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江之鹤引

11、师尊黑化了

　　一.

　　林浅喜欢她的师尊，那天城内遍地饿的瘦骨嶙峋的人。天大旱，数个月不下雨。林浅是个小乞丐，但是和狼一样。能和人拼命，十三岁的女孩子常年营养不良，还是被打趴在地上。干瘪的土地因为她的血液也不肯松开坚硬的盔甲。

　　沉舟那时候发现她了，那种不服输的眼神，有星火一样。他很欣赏这个孩子，收个徒弟没什么大不了，他相信林浅会大有作为。

　　于是那时候在林浅看来天神般俊郎人，对她伸出来了手。

　　“要当我徒弟吗？”

　　他的声音如同积年累月的冰山一样冷冽，可林浅觉得那一刻她看见了天光。她回握住了那双手。

　　“我愿意。”因为干涸的嗓子嘶哑而又破损。在用自己生命说话一样。

　　林浅觉得命运从这一刻改变了。

　　二.

　　林浅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攀上那个师尊。她的师尊，她反复咀嚼着名字，刻上自己的烙印。

　　他站在殿上不辨神色，听到林浅登天一般的进度也只是轻轻点头。

　　“你做的很好。”

　　林浅贪婪的眼神望着他的背影，殿内清冷异常。她没有丝毫尊师敬长的心思，在这里或许也不错。回音还好，可以反复听到他哭喊的声音。

　　她太期待了，师尊露出那种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到时候她定会哄骗他，快了。然后知道她抵赖，眼睛红透了，不愿意出声。她舔了舔嘴唇，有点热，因为刚才的想象。

　　暂时还不行，要远远强于他。假以时日，我的师尊。林浅遮住了自己晦暗的神色，她定会将神明拉下神坛。好好的爱爱他。

　　三.

　　让林浅没想到的是，大概双方抱有同样的态度。林浅挣脱不开那细细的银色锁链，躺在床上佯装睡着了。沉舟的手总是冰凉而湿润。慢慢触碰她，从脸颊一路滑下。

　　然后不发一语的离开了，林浅见他离开不可思议想做起来了，就这就这？她的师尊太清心寡欲了，实在太让人烦躁了。她心火旺盛，唯有他能解渴。

　　沉舟痛苦的捂住额头，她和自己的大徒弟走的太近了，那人带着喜悦和迫不及待跪在他面前。说要求取他的阿浅。

　　那是他的，他想到这点屋内的东西似乎也因为他的怒火震颤化为灰尘。

　　他当年把她救出来，教她一切。看她甜甜的喊师尊，难道阿浅不是他的吗？

　　只想让她一个人露出这种表情对他，别的人哪怕是他的徒弟也不想这么做。盛怒之下，他把阿浅关下来了，要是见到自己这幅样子，那双眼睛里的火焰会熄灭吧，两边都舍不得却贪心的想要一切。

　　他的思想前后为难，心魔就是在这时候滋生的。他想，是他把阿浅救回来的，理应是他的。要是她用那种眼神看他，就蒙住她的眼睛。

　　理论的巨人，实践的矮子。

　　“阿浅，阿浅。”他的声音哽咽。却因为冰凉的白色丝绸看不到他。

　　只能感觉他冰冷的怀抱要把她揉进骨血内。他喃喃自语。“别这样看我。”

　　“师尊怎么啦。”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激动，冰山下那些干净从未被污染的水渐渐显露。“是师尊救了我，我啊一直很信赖师尊。”

　　林浅一步一步引诱他走向黑暗更深处，看他溃不成军，看他失态为她疯狂。心中的缺口就被补上了。

　　脚下的链子哗啦啦的响，终于拽回了沉舟的理智。

　　“阿浅，阿浅不要喜欢你大师兄。”他的声音急促而颤抖。“师尊什么都给你。”

　　林浅从来没关注过那劳什子大师兄，不过没关系。这都不重要。

　　“师尊愿意什么都给我？”她的声音甜的如同蜂蜜一样粘稠，让他不由自主的点头了。

　　“嗯。”

　　林浅终于迫不及待摘下了丝绸。

　　她也终于明白了，师尊为什么不愿意表露感情。

　　因为师尊是个河豚，情绪激动容易膨胀。

　　林浅忍不住乐了，细弱的声音响起，自己的袖子被拉住。

　　“你是不是嫌弃我？”他似乎抛弃了那些尊严，总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怎么会，林浅想。想要他所有的样子都因为她呈现，欢愉的，痛苦的，愤怒的。她是他的主宰。

　　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抚慰了沉舟心中的不安。

　　四

　　吃河豚是有危险的，要一点点吃。一不小心就会把你当成外来敌人竖起全身的刺抗拒你，要慢慢哄骗他，让他不再抗拒，放松下来。露出柔软的地方，河豚异常鲜嫩，但也有剧毒。吃的时候要小心观察他的神色，然后等他再没有力气时候，大快朵颐。

　　鲜嫩多汁，美味十足。一开始他还挣扎的咬住了她的手指，之后却没了力气只能在砧板上跳跃几下因为食主太过兴奋的进食。

　　最终也忍不住哭泣了。却还是被拉着吃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