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唯有智取 ...

  •   指望光靠蛮力获得胜利,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天下强于自己的个体多如繁星,强取不可行,但智取却不是不可。

      即便在梦中无数次体会过岩胜作为鬼时展露出的实力,但是真实的体会到上弦的实力,初这样还是第一次。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更何况,上弦之鬼她迟早要与之战斗的。“初”再世为人的目的,不正是为此而来吗?

      *

      上弦之三无疑是执着于与强者战斗的鬼,一切弱者皆入不了他的法眼。这是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

      炎柱与上弦之三战得正酣,不是阿初以及另外三位比她更加稚嫩青涩的鬼杀队队士所可以插手的战斗。一旦接近,不仅帮不了炼狱杏寿郎半点的忙,轻则拖他的后腿,重可能会让他们乃至炎柱本人都枉送性命。

      望月也好,炭治郎等人也好,都只能在一旁心急如焚的观战。大约看了一会儿,阿初越发能看清期间的门道,两人一来二去的本来快得有些模糊的动作现在正变得清晰起来。看来她的眼睛已经可以适应并跟上这样的速度了。

      她一面观战以寻找插手的机会,脑袋里冷不丁想了些有得没得的杂事。

      大概世界上的强者多多少少都有点怪癖,比如眼前这位上弦之三。撇去喜欢挑战强者、并怂恿他们也化身为鬼成癖不说。他如今这副模样也叫人有点在意不已。

      过分苍白的肌肤,介于桃红与粉色之间的头发,金色的眼睛。如果有哪个不知道鬼的人路过,恐怕要以为是这是千年樱花树修道多年,终于成了精。

      如果不是得道多年的樱花树妖怪,那就只可能是一朵吸收了什么天地精华成为一只精怪的成精樱花了。要不然谁能顶着一头花瓣似的粉头发、还长着同样粉扑扑、如同欣长的花蕊一般的长而浓密的睫毛?

      反正……这肯定不是樱花仙女就是了,樱花仙子也不行。

      *

      不过话说回来。

      随着时间的拉长,眼见战况激烈、炼狱杏寿郎力战上弦之鬼却不能占到一点便宜,而自己又插不进手,望月不禁也心中焦急万分。她心中此刻有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尽管炎柱防御得滴水不漏,但他的体力终不可能和鬼相提并论。时间一长自然会逐渐落到下风;而一旦落入下风,那就是进入了无可逆转的死地。

      不行,不能让柱折在这里!第一个上弦已经出现了,那几乎暴露的无惨不可能就这么熟视无睹,鬼杀队与鬼之间的决战应该不远了。而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如果失去一个柱、并想要再培养一个柱出来实在太困难了。与无惨决战的事已经迫在眉睫,如今决不能有这样的损失。

      无论如何也应该阻止这样的事发生并恶化。

      这样想着,望月的双足猛地发力,接住了最后上弦之三本该向着炎柱而去的拳头。

      水之呼吸,支派-第十一之型·明镜无尘。

      梵音如海雾一般悄然出现。又不知何时消弭得无影无踪。

      万变即是“无”。

      菩提非树,明镜非台,何惹凡尘?我本无形、这皮囊本就不存,又何处来这一切因果?

      奔流如决堤洪水般摧枯拉朽的力量与气浪在隔绝因果、不存在的虚空面前消弭。寂静湖面,波澜不惊。

      确实,她刚刚的冒险踏出的一步是值得的,本可能夺取柱的生命的攻击被防住了。只是无尘的明镜也只是挡住了上弦之三的大部分力量,气流与余波依旧无法彻底消弭。明镜无尘终究是有弊端的。遁入虚空的本该是她一人,强行将两个人一同拖入虚空,由于二人意识与对「无」这一定义本身认知的差别,能在「无」的境界中停留的时间会减半,而明镜无尘的效力也会弱化。光论单人作战,无尘的明镜的确是一张好牌,可一旦陷入需要多人互相掩护、依靠配合来取胜的智斗,这反而成了鸡肋。

      在从一片空无中回归现实,未能隔绝的强烈气流直接将阿初头上戴的警帽吹飞,日轮刀身出现了龟裂,而从一双手腕与右肩处传来的剧痛让她大概晓得刚刚发生了什么——自己的手腕和肩膀多半发生了错位,甚至可能发生了更严重的事。不过看在伤肩还能活动的份上,应该没有骨折。

      烟尘散尽,望月依旧维持着刚刚格挡的姿势。

      明晃晃的湛蓝刀刃,恰巧的指向天上弯弯峨眉月。

      *

      “阁下的胸怀果然广大得令人敬佩。但是,还请千万不要忘了,阁下也是这三百余人乘客中的一员。”她扭过头来,对炼狱杏寿郎真挚而钦佩的笑容

      痛是真切的疼痛。可痛归痛,但复位了之后还是能动的。如果只是脱臼的话,复位就能重新开始战斗;只要继续战斗下去,那就可以有继续活下去的机会。望月试图把自己的肩膀复位,但是两只已经脱臼了的手显然做不到这样的事,她只好一面不好意思的笑着,一面朝身后的炼狱杏寿郎求援:“不过话说回来,能先帮我把肩膀复个位吗?”

