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129、交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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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知道酷拉皮卡为什么会到卡金国、为什么会应聘王室警卫、为什么要上船呢。”
小乙脑子里有一连串的问题，一旦找到了出口就想一股脑倾倒出来，但还是有意识地忍住，先把最核心的问题抛出来。
结束一天念的课程后，酷拉皮卡返回休息室，如约打算和小乙聊一下她此前提到的问题。
但是当少女说明自己的疑问点之后，脸上却分明还带着意犹未尽的表情，甚至有点小委屈。
她在这种状态下很好懂，酷拉皮卡也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要是还有问题想问，就一起说出来，你看上去不太擅长忍耐。”
“不，我很擅长。”她很确信自己是真的很擅长，即便她有明显的放出系性格特质。
他的样子介于坚韧和疲惫之间，小乙说不清他到底是哪种状态，也暂且还不明白背后的原因。所以她现在才想要了解。
“而且我总觉得问太多，以酷拉皮卡的脾气搞不好也会觉得烦，所以我决定每次只问两三个问题，直到最后无限接近于搞懂你。”
少年与她比肩而立，听闻这一理由后莞尔。既然他给了她机会，她还有坚持自己的做法，那少年也不再客气——他确实不想一口气讲太多，这点算是被小乙说准了——他回答：“如果将问题总结为为何要前往黑暗大陆，那我的答案是这是协会的安排。
“猎人协会受V5委托阻止比扬德-尼特罗调查黑暗大陆，同时还要代表V5调查黑暗大陆，这个任务主要落在协会的‘十二地支’身上，而他们为了完成任务也找到了我，在这期间我便要作为成员共同完成任务。
“但如果将你的问题侧重点放在为何我会答应，以及为何通过成为王室警卫的方式上船，那我的答案是这与我完成对族人火红眼的收集目标有意义。事实上王室成员之中就有不少人携带大量收藏品前往‘新殖民地’——也就是这艘船将停靠的真正目的地，位于黑暗大陆外的假想新大陆——而我得到可靠情报，这其中就包含我要找的最后几对火红眼。”
小乙安静地听他诉说，到他提及火红眼时，她有不免感到一丝紧张，也忍不住回头看向他的眼睛。然而纯黑色隐形眼镜挡的结结实实，也看不出有何变化。
酷拉皮卡也在此时笑了一下，（但绝非轻松的笑容）解释到：“不用担心，这点程度我还不会立即变红。非要说的话，倒不如认为我此刻暂且找到了更重要的事情，也就不那么容易为了一提到族人的事情而立刻亢奋了。”
“原来如此。”小乙没有问具体是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如果酷拉皮卡想要去做，并且这能帮他转移痛苦，那她便无条件赞同就是。
——反正以他的性格来看，这样的事也不会是伤天害理的事，无非类似保护奥伊特王妃和瓦布尔王子这样的事。因为他的本性就像骑士和大天使那样热衷于守护之正义啊。
反正小乙是这么认为的。
酷拉皮卡似乎已经回答完了她的问题，于是转过头来看了看少女若有所思的侧脸。
“小乙呢？又为什么要前往黑暗大陆？”顿了顿，像是不多见的恭维那样，他又提到：“我听说你已经是资本界颇有名气的人物，在设计界也斩获名利，目前在卡金政界，还据说是第一王子的内定王妃？”
小乙听后哂笑了一阵，“别的不说，‘卡金政界’就是个笑话，你没听见3王子手下那个叫酒田的张口闭口讽我是个闲职官员么？不过这也是我要回家族勋爵的代价之一就是。
“至于本杰明的那桩事，还是妈妈在世时打算给我张罗的，但结果随着妈妈去世也不了了之，所以我现在只是背负着给本杰明当‘奴隶’的名声，以此换取在卡金利用他的势力支持做些事，但我和他都很清楚彼此不存在信任，我只对承诺了不会损害他的利益。
“总而言之，我做的这些事有一部分也因身不由己，包括上船和去黑暗大陆——事实上，我还没想好，到了假想新大陆后是否还要继续前行进入黑暗大陆。但我有种感觉，似乎那个地方在隐隐地召唤我，或许因为我的祖先在那里遗落的记忆，或许和我弟弟的失踪有关系，又或许只是‘它’想把我骗过去。”
她在最后说到“它”这个模糊的代词时，指了指自己的右眼。酷拉皮卡便明白，她是想说这只深色的有异能的眼睛与黑暗大陆有关。
小乙说的“祖先的记忆”、“弟弟的失踪”这些事，少年其实都不了解，但此刻他也没有多问。
依他对小乙的认识，只要是后者愿意分享的事情，便会主动告诉他，不需要他太多追问。
换句话说，少女其实很愿意和他分享，也似乎天然地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这个感觉——说实在话——对酷拉皮卡而言，感受还不错。起码和他想要守护她的愿望是相交的。
眼下的状态也让人不禁想起他们在猎人考试时、以及考试之后在旅途中的相处，那时少女也试图了解同行的伙伴、试图让他们了解她，只不过真相有时不仅使人满足。
而今，又有一趟共同的新旅途在他们眼前展开。其实老天对酷拉皮卡也不算百分百不仗义的，至少在他上一次游览过极光海岸时想到假如再有一次旅途，他希望能陪她完成，大约眼下就是兑现的机会了。
“酷拉皮卡……为什么会在昨天夜里和奥伊特王妃同时晕倒？”小乙这时还是没忍住增加了一个问题。
因为她实在不想等到明天了，啊，就算她是没耐性吧。
“念能力的制约。”酷拉皮卡倒也很爽快地回答了，没执着于吐槽她。“是我拜托王妃用可以操纵小动物的念能力获取船上其他王子的情报，这个能力原本属于另一名警卫，但他已经因为涉及攻击杀害其他警卫而被军方带走，所以我将念能力暂借使用。但由于我掠夺-填充的能力会同时消耗我和王妃的精力，一不注意导致消耗过度，才出现你昨晚来时看到的状态。”
