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绝逼是假粉》刘以沫

8、入学

　　杰西·韦恩今年五岁，理应明年才入学。

　　然而布鲁斯还是安排她去上区的贵族学校。如同在把杰西往外面赶一般，这让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

　　开学前一天夜晚。

　　暗红色的地摊蔓延着阴影。古老的壁炉跳跃着火焰。韦恩宅里的很多设施都来自家族遗传，历史价值不可估量。

　　布鲁斯坐在软垫上，今天又是半夜才回家。宅里静悄悄的，他带着眼里零星的血丝专心阅读手里的报纸。

　　醒目的标题和黑白照片显示这是来自大都会的新闻。

　　“父亲。“

　　布鲁斯闻声回头。小姑娘穿着睡衣站在楼梯口，小肉包子脸带着忐忑。光着白嫩嫩的脚丫子站在地板上。

　　他惊讶了片刻。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粗心的丫头肯定会着凉。

　　他无声地叹息了一声。起身大步走向杰西。后者似乎瑟缩了一下，有点害怕的样子——她以为布鲁斯要责备她大半夜不睡觉。

　　没想到的是她直接被抱了起来。杰西一脸懵逼地坐在她父亲不太符合他人设的强壮手臂上，茫然地看着男人沉默如同铁壁的侧脸。

　　“下次不许光着脚跑出来。“布鲁斯硬邦邦地道。

　　“……哦。“

　　*

　　韦恩宅里依然静悄悄的。然而并没有一分钟前来的寂寞。

　　布鲁斯坐在沙发上，杰西抱着膝盖，缩在他怀里。布鲁斯胳膊环绕着女儿，一方面防止她掉下去；另一方面他终于遵从了本心，让这个几十年如一日的夜晚不再孤寂。

　　“我为什么现在就要入学？“

　　杰西还是第一次和父亲那么亲近。她似乎还感觉到了一点儿除了血缘之外的情感。

　　小姑娘不安地动了动，开口问道。

　　“怎么了？“布鲁斯的声音低沉而如同磨砂一般，听上去很疲惫。“你不愿意吗？杰西？“

　　送杰西去学校，是他能想到的既能够让她不在家里闷得无聊又兼顾安全因素的最好办法。

　　上城区的贵族学校，学生的家庭大部分都是哥谭有头有脸的人物。普通罪犯根本不会轻易招惹。

　　——除了那些个被关在阿卡姆的丧心病狂的疯子们。

　　“也不是。“

　　杰西想了想。发现自己也没有很抵触。她只是迈不过那道原因的坎。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多交几个同龄朋友。“布鲁斯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一般漫不经心地道。“在家里不会很无聊吗？“

　　当然无聊。倒是让她出去啊？

　　杰西面无表情地回顾最近这段在家里闲得发霉的时光。自从上次逛商场被炸了以后，她再没出去过。

　　虽然住着豪华的宅子，吃着山珍海味，要啥有啥。可依然会疲惫，会厌倦。人是群居动物，孤独并非一般人都能忍受。

　　而杰西目前明显还处于一般的普通的五岁小屁孩。

　　“早一点入学不是坏事。“布鲁斯继续道。“我已经让阿福安排过了，如果你在学校过的不顺利，他随时都能知道。“

　　“怎么办到的？“杰西好奇地道。

　　“给小学部捐了一个设备齐全的实验室。“她的土豪爸爸终于将舍得视线从报纸上收了回来，低头给了她一个淡淡的微笑。

　　杰西：“………………“

　　真是再一次被提醒了身为首富闺女的事实。

　　***

　　第一天入学。

　　阿尔弗雷德带着他们家的小小姐起了个大早。光是梳洗打扮就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纯黑的劳斯莱斯迎着晨曦的光辉缓缓停靠在校门口。

　　杰西整理了一下衣着从车上下来，接受了老管家依依不舍的拥抱。

　　“如果有哪个混蛋小子胆敢欺负小姐，一定记得告诉我。“阿福担忧地叮嘱道。老管家的声音有点嘶哑。

　　“别担心，阿福，我一定会的。“杰西闭上眼睛回抱管家爷爷。他是这段时间以来她最亲近的人。

　　不过……就那些同龄的小鬼头铁定欺负不了她。

　　阿福站在马路对面目送她来到校门口。
　　怀着老阿姨的心态，杰西仰望着眼前明朗的建筑。心中只有“不想学习“的悲愤呐喊。

　　经历的中式教育的惨痛磨砺，又有惨痛的社会毒打在后。况且今生好不容易投了个好人家。

　　努力学习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皿)

