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友什么时候成年［无限］》十八涧

71、性本恶（十）

　　郁安淮睡在靠近阳台这一侧的床上，他听见程晏开门的动静耳朵一动，忽地从床上起身。

　　但见程晏穿着郁安淮挑的睡衣，还严严实实扣上了最上面一颗扣子。

　　“你也不嫌勒的慌。”说着，郁安淮还扯了扯自己的睡衣。因为没扣最上面两颗扣子，露出一大半蜜色的精壮肌肤。

　　程晏只抬起双手用毛巾擦头发，也没去理会郁安淮。

　　阳台外面几乎是漆黑一片，郁安淮起身去关好门，又拉上窗帘。他可不希望半夜起来，在玻璃窗上看见一张望着自己的人脸。

　　灯被熄灭以后，房间里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躺在另一张床上的郁安淮，只能听着另一边传来的沉稳呼吸声，才能确认程晏仍在房间里。

　　郁安淮还没有困意，他悄摸摸拿出手机，打开了消消乐。

　　手机光亮起的一瞬间，程晏几乎是立刻翻身看过来。

　　“没什么，我睡不着玩会儿手机。”郁安淮不好意思地笑笑。他本来是不太玩游戏的，但之前在现实世界一个月里，他也没找到什么事情，就一边帮着兄弟管理公司，一边玩消消乐。

　　程晏因此刺眼的光微微眯起眼睛，他看了眼郁安淮手中的大宽屏手机，不由问道：“你怎么随身带着两只手机？”

　　他还记得，郁安淮今天早上给他拍照片的就是一只翻盖老手机。

　　从一开始的持水镇相遇，他也是用翻盖手机偷拍自己的。

　　“你说那只翻盖啊。”郁安淮玩着消消乐，又单手摸出了翻盖手机，“这是我爸之前用的老手机，大概是零几年买的吧。”

　　“后来出智能机，我喊他换手机他也不乐意。”当时郁安淮以为他爹作为老干部，不喜欢这种年轻人的东西。

　　直到父母车祸后，警察拿着丝毫没有破损的翻盖手机给他看，他才从手机里看到了许多照片。

　　都是父亲闲时拍的，有部队里一只出了名的橘猫，也有家里附近的美食，有春天的桃花也有秋天的桂花。但更多的是属于母亲和他的照片。

　　父亲是个大老粗，也不懂什么构图，向来是随手一拍。

　　但当时郁安淮翻看着里面的照片，哭的稀里哗啦。从此他便随身带着这只翻盖手机，平常也不用它，只是遇上特殊时候才摸出来。

　　郁安淮没继续说下去，程晏原本想问一句“郁叔叔最近怎么样”，可他看见了郁安淮紧紧攥着手机的手。

　　他说郁叔叔不肯换手机，可现在翻盖手机却在他这里。

　　程晏突然猜到了什么，咽下了一肚子的话。

　　房间里陷入了寂静，就连消消乐也因为被关了声音，各色动物出现又消失就像是一场闹剧。

　　蓦地外头传来一声轻轻的啪，然后就看到有光亮钻进门缝里。

　　听着外头走廊上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两人知道那应该是岳峰他们回来了。

　　郁安淮又玩了约莫半个小时的消消乐，这才有了渐渐生出来的困意。他下意识朝程晏那里望了一眼，就看见他侧躺在自己这一面，看着似乎是睡着了。

　　郁安淮打了个哈欠，把手机塞进枕头下面。

　　他只感觉迷迷糊糊，就好像浮在水面上一样，处于似睡非睡的状态。而后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属于女人的哭喊声，将他从半梦半醒之间一把拉回。

　　声音似乎是从阳台外面传来的，郁安淮小心翼翼地起身，按着之前的记忆慢慢向阳台摸过去。

　　半空中突然生出一双手，抓住了郁安淮胡乱摸着的手。

　　“是我。”

　　光凭这一声类似于无声的气音，郁安淮迅速认出拉他手的是程晏。

　　两人互相搀扶着，一点点朝着阳台落地门挪过去。

　　生怕出点声音惊动了这位女主子，郁安淮拉着程晏半蹲下来，只敢悄悄掀起一角的窗帘，两颗脑袋怼在一起往外头望出去。

　　便是他们探头望出去的那一刻，厕所里的灯居然自己亮了起来。两人缓了缓神，再朝厕所里看过去时……

　　但见一男一女几乎半裸地靠在门板上，男的压着女的使劲亲，女的则是发出一声又一声不明的喊叫。

　　按理说，大晚上厕所灯突然亮起，又突然冒出来两个不知是鬼还是人的东西，郁安淮和程晏应该是要害怕的。

　　但这两个人或者鬼忒不害臊，大晚上干这种事情。

　　说时迟那时快，郁安淮迅速抬起手捂住了程晏的眼睛。

　　差点忘记这还有个未成年呢。

　　程晏只感觉一只大手几乎捂住他大半张脸，柔软温暖的手心正好盖住口鼻。

　　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飘散开来，程晏闻着还感觉有些熟悉。

　　郁安淮作为一个GAY，他打心眼里是不想看眼前的活春宫的。但另一个是未成年，他算是孤军奋战不得不看。

　　期间他也辨认出女的就是之前住在101的女老师，男的他却是丝毫没有印象，也许是这位女老师的男朋友？

　　接下来厕所里的场景迅速变幻，见再出现的两个人整整齐齐穿着衣服，郁安淮也就收回了手。

　　这两人像是吵架了，女老师去拉男人，男人却把女老师一把甩开，似乎还碰落了什么东西。

　　两人的嘴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什么动静，只能从女老师一脸戚容，勉强可以猜到可能是男的要分手女老师不愿意。