      炎柱的反应很快,也是乐于伸出援手的人。虽然复位手法还有些笨拙生疏,但是确实有效。也是这样侧头一瞥的刹那,初确实看到,这个青年即便有一只眼睛被血色沾染、或许再难睁开,但仅剩的一只眸子依旧明亮,仿佛有火焰燃烧。

      同时,她也注意了另一边的情况。上弦之三的神色变化也被望月看在了眼里。

      “……”阿初看到猗窝座在刚刚一瞬亮起的神色与斗志又暗了下来。

      ……是为什么呢?

      究竟是什么,就算聪明如望月初,在这样的关头,也不敢轻举妄动。

      踌躇同样不是上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尽管上弦之三目前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但并不是不可战胜。除了明镜无尘,她还有另一张底牌——

      不,现在还不能用。

      如果在此时使得月亮蹦上枝头,就是在太早了。

      即便她已然可以模糊看见是那个人曾经所见的、此刻她所追寻的风景。但是此刻,还不是让这染上月色鹅黄的刀出鞘的时候。这一张底牌,是专门为她出走了快四百余年的夫君、以及那位连众恶鬼都忌讳莫深的罪魁所准备的一份“大礼”。要是就这样贸贸然,未免太过失礼,使礼物显得过于不隆重了吧。

      事实上,望月已经大致摸出了自己与岩胜互相观测彼此生活轨迹的规律。

      如果是她在黑夜深睡,便能透过岩胜的眼睛一同看到他在黑夜的经历;如果岩胜在白日沉眠,就可以通过她的视角来观察她白日里的旅程。但是,阿初不能在白天通过睡眠来观测岩胜,而岩胜也不能在晚上靠休眠将自己的视野与他的夫人连接。

      尽管现在是晚上,但根据她的推测,鬼之间存在着某种特别的情报交流方式。在击杀下弦之三之后,试图再进一步、追上并杀死下弦之四时,一个特别的细节让望月注意到了鬼之间有着情报共享的可能。

      在她诱使对方对自己使用血鬼术、准备利用第十一之型使血鬼术落空、并借助的空隙来的时候,对方就像是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谁、有着什么特别的型”一样,生硬地扭转了血鬼术的方向,同时借助腾起的烟尘立即逃走。很显然,对方应该已经知道了一定的关于明镜无尘的情报。

      如果下弦只是采用躲避的策略,那与其实力和战斗意识差距可以说是云泥之差的上弦呢?假使被发现的是“那张底牌”的话……从此刻算起,距离决战的还有不少时间,对于上弦之鬼来说,想出一个应对它的方法实在绰绰有余。

      因此,现在还不是揭露底牌的时候。

      必须得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看着似乎是意气风发,实则冷汗几乎将后背浸湿。望月初也好,继国市也好,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面对如现在这样棘手的局面了。在绝对的悬殊力量差距面前,应该做什么才能获得胜利。注意,她要得到的是胜利,并不只是单纯的

      要在这场几乎不可能打赢的战斗中幸存。幸存的策略多种多样,而以最小的损失可能只占这千百种策略中的一二。

      “让开,我不杀女人。”本以为遇到了又一个可以尽兴相搏的对手、却又扫兴而归的猗窝座看上去有些许的不耐。

      他的言语,和之前那些细微的改变都被望月看在了眼里。尽管她表面看不出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但她心里早就因为喜悦而抑制不住地咧开了嘴。虽然心中因为找到破绽而欣喜万分,可望月还是故作固执地拒绝退出战斗。

      现在,阿初大致是明白自己此次的敌人究竟是什么品行了。傲慢,而高洁;迷茫,却狂热;痛恨弱小,但遵守信条。只热爱强者,又不杀女人;毫无疑问这是只追求战斗、同时具备相当信条的鬼。越是这样的人,很难会真正用心去在敌人的背后搞些小动作。因为不常这么做卑鄙、算计人的事情,相对质朴单纯的斗之鬼对阴谋的敏感性自然不会太高。

