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逍遥自在》是杷杷丫

7、甘之如饴

　　段正淳立即反驳道：“段某既于姑娘有意，甘愿为姑娘分忧，凡事只要姑娘差遣，必不敢推辞，还是姑娘以为，段某只是那等见色起意的轻浮浪子，没有半点担当？”

　　林蓝叹了口气：“当然不是，可是此事牵连甚大，而且，你身份特殊。”

　　段正淳有些莫名：“我的身份也有妨碍？”

　　林蓝沉沉道：“你可知，我兄长是契丹人？那些刺客却是宋人，二者也非有什么恩怨，而是有人从中作梗，欲要挑拨宋辽两国关系，以成全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段正淳收了扇子：“想必你兄长并非普通辽人。”

　　林蓝看看他，点了点头，道：“当日你我相逢是在忻州，而忻州正是雁门入关必经之地，你没忘吧？”

　　段正淳自然记得，这也与林姑娘那时所说情况相符。

　　林蓝面色微苦：“可你不知，我与兄嫂在入关前曾遭到刺杀，刺客有足足二十一人，个个出手狠辣，幸而兄长勇武，我们才免于一死，而就在昨夜，府上再次遇袭，”她苦笑一声，又道，“你又知不知晓，近来江湖传言，少林经书被盗？”

　　段正淳看向几位家臣，朱丹臣踏出一步，当先道：“传言说是契丹人做的，其人武功极高，还打伤了少林玄字辈师父，也有传闻受伤的正是玄慈大师，听闻此事，诸多侠士俱都十分愤慨，属下斗胆猜测，武林不日恐将有一场异动。”

　　他未说完，几人都已恍然，林蓝接着说道：“那日雁门关刺客头领曾说，他们是因收到消息，有契丹武士将来中原窃取秘籍，故而在道上埋伏，我兄长查清并无此事，而恰在同时，少林经书却又失窃，夜袭来人还口口声声说是我兄长所为。”

　　“若是如此，定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其心可诛！”段正淳目光凝重，此人目的如此明确冲着一个身份特殊的契丹人而来，连环计策防不胜防，若真叫他成功了，辽人岂会善罢甘休？那些武人不通国事，只知非我族类，轻易便能被人挑唆，坏了大局。

　　这其中关窍，旁人难以厘清，他这个大理皇室中人却能想通。

　　林蓝也是因此，才将实话说给他听：“雁门关那事，我们本以为是误会一场，兄长也不愿招惹是非，放跑了刺客，后来察觉有阴谋，为时已晚，现在去查，却是无从下手。”

　　段正淳提议：“可以分作两路，一方在真定府吸引注意，继续追查袭击之人，另一边避开耳目，赶赴少林，探明实情，或有线索。”

　　林蓝眼眸低垂：“我兄长也想去少林一探究竟，又对府中放心不下，我忧心兄长作为外族，恐怕无错也有罪，轻易不敢让他前去。”

　　她神情低落，眉目哀戚，实在惹人生怜。

　　段正淳心里软成一片，笑道：“这个好办，叫你兄长在此处留守，我替他走一趟便是！”

　　林蓝微微抿唇，摇头道：“我绝非此意，将事情告知于你，只是好叫你知道，这事涉及宋辽两国，并不简单，你既是大理的王爷，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为好。”

　　她一番好意，段正淳却断不能接受，当即收敛笑意直视她慎重道：“我是大理的王爷不错，可你更是我心爱之人，你既不忍我受牵累，我难道就能置你于险境不顾吗？”

　　林蓝闻言沉默，只是撇过头去。

　　她没有答应，段正淳却等不得，怕她固执己见，恳切道：“我想帮你！”

　　这四字虽然简单，却比什么承诺都要动人。

　　林蓝低低叹了一声，仍没开口，又听得他恳求道：“让我帮你。”

　　他这般放低姿态，叫人实在不知如何拒绝，林蓝眉睫颤动，已然心防溃散，再不如先前态度坚决。

　　忽而她左手被人握住，指尖被轻轻捏了一下。

　　她手掌微麻，下意识要缩回手去，又被拉住，终是无法，转过头去，面向对方，神色哀愁：“你我也不过一面之缘，你又何必如此？”

　　段正淳反而低低笑了，索性将她抱入怀里，柔情道：“你说我是见色起意也好，脑袋糊涂也罢，总归忻州一见后，段某便无时无刻不想着姑娘，念着姑娘，别说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只要姑娘开口，前方纵是刀山火海、狼窟虎穴，段某亦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他直言不讳，反将林蓝闹了个红脸，哪有人这么直白说是为美色所迷，活似是色令智昏！

　　然而哭笑不得过后，心内却是分外安定，知晓这不过是他自我调侃，以安慰心内摇摆不定的自己。

　　心念至此，林蓝终于展颜，轻声叱道：“花言巧语！”

