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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苏家没有扣留我的意思,你不用瞎编理由。”杜贤文以为梅朔雪只是杜撰出一个不存在的晚宴,只是想把他从苏家“救”出来。

      梅朔雪却告诉他,晚上确实有一个晚宴。
      “涉及到大概五十多亿资产的分配,如果你去的话,做为中间人,你也会获得应有的好处。”

      “好处什么的,我不是很在意。”杜贤文无意识地跟着梅朔雪往楼上走,完全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忽然看到桌上的股票走势图还在不断闪烁更新,忽然领悟到:不对啊,现在是工作日的工作时间,怎么上楼了?

      杜贤文又转身下楼,自嘲道:“糊涂了。”

      “没糊涂,你怎么能穿别人的衣服?”

      “又不是啥皇后的故衣,穿了就穿了呗,苏齐的品味还挺不错的,这料子……喂,你干什么?”

      “如果让杜家其他人知道您和苏先生穿一条裤子,只怕杜小姐在董事会上会很为难。”梅朔雪正经的样子让杜贤文一时竟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他。

      虽然他还是不明白,字面意义上的穿一条裤子,到底会有什么问题。

      最终,梅朔雪,半撕半扯将杜贤文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换上他精心熨烫好的衬衣和套装。

      “要不要这么严格,苏家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杜氏集团的事,要说有,也就是最近拍下的那条项圈,那也没什么嘛。”

      杜贤文完全不能理解梅朔雪到底执着什么。

      他托着腮琢磨了半天,忽然领悟到一点,梅朔雪一定是喜欢杜笑颜!
      想当他姐夫!

      梅朔雪是为了杜笑颜才来杜氏应聘,明知道是被发配到他这个无人的分公司,还欣然留下。
      杜笑颜亲自给他面试,想想看,区区一个子公司的助理职位,能让偌大一个跨国公司的副总裁亲自面试?!
      简直千古奇闻。
      再然后,梅朔雪言必称杜小姐,从来没把他这个总经理放在眼里过。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是在下马威!
      “将来我就是你姐夫,你现在给我听话点。”

      越琢磨越是这么回事,杜贤文不开心了。
      明明是我先来的……等等,不是这个意思……好像是这个意思……也不能这么说……
      反正梅朔雪怎么就喜欢上杜笑颜了呢!
      是因为杜笑颜长得跟我一样吗?

      哎,我心向明月,明月照沟渠……嗯,也不能说是沟渠,照到我姐头上了。

      不开心能怎么办,看他这么认真,大概确实有要紧的事。

      五十亿资产什么的,说不定他是什么隐藏大佬,或是世家公子,只有拿到五十亿,才好意思向姐姐提亲什么的。
      所以才要他这个小舅子出面,亲眼见证他梅朔雪就是很有钱。

      仔细想想,这种龙王赘婿的剧情,也就在电视剧里见过,杜家和其他关系比较近的人家,都没有这么drama的剧情,偶尔去看看也不错。

      杜贤文对于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最多认知也就到“赌桌上发牌的荷官”“赛车场上摇小旗”“拳击台上举回合示意牌”,不然还能干什么。

      不管是两国元首划分国界,还是□□大佬分地盘分赃,都轮不着他,他算什么。
      连杜家下午的甜点是吃覆盆子枫糖舒芙蕾,还是椰香芒果白玉丸子,他都没资格过问,还五十亿,花园里的五十蚁还差不多。

      大概,就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坐在那里围观,最后给鼓个掌什么的。

      临到快下班的时候,梅朔雪端来了一整套打理仪容仪表的东西,光梳子就有四五种。

      “你说的五十多亿的资产分配,不会是指五十多亿根头发吧?人类平均有十万根头发,你这是要继承一个有五万会员的连锁发廊?”

      梅朔雪没有搭理他诡异的脑洞,为他把衬衫的最顶上一颗钮扣系好,扎上领结,钉上钻石领扣,又为他套上同款袖扣。

      接下来连梳头,吹风,都由梅朔雪亲力亲为,杜贤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这个形象颇为满意:“不愧是要继承有五万会员发廊的人,这手艺真不错,tony老师,下次去,我一定点你,记得给个友情价。”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只为你服务。”梅朔雪温柔地为他整理外套。

      “不敢不敢,五万会员还不得打死我。”

      “那么,只让我为你服务可好?”