      针对上弦之三的战斗方针在心中完整了起来。望月已经想出了应对的策略。

      猗窝座看着阿初一副不愿意让路的样子,也是怒从胆边生,但碍于自己的信条又不好发作。大概僵持了片刻,上弦之三决定对望月挥拳。

      他实际上也是虚晃一招。以拳风让阿初误以为他决定以拳袭击自己的脑袋而下意识低下身段、借助低下身时的爆发力迅速拔刀,可在掠过她头顶的时候却突然化拳为掌,一手提住望月的后领,直直将她远远地甩了出去。

      不过,本不打算离开战场的阿初这次却意外的干脆,居然就真的借着猗窝座的力量,脱离了战场!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她就这样毫不知耻的借猗窝座那两分要打她、八分只是将她远远推出战场的力道跳到一旁。这个鬼杀队士真的只是为了保得自己的安危而放弃战斗了吗?

      怎么可能呢。

      她怎么可能真的会落荒而逃。

      兵马可以绕着战场打转,但绝对不可以背弃盟友逃亡。眼看同盟丢盔弃甲、狼狈而逃以求保住自身性命只会引得友军士气大败、无心作战。但是其中也不乏有不仅不会因为同伴溃逃而士气低迷,反而更加决意背水一战的世间豪杰。

      在望月初看来,炼狱杏寿郎无疑是这样的豪杰。她不愿意负英雄,更何况,这是奋战在同一战线的豪杰。如果同盟是可靠且有作为的英雄豪杰,那何不激他一激,再于暗中助他一臂之力?

      这样的盟友是可以支持的,初必然会帮助炎柱,只是这方法——绝不是什么堂堂正正的路子罢了。

      *

      就在猗窝座与炼狱杏寿郎再次战得正酣的时候,一抹幽光正从背后高速疾驰而来,直取上弦之鬼的脖子。

      因为来自身后暴涨的威胁,罗针传来了某种悚人的杀意与激寒。原本专心致志对付杏寿郎的上弦之三不得不停顿住了发动破坏杀·灭式的手。

      “你该不会以为,我就这么放弃了吧。”

      湛蓝色的日轮刀被猗窝座险险接住,被接住刀刃竟然在他的皮肤上拖曳出一串火花

      望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的斩击仅在一呼一吸间就变得极其沉重有力,伴随着湛蓝寒刃的是翻涌澎湃的白浪与扑面而来的水汽。

      水之呼吸-第八之型-泷壶·乱瀑。乱瀑是望月针对泷壶的改版,与通常泷壶竭尽全力的沉重一击不同,乱瀑是由数段相较于泷壶略轻的水流构成,它并非从上至下的斩击,而是被应用于迎击会高速出击敌人的改良版。

      也是目前她针对上弦之三最好的战斗方式,可以追赶上对方的出拳速度,也能抵御住对方的力量,只是带给自身双臂肌肉的负荷更大的负荷,以及使双腕的关节磨损情况进一步恶化罢了。

      *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望月初也好,继国市也罢,从来都不是高尚的人。她们都是优秀的谋划者、指挥者,带领少量部队利用正面交战时人数众多而小队不易发现的特点奇袭敌人本阵,利用骑兵极高的机动能力突袭敌人毫无防备的城池或者搅扰后方粮草线,伪装成受战争波及的难民混入敌人的后方、将粮仓付之一炬等等策略在她们看来都是如同人类需要呼吸一样无比正常的事。

      相比于望月,执着于与强者战斗的猗窝座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高尚。在没有人文和舆论支持既的基础下,卑鄙而不惜任何手段的人,与做事有着底线的人;一个可以毫无顾忌的放手一搏,而另一个注定要因为一些原因束手束脚。

      其中谁的胜算更大,自然一目了然。

      既喜欢耍赖,也没有一个武者该有的姿态,就算是不屑于与弱者战斗、也愿意杀死女人的上弦之三,也不由得因此大怒。

      “你这女人!”

      “战斗嘛,这是生人的本能。不战斗,就活不下去,而活下来就是胜利了嘛。”仿佛是故意激怒猗窝座一般拖长了语调,“就是有一个问题,你——这样也算是活着吗?”

