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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信任X沉烈X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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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意欢知道这是狼群攻击上来了,她有些惶恐,但看着玉京更加惶恐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是公主,是玉京的主人。
是她的支撑。
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倒下。
有了信念以后,程意欢突然觉得没有那么害怕了,朝玉京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开口道:“别怕。”
她拍了拍玉京的肩膀,“有本宫在这里。”
“你呆在这里本宫出去看看。”,程意欢半是劝慰半是吩咐道。
玉京听着越来越近的狼嚎,吓到说不出来话,只是死命的摇头,手死命的拉住程意欢的手。
外面那么可怕,公主还是不要去了。
“我是公主,也是质子。”
“要想在玄国活的好,就必须拿出气概来。”
若是在这里逃了,只躲在马车里,那么她就一辈子都会被玄国的人看不起了。更别提以后的事情了。
程意欢没有自称为本宫,她从来没有把玉京看作自己的附属物,她希望玉京这个身边最亲近的人理解她。
“所以我必须出去。”她认真的开口。
玉京沉默了一会,送了送程意欢的手,又握紧了起来,随后她闭上了眼睛,又深吸一口气。
“走吧,公主。”
再睁开眼时,玉京的眼里已经有了别的东西,那是名叫勇气的东西。
程意欢打开帘子,她把大氅随意一扔在马车上,这个时候穿它实在不方便,一会若是要跑,带着这东西可跑不快,可夜里寒意重,几乎是一下马车,她就感觉到了凉意。
沉烈自然能察觉到程意欢这边的动静,见她们两个下来,眉头一皱。
“殿下……这里危险,还是进车里吧。”他劝慰着。
程意欢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自顾自的从最近的侍卫那里抽出来一把剑。
侍卫的脸色有些不愿,想要阻止,这个时候没有武器,实在是危险,可因为她公主的身份,最终也没有说些什么。
她拿着剑,直指着狼群,大声道,“你见过只会躲在后面的主帅吗?”
“本宫是公主,是你们的君,君本就应站在最前面。”
众人一愣,他们没有想到理应娇滴滴的公主会说出这番话来。
虽然他们不怕狼,可此刻却多了一份意气。
女子都当如此,他们理应更加英勇才对。
沉烈看向了四周,见侍卫的眼神都变了变,略想了想,开口道,“那便如此吧。”
程意欢温和的笑了笑,那张过于娇艳的脸,在夜色里显得更加撩人了。
“好。”
狼群没有因为车队中多了两个人就有什么变化,头狼盯着这一队人,似在决策怎么进攻。
沉烈没有给它们反应的余地,指挥着侍卫率先攻击了上去。
打斗声和狼嚎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听的十分心惊,空气中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程意欢下意识的去看向沉烈。
只见沉烈握着他的配剑,剑还未彻底出鞘,露出大约三寸的刀刃来,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锋利。
她的心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安抚了下来,有这个男人在狼群的攻击是不会有问题的。
没有原因,但她的心里却偏偏笃定了这个想法。
正当程意欢,放下心来的时候,一声破空声,突然从后面响起,一阵恶臭,随着声音窜进了她的肺腑里。
程意欢脸色一白,下意识的拿手护住了玉京的头,还不等她做些什么,就看一道白光闪过。
沉烈拿着剑刺透了狼的头骨,鲜血溅射到三个人的身上,显得有些狼狈。
玉京瞪大了双眼,想要尖叫,可身上传过来的公主的温度制止了她这样做的想法。
不能给公主添麻烦。
不能让其他人看不起公主。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用仍然在颤抖的嗓子开口,“我……我去……”
“你回马车上。”
程意欢开口,她温柔的捏了捏玉京的脸蛋,“你身上都脏了,去换身衣服吧。”
“可是……”
程意欢的脸色变得很认真,“没有可是。”
她低低的开口,声音里有后怕也有担忧,“我不能失去你,可我现在保护不了你。”
所以听话吧。
等等我。
玉京和程意欢相处多年,自然懂自家公主的意思,她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程意欢也站在原地始终保持着微笑。
沉烈这次是真的对这对主仆有些惊讶了,他对主子接下来的安排,第一次产生了有了隐隐的抗拒之情。
“让殿下受惊了。”
程意欢摇摇头,“没关系。”
这是假话,她怕的要死,可现在不能表露出来。
姣好的容颜习惯的摆出笑容,可那笑怎么也不成个,她稳了稳心神,干脆不笑了,轻声道,“你没受伤吧?”