      杜贤文认真的琢磨了一下这两句话的含义,这绝不是朝三暮四和朝四暮三的区别之后,欣然同意:“这个可以。”

      夜幕降临,梅朔雪开车带着杜贤文到一处灯火辉煌的奢华大别墅,与地幔用做拍卖场的面积有些相似。

      车刚停下,穿着燕尾服的侍者看见开车的人是谁后,马上有人上前为梅朔雪拉开车门,另一人想上前为杜贤文拉开车门的时候,被梅朔雪一个眼神拦到一旁。

      梅朔雪为杜贤文拉开车门,与他并肩而行。

      大门被人拉开,梅朔雪忽然挽起杜贤文的手,好像宣示主权那样往里走。

      一路上无数人行注目礼,杜贤文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转念一想,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自己是杜笑颜的弟弟,说起来也是根正苗红的杜家人,梅朔雪这么拉着,是想证明有杜家的嫡系子孙站在他这边,一会儿抢那个有五万会员的发廊比较方便。

      想到这里,杜贤文便没有挣开梅朔雪的手,乖乖让他握着。

      大厅里几乎都是年轻女性,其中一部分非常漂亮,还有一些虽长相平平,却全身有一股从小富养出来的贵气。
      还有一部分人身上有着常期居于高位,习惯性自上往下的傲气。

      杜贤文非常不解,这种家族分赃的事,难道不应该是有好多中年人老年人吗?
      难道梅朔雪家里,就剩了他这么一个男丁?

      杜贤文被挽着手这么一路大步向前,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周围的目光除了好奇之外,还夹杂着那么一些恶意。

      为什么会有恶意,古里古怪的。

      梅朔雪停在一个衣着奢华的中年妇人面前,叫了一声:“妈。”

      这次肯定不是错觉,杜贤文被梅朔雪紧紧拉住的那只手上,感觉到又加了几分力,好像怕他跑了似的。

      杜贤文很想甩开他,但是在别人家的长辈面前这么做,他还是不太好意思,只是轻轻地挣动了一下,换来的是更加用力。

      “你爸说你总不回来,是因为看上他了,我一直不相信,没想到是真的。”梅母冷着脸,“你喜欢男人,好的,没问题,但是你喜欢傻子,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

      “妈,他不傻,何况,你当着他的面说他是傻子,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我儿子都要被他拐走了,我还要考虑他的感受?如果今天你挽着的是杜笑颜,我二话不说,现在就给她红包。他……呵,我不要求你一定要跟女人结婚,但你总得图他一样好吧?不能生孩子就算了,也不能成为你事业上的助力,你到底喜欢他什么?长得好看吗?那能好看到几时?”

      梅母连珠炮般的一通发问,把杜贤文给听懵了。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好像是被强行领进家门还不受婆婆待见的小媳妇?

      杜贤文见梅朔雪久久不开口,觉得要是等他酝酿好,自己的手可能已经被捏成无骨凤爪,决定积极展开自救。

      “我想您误会了,梅朔雪是我的员工,我跟他只是上下级关系,他确实喜欢的是我姐姐杜笑颜,只不过我姐姐性格比较,嗯,强势,大概是暂时还没有答应他,所以才会让我暂时过来替一下我姐姐,就是想表达一下不想跟其他女人结婚的态度。不过,相信以他的相貌,还有……呃,家世,应该很快就可以得到我姐姐的同意……吧?”

      杜贤文觉得自己说得情真意切,特别棒,没想到,站在一旁拉着他的梅朔雪似乎更加生气,他松开杜贤文的手,又马上搭在腰上:“我喜欢的就是你!”

      “啊?”杜贤文的三观炸裂,下意识反驳,“不可能。”

      梅朔雪快被他气死,强行忍住才没把那句“你是不是傻”说出口,他深呼吸之后才开口:“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不可能!”

      好像是这么一个理?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梅母想不明白。

      “他对我好。”梅朔雪一字一句回答。

      “年初,我去西南跟马家那些人谈条件,房子被泥石流盖住,如果不是他听见我的声音,冒险把我挖出来,他一个公子哥,平时根本就干不了粗活累活,挖得十指流血,才把我挖出来。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他不知道我是谁,一直在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不仅是在饮食起居上,还会想尽办法哄我开心。
      后面几天,我们的食物越来越少,他从不对我说,每天都是等我吃饱了之后,他才吃。
      到最后,他完全是靠喝水充饥,还不肯让我知道。
      妈,这么多年了,你和爸有没有注意过我的情绪?我有段时间抑郁的不想活了,你们知不知道?
      是,成年人不应该向别人撒娇,应该学会自己消化一切不良情绪,面对别人的时候,要永远无法被别人看穿。
      但是我也想在最亲密的人面前,可以不需要做任何掩饰,妈,爸爸当年生意失利的时候,你是怎么安慰他的?为什么对我就这么严格?难道你们才是真爱,我只是一个意外?”

