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非得已》钱芊

35、伪//证

　　刚上了警车，严子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孟亦城朝安警官扬了扬，眼神询问可不可以接。
　　安警官连忙点头，说：“孟先生客气了，我们只是请你回去协助调查，并不是拿你当嫌疑犯。”
　　孟亦城绅士的点了点头，配合的摁了免提键。
　　“你怎么样，起来了吗？”
　　“嗯。有人请喝茶！”
　　“哦？去哪儿？”
　　“江城分局。”
　　严子其一听，音量立刻高了八分贝：“分局，什么事？”
　　“不知道。在路上。”
　　“等着，我马上来。”
　　电话挂了，孟亦城说：“一个朋友，不会妨碍公务吧，安警官？
　　他摇摇头。
　　孟亦城邪魅的笑了笑。
　　他们的车子刚到分局门口，严子其就从车上下来了，同行的，还有一位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士，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快步向他们走了过来。
　　“孟总！”
　　孟亦城眉心微蹙：“还惊动了你？”
　　严子其斜睨了一眼几位警官，故意大声说道：“那当然得他来，万一，他们屈打成招了！”
　　“哈哈哈。孟总的朋友很风趣哈！”安警官朗声笑道。
　　孟亦城附合的牵了下唇角，无耐的说：“介绍一下，我的朋友严子其，这位是我公司的专职法律顾问，范姜。”
　　“哦哦哦！”安警官头如捣蒜似的：“孟总的朋友圈卧虎藏龙啊！”
　　“过讲。”

