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花与芙蓉》秦采音

3、藏宝地图

　　黄蓉虽好奇是谁，但着实不想看见毛家兄弟和那血腥恶心的场面，因此还是没转过身。谁料她只听见几道鞭声，李家兄弟败了，又几道鞭声虎虎，那原本威风凛凛的毛家兄弟便发出几声惨叫，败得也竟如此之快。她听那女子的声音，分明年岁不大，竟如此厉害么？

　　黄蓉实在好奇那女子是何人，终是转过身来，竟是位仙女般的人物，她红马红衣，美丽至极。红衣姑娘对铁心兰冷笑道：“好，铁心兰，算你有本事，竟能一直逃到这里，能从我手上逃这么远的人，除了你，还没有第二个。但现在你可再也逃不了啦。”

　　原来铁心兰到关外竟是为了躲这个红衣小姑娘。

　　那红衣姑娘的鞭法不仅厉害，而且狠辣，她只一鞭子，铁心兰的手臂上便出现了一道血痕，看着可怖。

　　黄蓉从身上掏出个火折子，递给小鱼儿，小鱼儿挑了挑眉，显然立刻明白了黄蓉的意思，他悄悄爬了出去，风吹草长，不住作响，正好掩盖了他的声音。而那红衣姑娘显然已被铁心兰气极，她已经抽了铁心兰几鞭子，铁心兰还不肯将东西交出来，还说就是打死她也不交。她喝道：“好，这是你逼我的，你知道，我一旦动手，可不会再留手，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脾气？你难道……”

　　她越来越气，全然没发现小鱼儿已经爬到她的马后，小鱼儿打开火折子，迎风一晃，便有一道火焰飘了出来，立刻燃着了马屁股和马尾巴。她这胭脂马虽然神骏，但全然是畜牲，世上哪有不怕火烧的畜牲，当下惊嘶一声，直窜了出去。

　　红衣姑娘一句话没说完，马已将她带到十丈外，她要是跃下马来，小鱼儿、黄蓉、铁心兰还是逃不了。怎奈她对这匹马爱逾生命，怎舍得丢下，这自然是黄蓉和小鱼儿早已算准了的，否则他们又怎会使出这一着。只听那红衣姑娘惊呼道：“樱桃，莫要怕，樱桃……站住！”她那红马的脚力实在快，何况此时跟发了疯一样跑，眨眼间便跑得不见了。

　　黄蓉早在马发疯时就拉着铁心兰向另一方向飞逃而去，小鱼儿跟在她们后面。

　　小鱼儿那小白马远远瞧见，居然认得他，也跟着他跑。小鱼儿和黄蓉不敢停住脚，不知道跑了多久，她们跑进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木屋里，这才停住脚步。这时天色已暗了，三人都已累极，全都躺到地上，喘气如牛。

　　歇了一回儿，黄蓉起身，出手如风，已点住了铁心兰的穴道。铁心兰原还奇怪，他们二人怎会救她？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哪里是救她，分明是想抢她那东西！铁心兰冷笑道：“你们以为你们有命拿那东西吗？你们得罪了小仙女张菁，难道还有什么好下场吗？”

　　“小仙女张菁？”小鱼儿道，那红衣红马的小姑娘竟就是小仙女张菁吗？他听过这个名字，还在恶人谷的时候，从“杀虎太岁”巴蜀东嘴里，巴蜀东怕她怕得要死，没想到令人闻风丧胆的小仙女张菁竟是个漂亮至极的小姑娘。

　　“你既知道她的名号，那你也应该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铁心兰冷冷道。

　　小鱼儿笑道：“别人怕她，我可不怕。再说，小仙女可没看见是谁烧了她的马，你敢去跟她说吗？”铁心兰自然不敢，她躲张菁都还来不及，又怎会自己送上门去。

　　黄蓉道：“小仙女张菁有这么可怕吗？”张菁先前对付毛家兄弟的手段虽然凶狠，可毛家三兄弟都是顶顶的大恶人，实在是死有余辜，黄蓉记得当时小仙女狠狠抽李家兄弟鞭子时，铁心兰问张菁，“他们和你有什么仇恨，你竟要下如此毒手？”张菁答：“天下的恶人，都和我仇深似海。”张菁只是抽了李家兄弟鞭子，并没有杀他们，她只杀了毛家兄弟。可见张菁是一个嫉恶如仇，又不滥杀无辜的人，因此她并不觉得小仙女张菁有什么可怕。

　　铁心兰只对着黄蓉嘲讽一笑，也不答话。小鱼儿也只是听过这个名号，具体的不了解。黄蓉也不再多问，她走近铁心兰，蹲在她面前，搜起了她的身。铁心兰不知道这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是女的，吓得直叫：“你干什么！快把你的手拿开……快拿开！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的……一定……”

　　黄蓉不理她，只找着那东西，可翻了一遍也没找着什么特别的东西。她有些失望，看铁心兰那吓得脸色苍白的样子，更想作弄她一下。黄蓉用她的手在铁心兰脸上摸了两把，跟耍流氓似的。铁心兰那白皙的脸上多了两个黑黑的小手印。铁心兰早已吓得面色苍白，她想要张嘴惊呼，声音却又像被吓得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你真的不说吗？”黄蓉问道。她的语气不冷漠也不凶狠，像只是单纯的好奇，还带着几分清甜。然而铁心兰却像是听到了恐怖至极的话，受到了更大的惊吓，眼睛瞪得更大了，似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原来黄蓉问她时，手腕翻转，一柄明晃晃的分水峨嵋刺便抵在她的脸颊上。冰冷的峨嵋刺靠在铁心兰的肌肤上，似把她的神经都给冻住了，铁心兰僵着身子，连气都不敢出。