　　*

　　“今天我们要迎来一位新同学。“

　　杰西随着老师的介绍声音在万众瞩目下走上讲台。

　　她能听到自己灿烂的金发和颜值较高的容貌迎来了几声没有刻意压低的感叹。

　　唔……开局靠刷脸还是比较顺利的。接下来就是自我介绍了。

　　“大家好，我叫杰西·韦恩。“

　　*

　　某贵族学校一年级某班炸了。

　　即便才六岁，这些家世显赫的小屁孩儿们却有着早熟的心理。

　　或许大部分男孩儿们都遗传了父亲们良好的基因。有权有势的男人在那方面从不缺少经验。

　　总而言之，班里新来的学生从踏进教室门口开始就已经牢牢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有着璀璨的深金色卷曲髦发，白白嫩嫩的脸蛋在家里操心的老管家长时间的投喂下已经有了可爱的苹果肌，还有无辜的海蓝色大眼睛，让人想起了冬日地中海。

　　更别说她还穿着粉嫩的公主裙。真是辛苦了那半个多钟头，杰西此刻如同一个洋娃娃。

　　“她真漂亮。“

　　“她说她叫杰西……“

　　“韦恩，是那个韦恩吗……“

　　“…………“

　　杰西仿佛没听到教室里嗡嗡的讨论声。她淡定地伸手拂了拂裙摆，淑女地并腿坐了下来。

　　啊……其实被一群小孩儿们仰慕地看着。说心里不暗爽不太可能。杰西默默地想。

　　满足(*￣︶￣)。

　　*

　　“好了。“老师拍了拍手。制止了说话声。

　　卡拉女士温和地环视着这些过于激动兴奋的孩子们。“请安静下来，接下来我们要开始上课了哦。“

　　这节是语言艺术。老师上的内容无非是简单的英文知识，只不过作为贵族学校还涉及一些社交礼仪。

　　杰西有点无聊，不过她周围的学生们都很专注。

　　她伸手支着下巴，一双大眼睛灵活地转动着扫视着教室。最后停留在坐在她旁边的人身上。

　　“啊，你……“杰西不好意思地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和身边人打招呼。

　　男孩儿有着一头柔顺的黑色短发，额前中分，服帖地贴着脑袋两侧。他专注地盯着摆放在课桌下的手机，似乎没有听见杰西说话。

　　…… 居然还是一个小帅哥——长大以后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女孩子。

　　杰西暗暗感叹着，刚刚涨成满点的颜值自信快速回落。

　　*

　　“咳咳。“

　　男孩儿迷茫地抬起眼。他转过头，一张精致的洋娃娃脸突然撞进眼底。

　　“你好，我叫杰西·韦恩。“小姑娘友好地伸出手。

　　…………洋娃娃还会说话？！

　　他吓得差点跳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旁边的空座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占了。

　　——对了。刚刚似乎有一个新来的插班生。

　　男孩儿好不容易提起了一点儿印象。他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自称是杰西·韦恩的小姑娘，尴尬地红透了脸。

　　杰西：……这小孩儿害羞了吗？有点可爱。

　　“你，你好。“他慌乱地把手机塞进课桌洞，忙不迭地回应道。

　　“我叫提姆·德雷克。“

　　****

　　这个名字太耳熟了。

　　杰西肯定地想。自从她的同桌自我介绍以后，下半节课她就一直在走神。

　　这很奇怪。她怎么可能听过一个普普通通的陌生男孩的姓名呢？而且还是美国的男孩。

　　然而就这么囫囵地沉浸在记忆里直到下课，她都没有回忆起有关前世的任礼仪。反而脑壳隐隐作痛。

　　提姆有点忐忑。新来的同学后来就没找他讲话，并且神色一直恍恍惚惚。让他有些不安。

　　他说错话了吗？

　　*

　　下课铃响了。杰西在没空余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一群小学生们蜂拥而至，叽叽呱呱地开始问各种问题。

