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单调

22、彼岸

　　秦天将车子停在海边，发动机的温度还没有消退，打开盖子，让那些散着热气的部件暴露出来。华丽的车子被掀了盖，看着总觉得不对劲，还有些丑陋。她从车上拿出叶雨熙放在资料袋里的录音笔，塞好耳塞，然后淡漠。海水拍打着岸边的礁石，那广阔的动荡让秦天有些发怵。诺言的亲生父亲……竟然回来了，还想带走诺言和董静。她该怎么办？如果人能看得到自己的表情，秦天就可以知道自己有多恐惧。董静的行为深深撼动着她的人生观，她感到自己甚至开始颓废。
　　应该阻止，或是离开？
　　许久，海平面那边有了微光，嫣红，温暖。裹紧自己的外衣，秦天拉开车门，仰躺在后座。几个拾捡贝壳的老人戴着草帽，拎着小桶，默默地作者日复一日的工作。突然想到什么，又起身，跑到老人面前。
　　“阿姨，可以给我一个贝壳吗？我要紫色的。”秦天对着其中一个胖胖的老人微笑着。
　　老人有些惊讶，天还没亮呢！现在早起的年轻人不多了。打着手电，在桶里仔细寻着，片刻，找出了一个贝壳，淡淡的紫色，有些暗淡。
　　“拿着吧！呵呵！你可以和我们一起照小螃蟹的。”老人也不拘束，大方邀请秦天和她们一起。秦天笑着点点头接过老人给的手电，仔细照起来。那些小螃蟹跑得飞快，秦天追得气喘吁吁，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
　　旁别的老人也不教秦天，就笑嘻嘻的看着她出丑。秦天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身，定了定神。深呼几口气，用一个小网准确的网住了两只小螃蟹。转过身像小孩子般的得意。惹得那几个老人大笑起来。秦天也就跟着傻笑。这一刻，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童年，那些柔软的，关于妈妈的依稀回忆。有些事情突然不再缠绕自己，心情也豁然开朗。告别几个老人，开车回家。后视镜里的自己，和原来的那个孩子不同了，那些稚气早就丢在了学校里那颗百年梧桐树下。秦天相信，人心虽然善变 ，也总还是有一些值得坚守的，比如回忆，比如责任，比如爱情。
　　董静不到七点就醒了，偏头看到的是女儿，松了口气，又马上紧张起来。蹑手蹑脚下了床，随便披一条白色大浴巾，往楼下走去。推开诺言的门，一室冷清。神经又绷得紧紧的。秦天没在！又去飙车了？心里又恨又气，更多的是不可名状的担心。随意轻挠蓬松的卷发，带着体温的幽香弥漫在空气中。
　　秦天一进门就看见董静裹着一条大浴巾，脸色阴晴不定。
　　“呃……这么早就起来了？”秦天有些尴尬。
　　董静板着脸，原本抓住浴巾的手也闲不住了，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抓住秦天的衣领：“说！哪去了？长胆子了！敢来夜不归宿这一招？”
　　秦天愣在鞋柜旁，两手抱着一口袋螃蟹，还有老人们送的小虾。
　　“那个……”
　　“别给我转移话题！哪去了？”
　　“那个……你……”
　　“我什么我！说清楚！”
　　“哎……你的浴巾松了。”秦天一副无辜的样子，准备看好戏。
　　想象中的一幕没有发生，董静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大喊“非礼”，只是冷冷扫了秦天一眼：“大惊小怪！又不是没见过！你去哪了？”
　　看着董静的样子，秦天微微一笑，帮她整理好，扬起手中的小口袋：“我去捡螃蟹了……”
　　董静狐疑的打开袋子，一股新鲜的海腥味扑鼻而来。
　　“真的诶！呵呵！你怎么不叫我一起呢？”董静接过袋子，拿到厨房，找了个小盆装好这些螃蟹和虾。转身，却看见一枚淡雅奇特紫色的小贝壳，那枚小贝壳静静的躺在秦天手心，像是会呼吸的小生命，晕染暗淡的光圈。
　　“这个给你，你喜欢的紫色小贝壳。那些小螃蟹留几个给诺言玩吧！剩下的做来吃，我要吃辣螃蟹。”拉起董静的手，将小贝壳放在她手中，“我累了，先睡一下。”
　　就在秦天转身的一瞬间，董静紧紧抱住了秦天，贪恋的感受着她被风吹过的身体。秦天背对着董静，嘴角微微上扬。什么都不重要了……有这些，足矣。
　　“妈妈……”诺言揉着眼睛，一脸迷糊的看着两人。
　　董静慢慢离开秦天的身体，拉过诺言：“诺言，喜欢小螃蟹吗？”
　　诺言看着盆里的那些小螃蟹，又惊又喜，激动的伸手想去抓。秦天忙拉住诺言。
　　“会夹手的，小心。”
　　“会夹手的，小心。”
　　秦天和董静同时对着诺言轻呵，诺言转过头，看着二人，三人相视一笑。
　　已是阳光灿烂。

作者有话说

　　正文到这章就结束了，未解的谜团，她们相识的过程，以番外形式继续。谢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