      猗窝座一时被这样露骨的嘲讽激得怒不可遏,可背后传来的灼热、罗针都在表明着杏寿郎即将袭击他的事实。猗窝座当然有的事办法对付来自背后的威胁,但又碍于自己不杀女人的信条,他不得不将望月甩到一边,而不是揪住她、将这个在后方搅扰可恶女人摔向从后面袭来的炎柱的刀刃。

      被挥开的望月也不恼,被抛向半空的她竟诡异得调转了方向,快速从高空落下,意图以泷壶从高处重击猗窝座。

      原来,她不知何时就在周围系上了坚韧而富有弹性的细丝,其强韧程度可以支持在冲力作用下的人体,同时起到缓冲并帮助使用者在空中自如调转方向的作用;这些柔韧又坚固的细丝甚至因为极其优良的弹性,进一步加快了在其中跳跃的望月初的速度。

      因为她过于频繁的搅扰,本来就忙于与炼狱杏寿郎战斗的猗窝座烦不胜烦。如果将一人形容为军队,那她此刻做的事正是在敌后搅扰后勤运输,同时利用游击战术吸引敌人正面部队的注意力,以确保自己的主力部队(杏寿郎)不至于损失过大。由于两者间的实力逐渐追平,本来可能一面倒的局势被慢慢拉回,也从接触即要出现伤亡的短时间战斗渐渐变成消耗战。

      耗时极长的消耗战,这样相持不下的局面正是她所要的。炼狱杏寿郎与上弦之三正面交战,同时最有可能保全性命的望月在后方佯攻、搅扰猗窝座。不需要谁真正的分出一个胜负来,只需要拖延、僵持直到天亮即可。

      *

      真是卑鄙低劣的计策呀。

      但这有什么值得鄙弃的呢?虽说眼前是炎柱与上弦之鬼的战斗,但往大了说,每一次的战斗几乎都可以说是人类与无惨的战争来得更合适一些吧。既然是战争,算计敌人、被敌人算计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不是吗。

      在几乎无休止的扰乱后,太阳终于出来了。

      望月的策略成功了。眼见第一缕亮光从东边升起,可现在还不是大松一口气的时候。

      为了她掩藏在烦不胜烦的扰乱策略之下的真实目的不被发现,她还必须铤而走险、下那一步险棋——在上弦之三意欲撤退之际保持一小段的追击。

      或许是她真的身体素质不济的原因吧,当她冲向上弦之鬼的瞬间,对方恰好一截但是猗窝座想错了一步,这个女性鬼杀队队士的目标根本不是他的项上人头,而是自己刚刚起跳的腿脚。

      如果此时被斩断腿脚,那就很可能因为即将冉冉升起的太阳而身死。不得不向下再挥一拳,借助这样的推力再度提升自己的高度、并将自己的着陆地点拉得更远。也是望月赶得太急了,迎头正撞上了再度挥拳的猗窝座。只是差了一点,拳风只是擦着赶上来的望月初落了下来。

      说实话,阿初的反应已经很快了,但拳风还是先一步压了过来。即使是打偏了的一记,还是让她感到自己的脑袋“嗡”的响了一下,只觉得双腿绵软得出奇,几乎无法站立。

      苦肉计,实际上这就是她所要的效果。让猗窝座相信她只是斗志过分的昂扬,而不能让他察觉到所有的一切都是望月出谋划策、将速战速决扭转为消耗战以等待天亮为目的所布下的局;否则对方恼羞成怒,最后不顾自己的生死,拼命也要拉炎柱垫背也不是不可能。

      “好了,够了,大人!穷寇莫追……我们也先离开这里。我们这个老弱残兵的样子,追上了也弄不死他了。”初拽住可能还要进一步深追的炼狱杏寿郎,此时的她勉强用刀支撑住了自己越发滑向地面的躯体。她估摸着自己可能有些脑震荡了,但目前一定要撑住,现在还不是可以倒下昏迷的时候。

      警视厅的人大概很快就会到,列车失控解体、车头侧翻这种大事多半已经被汇报上去了。不出片刻,搜索队伍就能找到这里来了。鬼杀队毕竟是不被政府承认的民间组织,就算与大迫先生有一定的联系,但要是这样被警视厅逮了个正着,可麻烦大了。

      又是随意的剪发、又是无视《废刀令》随身带武/士/刀,还假装警员。就算是大迫先生和产屋敷的当家亲自到场,也多半要在人前留个叫人诟病的大把柄了。

      在确定警视厅即将赶到、而列车乘客也都安然无恙后,连带望月初,鬼杀队一行五人也悄无声息的隐去身形,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静静等待隐的支援。

      这是她第一次与上弦交锋。在有一位柱的帮助下,获得胜利便如此艰辛,不难想象未来只会愈发残酷无情。

      “很好……”现在大致可以说是平安无事、她的策略勉强算是过关了。至少未来与上弦之间的战斗会有多么激烈,她算是多少有些数了。

      望月看着已经向着他们本来的隐,终于再不能支持住自己,拄着已经收纳入鞘的打刀陷入了昏迷。

      而远在九州,在上一夜还披着月光、站在血池中央的男子此时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一面在黑暗的栖身之所休息,一面向着北方望去。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