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诈师的娱乐至上人生》林莫旭

6、柯南6

　　深夜的房间又仅剩下尤莱亚一人，见对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把这当做最后一次会面的意思，他叹了口气，为自己未来的不宁静悲哀。
　　“喂，gin。”拨通了通讯录里仅有两个的号码之一。
　　尤莱亚不喜欢主动打电话，也不喜欢别人给他打电话。电话铃的响起，总给人一种催促的感觉。让人没办法选择自己喜欢的时间回应。但特殊情况下，总要特殊对待。
　　“啊嗯？”电话的另一边是嘈杂的风声，琴酒自带杀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像是携风裹雪，劈头盖脸的向人砸来。

　　“因为我师父的原因，最近做不了任务了！”破罐子破摔，尤莱亚一开口就把要求拉到了最高。
　　“可以。”
　　“……嗯？”尤莱亚怀疑自己听错了，腹中打好的草稿也都哽在喉咙里，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你师父和那位大人说了，不做任务就去帮助参加实验。”
　　伏特加乖巧的当一个开车工具人，但他训练已久的察言观色告诉他，大哥现在心情很好。
　　“所以说，只要我参与协助你们那个研究，就不用做任务？”
　　“对。”琴酒的回复更像是对尤莱亚的持续嘲讽。
　　回应他的是电话被挂断的忙音。能给托卡伊阿苏一点教训，也算是一种快乐。
　　在给那位大人发送邮件汇报消息之后，琴酒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重新拨打了一个电话。
　　“黑麦，去接个人到实验室。”

　　“又要出任务了吗？”宫野明美也同样被电话铃吵醒，眉目之间缠绕了些许的担忧。
　　“嗯，不用担心。你先睡吧。”乘着夜色赤井秀一走出家门。

　　等赤井秀一开车来的目的地的时候，看到了靠在路灯上的尤莱亚。
　　深蓝色的头发因为他低垂的头，把他的脸隐没在阴影里，让人看不真切。
　　在人群里也会是一眼就能看到的存在，到不像是组织里的人，作为执行任务的人来说，太显眼了。
　　他把眼前人和组织最近传闻中的托卡伊阿苏联系起来。
　　欺诈师鱼的徒弟
　　不见血就能从人口中套取情报的魔鬼

　　尤莱亚也意识到有人接近，他抬起头，有气无力的向来接自己的人打了招呼。
　　原本以为自己占到了便宜，没想到是组织白嫖了他去做任务。早知道就早点摆烂了。
　　乖巧的坐上副驾驶，斜眼撇了下旁边开车的人，“琴酒真舍得，居然让有代号的成员来开车接我。”
　　“因为有代号的人可信度更高吧，他很重视你。”作为卧底他这话说出口可一点也不害臊。
　　没听到回应，趁着驾车的功夫，侧目看了眼坐在自己副驾的人。
　　困倦萦绕在他的眼下，他已经蜷缩在那里，陷入了暂时的沉睡。胸口因为呼吸而产生的起伏很小，像是根本不存在呼吸这个概念。
　　眼皮微微颤抖，也许预示着他坠入了并不安稳的梦境。
　　本打算借这个机会试探一下的赤井秀一只好专心当一位司机。
　　当然，这只是装睡。深谙其中诀窍的尤莱亚只是不想和人交谈，睡觉是最好的拒绝交流的方式，不管对方能否看出来，至少在两人还不相熟悉的时候，出于社交礼节，对方不会轻易出声打扰。

　　太急切了。
　　从自己答应参与实验，就迫不及待的把我带到实验室。有什么东西在逼迫着组织加快研究速度吗？
　　但是对于长生这件对人类而言极具吸引力的蛋糕，对他虎视眈眈的大有人在。
　　根本没办法分辨到底谁会为了他，有着行动的最强动机。
　　往好处想一想，万一大家都想来掺一脚呢。
　　像是想通了关窍，尤莱亚在心中点了点头，就让大家都对此负责就好了。
　　即使不想长生不老，也绝对不会希望这项技术落入单独的任何一家。
　　要么达成共识，要么就谁也不要拿到。
　　大概率会被毁掉吧。
　　意识到车子停了下来，尤莱亚幽幽“转醒”。和刚想要探过身来叫他的赤井秀一对上了视线。

　　不再掩饰自己刚才不过是在装睡，他连哈气都没打一下。本来想直接离开，又感觉这样做好像不太好。
　　“回去的路上小心点，不要被暗处的老鼠跟上了哦，黑麦。”带着笑意，尤莱亚说道。“如果组织取得了什么成绩，藏的很好的老鼠可就要上来分一杯羹了。”说完这句话，他很满意自己表现出来的对于组织成员的关心，没想过这句话对于卧底，这种习惯性多思考几分的人来说，是多么明显的敲打。
　　看着走进实验室的托卡伊阿苏，赤井秀一眯着眼睛，复盘着最近的举动，在确定没露出什么马脚之后，把托卡伊阿苏这番话，定义为只是出于直觉，并没有获得实质的证据。并且对方绝对没有和琴酒提及自己的猜想，不然以琴酒对于卧底的态度，有嫌疑的自己绝对不会有机会接触托卡伊阿苏。也许这就是托卡伊阿苏的目的，与自己有所接触，并对自己进行警告。
　　没想到自己出于关心的话让黑麦思考到了这么多层的尤莱亚，正托着腮看实验室的主管给自己抽血。鲜红色的液体顺着透明管道流出，被试管收集起来。似乎是受不了他一动不动的眼神，那人在收集了两试管之后就停下来手里的动作。
　　“你看什么？”宫野志保的语气并不和善，任谁被人一直这样盯着都会感觉到不爽。虽然那眼神里什么意味也没有，不掺杂情绪，但被这样的眼睛盯着总感觉背后发凉。
　　被她的话语提醒，尤莱亚的眼睛动了动，为他刚才呆板的眼底注入了生机。“……结束了？”
　　他确认着，“就抽这么多啊。我还以为你会再抽些的。”
　　这是什么话啊。哪有用这样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和研究者说话的实验体。宫野志保感觉到了挫败。
　　“你不够狠心哦……”他继续说着。
　　“喂喂，”宫野志保打断了他的话，“遭罪的是你自己好不好，哪有你这么积极的啊。”
　　也许是难得遇见了个年龄相近，地位差不多的人，雪莉酒没有用对其他组织成员的态度对待他。这其中有尤莱亚的推波助澜，怎么想和她打好关系都是百利而无一害，温和的研究强度，长相好看的研究员，充足的空闲时间，尤莱亚在心底为自己的美好人生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