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逍遥自在》是杷杷丫

10、方府惊魂

　　云州附近帮派，不论大小，也不论是否与方大雄相熟，此时都往方府聚集。

　　其中有与方大雄勾结合作过的，来探个究竟，也有全不知情的，来凑个热闹。

　　不管是真心是假意，云州在短短时日内都迅速集齐了一大批江湖人士。

　　就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老前辈，如万胜刀王维义、地绝剑黄山鹤云道长等人，在接到消息后都未曾迟疑，当即赶赴了云州。

　　由于方大雄是枉死，此时天气也凉，诸位英雄吊唁之时，尸身还未安葬。

　　见过方家孤寡后，王维义撇开众人，寻到了鹤云道长。

　　“这样的掌力，确实是般若掌，不过功夫还不纯熟。”王维义已经不年轻了，他说此话时面带些苍茫之色。

　　鹤云道长看看他，他们年岁相当，认识多年，说话也就没有许多顾忌：“维义兄觉得，会是那契丹人做的吗？”

　　他们两人离此路程较远，赶到此地时，已经有人查出，方大雄在死前曾偷偷派过不少人前往真定府执行任务，只是那些人几乎没有回来的。

　　大多数人并不知道雁门关外的恩怨，又受人引导，还以为是方大雄死前查到了窃书的真凶，故而遣人试探，却反被杀害。

　　现在都聚在厅中，义愤填膺想去真定寻这位胆敢挑衅中原武林的契丹狗贼！

　　王维义看着面色又苍老了一些：“你今日没有佩剑。”

　　鹤云道长成名绝技就是那一手精妙剑术，其中饱含了他对道法的领悟，向来是他得意之处。

　　当着小辈面也罢了，他们两个老兄弟在一起，一人使刀一人执剑，总少不得比划两招，是以他今日一眼便看出这位老朋友竟没随身带着剑来。

　　鹤云道长却是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右臂：“老朋友了！你还戳人痛处。”

　　那日雁门关外，与那俊俏公子交手，他右臂遭到重创，至今仍未恢复完全。

　　这也罢了，更严重的是，那次对敌剑被震断，自己生死在人一念之间，想他少年成名以后，数十余年从未遇过此等事，是以再提剑时，总是没有从前那样自如。

　　原来这二人正是雁门刺客中的两个，这位鹤云道长更是围攻萧远山的三人之一，后来被林蓝出手捏断了剑和腕骨，好叫他没法再干扰萧远山出招。

　　王维义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我只是怕你想不通，受了小人挑唆。”

　　鹤云道长摇头轻叹：“维义兄，你太小看我啦，我虽丢了剑，却保下一条命，难道还能犯糊涂？这些把戏骗骗年轻人也就罢了。何况当日情形，我等在场之人谁人不知，那两人如要搅动风雨，似我等成名数载也是白活，当今，已是年轻人的天下啦！”

　　老友这般通透豁达，不需人劝，已自己想明白了，倒叫王维义甚为欣慰。

　　他面上松快许多：“你既然有如此明悟，道心通明，等你修养好了，剑技未必不能上一层楼！到时咱们再比过！”

　　鹤云道长奇道：“听你此言，这事你不打算再掺和了？”

　　王维义瞪他一眼：“前次一腔义气随了大伙去阻契丹人，还杀错了人，老了老了脑袋也不灵光了，我还瞎掺和什么？再被人给利用了，晚节不保，可不是白活了？”

　　或许使刀的脾气都直爽些。

　　鹤云道长噗嗤笑道：“你看看你，还有个老英雄的样子没，我知你于家国大义看得重，我经此一难，倒想开些，二十一条命的恩情我还不起，咱们两人的还可以填一填。”

　　王维义一惊：“你要如何？”

　　鹤云道长掸掸袖子：“我自觉还有些威名，还可以压一压这些躁动的小辈们，也好叫他们别去罔送性命，先前方大雄派去的喽啰可是没有回来的。”

　　王维义一顿：“我——”

　　他年幼时经历过战乱，亲眼看到许多辽人骑在马上，笑啊叫啊，到处捕杀宋人，妇人、幼儿、年迈老者……全都死于他们马蹄之下，那场景，到他死，也不会忘掉。

　　故而即便承了那萧家汉子的情，也不想牵扯太多。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自然看出，这事方大雄做得上不得台面，但是他人已死，就不好再说。

　　现在有人要拿方大雄的命，去搏萧家汉子的命，此人野心昭昭，他却因着非我族类，作壁上观。

　　他纠结许久，终是掩饰道：“贼人心狠手辣，你伤重，我随你一起再留两天。”他既难以摒弃宋辽之分，又舍不下江湖道义，只能如此借口。

　　鹤云道长也不拆穿：“也好，有你在也好，那人既然轻易杀的了方大雄，你我都身上带伤，未必杀不了我们，咱们还得一起小心提防。”

