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126、苏菲雅还在等待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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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奥伊特王妃和王子告辞后，小乙在走廊里也没有和其他王子派来的警卫啰嗦，便径直回到自己位于第二层的房间。其时已是早上，如果能看到外界，想必此刻天已发亮。
志恩是第一个从床上跳下来迎接她的，连声关切她怎么一去就是一天，本杰明王子给她的任务是刁难她了么……之类的。
小乙安抚志恩坐下，随后问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麻烦。
这话主要是问苏菲雅，因为她是小乙不在期间的“安全员”，负责保卫同伴，也担负起威胁出现时的武力输出。这样的安排自有道理，既是因为苏菲雅加入之前就是打手，也因苏菲雅是强化系念能力者，4人之中只有她和小乙是适于直接战斗的，但小乙的能力却因早年开发时受了一些外力误导而倾向于辅助。
苏菲雅说没有，小乙就放心一点。随后又向奇尔希了解她是否又通过能力获取到新的情报，奇尔希简要说了，小乙点点头表明知道了。
随后小乙说想在9:00之前休息一会，便叫上苏菲雅去了另一间，显然她在入睡之前有事情交代给苏菲雅。
关上房门，小乙让苏菲雅维持“绝”的状态稍歇一会，同时又问如今志恩和奇尔希的“练”能够坚持多久。
想不到奇尔希虽然觉醒“念”的时间稍晚几天，却比志恩能够维持的时间更长。“我知道了。从明天起，奇尔希每隔20分钟练习一次‘练’，直到能一次维持‘练’40分钟，如果累趴了就找医生。”
“老板，这么狠吗？她还是孩子哦。”
小乙稀罕地瞧她一眼，“你在友客鑫找我搭讪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我也‘还是孩子’呢？”
苏菲雅愣了愣，露出狡猾的笑容：“你那时看起来也不像个孩子嘛。”顿了顿，她像是也想起初次相见时的情景，“况且你敢跑进那种地方，谁又会当你是个孩子呢？”
反问的内容多少有点无赖狡辩，但似乎却精辟地归纳了小乙这些年的遭遇缘何而起。
从15岁的少女跳上船逃家开始，这个世界就不再把她当女孩看了，而是加速了她遭遇挫折与心碎的进程；所有人也不会将她当作小公主了，当然没人不断要求她保持贵族矜持，但也不再有人谦谨克制地对待她。
看看她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天才有之、疯子有之、狂人有之、骗子有之，被仇恨之火灼烧的人有之、被黑暗之物浸染的人有之、被阳光亲吻的人有之、被天堂弃绝的人有之……他们无不魅力无边、“法力”无边，可对于小乙来说，每每当她满足了什么，又仿佛被掠夺了别的什么，心口有种填不满的错觉。
想多了。
小乙收回在夜色中漫游的思绪，放下帘子的同时，因再见故人而浮泛起的情绪也沉淀了下来。“我一直没有问过你，在我遇见你之前，你是什么样的人。”
苏菲雅望着帘后的绰影正走神，听闻这样的话回过神来。
“以后其实我也不打算问，无论你也好、志恩也好，你们有自己的过往，我没亲历过，无能为力。”
苏菲雅听的同时也开始沉思。她坐正时身姿如剑锋亦如青松，闲时——只要不开玩笑——散发着峻峭的气质。
“你可以问啊。”女人有着军人式的强悍，语气里似乎有半分认真。
小乙探出脑袋张望了一眼，随后定睛瞧向明明昧昧中端坐的身影。几个小时之前，小乙在第一层与本杰明王子的私设兵相对时就有这种感觉。难怪巴比玛因纳让她直觉有信任的价值，他的眉宇气质间透露的恰与苏菲雅偶尔沉默时的表情有八分相似。
