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缘》烈火如荼

9、第七章 洗澡

　　第七章 洗澡
　　胖妹和宋倩刚离开，老师就踏着铃声进来了，“大家要洗澡的可以去洗澡了。”说完老师就踏着铃声的回音离开了。
　　看着几个同学背着书包出去了。刚刚出了一身汗，我也想洗一下，于是，我拿了书包也离开了教室。
　　我跟着前面的同学，一路上又看到好几个往澡堂方向走的学生，原来澡堂就在二食堂南边，澡堂的值班室有一个阿姨坐在那里，值班室里摆放着各种洗澡用品，香皂、洗头膏、澡巾、毛巾、沐浴乳……一应俱全。我花了1元买了一包海飞丝的洗头膏，又付了3元的洗澡费，阿姨给了我一个柜门的钥匙，我进了澡堂的更衣室。
　　有些同学已经洗完正在穿衣服，他们大概是第二节课的时候就过来洗了。我找到号码牌对应的柜子，打开柜门，将书包放进柜子，脱下校服放到书包上面，我走到柜前的长凳边坐下，将鞋子脱下，双脚踩在鞋面上。烦恼开始了，我没有拖鞋。我在长凳上有些发愣，“我是要光脚进去吗？好吧，光脚就光脚进去吧。”我将袜子脱掉，放进鞋子里，双脚踩回鞋面上。
　　我把裤子脱下来放进柜子，保暖内衣也都脱下放进柜子。脱到内裤的时候我顿了顿，我没有带新内裤。“算了，没事儿。回宿舍再换吧。”我将内裤脱下，放进柜子，踩着鞋子准备将柜子锁上。
　　“穿这双拖鞋吧。”我闻声一看，是成海洋。
　　“没事儿，我可以光着脚。”
　　“穿吧，鞋子是新的，而且我已经踩在地上了。你不是感冒了吗？别更厉害了。”他光着身子，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雾气围绕着他。我没有看清他的表情。
　　“吧嗒。”他没有让我的视线在他的身上多做停留，他将鞋子轻轻扔到了我的脚边。“穿上吧。”
　　“谢谢。”我很开心不用踩地板，可以有拖鞋穿。
　　“你怎么办？”我把脚放进拖鞋。但是出于人道，我还是担心的问他。
　　“没事，水一冲就干净了。一会儿你先出来穿校服，穿完再把鞋子扔给我就行。”
　　“嗯。”这个主意真的挺好，我欣然答应。
　　他弯腰将我地上的那双鞋子捡了起来，放进他手里用来装拖鞋的袋子，封好，递给我。
　　“放进柜子一起锁好。”
　　“嗯。”
　　我有些疑惑，但还是接过袋子，放进柜子最底层，用书包将衣服与鞋子隔开。拿出那袋洗头膏，将柜子关好。钥匙和号码牌是用女生用的电话线绳套串在一起的，我取下钥匙，挂在手腕上。转过身时，他的手上已经拎好了洗澡篮子。
　　“走吧。”他的语气仿佛就是我的老友，丝毫没有之前初识时的客气，每句话都不容我拒绝，我也看不出他的心情。
　　“嗯。”
　　一路上我跟着他，来到澡堂的最里面。他先后打开了两个水龙头，然后自己走到外侧的那一个。
　　“你到里面去吧，最里侧的水会更热一些，对你的感冒好，花洒也大一些，好用。”他的语气变得温和起来。
　　“嗯，好的，谢谢。”我走到里面的那一个。
　　里面的这个水挺大，确实挺好用的。温热的水淋到我的皮肤上，感觉很舒服，要是两三天能洗一回就好了。我的腿还是那么修长，腿上的伤似乎没有那么明显了，但还是微红，我低着头用手碰了碰我的腿。水顺着我的脖颈流遍全身，我的皮肤还是那么白皙。随着水温被肌肤一点点吸收，皮肤开始变得白里透红，腿上的伤变得更加红了，像个胎记。心情有些不悦，不想再去看。我用手捧了一捧水打到脸上。手腕处的钥匙晃了晃，我觉得有些碍事，便摘下来，挂在了水龙头处。
　　“给，香皂。”他将香皂递给我。
　　“嗯，谢谢。”我接过香皂。“我看大家都只是背了书包就来洗了，没想到大家书包里都准备的这么齐全。”我语气里透露着失落。
　　“嘿嘿。”这是他今天晚上到现在的第一个笑容。
　　看着他笑，自己的心情也明朗起来。就好像是做错了什么而紧张的心，因为得到原谅，而变得松软。虽然我不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
　　香皂是新开封的，没有用过的痕迹，干干的，我用水将香皂打湿，关掉水龙头。开始从脖子往下涂抹香皂，在涂到左胸与左肩交界处时，我嘶了一声，露出痛苦的神色。
　　“你这里怎么了？”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大拇指轻轻的触摸着我的那片肌肤。水温已经足够温暖，但他手的温度比澡堂的水还要热，那块被他触碰的肌肤变得热烈起来。
　　“这都淤青了，疼吧。”
　　他拧着眉，眉毛上挂着水珠，水珠划过他的眉心，掠过他的眼角，顺着他高挺的鼻翼，停到他的鼻尖。“吧嗒。”我无意识的张开右手，手上有一滴水珠落到。不知道是他身上激起的水滴，还是他鼻尖的那滴。“扑通。”我的心跳。
　　“啊~嘶~~痛。”
　　他加大手上的力道将我的伤口捏痛了，痛感将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我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挣开了他的手。我注意到自己伤处，有小半个巴掌大的地方，已经青紫了。我伸过手来，轻轻摸了一下。
　　“想什么呢？怎么弄的。”
　　他向我走了一步，用手重新搭到我的肩上。
　　我略微思考，“就是昨晚不小心和舍友撞了一下，没事儿。”
