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诈师的娱乐至上人生》林莫旭

18、文野6

　　“红叶姐”刑讯室里的尤莱亚在看到那抹颜色出现在视野的时候，就低头做出乖巧的样子。
　　“你知道错了吗？”
　　“如果这次我没能看出来，港/黑会出现极大的损失，而固执的使用自己的刑审方式的我会受到惩罚。”他掰着手指说到。
　　“欸？”头上的钝痛让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尾崎红叶，对方缓缓把敲击他额头的折扇收拢到袖子里。
　　“你有意识到吗？你在笑。”
　　尾崎红叶叹了口气。这话让尤莱亚下意识的摸了摸嘴角，上扬的弧度还没能落下，就僵在原地。
　　于是他把笑容落到了实处，仰起头。“欺诈师想要处于混乱的中心，这实在不能让我割舍。”也许是觉得这样会让人担心，于是他又加了一句“反正再怎么玩，都有老师给我兜底的。”
　　后一句只是为了安慰对方，他不确定老师会不会出手救人，毕竟对于他们师徒两人来说，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无论是死亡，还是失败。他存在的负面情感比较少，即使是他讨厌的疼痛，也不是那么要紧。讨厌，但是遭受的时候也不那么要紧……

　　尾崎红叶明显不满意于这个回答，她更想得到的是尤莱亚对此的反省，以及对自己的决定更加慎重的举动。但她也不能在继续提下去了。“今天，中原中也会完成任务回来。也许你们能相处的来，他是个很好相处的孩子。”她这样提议着。
　　在拒绝了一件事情之后，被提出的第二件事情就很难说出拒绝的话语。于是尤莱亚很乖巧的应了下来。

　　尾崎红叶也许会意识到有些不对，但她很容易被尤莱亚转移了注意力。她没能意识到，尤莱亚不只对自己的生命极其漠视，同样对其他人也有着一视同仁的冷漠，如同死亡之于人类，在他那里都是数字一。
　　行动队黑蜥蜴的人员的生命，被他如同一个棋子摆来摆去，充做他欺诈游戏的砝码。尤莱亚扭曲尾崎红叶的想法，让她认为自己是在担心尤莱亚的安危，实际上是生物本能在向她示警。在此刻，尤莱亚还没能在自己在意的小圈子里多加一人，那个圈子里只有师父一个人，而这个人也不会被他坑到。为此他拥有的冷漠足以不把任何人的生命当一回事。
　　他是合格的守序邪恶。

　　打定主意远离中原中也的尤莱亚达成了首次的失败。满心欢喜的想要乘电梯去自己的领地，尤莱亚抬头正好和对方有了一个对视。
　　色彩鲜艳的头发首先抓取了他的注意力，随后蓝色的眼睛让他的眼睛像是为了抓拍一样，眨了眨。过程很细微，如果不是对微表情有足够敏锐的洞察力，根本不能发现。很显然，中原中也不具有这种敏锐的洞察，他依托的直觉并没有被这种层次的打量触动。

　　尤莱亚很自然的走进电梯，和中也分立电梯的两个对角，足够的距离让他少了点个人空间被侵入的冒犯感，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对方。尤莱亚随手按下了自己办公室所在的楼层。瞟到另一个亮着的按钮是首领所在的楼层，心中了然，知道对方是为了去报告任务。
　　“午好，中原君。”他偏头把脸微微朝向中原中也，眼睛随着头的转动偏移，落在了对方的眉心，不让人感到冒犯，同时也显现出专注。
　　“……午好”中原中也略有迟疑的回应着，似乎在脑海里搜索关于眼前人的记忆。他先是被剔透的眼睛吸引了注意力，大部分人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多会把注意力集中到这里，因为颜色的昳丽，以及清澈的好像无机质的宝石。随机他注意到的，是对方左耳微微偏光的耳饰，正随着对方的动作摇曳。
　　很少会有人注意到尤莱亚的右耳，那上面有两个黑色的不知名金属圆环，无论在多么明亮的光下都不反光，呈现出让人不舒服的漆黑。
　　“我听红叶姐提过你。”他看到了中也的疑惑，于是主动出言解释。“我是尤莱亚，最近刚来港/黑。”
　　他说的是“是”，而不是“叫”。他确信自己的名字不会在对方记忆里留不下印象。
　　中原中也确实对对方有所耳闻，他的语气里带了些许调侃，“蓝色噩梦。”
　　“对，能用眼睛控制敌人的蓝色恶魔。”尤莱亚有些泄气。“相当没有格调的名字，我早晚要把他改成欺诈师。”
　　“……至少是蓝色欺诈师。”他小声的嘟哝着。中原中也因为这句笑了出来，气氛变得轻松，不再生疏。
　　“也许我能得到称呼你名字的机会。”尤莱亚这样问道，他知道自己不会被拒绝，他也确实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尤莱亚先走出了电梯，门在他身后关上，他脸上的笑意也在这个时候归于平静，像是刚才的嬉闹都只是梦一场。“确实性格很好呢，好的不像是黑/手党。”他这样做着总结。“有这种性格的话，要么就是智力足够，要么就是武力足够。”他在心里把前一条划掉，中也没有那种智力过高导致的独特性。他随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把整个人隐没在黑暗中。

　　森鸥外一边翻看中原中也的报告，状似无意的开口。“中也君遇到尤莱亚了吗？感觉怎么样。”像是上司下属之间的唠家常。
　　“刚才在电梯里聊了两句，没什么更深的接触。感觉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中原中也这样回复着。
　　“很好相处。”森鸥外的手微微停顿，心中为自己下属的好骗感慨。但是确实，如果尤莱亚有心打好关系，看不透他用意的人很容易被人蒙蔽。结束了这次的工作报告，森鸥外让中原中也退出了房间。
　　“看来港/黑的钻石还有的磨呢。”
　　“而尤莱亚，我该庆幸他不会在□□留很长时间吗，毕竟是个很适合当首领的苗子，足够心狠。”
　　“要是我不能当首领了，我该怎么给爱丽丝买裙子呀。”
　　“林太郎，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