　　黄蓉道：“把那个东西交出来。”铁心兰还是不说话。黄蓉轻叹一声，似遗憾，似惋惜，可她又在遗憾，又在惋惜什么呢？黄蓉轻轻用力，峨嵋刺在铁心兰脸上划下一道浅浅的血痕。铁心兰终于开口，颤抖着声音，道：“不……不，快停手……停手……”

　　“那东西呢？”黄蓉问道。

　　“在……在……”铁心兰连说了几个“在”字，她实在不愿说出来。

　　黄蓉将峨嵋刺往下移了一分，又一道浅浅的血痕出现在铁心兰的脸上。铁心兰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立刻说：“在我鞋子里。”

　　“哪边？”

　　“左边那只。”铁心兰是真的怕黄蓉毁了她的脸。可她哪里知道，黄蓉划的伤口既轻又浅，一两天就好了，甚至连药都不用涂，可铁心兰在极度紧张下，她的痛感被无限放大，她只知道黄蓉划了她的脸，她很有可能会毁容，她向来爱惜自己的脸，又有哪个姑娘不爱惜自己的脸呢？她一点也不想毁容！

　　黄蓉褪下铁心兰左边那只鞋，晃了晃，果然见一张牛皮纸掉了出来，上面画的是地图。黄蓉在地上捡了个根枯树枝，将地图铺平，黄蓉道：“原来竟是一张藏宝图，难怪那么多人抢，只是不知道这是谁的宝藏？”小鱼儿也凑过来看。

　　铁心兰惊讶道：“你抢之前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燕南天的宝藏。” 小鱼儿听见“燕南天”三个字时眼里划过一道异样，但只是一闪而过，若有人看见了只怕也会觉得自己眼花看错了，更何况没人看到。

　　黄蓉道：“不知道抢着才有趣呢，若知道了，那还有什么乐趣。燕南天是谁？他很有钱吗？”黄蓉将藏宝图认真看了一遍，丢掉树枝，就不再管那张图了。

　　铁心兰惊得简直说不出话来，“你竟然不知道燕南天？燕南天可是江湖第一神剑，第一大侠，他虽然已经在江湖中消失许多年了，可他的侠名和事迹江湖仍有流传，提到“大侠”二字，现在想起的首先还是他。”

　　黄蓉瘪瘪嘴，不以为然，道：“什么第一神剑，第一大侠，我可没听过。我只听说过天下五绝。”

　　“天下五绝？”铁心兰和小鱼儿都没听说过。

　　黄蓉看他们那一脸讶异的样子，心里奇怪，她只知道五绝之首的中神通王重阳在她还没出生时就死了，她爹爹避世多年，难道其他三位也不在了吗？以至于名号也被江湖遗忘。可那些都是绝顶的高手，哪有那么容易死？再说，就算都死了，也不可能完全没人记得，连名字也不知道。更何况，桃花岛又不是完全与外界不通，怎么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收到。她又想起从舟山到草原，她从没听人说起过天下五绝，也没听过全真派，和五绝有关的竟都没听过！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恐慌，其实她心里一直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她觉得这个世界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可她从没出过桃花岛，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她对外面世界的印象仅来自爹爹和书本，可爹爹也十多年没出过岛了，他又怎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样子？就像陶渊明的桃花源，里面的人隐居久了，连汉朝魏朝都不知道。她定了定心神，决定她一定要找人好好打听打听江湖上的事。

　　黄蓉起身对小鱼儿道：“我们走吧。”

　　小鱼儿道：“你不要那张地图了吗？”

　　黄蓉笑道：“就算是美人的脚，也不一定是香的。”言下之意是嫌弃那张地图沾了铁心兰的脚臭了。

　　铁心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是被黄蓉这话气得不轻，但她又不敢开口，只希望那两个坏蛋忽视她，就这样离开才好。

　　外面天已经黑了，黄蓉和小鱼儿也不想连夜赶路，但他们到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张菁追铁心兰一路从中原追到关外，她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她想必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小鱼儿牵了他那匹白马，给它取名小白菜，他本是不在意这马的，这匹马是他觉得好玩，故意花高价买的，但刚才这马跟了他一路，他觉得颇有灵性，便舍不得丢了。他觉得黄蓉刚才的神色颇为奇怪，她不知道燕南天，她所说的“天下五绝”他和铁心兰也都没听过，看她的语气，天下五绝本是顶有名的人，可天下顶有名的人又怎会没人知道呢？他在恶人谷多年，恶人谷全是江湖有名的恶人，他们也从没说过五绝。不知道这五绝是哪五绝？这样想着，小鱼儿便问了出来。

　　“那你先告诉我燕南天很有名吗？”黄蓉道。

　　“在十多年前，燕南天是江湖最有名的大侠，嫁衣气功冠盖当世，神剑之术旷古烁今，名望声势威震天下，被称为‘天下第一大侠’，‘天下第一神剑’，在当时，没有人比得上他，也没有人不知道他，你说他有不有名？”小鱼儿道。

　　“不，这不对……”黄蓉摇着头，像是听到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直接惊呼反驳，她一脸震惊，震惊中又似带着几分……几分……害怕，“我从没听过什么燕南天，十多年前，天下第一明明是王重阳，重阳真人死了还有东邪、西毒、北丐、南帝，哪有什么燕南天！我也没听过什么冠盖当世的嫁衣气功，我只知道九阴真经，先天功，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你，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