　　段正淳将她双手捉了贴在胸膛左边心房处：“只消你爱听，多少花言巧语，也说给你听！一日说不够，就说两日，两日也不够，就三日、四日，说到你厌了、倦了……”

　　他情之所至，张口便来，全不顾旁边还有四位家臣在侧。

　　见四人低头垂脑，好不自在，林蓝出口打断他：“哪个爱听你花言巧语？”

　　“是是是，不是你爱听，是我爱说，”段正淳全然顺着她，“现在是不是该带我去见见你兄嫂？”

　　林蓝直是被他牵着往外走，脚步不停道：“自找麻烦还那么开心！”

　　段正淳摇摇头：“别人是麻烦，你却不是。”

　　两人话说开来，态度就又轻松亲昵起来，看得后头跟着四人惊叹万分。

　　说笑间到了秦府，几位主人已在堂前等候，见到林蓝进来，纷纷看向她身侧传说中的段公子，原来生得如此模样。

　　段正淳也一眼看出了据说很凶的兄长，一则他相貌略微异于宋人，二也是那身气势，武功绝对不低，难怪能从数十人围攻中全身而退。

　　林蓝领着段正淳与四位家臣坐下，互相通报了名姓。

　　众人围坐在桌边，秦萧两家夫妻对这位段公子早有耳闻，知道林蓝有心寻他来做个帮手。

　　他们无意隐瞒，其中危险自然是要陈明，却见这人仍是态度真诚，执意相帮。

　　这番情义当然不是为了他们，却是为了林蓝，也可说得是情深义重，瞧他穿着气派，风度潇洒，仪态大方，亦是位翩翩佳公子，顿时好感大增。

　　萧远山当先举杯敬他，诸人喝过一轮，已有了几分熟悉。

　　此时林蓝便将此前段正淳的打算说了，又补充道：“我正决定与段公子同去少林。”

　　她这话一出，段正淳又惊又喜。

　　其余人也都震惊，萧远山更为意外，他们两个之前商谈时并未说到此节，他亦是打算自己前去，到时厚着脸皮再请林蓝与段公子等人对家小相护一段时日便罢，先前只林蓝一人，怕她独个太过劳神，是以迟疑不好开口。

　　他少一怔后就回神，要出声拒绝说出自己想法，却又被林蓝截住：“大哥你去了岂不正衬了人家的意，到时瓜田李下，再有什么阴谋嫁祸，就是百口莫辩。”

　　这些关节萧远山当然也是想过的。

　　他身份确实不便，但他自恃一身本领，实在不成，想要全身而退也并不难，到时再另行计划就是。

　　想他们牵累林蓝实多，万没想过再叫她去少林涉险。

　　林蓝所说的自是最合适的一条办法，段正淳几人不知她实力，看萧远山迟疑不决，只以为他或是担忧妹子安全，当即保证道：“萧兄尽管放心，我等定会护好林姑娘周全。”

　　萧远山与他们所思实在是南辕北辙，被他们好言相劝，极力安抚，最终只能连道：“罢罢罢，诸位都是好汉子，萧某也非无情无义之人，所有恩情，或无以为报，今生铭记，还请诸位不要推辞，叫在下今日好好招待各位一番。”

　　秦少爷也及时站出接话，热情相邀，段正淳几人欣然接受了主人家的好意。

　　吃罢饭，萧远山不放心又试过段正淳的武功。

　　两人点到即止，他估摸着，若以秦府刺客为准，那些人一起上也不在此人话下；若以雁门关刺客为准，除去领头几个，其余人也都不是他对手，他几个臣属也定不是庸手，如此，护得自身安危，应是没有问题，心内大石也落下几分。

　　他二人比试，其余人无事都在一旁围看。

　　秦家夫妻与萧夫人都不会武，看个热闹，四位家臣却只有赞叹不已了。

　　人外有人，他们中武功最高的褚兄弟还差王爷一线，这位萧远山萧兄对上王爷姿态简直可说是轻松，他们一路往北走过不少地方，此人武功在当今武林怕是难逢敌手，若不是有家人需要看护，谁又敢对他下手！

　　当晚，一行人都住在了秦府。

　　晚膳时还讨论了刺客一事，先前林府管家说拷问出刺客可能是云州的人，这话不是胡乱编造的，秦少爷也请人去查了，云州最有名的武林人，就是铁塔方大雄，其在武林中也颇有声名，并不像能做出小人行径之辈。

　　秦家不是武林中人，打探这事很费力气，只能再等消息。

　　这晚上或是赶巧，或是有生人进府，怕生变端，府里又遭了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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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这张表现很矫情，但是是演的，不要误会，她目的只有一个，钓段二这条自愿上钩的鱼。
下一章开始换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