难怪即便苏菲雅骗过小乙，后者还是会在危急关头想起来，给予苏菲雅相当的信任。
小乙顺带就想起了半年前在安格林，那时母亲、弟弟、以及那位被她称作“爸爸”的陌生人也都苟延残喘地——和他们共有的家族一样——活在世上，收到志恩的紧急消息，不久小乙就想到了远在天边的她。小乙给她去电，自然开口就许诺了不错的待遇，她答应地很爽快，后来事实也证明她值得那些报酬。
少女这一次信对了人。
想到这里，不久前才凝固再少女脑子里的有关“疯子”、“狂徒”和“骗子”的疑团倏地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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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雅从暗处看到的，则是房间中唯一点亮的光源处，少女脸上好似一切已尽在掌握的笑容。
然后，听见：“不必了。”也就代表着，少女从此也不会关心苏菲雅的身世经历。
苏菲雅许久没有这样的感觉，她实在是服了这个不到20岁的小姑娘，为什么当她笑起来的时候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小乙不可能知道的，苏菲雅从未对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提过有关过去的一个字，知道她过去的人都被她遗留在另一个世界了。
因此小乙一定不知道她曾出身军人世家，曾南征北战、一度失去军人的尊严，曾爱慕一名不可一世的银发少女，曾作为雇佣（隔）军保护在其身边，和她此刻跟随小乙的状况十分相似，但有根本的不同：就算她也不得不承认小乙的天分惊人，她依然认定记忆中的那名少女更为了不起、无人可比！
可小乙到底猜到了什么？
天生异瞳的少女已走到她身边，缓缓陷入沙发，此时又说到：“你很关心奇尔希，我看得出来。多亏了有你，奇尔希没死在卡金。”
若不算上意外中发生的私立学校绑架事件，奇尔希在卡金都城还是被照顾得很好的，但这不是小乙的功劳，至少不全是，苏菲雅实际出了最多的力。
“为什么？”少女又忽然自语，“难不成是因为头发，银发？”苏菲雅听着又暗自倒吸一口气，好在小乙很快说出理由：“我确实记得初次见面时你说过自己偏爱银色的头发……”苏菲雅随即又松了一口气。
“你和我一样有些奇奇怪怪的癖好呢。”小乙扭头笑道，捕捉到了旁人脸上细微的表情。
“你的‘怪癖’是金发。”苏菲雅和她一起回想着，心情渐渐放松了下来，“但很遗憾你对女人不感兴趣。”
小乙轻轻点头：“是的。”
“话说回来，卡金这么多王子中也有金发的家伙，怎么不见你对谁感兴趣？”
小乙默默地看向提问的人，想了半天，憋出一句：“可能年纪渐长，我也开始惜命了吧。”
“和西索交往也算惜命的行为？”苏菲雅忍不住调侃到。
小乙摇了摇头，“这个情况特殊：无论我是否喜欢他，后果都一样。”
苏菲雅似懂非懂地应和，突然提起另一个人来，“你知道，我陪志恩第一次去见诺斯拉家族隐藏的二把手——也就是酷拉皮卡先生——的时候，我们当时就打赌，这样的美少年一定对你的‘胃口’。”
她们两个女流氓聊起天来仿佛在挑选夜总会、风俗店中的陪酒，也多亏是关起门来单独说话。
小乙莞尔。“抱歉，我之前都没有向你们交代过。”少女认真地看向女人。
“没事，你刚说过不打听我们的过往，我们也一样——虽说对你们家的事倒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嗯。”有关娅鲁家的破事，在她们几人公司开创之初，确实在安格林时不免接触一些。
苏菲雅接着又说：“而且你和诺斯拉家族有些渊源，会认识酷拉皮卡也不奇怪吧。”
小乙沉默不语。事实上她给妮翁-诺斯拉当家教的时候，酷拉皮卡远未加入。但有关他们到底如何认识的，这件事说来冗长，更何况有着猎人测试同期生的关系，也不便说明太多。
