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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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西·卢瑟小姐走了。
干净利落。不带丝毫留恋。没有任何向小姑娘告别的举动。她只是以对待任何人那样冷冰冰的姿态对待她的女儿。
“以后你就呆在这里。你父亲会照顾你的。“
说到这里她向布鲁斯瞟了一眼，假装没有看见他全身上下写满的抗拒。不动声色地对小女孩说。
“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到卢瑟集团找我。“
这可能是唯一有点温暖的话了。
说完她就带上墨镜，招呼着秘书大步向着门口走去。和来时一样微抬下颚，带着上位者的姿态消失在韦恩庄园门口。
阿尔弗雷德得体地送她出了大门。在慢慢返回。
布鲁斯·韦恩保持着哥谭王子那样有些慵懒又优雅的姿势翘着二郎腿，斜靠着沙发。钢蓝色的眸子看着对面的小女孩儿。
大眼瞪小眼。
小姑娘有着深金色的卷曲长发。肤色白得想个瓷娃娃，平白地让人觉得脆弱。小小的鼻头，唇色较深。一双浅浅的海蓝色眸子柔和而清澈。
她很瘦小。瞧着真不像是四五岁的样子。发色，眼眸，没有一处像他。然而五官的轮廓却十分清晰。
布鲁斯·韦恩上下打量着她的同时可以感觉到小女孩也在打量他。那双瞪得圆圆的眸子带着纯粹的好奇与清明。如同某种幼兽。
阿尔弗雷德已经回来了。老管家看着客厅里两人对眼儿。皮鞋在地板上摩擦了一下，随即顿住了动作。
老管家缓缓挑起一边花白的眉头。他负手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老爷和那个软软的小姑娘。
布鲁斯等了许久，大概猜到了阿福不会来帮自己。他无声地在心里叹息侧一声。脸上同时堆砌起哥谭宝贝的微笑。缺了点深情，多了几分亲和力。
他干咳了一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
小女孩面色不变地道。她的声音很软，又稚嫩。清灵地像个精灵。
白嫩的手指却有些不安地摩擦了几下身上穿着的白绸丝裙。她嘴角有些下撇。
“妈妈没有给我取名字。在家里，佣人会叫我小姐。“
至于她的妈妈。摩西·卢瑟。从来都是命令的口气让她做这做那。从出生开始就由保姆和仆人陪着。
“…………妈妈很少回来。“女孩说到这里声音有点低落。布鲁斯却注意到她很好的管理了自己的表情。
小女孩从头到尾叙述的时候腰板都是挺直的，情绪表现也不激烈。她看上去……或许过于早熟了。
阿尔弗雷德有些心疼。这个年龄的孩子，不该是这样的。卢瑟家里出来的。他不禁塑造了一个没爹疼没娘爱还被仆人欺负的可怜小小姐形象。
一定是那样的环境让可怜的孩子早早成长。
“妈妈说你会给我一个名字……“她似乎犹豫了一下。垂下了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脸。“……父亲。“
这个称呼莫名有些疏冷。再加上她有些回避的目光。阿尔弗雷德心里微沉。
布鲁斯在老管家威逼的目光下站起身，慢慢走向小女孩。皮鞋在她跟前停下，正好映入她低垂的眼帘。
她抬起头来，一双淡蓝色的明亮双眸就这么望进一片钢蓝之中。深金的刘海整齐又有些散乱地铺在额头上，衬托的小脸更加圆了。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蹲下高大的身躯，好微微抬起视线看着小女孩。
或许这样会让她放松一点。
“你……愿意和我生活在一起吗？“
小女孩看着她父亲的钢蓝色双眸。她蠕动了一下双唇，最终缓缓点了一下头。
布鲁斯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心里一直藏着的大石头落地一般。他站起来，坐回自己的位置。
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后悔的决定。
毕竟。他并不会带孩子。他的生活，本不应该存在孩子。这个孩子是一个意外，一个不太光明的产物。
但是摩西那样的女人并不在乎这个孩子。他能怎么办呢？
既然做了决定。就没有退路了。
“你希望我叫你什么？“他放松身体，手肘撑着沙发扶手，看着对面又白又软的小姑娘。