      梅母被儿子一番话说得也很激动:
      “你以为你现在的生活条件是哪里来的,如果不是我和你爸一直在外打拼,你还有空伤春悲秋,要是让你去工地搬砖,天天搬完砖眼睛一闭就能累得睡着,根本就没空得什么抑郁症。
      我早就跟你爸说过,应该让你多去做做基础的工作,让你知道底层生活的辛苦。”

      眼看着母子俩就要掐起来,而且还是为了自己,杜贤文觉得自己有义务劝劝:
      “这个,不是我偏向梅朔雪啊,但是抑郁症这事,真的不是闲着无聊才会得的,这是有科学依据的,我可以给您找几篇论文……”

      “听说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在山村里想办法送钱给贫穷的小姑娘,让她上学?”梅母转向他。

      “嘿嘿嘿,这个嘛,也不是专门去想办法的,反正就是随便那么一说,还挺好用。”杜贤文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把梅朔雪精心为他梳的发型给弄乱了。

      梅母摇头叹息:“没有挣钱的本事,花钱都不行,做慈善,是要让别人都看见的呀,没有利,至少能得到名是不是?”

      杜贤文笑道:“您可能不太清楚当时的情况,那个村子实在是穷得厉害,城里人中个彩票,还会有人涌上门借钱呢。
      如果直接送钱,可能会引起别人对那个女孩子家的眼红,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我拼尽全力的挑剔她,就是要让他们村里人知道,这钱不好赚,要低声下气的才能拿到。只要不是太过丧心病狂的,也不至于眼红到想要对她家做什么。”

      “呵,看来,跟传闻不太相符,你并不是那么傻。”梅母忽然说。

      杜贤文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又是一副憨憨的傻样。

      梅母忽然发现自己都不确定,这人到底是傻还是聪明。

      “那你给我一句准话,你喜欢朔雪吗?”

      “喜欢。”杜贤文老老实实回答。

      “你家人同意你和男人在一起吗?”

      “我家人都知道的。”

      “你喜欢他什么?他一直都在你面前装穷人。这么一个虚伪的男人,你也喜欢?”

      “也不是这么说,如果他很穷,装富人,这是不行的。但他是反向装穷,那就没有关系了嘛,毕竟我也不会损失什么。”

      梅母现在觉得他好像确实是个傻子,哪有人说话这么直接的。

      难道不应该稍微掩饰一下?

      杜贤文认真的回答:“我喜欢朔雪,因为他好看。”

      “……”行,相当真实。

      “还因为他从来不嫌弃我,我讲的笑话再奇怪,他也会捧场的笑。我姐都没这么捧场过!”

      梅母忽然领悟,感情这是两个从小缺爱的孩子凑一堆了。

      “你是个好孩子,但是,朔雪是我唯一的孩子,你们俩在一起,我不能放心。”

      梅朔雪急了:“论家世,他家不差。论相貌,他也不差。论性情,比大多数人都要拔尖,到底哪里不放心。”

      “你不明白,像你这样一直觉得没人关心的人,忽然稍微有人对你关怀一点,你就会掏心掏肺的对他好。但这只是没有经过验证的感情,稍有变化 ,你们之间的感情就会出现异数。
      也许你们会平安顺遂一生,也许会出现变数。你是个重感情的,如果你和他之间出现问题,尽管表面看不出来,心里还是会难受,会对你的判断力有影响。
      从西南回来,你有好几天魂不守舍,饭也不好好吃,半夜也不睡觉,就那么坐着,你以为我不知道?”

      梅母摇头:“你说我不关心你,怎么可能,你是我唯一的儿子。”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我知道现在劝不动你们,再拦,你们不是玩私奔就是玩殉情,行,我也不拦你们,给你们一年时间,证明给我看,你们的感情经得起风浪。”
      ·
      ·
      当晚,杜贤文留宿梅朔雪家里。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杜贤文靠在桌边。

      梅朔雪搂着他的腰:“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梅朔雪,是地幔当家人梅倚鹤的儿子,不出意外的话,也是下一任当家人。你呢,今天晚上说了这么多,思路清晰,逻辑缜密,不装了?”

      杜贤文用鼻尖撞了他的鼻子:“再装,媳妇儿就要跑了。”

      “谁是媳妇儿这件事,我觉得需要再重新考虑一下。”梅朔雪一把将杜贤文打横抱起来。

      杜贤文冷哼一声:“公主抱么,我也会。”

      他扭动几下,挣扎着从梅朔雪的怀里蹦下来:“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你的姿势不对。”
      “胳膊勾住我的脖子。”
      “腿,就不能自己用点劲吗。”
      “一二……哎哟……”

      梅朔雪用力给杜贤文揉着腰:“你啊,从来不健身,突然这么用力,闪到腰了吧。我要用力了,忍忍。”

      凄厉的惨叫响彻房间:“啊啊啊,我的腰,疼疼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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