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
原来，楚杭以为的“恋爱”，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一场“露水情缘”而已。
他以为的“男朋友”，实际上也不过是表面上温和从容，但心理范围却不允许越界半分的情人关系。
怪不得这两年来，陆越岩只是偶尔回来“小住”，并且从未向他有意说明过行程安排，他们之间的联系，多数都仅限于一通电话，或是干脆一条“已回，X点抵达”的信息。
原来是没有这个必要。
他之于他，不过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消遣而已。
如此看，当初那七块一模一样的同款高奢名表，只是一个诱他上钩入局的引子罢了。
还有那张副卡。
此刻看，多讽刺。
第一次“试情”以失败告终。
很突然，也很彻底。
当天陆越岩留宿在了家里，但楚杭却在客厅中坐了两个小时后，径直离开。
这幢别墅里的一切，都是陆越岩为他准备好的，他什么都没带走，也什么都不会要。
那张副卡就摆在一楼中厅的茶几上，楚杭出门时，顺带消掉了自己指纹密码的记录。
他从来孑然一身，此刻也来去自由。
*
车厢内一时陷入安静，过了好半天，楚杭终于迷惑不解地开口：“你既然有喜欢的人，喜欢到连他送你的一条手帕都不许别人碰，那为什么又来找我呢？”
他口吻认真，神色也没有一丁点的揶揄嘲弄，端端正正的表情和清亮水润的双眼，看一眼，能将心中莫名其妙升起的无名火，再莫名其妙地骤然浇息。
陆越岩蹙起的眉峰渐渐放松，慢慢地，又换上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对于楚杭所疑惑的，他当初没有解释过，此刻依旧不愿多谈，只是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分开一年多，你始终是一个人，而当初我送你的东西，衣服、鞋子，奢侈品，还有那张卡，你什么都没有带走。”
楚杭：“……”
这不是很正常，有什么问题吗？
陆越岩问道：“你跟了我两年，离开的时候走得干干净净，不要我的东西不要我的钱，而且至今独身，为什么？”
楚杭心道，说明我是个正常人啊陆先生。
陆越岩：“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
楚杭：“……”
他们之间，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深的误会的？
陆越岩转头看向他，深邃墨色的眸底隐藏着一丝强势：“那么，现在又遇见了，倒不如别拘着自己，考虑一下，再回来？”
楚杭顿了一秒，忽然问：“还是你的情人？”
陆越岩眸中的顿挫一闪而过，眉眼此时疏懒得英俊异常：“这么记仇？那么，我收回一年前那句话，这次允许你越界爱上我，怎么样？”
楚杭眼波轻滞，无言看着他，许久。
陆越岩心中渐渐开阔明朗。
他知道，他不会拒绝的。
就像三年前那样。
因为眼神骗不了人。
这么久以来，他从未见过第二个人，有着向楚杭这样通透清寒，却团聚着一捧冷太阳般温柔的目光。
就像当初，他被这样的一双眼睛遥望半晌，便觉得难以抑制的上头。
所以虽然唐突，哪怕只是一时兴起，他还是没忍住先招惹了他，而且把人留在身边，毫不设防地一留就是两年。
如今重逢，除了曾经的印象深刻到难以消磨外，他竟然又从这人身上发现了新的、有趣的、吸引他的点，让他忍不住回味又期待。
楚杭是个独特的存在。
独特到，让人想一直带在身边。
过了许久，楚杭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声音依旧很轻，不急不缓地：“允许我，爱上你？”
“是。”陆越岩答应得很快。
没成想，楚杭竟然径自笑出声来，而后抬起漂亮得盈着一汪水光的眼睛，轻声说——
“陆先生，入戏太深是病，得治啊。”
陆越岩：“……”
空气突然凝固，气氛陡然沉压下来。
陆越岩问：“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楚杭脸上清淡得没有一点多余表情，仿若事不关己，“我原以为，臆想全世界都爱你这种事，只有十几岁的中二少年才做得出来，如此看，是我见识少了。”
陆越岩：“……”
他长久地沉默注视着他，试图在他的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找到一丝口是心非的破绽，然而，楚杭始终淡然得完美。
时间已经不早了，在外面折腾了一天，回到家还没来得及休息片刻，就被陆越岩叫下楼，说了这一通莫名其妙的话，楚杭此时只觉得疲乏异常。
他非常有礼貌地将自己这边的车窗升上来，而后不愿再浪费时间，冲陆越岩点了下头，说：“我先回去了，你开车小心。”
不等陆越岩反应，直接拉开车门下车。
而就在他反手关门的前一秒，陆越岩忽然喊了他的名字：“楚杭。”
“嗯？”楚杭动作微动，“还有事？”
陆越岩素来稳健地语调中，罕见的出现了一丝不确定：“你……还在生我气，是不是？”
原来是问这个。
楚杭轻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没有。”
确实没有。
当初陆越岩故意为之也罢，将他当做情人豢养也好，他真的没生气。
一来是觉得没有必要。
二来是自己也有所隐瞒。
而他没有告诉过对方的事情，远比陆越岩藏得还要深。
打平而已，两不亏欠，他生什么气呢？
陆越岩却垂下眼睫，口吻轻慢：“果然。”
楚杭：“？”
这——别具一格的理解能力……
“没关系，我给你时间消气。”陆越岩重新发动车子，“不过在那之前，我还会来找你的。”
楚杭一愣，突然福至心灵般开口：“约戏吗？”
“……”
陆越岩挂挡的手微微一顿，回过神来后只当他是气话：“如果你愿意，也可以。”
楚杭一只手还覆在车门上，另一只手撑着伞站在雨中，没作声，似乎在考量他这句话的真实程度。
陆越岩解除驻车状态，在楚杭关门前，沉声道：“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这个建议，我但愿……时间不会太久。”
楚杭微微叹了口气，带上车门。
“我师哥的联系方式，晚一点我发给你。”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