扯了一会闲天，换过衣服的小乙已经是昏昏欲睡，这才说起正事：“从明天起，我会到酷拉皮卡身边去。名义上是参加他在船上举办的‘念能力培训班’，隐含的一层意思是替本杰明监视1014区域以及探知酷拉皮卡的能力。”
“我说呢，Boss你别大喘气，刚还在想你好端端的还要学什么念能力。”不过有关酷拉皮卡为何突然办起培训班这件事，苏菲雅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一段不在奇尔希昨天用能力观测到的情报里。“你要去多久呢？”
“根据计划，大概一到两个星期，但还是要看本杰明在这期间有没有别的打算。”小乙虽然看起来眼皮已经快站住了，但思路依然清晰，继续与苏菲雅分享到：“但是我需要你们知道，我去酷拉皮卡那里，更深一层的意思，也是我自己的打算，是要帮助1014直到登陆和返回卡金。”
于是她三言两语介绍了王位继承战的情况，并点名这件事的原始剧本结局应该是一将功成万古枯，而现在，酷拉皮卡所做的就是扭转结局。
“我明白你为什么一开始不想上船了。”苏菲雅慨叹。
“我一开始也没想到有这种事。”小乙坦言，也表明自己要苏菲雅等人一起上船的本意不是拖着她们一起玩“生存游戏”。“不过，既来之，就干吧，我想帮助酷拉皮卡。直到这艘船‘解体’为止，我在船上的唯一真正目标只有这一个。”
苏菲雅这时才觉过味来：等等，小老板和酷拉皮卡的关系近到哪一步了？以及，原来她也已经卷进卡金王室的漩涡中了，不到上岸便不会中止。
小乙继续说着：“这之后有可能我还要借助你、奇尔希和志恩的能力。你记住，从此以后，奇尔希负责收集情报，志恩负责分析和提出应对危机的草案，这也是志恩的看家本事。你们付出的一切，日后我都会加倍奉还。”
苏菲雅听到这里有些疑惑：“这些都没问题，可你没说要我做什么。”
小乙露出困倦状态下不设防的脆弱，“但她们都没有你的实力，危急关头，如果我不在你们身边，还得由你护送她们到安全的地方。另外……出于私心，我需要你为我做最后一件事……”
苏菲雅看着少女逐渐柔软下去，呼吸淡至几乎难以察觉，在昏暗的光线下胸口的起伏似乎也不再明显，若非脸色红润、头发也依然反射着健康的光晕，甚至要以为她即将昏迷。
“请说。”苏菲雅以为她指的也无非是协助她做些安保、跑腿的任务。
只听少女说出了她的愿望：“将奇尔希安全地送回家。”
苏菲雅愣了愣，此时还没有想那么多，“你不打算带着她了？”
“她已经实现来的目标，成为猎人了，至于另一个目标，应该很快也会达成。”
苏菲雅沉默了，眼看小乙似乎真要睡着了，她总算将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道出：“小乙，有件事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在友客鑫，我和其他黑手党闯进你住的地方，你在我脑袋上”（说话的同时，她指了指太阳穴）“开了一枪。按理来说，这一枪本能要了我的命，可结果没有。这一枪，和你在卡金对那个王室来的男仆——后来脑袋‘开花’的那位——开的那一枪，其实是同一性质吧？”
苏菲雅想问的是，是否当初小乙对她开枪时，用的也是念能力，也用了制约与誓约，如果苏菲雅动了伤害她的念头，也会有同样的下场。
小乙没说话，旁人原以为她睡着了，可这时却传来幽幽地反问：“为什么现在才问？”如果有所怀疑，为什么不在当时就提出来，上了这艘“贼船”才问？就算是强化系，反射弧也不能这么长吧。
苏菲雅没有回答，却还在等待答案。
小乙浅浅地笑了一下，打了个哈欠，回到：“得了，等活着回去，我全都告诉你。”
作者有话说
第126章 126、苏菲雅还在等待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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