言，朕自有办法！小顺子，摆驾紫宸殿”
　　“奴才遵旨，摆驾紫宸殿”
　　朕是那一国之君，若朕连一个区区的反贼都要服软认怂朕这一国之君的名号说出去岂不会被天下人所耻笑，大汉的脸面和朕的脸面，朕一定要保住
　　“小顺子，朕现在命你去查一个人”
　　“嗻，奴才敢问这人的名字是”
　　“便是朕昔日的舍人董贤”
　　“不知皇上找一个舍人是要”
　　“那你怕是忘记了之前在御花园那两记耳光的教训了？想要朕帮你想一想么？”
　　“奴才该死，奴才多嘴，请皇上责罚”
　　“住手吧，朕看你扇耳光有什么乐趣，马上做朕让你做的事，若是做不好，就不是耳光能弥补的了，还有，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朕今天让你查的人，若是有人知道的话，朕一定会让你此生都后悔来到这王宫”
　　“奴才一定不会负皇上的命令”
　　慈宁宫内
　　“这道密诏若是泄露出去，皇上若龙颜大怒可如何是好，虽说皇上尚还年轻，还不懂这朝中的水深，可毕竟皇上已经对此事颇有嫌隙了，若传这道密诏，不知道皇上会不会..”
　　“你若这么怕皇上，那大可放弃投靠哀家，只是你的仕途和你的妻儿，哀家可就不能保证什么了”
　　“臣定当尽心竭力为太后办事”
　　“你本就应当尽心竭力，下去吧，此事泄露的后果，哀家很难保证不会让你引火上身啊”
　　“那种情况，绝不会发生”
　　紫禁城内
　　“出了这慈宁宫向西走就是各位嫔妃的宫殿，当今圣上不爱美色，后宫便一直是空荡荡的，大人您穿过这景仁宫走到西偏门，那里会有人接应您，您切记跟住小广子，不然被别人看见，皇上和太后那里，您和奴才都不好交差不是”故意压低却也无法掩盖嗓子里发出尖锐的声音，即使蒙面也无法遮住那谄媚恶心的笑脸的在这紫禁城只有一人--太后的贴身大太监程万福。这紫禁城的奴才们虽说都是奴才，阉人，可即使是奴才，总也要分个三六九等，说来也是可笑，人们常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在这紫禁城奴才堆里竟也试用，只不过是“人往高处走，怎可不低头”，为了在这奴才堆里混出个样来，不少的阉人私下里和自己的“好伙伴”痛骂程万福这个借着太后的威望在紫禁城作威作福，而到了那寝宫外，见到程万福一口一个“亲爹”的叫着，程万福也只是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这个程万福为什么大家这么怕他”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说，公公，您是真的傻还是装糊涂，程公公的名字也是您敢大声叫的？”正在扫地的太监不耐烦的转身想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宫道上直呼程万福的大名，刚一转身，却只见一个身量纤瘦，脖颈修长，面貌比起女人还要清秀两分的少年，可这少年为什么嗓音这么沙哑难听？“你是何人？为什么声音如此沙哑？”
　　“我叫钱庆，你叫我小庆子就好，我的嗓子...是割掉那个东西的时候...之后就这样了”那少年低下头，手里死死的抓着那根笤帚
　　沉默了许久，那太监拍了拍钱庆的肩膀，说到“没事，左不过也就是二两肉，怕什么，等我们也发达了，再把那宝儿买回来不就好了”
　　钱庆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毕竟那是男人的象征，虽说割掉已经割掉了，但是如此豁达的胸襟怕是多少人一辈子都修炼不来的
　　“你还未和我说程万福为何那么多人怕他”
　　钱庆还未说完就被人捂了嘴，只发出呜呜的声响，“嘘，可不敢这么说，今日这是被我听到了，若是让旁人听到，小心打发你去慎刑司服役，瞧你这小身板，怕是活不过半日就让人给活活打死”等到手里捂着的人呼吸逐渐正常，冷静了下来后，他放开了钱庆，说到“程公公是从太后入宫便一直追随太后的大太监，太后身边的近臣也都要事事先和程公公禀报，等程公公说好之后，他们才能直接面见太后，见程公公就是见太后，程公公便是那慈宁宫除太后外最强权威的代表，只要是程公公看上的太监，这辈子便不用再在这紫禁城当牛做马，就有机会在后宫伺候小主甚至伺候圣上，程公公脾气啊，大的很，只要是他不顺心，悄无声息的，这个人就会从紫禁城消失，死了一个小太监，无人会追问”钱庆的眼中充满了惊讶和惶恐，许是被这少年干净天真所打动，也许是这紫禁城根本没人愿意有耐心听他讲完这些故事，他心情很好的想挑逗他一番“小庆子，你说我把你刚才讲程公公坏话的事情告诉给程公公，我会不会得到奖赏呢？”钱庆刚才带有惊讶的眼神现在全部转换为惊恐，“不，你不能，我们，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为何这样对我”钱庆的声带本就受损如今受了惊更是让他的声音变成了沙哑还带有颤抖，属实不悦耳，让人听着便想捂耳朵骂他一顿让他闭嘴，可这个人却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笑了一会，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勾住钱庆的肩膀，钱庆僵着身子侧目打量他，这个人生的好生俊俏，睫毛弯长，鼻梁高挺，眼中还有刚才笑挤出来的眼泪的泪痕，他转过脸对钱庆说到“你说你，这么笨，还来紫禁城当什么差，万一你今日遇到的不是我，是旁人，你早就活不过现在了，我若真想告发你，刚才叫住程公公让他亲耳听见岂不更好，哈哈，你这么笨，不如跟着我吧，免得你被什么人拐走惹上不该惹的”钱庆楞了楞，他没料到这人不仅胸怀宽广，怎的还如此轻浮，爱开玩笑，幸亏他是阉人，若他是正常男子，岂不是要祸害好多人，钱庆想了想就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好吧，可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人放开了他，又大笑起来，“果然好骗啊，我说了几句你就真的想跟我走了，哥哥我的吸引力这么大吗，弟弟你这么随便，当心哥哥是坏人呢”钱庆一听这话，心中生起无名之火，他不知他在气什么，气自己的随便还是他的轻浮？钱庆想了很久也不知道答案，索性转过身去要跑走，那人赶快拉住了他，生怕他真的跑了“诶诶，我逗你的，你怎么这般害臊，放心，我对男人没兴趣，更何况，我们还是这种身份，我叫严封豪，你可以叫我严大人，但是在外人面前，你叫我小严子就好”
　　严封豪，钱庆边跟着这个所谓的“严大人”走向他的寝宫边在心里默默思索着，太监一般都不会有带有族谱传字的人，若是有，便光凭是男丁也不用来这宫里，除非家道中落，但是此人说话和行为都如此的与众不同，连自己的那里都...等等？那里？钱庆猛然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