　　而后男人的身影消失，女老师一脸失魂落魄。她起身将厕所门关上，同时也掩去了那一室的光亮。

　　眼前突然一黑，反而让郁安淮和程晏十分不适应。

　　“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郁安淮注意到厕所门缝透出来的光亮，猜到里面一定还在上演什么。

　　“鬼上身了怎么办？”程晏皱眉，显然不同意。

　　女老师就死在101，万一进去她就现身了呢？

　　郁安淮顺手从放在床尾的背包里套出一个小玻璃罐，“那我就喷死她。”

　　说着，郁安淮顺手就开了落地门，又刷刷刷像刑警一样紧贴墙壁。门没关，他轻轻一推就开了。

　　然而厕所里却是空空如也，郁安淮也不敢大意走进去，只是寻找角度，借机看清楚厕所里每一个角落。

　　程晏见什么都没有发生，也要走出来时，郁安淮却突然朝他抬起手。

　　他紧贴着厕所门轴那一侧，勉强看到了镜子的一角。

　　这个角度看过去本来就看不太清楚，但郁安淮通过刚才对女老师的观察，还是勉强辨认出，镜子上的人影就是女老师。

　　程晏看着他的面色，猜到他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与此同时，他又在背后听见啪得一声。

　　他扭头望过去，果然看见门缝底下亮着。并且就在他看过去的下一秒，光亮中间无端端黑了一团。

　　程晏快速意识到有人站在他们门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扯了郁安淮回来。

　　他指了指门口的黑影，又小心翼翼地关上了落地门。

　　郁安淮屏住呼吸，赤着脚朝着门口走过去。

　　然而声控灯持续时间并不长，没等到郁安淮走到程晏床边，外头走廊的灯就灭了。

　　走廊上也没有动静，也不知道门外的黑影是已经离开，还是还杵在101门口。

　　大晚上的，阳台厕所才刚出现两个鬼影，门口又突然出现一个黑影。

　　光影熄灭后，宿舍里再次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程晏还扯着郁安淮的睡衣衣角，感觉到对方一动不动。以为在黑暗中不知不觉换了人，赶紧重重扯了一扯。

　　“怎么了？”郁安淮摸着程晏的手，顺手把程晏搂在怀里，“嗬，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你刚才怎么不动？”程晏低语，他感受到了来自郁安淮身体的温热，确认这确实是真人。

　　“这黑灯瞎火的，我摔着了怎么办？”郁安淮一本正经说道，他依旧抱着程晏不撒手，只是空出一只手来摸到了床沿。

　　“应该没多少事了，赶紧睡吧。”郁安淮顺势抱着程晏上了一张床。

　　一个一米七一个一米八多，两个人紧挨着挤在一张床上。睡在外面的程晏感觉，自己似乎稍微一动就有可能掉下去。

　　“哦你是不是怕掉下去，没事我可以睡外面。”说着，郁安淮一手撑在床上，起身撑到了程晏上面，“你先挪进去吧。”

　　明明睁着眼睛什么都看不清，程晏感觉到了郁安淮说话间呵出的热气，大致确认了郁安淮距离自己的位置。

　　程晏不动，郁安淮也不动。

　　郁安淮似乎感觉到了身下这人身体的僵硬，他来了兴趣，慢慢地俯下身子。

　　程晏突然察觉到呼吸间，小腹已经能触碰到另一股热源了。

　　“滚。”他有些恼羞成怒，忍不住地朝着正上方的郁安淮低吼一声。

　　黑夜里发出浅浅的笑声，“程晏你这就是又让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你不动我怎么动啊。”

　　程晏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躺在床沿，为了掩饰尴尬，他轻咳一声，就开始往边上挪。

　　黑夜中，郁安淮突然感觉到下、身被程晏用膝盖打到，接下来就是一阵痛彻心扉的疼。

　　他原本撑在床上的手也无力，最后只好整个人结结实实压在了程晏身上。

　　从郁安淮吃痛喊出来一声，程晏大概就猜到自己刚才膝盖顶到的是什么。

　　“喂安淮，你没事吧？”

　　“你说有没有事……”郁安淮声音里有些别扭，一听就知道很疼。

　　程晏有些无语，他也不是故意的。“那你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趴他身上吧？尤其是郁安淮一米八多的个子，份量还不轻。

　　“那要不，你给我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