　　因为只是例行询问笔录，所以进了警察局后，其中一个小警员径直带着他们三个人去往普通询问室。安警官则有事离开了一会儿，十分钟后，才带着一个负责笔录的文书走了进来。
　　“孟总，我也不绕弯子了，今天请你来，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一桩故意伤人案，伤者蒋煜，您应该认识吧？”
　　“蒋煜？”
　　安警官是个急性子，可能怕孟亦城兜圈子，不承认吧，直接说：“我们从他的手机里翻到了他昨晚偷拍您的视频，足足十七分三十秒，所以这不是无意点开的，是专门偷拍的。”
　　安警官说完，让旁边的警员播放了这段视频。
　　播放完毕，他才说：“请问他为什么偷拍您？有何目的？”
　　“为什么？有病呗！偷窥狂。”严子其插话道。
　　安警官一个眼神扫了过来，严子其立刻闭了嘴。
　　“可能喝多了吧！”孟亦城答。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他喝多了，为什么不拍别人，单单拍你？”
　　“镜头里明明有其他人！”
　　安警官笑了笑：“孟总真爱说笑，他的视角是你！”
　　孟亦城打着哈哈：“可能吧！偷拍嘛，我也管不着哇。”
　　安警官注视了他好一会儿，像要把他看穿似的。”
　　范律师注意到了，职业式的插入：“对不起，安警官，作为孟总的代理律师，我有义务提醒您，按照法律规定，你作为一名人民警察，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不得暗示或胁迫我的当事人按照您的意愿回答问题。”
　　“就是，我说了会屈打成招吧！”
　　安警官说：“询问室里都有监控，我们有任何逾矩的行为，您可以投诉。”
　　严子其还欲争辩，孟亦城拦下，镇定自若的朝安警官会心的笑了笑：“安警官既然胸有成竹，看来是掌握了主够的证据，孟某人绝对相信您们的办案能力。”
　　“嗳......你怎么还........”严子其不解为何孟亦城还帮不警方说话。
　　孟亦城道：“安警官刚才不提示了吗？监控！酒吧里又岂会没有。
　　安警官笑笑：“孟先生真是个聪明的人。不错，我们跟据视频，第一时间联系了这家酒吧，并调取了当晩的监控录像，发现孟先去您和蒋煜先生在进入包间后，足足待了二十分钟，然后他才追随您出来，并发生了纠缠。后来他被酒吧的保安制服。你方可脱身。我们想知道，这包间的20分钟，你们聊了些什么？”
　　“如您所说，他拿这段视频要挟我。”
　　“要挟？他要挟您什么呢？”
　　孟亦城不想牵出苏晴和蒋煜的关系，正想怎么回答，严子其说道：“八卦新闻，要封口费呗。”
　　这个借口貌似也不错，孟亦城眯起眼睛，笑了笑，表示默认。
　　安警官保持着他一贯的职业式的怀疑的表情，停顿了数秒才继续问：““请问孟亦城先生，昨天晚上凌晨一点左右，你在哪里？”
　　孟亦城思忖一下：“在家啊，蒋煜被保安带走后，我们就都各自回家了。”
　　“那这么说，你是一个人，没有人能为你证明你是否回家？”
　　“什么话，他的司机和我都能证明他回了家的，我们一起的。”
　　“那严先生是否也能证明孟先生在凌晨一点也就是案发当时，他一定在家中，未曾出现在案发现场呢？”
　　“这个......当然能。”严子其信誓旦旦。
　　“可据我们了解，昨晚的十二点三十分，在滨江路附近，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两车刮蹭，事故倒不大，可两位司机发生了口角，大打出手，直至凌晨一点五十，都还在滨江路交通大队处理未尽事宜。至于当事人，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严子其被噎无话，当事人正是小邝威和他。他尴尬的起身，拍了拍范姜肩头：“我出去抽根烟，这儿交给你了。”说完，无可奈何的出去了。
　　安警官瞥了一眼，似乎未受影响，继续问道：“有什么人能为你证明吗？”
　　孟亦城不慌不忙的应道：“当然有。”
　　他拿出手机，将别墅昨晚上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
　　待警官们看完后，他还追问了句：“如果有必要，我也可以请监控视频中的保姆刘姨前来。”
　　安警官清咳两声，表情不再似刚才那般轻松：“呃.....不用了.....孟先生家里布置的万无一失，连您的卧室都无死角，我岂会不信。”
　　“那倒是，刚装修好的，我也不知情，赶明儿让他们赶紧撤了，这也太不专业了，简直侵犯了我的个人隐私。”
　　安警官一脸尴尬的笑：“那浪费了孟先生宝贵的时间，再一次感谢你的配合，有需要我们会再和您联系的。”
　　“好”。
　　正在两人道别之际，苏晴气喘吁吁探进一张头来，两个人同时望向她。
　　安警官问：“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不是要找证人吗？我，我可以作证。”
　　“你？为谁作证。”
　　苏晴用手指了指孟亦城：“他，昨晚我在他家，今早才离开。”
　　安警官好笑的盯着她，问：“你是说，你们睡在一起？”
　　苏晴咬了咬牙，点点头。
　　安警官望向孟亦城，表情玩味，孟亦城以手遮面！
　　这就尴尬了！
　　刚才的监控里，孟亦城可是一个人。
　　调侃还在继续，安警官上下打量着她：“你证明？你与孟亦城先生是什么关系？”
　　苏晴愣怔了一下，忽然故作轻佻的笑了起来：“不管我和孟先生是什么关系，但昨晚，我们确实睡在一起。”
　　“你能为你提供的证词负责吗？”安警官清咳一声，瞟了一眼抽烟刚回的严子其，回头一脸严肃的对她说道：“要知道，做伪证，可是要承担相关的法律责任的。”
　　孟亦城听不下去了，起身一把将她的头揽到自己胸前，苦笑着对安警官说：“傻丫头一个，安警官就别吓唬她了。”
　　安警官严肃的说了句：“做伪证这事，孟先生回去可还是要好好批评，普法教育，不得松懈。”
　　“一定一定。”
　　一行人从警察局里面出来，苏晴的脸肿的跟什么似的，严子其尴尬的陪着笑脸：“我这不是趁空溜出来的吗？我也不知道他已经自己证明了。”
　　原来，严子其出来抽烟的那一会儿，就跟苏晴打了个电话，把问题说的很严重，还说孟亦城是被他们冤枉的，可又苦于没证人，现在百口莫辩，要不是他昨晚犯了事儿，被拆穿了，现在也不会麻烦她。
　　严子其也是疯急乱投医，想试试看，因为只有女人出面，过夜这个事才无从考证，可他没想到，她真的来了，还闹出了这么大个乌龙。
　　车就停在旁边，苏晴嘀一声摁了车子遥控，孟亦城眼疾手快，捉住她的手。
　　苏晴也不反抗，看着他，没好气的说：“孟总也不必要因为这事，有什么心理负担，事情与我有关，虽然没帮上忙，但就念在我有这个心，咱俩两清了。”
　　说完，她用力挣了挣，无奈，孟亦城握的太紧，一个转身，就从背后把她圈进了怀里，他在她耳边温柔的哄道：“好了，那天是我的错，我不该发那么大的脾气。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严子其听闻，肩膀直抽动，惊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连不苟言笑的范姜律师嘴角也抽动了一下。
　　苏晴心里像有蜜一样流过，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呢！这么轻易就原谅他，她也太没有面子呢！
　　她的细高跟，用力一踩，孟亦城便疼的呲牙咧嘴的，松开了她。
　　苏晴趁其不备，麻溜的上车，一溜烟儿跑了。
　　这下，轮到孟亦城特没脸的回过头去看严子其和范姜，这俩货，一个装眼睛疼，看不见，一个假装低着头在公文包里翻东西。
　　算他们聪明，孟亦城呲着牙，一瘸一拐的走向路边。
　　“喂，你干嘛去？”严子其在身后大声叫唤。
　　孟亦城毫不理会。
　　“你是狗皮膏药做上瘾了？”
　　孟亦城充耳不闻，径直上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