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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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啊，流光慌张起来，随手抄起手边的一条凤纹鞭便冲出了兵器库。
靖淮正对着兵器库的大门长身而立。朔风吹得他的战袍猎猎作响。
见流光出来，他瞟了一眼流光手中的武器，平静如一潭死水的眼中泛起了一丝波澜：“你竟选了和她相同的兵器。”
流光想问“她”是谁，靖淮已经催动幻术将二人瞬移至演武场。
这种幻术对体能消耗极大，非到万不得已常人不会使用。可靖淮哪里是常人？他的幻术已经到了非常可怕的地步，即使瞬移术消耗体能，他也不在乎，因为仅仅一成的功力就足够对付大部分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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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帅府。
晴儿担忧道：“流光会出事吗？”
青仑摸了摸没有胡须的下巴，做深沉思考状，良久，道：“以我对靖淮的了解，不会死，但是说不准半残。”
晴儿气道：“呸呸呸，狗嘴吐不出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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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界侯府。
尼舫道：“殿帅难道是想趁此机会……”他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镇界侯摇摇头道：“靖淮若是想杀她，根本不用这么大费周折。流光资质虽好，可幻术不过是在起步阶段，他杀流光没有好处，还落得一个残害同僚的名声。”
尼舫道：“难道殿帅真的只是想试一试流光的幻术？”
镇界侯默然，他预感到事情正在朝他期望的方向发展，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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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挥舞起凤纹鞭的时候，已经确信主上不可能全力和她对战，否则她必死无疑。他若是想试一试她，必定会手下留情。
靖淮确实没有尽全力。流光挥舞起凤纹鞭向他劈来时，他一个闪身，便轻飘飘躲过，反手一指，用一成功力催动幻术便击中流光右臂。
流光吃痛，将凤纹鞭换到左臂，念下符咒在空中画出水纹路，水纹路汇集成一颗光珠以极快的速度向靖淮奔去，却被靖淮随意挥袖合成的火龙碟稳稳挡住，水火相融，光珠瞬间蒸发。
靖淮又随便挥手在半空中画了两道，一道大大的叉便向流光冲了过来，流光想再念符咒已经来不及，只好闪身躲避，奈何这叉还预料到流光的移动轨迹，也追随流光而来，流光躲避不及只好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道，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靖淮一步一步走到流光的面前，居高临下：“这就是你的水平？”
流光只觉胸口疼痛难忍，顺了顺气，终于吐出一口血，不偏不倚地吐在了靖淮的裤腿和鞋上。
无声的反抗。
靖淮皱了皱眉头，右手勾了勾，便将污渍消去，却对流光嘴角的鲜血视而不见。
一旁的阿宁和云峥赶过来想将流光扶起，靖淮冷冷道：“你们别动她！考核还没有结束。”
流光艰难的抬起眼皮，用尽全身力气瞪了一眼靖淮。
靖淮喝道：“整日在浮云阁里喂鱼斗牌看话本！就这种水平，十条命也不够你挥霍！魇是什么？是诡计多端的恶魔，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骸鬼。你要守护的，是千千万万人界和幻界的生灵！你要拿什么去守护？拿你那点嘴皮上的小伎俩？还是那所谓的“顶尖资质”？我话说在前头，现在你不精进幻术，将来死在魇的口中，只会尸骨无存，我可不会冒着风险替你从魇的口中收尸。”
阿宁和云峥面面相觑。他们从未见过靖淮发这么大火。
靖淮道：“再来！”
阿宁一惊，担心流光撑不住，想开口求情，被流光制止。
这一仗加上靖淮刚才的话燃起了流光的斗志，她将“不服输”三个字写在了脸上，用尽力气道：
“好啊，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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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在正厅着急地来回踱步。
青仑吞了一个又一个蜜饯，被晴儿绕花了眼，道：“你再着急也没用呀。”
晴儿扑到青仑身上撒娇道：“我们去给流光求情吧！殿帅大人一定会看主上的面子，放过流光的！”
青仑揶揄道：“我的面子在殿帅府还没一张宣纸厚。”
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去。去了就是火上浇油。
晴儿道：“不行，我要去看看流光怎么样了。”便要出门。
青仑告饶：“你消停点吧我的小姑奶奶，殿帅府现在还没传出讣告呢，流光肯定没死，但是大概率重伤。你去能帮上什么忙呢？在外面哭吗？哭就能把流光哭好吗？”
晴儿刚走出门，又转身回来：“主上你说得对，我现在不能过去添乱。”