　　“很疼吧。”
　　“嗯，也不是很疼。之前一直也没觉出疼来，看到了反倒觉着很疼了。呵呵。”
　　“你还笑。一会儿，我和你去校医务室拿点药膏。”
　　“不用了，没事儿。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我胡乱对着受伤处摸了两下，他猛的抓住我那不安分的手。
　　“别乱碰，那么大力该破皮了，避开它，快洗吧。”
　　“嗯。”
　　我避开这一处，继续打香皂，打到腿上的伤口处时，我也避开了那一处。以前那光洁的肌肤，现在可真是伤痕累累呀，我都不想再看了。涂抹完，我正想将香皂往澡篮里放。
　　“给我吧。”
　　他的手触碰到我的手，将我手里的香皂接过。他没有迟疑，直接将香皂往自己身上涂抹。他是从腿部开始涂抹的。他的腿部肌肉很匀称，小腹没有一点赘肉，他有腹肌、胸肌，胸部宽阔厚实，双臂修长，不算白皙的肌肤每一寸都紧实、光滑，十分健硕漂亮。他的头向上仰起，喉结显得更加突出。我也微微仰起头，用手触碰自己的喉结。“靠。我又在欣赏他，这是第几次犯傻了。我这是腿部创伤后遗症吧，自我欣赏的习惯就成了欣赏别人。”
　　我立即缩回了手，慌乱中打开水龙头，将自己身上的泡沫冲干净，拿起放在台子上的那包洗头膏准备撕开。你们知道吧？糗事从来不会只发生一次。我用手沿着洗头膏袋子上的那道缝开始撕，第一次就滑了手，我又进行了第二次，双手都齐齐用力紧紧握住，依旧打了滑。我瞥了成海洋一眼，他正盯着我手里的袋子。瞧吧！我这会儿又丢大了。
　　“粘了水，这种包装就不好打开了，用我的吧。”他从洗澡篮里拿出了瓶装的洗头膏，“和你手里的是一个牌子，用吧。”递到我的手边。
　　我接过打开，“谢谢。今天幸好遇到你。”我对他笑笑。我挤出洗头膏，关上盖章，放下瓶子。双手在自己的头上开始揉搓，头发很快就长出了泡泡。
　　他没有嘲笑我刚才令人捉急的表演，而是慷慨的帮助了我。我满心的感激，嘴角不住的上扬。就差跟他握手拥抱了，就在我心情越来越好的时候，只见他拿走了我的那袋儿洗头膏，直接用手把那包洗头膏撕开了。“靠。”我在心底里重重的骂了一声，真想把我刚才的那句感谢语通通收回，他这是用行动在嘲笑我啊。看着他不紧不慢的挤着洗发膏，我就想踢他一脚。但人家的洗头膏已经在自己的头发上发了泡，我的手还在头上的泡沫中欢愉着，我是受过他恩惠的，现在连骂都骂不出口了，就一张脸涨得通红，瞪着他。他悠然的将袋子里的洗发膏全部挤出，文明的将空袋子放进了自己的洗澡篮里，潇洒的在头发上抹匀洗发膏，把自己的头发打出泡沫来。
　　“靠。”我喊出口来，但这句不是成心想要骂他的，是我头上的泡沫流到了自己的眼睛里。平时我洗头都很注意的，低着头，闭着眼睛。今天是因为看一个男人洗头看的太投入，把自己的眼睛都迷了，我真是一个傻缺。
　　“怎么啦？”我看不见他的脸，但听得出来，他的语气很着急。
　　“我迷眼睛了。”我闭着眼睛，两只手摸索着要去打开水笼头。
　　“别动。”
　　我以为他要帮我打开，便停止了动作，但他没有着急帮我把水龙头打开，而是一只手托起了我的下巴，把我的头轻轻抬起，另一只手用毛巾将我的眼睛和额头处的泡沫擦掉。
　　“眼睛还疼吗？”语气中透着关心。
　　“嗯，有点儿。”我紧闭着双眼，一眨也不敢眨。
　　“稍微忍一下。”他语气轻柔。
　　他的气息沾染到我的脸上，应该是洗头膏刺激的，我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许湿润，连带着自己的脸颊都微微发烫。我轻轻喘息，尽力将呼吸减弱，应该是控制的太狠，氧气供应不足，刺激的我心跳加速。他将我的头发向后拢了拢。
　　“你把头低下。”
　　我听着他的指示将头低下，他打开了他那边的水龙头，他将双手洗净，来到我的身后，他的一只手扶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捧了水冲到我的双眼上。他的手掌真大，就那么轻轻巧巧的盖住了我的双眼。水顺着他的指缝流出，水流干后他将手挪开，手温还残留在我的脸上，他的手又捧了新的水，向我的眼睛轻触而来。反复了五六次后，他走到我的面前，用毛巾将我的眼睛、额头擦干。
　　“你试一下，能否睁开眼睛。”
　　“嗯，应该可以。”
　　我试着将眼睛睁开，他俊朗的脸带着光进入了我的眼帘。我因为眼睛闭久了，所以一时间觉得澡堂昏黄的灯光有些刺眼，便又闭了一下。
　　“怎么了？还疼吗？”
　　“灯有点儿刺眼，嘿嘿。”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他也向我微笑，但很快转过身，背对着我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澡。
　　“你也快洗吧。”
　　“嗯。”我打开水龙头，闭着眼睛，低下头，专注的洗头。
　　我想他一定是偷着笑我去了，算了，笑吧，他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确实是笨的可以，丢脸就丢脸吧，笑就笑吧。
　　洗完头，我扬起脸，任水冲洒在我的脸上。
　　“哈~~”我慢慢长舒一口气，“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