“竟是这样。”小乙恍然大悟，不过她同时也十分惊讶于酷拉皮卡就这样说出了自己能力的关节，不禁追问：“这样可以么？就这么让我了解了你的能力。”
“这个问题小杰他们似乎也提过。不过我既然说出来了，就有自己的考量，小乙大可不必担心。”他的话或许听着有些自负，但应该更多还是源自自信，的确少年不是那种会做没保证的事情的性格。而他也玩笑般地补上一句：“或许你反过来告诉我一个有关能力的情报，我们就扯平了。”
“哦，可以啊。”小乙答得很干脆，“我想想，‘烟火’能力你已经知道了，防御型念兽你也见过，剩下的还有空间能力……”
“不急。”大约也没料到她真会不假思索就回答，酷拉皮卡反倒劝她先不必说，“等日后需要用到时，再告诉我也来得及。”
小乙想了想，觉得这样对谁都没损失，也就欣然答应。
“啊，不过有关你说获取情报的能力——”她突然想到一个绝佳的点子：如果酷拉皮卡这么需要探知其他王子或王室成员的情况，（例如想要找到火红眼藏品所在，）她身边就有个再合适不过的帮手。
“——我有个小帮手可以推荐给你欸。”她随即简单说了奇尔希的情况。
说来，这样没提前咨询过奇尔希，就直接泄漏能力情报的事情，似乎不大妥当。但面对帮助库拉皮卡的目标，小乙也顾不上什么了，况且这又能给那女孩造成什么坏影响么？对方是酷拉皮卡的情况下，概率极小，伤害值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还是——至少她此刻是这么想的，也保不齐之后对此认知会有稍许改变吧。
酷拉皮卡与她商量一致，这事就基本算定下来了。不过小乙并未提及奇尔希和自己的亲戚关系，少年也只当这是她的同伴或助手。
小乙一口答应，明日便决定将自己的“草台班子”搬到楼上的14王子地盘来。
于是便暂别，各自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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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少女走出房间，迎面便遇到了继续守在那里的本杰明所派私设兵。
巴比玛因纳应该是奉本杰明命令要全天候守在1014房间，名义是保护王妃及王子；但修利科夫则是以参加课程为目的前来，又为何课程结束后依然逗留？
不过小乙没打算理会他们2人，而是惦记着先回自己的房间查看一下奇尔希等人练习的情况。原本她是想将那几人培养成预备战力，可谁能料到今天和酷拉皮卡对话之后，就要提前将3人拉入第一层的“王位继承战”了。
没成想，她刚路过两名私设兵身边，便收到两人的致意。
“这是啥情况？”小乙没忍住停下过看了他们两眼。
“向您致敬，我的‘女王’大人：晚安。”还是修利科夫先朝她一挥手，动作有点像军礼，但或许因为面对并非上司的小乙而显得随意不少，语气也是玩世不恭的——更不要说他莫名给她起的绰号了。
小乙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得此雅号，不过稍微想想也八成和今日课程上唯一现身的一次有关，确实，她得承认自己上午表现的还挺狂妄，可没想到修利科夫吃这一挂。
巴比玛因纳倒是依旧沉默寡言，没有说像同事那样轻浮的话语，而是面色依然淡然。他也对小乙说：“晚安，公爵。”
——就像作为和早上见面时所说的早上好相对应似的。
唔，有始有终嘛，这个男人还蛮不错。小乙如此戏谑地想着，随后也不再多嘴戏弄他，而是同时对两人说：“晚安，二位。”
刚走出两步，她突然有有意识地停了下来，转回来再次走到他们面前。“对了，我从明天开始大概会带我的‘手下’一起过来。我想这件事也得请殿下提前知晓的好。”
修利科夫没有表示，巴比玛因纳却敏锐地皱皱眉，“可以介绍下您这样做的意图么？”
小乙沉吟之后即回答：“很简单，我不确定自己是否会短暂地离开1014房间去别的地方，或者也有可能中午回房间睡个午觉之类的——实话说一整天呆在这里有点无聊——而我不在时，我的助手们会替我陪伴和照顾王妃，她们都是女性，也多少有点本事，自然做起事来要方便些。”
“好的，此事我们会向本杰明殿下汇报，也感谢您提前知会。”虽然耳机线的另一头就连接到本杰明王子的房间，且有人随时监听，巴比玛因纳却还是一板一眼地作此回答。
小乙对此没啥异议，对于巴比玛因纳的礼数，她目前也还算满意，至少比以修利科夫为代表的其他警卫恭敬多了。虽说她也没什么非要端架子的理由吧，硬要说也只是想在母亲死后尽可能做到她生前曾要求的贵族派头。
于是她这回就真地扭头离开了，走到半路还是微微一停顿，状似不经意地回眸朝身后的军人看了一眼，唇角的弧度与余光介于妩媚性感与青春洋溢之间，正是她这个年纪最迷人之处——而她显然很懂得利用魅力。
修利科夫再次吹了一声口哨，感慨：“这回给我分到的活不错，我喜欢（她）。”如果此女未来真地成为本杰明王子的女人，虽然有点遗憾，但能天天欣赏到这样的美人也是件乐事。
巴比玛因纳未作任何回应，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随着女公爵纹绣繁复的裙摆远去，一上一下、忽左忽右，心思也如被拉扯得如梦如幻又若即若离。
作者有话说
第129章 129、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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