神鼓发出轰隆隆的响声，晴儿和青仑不约而同看向神鼓，却见水雾弥漫成几行字，却并非来自殿帅府，而是新传来的任务讯息。
青仑道：“看来今晚咱们还得出门一趟。又有魇作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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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被送回浮云阁时，已不省人事。
靖淮并没有刻意伤她，奈何二人的水平悬殊，流光又一心求胜，兵行险招，结果自己受到反噬。
云峥请来了幻界最好的大夫为流光诊治。奈何神珠与幻界中人体质不同，大夫用传统的方式诊治后，没有任何效果，只能无可奈何地摇头：“请另择高明。”
阿宁急的快要哭出来，云峥将侍从全部派出去请来了幻界所有的大夫，大家都不知道要如何医治。现场的气氛既焦虑又尴尬，有大夫问流光究竟是怎么伤成这样子的，得到的答案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靖淮和云峥送走了殿帅府所有的大夫时，流光的躯体已经变得半透明，唯有眉心一点散发点点光芒，这意味着她的神识已然混沌，不久将变回真身，再也不能化作人形。
月色凉如水，靖淮一个人在浮云阁冰冷的台阶上坐了很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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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仑和晴儿再回到步帅府，已是子时。
府内的侍从已经早早准备好晚饭，晴儿无心吃饭，连忙问道：“可有殿帅府的消息？”
侍从道：“听说……今夜幻界能叫上名姓的大夫都被请去了殿帅府。”
晴儿眼中盈盈含泪，哽咽道：“流光肯定出事了……”转身就要出府。
青仑连忙拉住她：“你去有什么用啊！别去添乱了！那么多大夫都去了，流光肯定会没事的。”
侍从不失时机地补了一刀：“刚传回的消息是，那些大夫又全都被请出了殿帅府，无人能救流光小姐。”
晴儿彻底崩溃，大声地哭闹起来。
没眼力见的！青仑狠狠瞪了侍从一眼，急忙安慰她道：“吉人自有天相……”
晴儿带着哭腔问他：“为什么大夫都不能救流光，以往神珠受伤都是谁来救治的呢？”
青仑没有回答。他实在不忍心告诉晴儿，神珠集天地之灵气幻化成人，一般的小伤可以自愈，而一旦伤及根本，救治起来难如登天，几乎没有将帅选择这样做。神珠是用来吸食恶念的，每一届神珠成百上千，远远超过将帅的数量，也就是说，一颗神珠不治身亡，将帅只需从镇界侯府中再领一颗神珠，不会对他完成任务造成任何影响。一个工具坏了，再换一个就是了，难道要耗费比制造工具更大的代价去修工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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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峥，多年前，我也曾面临这样的时刻。如今，它又发生了。”靖淮依旧坐在浮云阁冰凉的台阶上，望向天边的冥月，淡淡地说。
身旁侍候的云峥道：“不一样。殿帅大人。昔日之事并非大人之过，那是我们无法改变的现实；可如今流光小姐危在旦夕，恕属下斗胆说一句，确然是殿帅大人考虑不周之故。”
“你想说什么？”
“殿帅大人是打算放弃流光小姐吗？”云峥试探地问。
靖淮沉默良久，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云峥扑通一声跪下：“殿帅大人，您本就因神珠之事与镇界侯不和，流光小姐进入殿帅府不过数月，若就此消亡，传扬出去不知又要滋生多少流言蜚语。万望大人三思！”
“再者，”云峥踌躇良久，“属下斗胆，流光小姐其实并未做错什么。”
她不该成为牺牲品。
这句话云峥不敢说。
靖淮不再说话。
云峥道：“天下可不止一个幻界，奇人异士数不胜数。或许我们真的能找到能救治流光小姐的人，请您将此事交给我，我定会找到办法救活流光小姐。”
靖淮点头允准。
第二日，为幻界殿帅府神珠求医的告示贴满了幻界和人界的大街小巷。凡是能够救活神珠者，赏金千两。
可是前天晚上幻界所有大夫都无计可施的事情也早已传遍，没人敢来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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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界侯这日处理完日常公务，听来人详细禀告了殿帅府的消息。
“流光这次能不能逃过一劫，要看她的命数……”镇界侯叹道。
他提起笔，在纸上飞快地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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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上天垂怜，在流光的躯体已经透明地快要看不见的时候，终于有人撕下了一张告示，悠悠然来到殿帅府门前。
云峥如获至宝，连忙引见。
靖淮见来人儒雅斯文，面白如纸，看起来不像是个经验丰富的名医，反倒像一白面书生，有些疑惑，便问他的来历。不料那人直接道：
“大人，我等得，神珠小姐可等不得。”
靖淮便挥了挥手，云峥会意，立即领来人去了浮云阁。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