“不要紧。”沉烈的声音没有任何浮动,他面无表情的把剑从狼头中抽出来,血随着他的动作,又涌出来不少,很快就染湿了衣服。
只是程意欢细心的发现,沉烈的胳膊被那头狼的牙穿透了。
血不仅仅是狼的。
她垂下头,声音有些闷,“你受伤了。”
以刚才沉烈的身手来看,若不是因为要护着她和玉京,沉烈绝对不会受伤的。
面对程意欢突然的低沉,沉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干巴巴的说一句,“习惯了,不疼。”
在两个人的谈话间,沉烈的下属已经把剩下的狼解决的差不多了,刚才袭击程意欢的狼就是头狼。
公母头狼统领着一整个狼群,公狼王死后,整个狼群都没有了什么想要袭击的欲望。
以母狼王的一声狼嚎,这场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月色下大家都有些疲惫,身上也多多少少都挂了彩,沉烈自然不能不管他们,他叫来个人,告诉他自己的马车上有伤药,去拿了分给大家。
听了他们的对话后,程意欢突然开口,“本宫帮沉大人上药吧。”
程意欢仰着头,脸上写满了不容拒绝,她看着这个男人,心里产生了某种不可描述的悸动。
“不用。”沉烈冷淡的开口,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语意的不妥,又补了一句,“小伤。”
“小伤最后也会拖成大伤的。”她直白的开口,“这是命令。”
沉烈想反驳她,自己并不是她的属下,不用听从她的命令。
可鬼使神差般他没有拒绝。
“药在属下的马车上。”
程意欢点了点头,跟着沉烈去往他的马车,他的车在车队的最前面,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些常用的药物。
刚才已经有人拿走了一些,程意欢很容易就找到了。
“要先用酒洗过伤口。”沉烈指导着,“那个红色的罐子里装的是酒。”
“再将药粉洒上去,再用干净的布条绑上就可以了。”
程意欢乖巧的点点头,按着沉烈的步骤先拿了酒过来。
纤细的手指将沉烈的袖口卷上去,没有了衣服的遮挡,她才看清楚,头狼的牙给沉烈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
肉微微外翻,鲜血这个时候还在流淌着,黏腻的手感让程意欢十分不适。
沉烈看出来了程意欢的不适,他垂下眼,声调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属下自己来吧。”
“是本宫让沉大人受伤的。”程意欢认真的开口,“所以本宫必须负起这个责任来。”
话说到这里再拒绝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沉烈只是默默的希望,这位公主殿下手能够轻一点。
毕竟他不是真的感觉不到疼痛。
程意欢的动作确实很轻,像是怕弄疼了他一样。
她先是拿手帕将血污轻轻擦干净,又将另外一条干净的帕子浸了酒,擦拭了一遍后,才将酒倒了上去。
在酒的刺激下沉烈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夫人是他主子的未婚妻。
不该和他有任何接触。
程意欢做的很仔细,也几乎没有弄疼沉烈,没有了鲜血的阻挡,沉烈有力的胳膊展露在她的眼前。
那胳膊密密麻麻尽是疤痕,都是旧伤,有些甚至淡到看不太出来了,若不是这么近的距离,程意欢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发现不了。
这些伤以前也很疼吧。
她默默的想着,她拿起白色药粉,小心的上了起来,在靠近手腕的时候她看到一道纹身,那纹身压在了疤痕下面,只能隐隐约约看个轮廓。
像个猛兽的样子。
“公主一会把衣服换下吧。”沉烈开口道,“换下来的衣裳请交给属下。”
“哦?为何?”程意欢头也没有抬的绑着布条,她小心着力气,既不能太用力,也不能不用力。
“衣服上有血腥味,若是留着怕是会引来其他的野兽。”
程意欢略想了想,“可以。”她歪着头,直视着沉烈,“可是沉大人要拿这衣服怎么办?”
那血将她整个衣服都打透了,里面的小衣裳也不例外。
为了方便程意欢给他上药,沉烈是坐在马车边上,他直白的开口,“会烧掉。”
“属下会先烧公主之物,不会污了公主清白。”
程意欢先烧后烧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她非常穷,穷到只有那么几身衣裳。
烧了她的衣服,难道不该赔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