　　这话确实有理，王维义听闻也沉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起身，欲往主院去，商议召集各路豪杰好汉，阻止他们贸然赶赴真定。

　　为了避人耳目，两人特意选了方府僻静之处，与主院隔了好一段路不说，四周还栽满了花木遮挡了视线。

　　两人才跨过一道拱门，迎面就是一道凌厉掌风，其中刚猛之意，使人只能避退其锋。

　　他俩多年相交，自是默契，王维义一刀抽出，两腿支开，刀锋阻住来人攻势，鹤云道长就翻身到来人身后，拦住了他的去路。

　　王维义手中有刀，来人显然有些忌惮，抓住空隙，两指捻花连连弹出几道气劲，噗噗噗打中鹤云的右臂及肩胛。

　　一瞬间似有断臂之痛，鹤云痛呼出声，左手连点几下，减缓伤痛。

　　那边来人一脚踏住王维义的刀刃，掌中蓄力，要拍他天灵。

　　鹤云来不及多想，冲着前方扑去。

　　王维义抬头看着掌风将将落下，手中着力挥起长刀，两臂交错将刀刃举于头顶，刀掌相接时身子狠狠一颤，两手几乎握不住东西，却还是勉力后倾，错开此掌余力，与鹤云道长擦身而过，踉跄几步撑住身体。

　　来人后劲不足，翻身落地，对上正撞过来的鹤云道长，鹤云道长伤重，此时不是他一合之敌，反叫他打飞出去，躺卧在地。

　　两个人喘着粗气，惊惧地看向来人，此人武功竟比预想中还高，若他们只一人在此，怕已叫他一人一掌送去见了方大雄。

　　可是有两人也不顶用，王维义脑中飞快转着思索这人身份，他们两人本以为此人是其余十八人之一，败于人手不甘心便算计关外萧家汉子。

　　想其余人也难有匹敌他们二人的功力，况且大家身上都带伤，他二人联手，还怕被人害了不成？

　　没料此人出手半点没有滞涩，分明身体康健得很，而且实力已可比之一流强手，看他露出的手眼，还很年轻，究竟是谁？

　　思绪不停，王维义身子一震，面色涨出潮红，只能拼一把了。

　　他手中刀身发出嗡鸣，强行催动内气，将一把刀舞得虎虎生风，水泼不进。

　　鹤云见好友如此，也把牙一咬，攻了上去。

　　那人似不想暴露身份，方才仗着二人有伤偷袭占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现在王维义以死相拼，他那两招使来已觉得不着力，久攻不下，心浮气躁。

　　院外忽然传来呼喊，叫着鹤云的道号。

　　鹤云本就是咬着牙关硬撑了，此刻也不敢答话，生怕一张口泄了真气。

　　直到那人又喊着，丐帮来人了，清凉寺方丈也来了。

　　丐帮他不知来了谁，但清凉寺方丈，虽是而立之年，实力却可与少林玄慈大师比肩，同是难得的武学高手，他也顾不得了，运起真气吼道：“我们在此处！快——”

　　那人是方家的小厮，一溜小跑过来，正看见鹤云道长话说一半，被刺客击中，昏倒在地，生死不知，对面的王老前辈发了狂去与那刺客对打，他不敢上前，忙往回跑，大叫有刺客。

　　来人情急之下，使出看家本事，一指点伤王维义气穴，他真气如破了洞的皮筏倾泻出去，一刀砍出失了力道反被打回切在自己胸腹，他嘴中嗬嗬咳血，眼中充满不可置信，却已说不出话来，手中刀哐啷掉在地上，人慢慢仰倒下去。

　　这人也不拖延，脚下步伐奇妙，顷刻已追上那小厮，出手便杀了，随即翻身跑出院子逃了出去。

　　主院中众人聚集嘈杂，听见鹤云道长声音时已是惊疑不定，忽而又听那小厮叫有刺客，大为震惊。

　　刚要赶过去看个究竟，却见一行人浩浩众众，由方府主人引着进门。

　　正是那小厮说的丐帮来人与清凉寺方丈，这二者都身份不低，所以主家先遣人去寻两位老前辈来一起接见。

　　反倒是厅中人最后知晓这事。

　　只见走在最前是个须发花白，穿一身补丁衣裳的老者，旁边神山上人倒有不少人认得，却叫他师兄，后边小乞丐都称徐长老。

　　原来是位长老，还是丐帮的长老。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有这二位在，他们无甚声名，也不敢出头，情面居然一时僵住。

　　主家错愕，看着两伙人迎面相对，不知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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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从方的死到消息传到少林再到两位老英雄受袭事发中间是有时间差的哦，因为不可能每处都将过了几天写出来，所以在作话提醒一下。
这段时间差内还同时发生了另几件事，后面会倒叙写出，基本云州方府地图这段众人齐聚属于真凶快揭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