“我全听父亲的。“女孩儿抬头看了他一眼，浅蓝的眸子里都是紧张。
布鲁斯沉默了。他以为这个女孩儿总会有一个想要的名字。或是他没有预料到她那么谨慎小心。
这样小心翼翼的模样。与多年前那个初到韦恩庄园的男孩警惕的脸色重合。
“杰西。“他脱口而出。
阿尔弗雷德刚好走出厨房，他想给小小姐吃点甜点，让她放松下来。听到这个名字，端着托盘的手抖了一下。
女孩儿抬起头，这次她没有再低头。“这是我的名字吗？“她好奇地问。
布鲁斯站起身。英俊的面容隐没在了阴影里。细心的人会发现那高大的身影有些僵硬。
“杰西·韦恩。“他短促地道。语气有些生硬。“这就是你的名字。“
女孩儿没有任何不好的反应，她乖巧地点点头。“谢谢父亲，我记住了。“
布鲁斯停顿了一下，他理了理自己的领带，转身走出了客厅。背影挺拔而生疏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有事先走了。照顾好小姐，阿福。“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
杰西·韦恩。新鲜出炉的韦恩大小姐，躺在阿尔弗雷德管家为自己准备的房间，整理着一天发生的事情。
女孩儿雪白的脸颊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光看自己的房间，她就见识到了韦恩的财大气粗。仅仅在他们相认的一个下午，管家侠就布置好了一切东西。
这是一个公主的房间。雪白毛绒绒的地毯。以及萌到融化的玩偶，粉嫩的床帐，衣柜里挂着刚刚空降来的衣物。宽敞的房间还自带一个衣帽间。
杰西抱住了一个小黄人。倒在自己的床上。床榻软软的，很舒服。
她盯着天花板上精致的吊灯，柔和的光晕晃得她有些困倦。
真是没想到。她爹居然是也是个富豪。前世作为一个社畜，没想到穿越就成了小富婆哎。
布鲁斯·韦恩。
杰西在心里默念着父亲的名字。奇怪，有一点耳熟。
前世她听过吗？
女孩肉嘟嘟的小脸露出迷惑的神色。她皱着眉，拼命回忆。然而结果就跟她这四年来尝试的一样。
她只能想起来前世的自己是个朝九晚五的萌新上班族。最大的愿望就是升职加薪。
她有父母，还有一个小一岁的妹妹。比自己要出息多了。所以在家里不怎么受重视。和家里人关系也若即若离。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杰西小小地叹了口气。小脸上露出老气横秋的神色。一来就是胎穿，还摊上了一个极其不靠谱的母亲。她真是太难了。
试想拥有成年人的思维，却是手短脚短的孩子的身体，实在憋屈。不过杰西一直都是挺佛系的一个人，所以并没有太过郁闷。
既来之则安之。耐心地等待长大就好了，似乎是受身体的影响，杰西发现自己有小孩儿的心性。她会幼稚，情绪容易激动，思维也相对简单一点，所以并不是很难熬。
说到她那个糟心的母亲。杰西小脸垮下来。她居然还给自己整去了孤儿院！
这还不是最糟心的，最糟心的是孤儿院里有一个变态。特么还天天缠着她要火烧孤儿院，说什么她们俩是同类人，要一起报复世界。
杰西在惊悚的同时，还是没忍下心告诉那个暗黑小萝莉，自己不是长不大，而是内里是老阿姨，壳子还是正常的。
幸好在孤儿院就呆了三个月，她母亲后来又把她接了回去住了一段时间。然后在昨天扔了一个炮弹给自己。
要带她见爸爸。
回忆到此停止。杰西把自己窝在被窝里，抱紧小黄人。开始琢磨自己接下来的生活。
她通过报纸了解过她的父亲。布鲁斯·韦恩。哥谭市首富，同时还是个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
而就在不久前。他因为一起意外事故失去了自己的养子杰森·韦恩。
杰西稍稍一想就知道，她的父亲为她取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她这个素未谋面的兄长。
这让她有些不舒服。不过凭着老阿姨的心态倒是能理解。这样看来他对养子的感情还是很深的。
没关系，再糟心也不可能糟心过她妈了吧。把她关在家里，跟养宠物似的。没有自由。还没有名字。
“从今天起就是自由的小富婆啦。杰西。“她悄悄对自己这么说。关上了房间的灯。
小女孩安心地沉入深深的睡眠，完全没有注意到窗前，一闪而过的黑影。
作者有话说第2章 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