　　她不得不头疼地应付他们对自己姓氏的疑问，投来的各种社交邀请，以及早熟的小屁孩儿的告白。

　　杰·老阿姨·西：……心累。(-ι_- )

　　*

　　杰西正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闲逛。这里不愧是哥谭最有名的贵族学校。仅仅只是小学部，面积就十分可观。

　　她身边正跟着米蒂尔——刚刚新认识的朋友。她和杰西在一个学习小组，而且意外地合拍。

　　“我们学习小组也才成立不久，放心，你肯定跟得上……“米蒂尔热情地挽着杰西的手臂说道。她看着杰西的眼神如同看待一个妹妹。这让杰西觉得很有趣。

　　“嗯。“杰西微笑道。“我会的，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米蒂尔呆愣地看着她。过了片刻她捂住了胸口，虚弱地问。“有人说过你的笑容杀伤力很大吗？“

　　刚刚女孩真心地笑如同水晶一般闪亮而又脆弱明媚。配着头发阳光般的色彩，还有双眸湿润的蓝意。如同天使一般。

　　“没有。“杰西诚实地道。不过她现在知道了。

　　她们一边愉快地聊着，一边走回教室。下午还有一节礼仪课。这是为贵族专门设的课程，为了出席各种各样的活动。
　　然而杰西认为她完全用不上。因为父亲基本不会让她出门。

　　几声闷响引起了杰西的注意力。在她身后传出了嘈杂的声音。

　　“你听到了吗？“她转头问到。

　　“什么？“米蒂尔躲闪着她的目光。“没有啊。“

　　杰西心生疑窦。她停下脚步，转过头，却正好被一丛绿化灌木挡住了视线。她正要抬脚走过去，却被米蒂尔一把攥住。

　　“别过去。“她忐忑不安地看着地面。恳求道：“你做不了什么的。“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大，随着几声痛苦地呜咽，一阵响亮的笑声从被遮挡的地方传出来。

　　杰西忍不住挣脱了她的手，绕过绿化带跑到声音传出的地方。

　　教学楼的背面有一个狭小的角落。三面墙壁围着，高楼的阴影落下来，挡住了被几个人围住的人的脸。

　　杰西想走上前察看。米蒂尔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够了，杰西。“她语气严肃地道。“你管不了的。“

　　“什么？“她不敢置信地转过头，这明显是校园霸凌。他们还在上小学，都只是孩子而已。居然已经出现了这种现象。

　　“他们闹出来的声音那么大。“米蒂尔低声迅速地道。“别人肯定也听见了，但是大家都没管。这说明什么？“

　　杰西没吭声。她觉得此刻戴着圆圆的眼镜，腮边还带着婴儿肥的小姑娘，居然露出几分陌生的神色。让她觉得心里一阵寒凉。

　　“说明我们惹不起。“米蒂尔不安地转头看看路过的学生，他们神色如常。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这里发生的事情。

　　“为首的人叫马克·西恩尼斯。“她说道，脸上控制不住地流露出畏惧。“西恩尼斯家族没人惹得起。“

　　杰西逐渐拧紧了眉头。她盯着面前畏缩的小姑娘，耳膜不断钻入不远处正在霸凌的嬉闹声。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把这个贵族小学想得太简单了。

　　换句话说，一直以来她都没有认清自己生活的环境。联想上次发生在商场的爆炸，还有父亲一直以来都让她乖乖呆在家里的缘由。

　　还有这次，提前入学。

　　“一直以来都这样吗？没人阻止？“杰西看着那几个块头比较大的男生们嬉笑地把一部黑色的手机踢到旁边，将一个模糊的人影逼到了墙角。

　　那些霸凌者的脸上带着完全不符合这个年龄阶段的邪恶。

　　“当然。“米蒂尔理所当然地点头。“我们都知道不能给家里惹麻烦……“她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杰西低头思索着什么。米蒂尔的话音刚落她就抬起头，定定地注视着她。

　　“那我可以吗？“

　　“啊？“她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有着天使样貌的小姑娘露出了恶魔才有的狠毒表情。

　　“’韦恩’……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