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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遂伊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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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六同遂伊一起走出来,青六面色惭愧,公子这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夫人。
这谈话感觉不怼劲儿,不足以弥补她这几日的辣眼睛,看来事了得出门看些美好的东西洗洗眼。
遂伊:“事儿提前了,我要提前走。”
傅承忻:“还有半个月,你得继续跟着。”他派人查了查,得知万小公爷是个沾花惹蝶的主儿,傅承忻觉得虽然退了婚,但他俩的事儿极有可能牵连到公主府。
两日后,长公主殿下将张夫人请进府,没说什么话,直接与她将信物交换回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送客。
用长公主的话说,话多反倒是失了气度,不说话威慑更容易让人畏惧。
傅承忻听了说辞,无奈笑了笑,她做事一向随性,当事一时气愤,事后也容易忘记,现在退亲与她而言不过是往日不平事了解,没心情计较。
第三日,张白莲喜极而泣又去上香。
遂伊不由感慨,寺庙真是个好地方,男女相亲、偶遇、幽会没少。
走到隐蔽处,察觉四周安静出奇,遂伊皱眉,有埋伏。
飞箭扑来,一群蒙面人出面与几个家丁搏斗,力量悬殊,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蒙面人已经将白莲掳走,走了不到百米地,发现有人拦路,也是一个蒙面人。
带头蒙面人:“识趣闪开。”
遂伊:“受命于人。”
“上!”身后几个蒙面壮汉得到命令冲向遂伊,遂伊移动步子越过赶来搏命的壮汉直击带头蒙面人,几个蒙面壮汉转身从后面动手,遂伊速度够快,在他们赶来之前飞速回旋踢想带头蒙面人,带头蒙面人单手硬抗她一脚,遂伊顺势一个腾空翻转一掌直击他头顶,蒙面人急忙侧头躲过,单膝跪地接她一拳,千钧一发之际遂伊点住他的穴道,趁他松动之际将人夺来,后面几个蒙面壮汉也跟上来急忙出招,几个回合遂伊背着人就跑。
半昏半醒的白莲在背上挣扎,遂伊冷道:“不想死就别乱动。”
跑了几里路,到一个岔路口,遂伊从小路跑向安山寺,爬了一盏茶的功夫,察觉有危险,遂伊飞快将人摔在地,只见柔弱的白莲手里还拿着银钗,眼里都是恐惧。
遂伊:“我不会害你。”
白莲害怕得说不出话,不相信她的说辞。
丛林里走出一个手持长剑的黑衣蒙面男子,他先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人,才看向遂伊:“你不是我的对手,逃走来得及。”
遂伊:“打了才知道。”
黑衣蒙面男子:“不到一盏茶,他们便能赶上来,你觉得有胜算?”
遂伊点了白莲睡穴,脱了白莲身上的一件外套将人绑在身上,黑衣蒙面男子没有拔剑,单手出招。
遂伊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前,离对方拳头一拳之隔挥洒手中的泥土,黑衣蒙面男子侧身躲过,遂伊趁机逃走,整个过程十分顺畅,不到一会儿人便赶上来从后面给她一剑,遂伊急忙躲开,你追我赶走了一里路,眼看就要瞧见安山寺的房顶,黑衣蒙面男子心中一狠,出剑从遂伊腰间划过,白莲从遂伊身上坠落,她试图抓住人,却被前来一剑划伤,她也不躲开,索性一脚把人踢开,奈何黑衣蒙面男子已经猜到她的意图,侧身一拳将她打飞。
遂伊倒地,受伤的右手刚好被压在身下,嘴里闷一口腥儿,咬牙爬起来。
她不是他对手,不能硬抗,要不跑了?
此刻她眼中依然坚定,黑衣蒙面男子完全看不出她心生逃走之意。
黑衣蒙面男子:“此行不想伤人,不要逼我动手。”
遂伊:“不是你对手也有拼死一搏的理由,出招。”
黑衣蒙面男子皱眉,眼里也不再散漫,遂伊看出他流露出杀意,她余光扫过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蒙面黑衣男子飞快出剑袭来,地上落叶飞起,遂伊站在原地不动,他却感受对了这个姑娘眼里的杀意不亚于他,这种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
看着剑尖儿越来越近,她现在唯一的优点便是娇小,遂伊直接奔向剑尖儿,右脚点地腾空飞起借住剑力反弹一个侧身抱住他的头使劲儿往地上拽,黑衣蒙面男子嗤笑其三岁小儿心智,左脚膝盖一顶,遂伊急忙伸出右脚借住其力量飞跃而上整个身子双脚朝上自黑衣蒙面男子前往后晃,他暗惊于她的机智,却也是佩服两分,倒地瞬间整个身子回旋把人甩开,单手撑地迅速直击落地的人,整个身子落地,脑袋朝着敌人的遂伊落地瞬间急忙侧身翻滚躲过一劫,却也是满头大汗。
黑衣蒙面男子看着内力耗掉大半的人,道:“可惜了。”看她功夫是一般的章法,能用到这个地步纯粹因为天赋,可惜了。
语毕,毫不犹豫向昏睡的白莲挥剑。
遂伊暗叫不好,眼看来不及,遂伊急忙上前挡住,两人因为助力往右挪了五六步,黑衣蒙面男子的剑刺入遂伊臀部。
。。。。。。。
猝不及防的位置,黑衣蒙面男子有几分尴尬急忙抽出,遂伊面色难看爬起却摔了一地。
“住手。”一个十五六岁的公子装扮男子急忙叫停。
黑衣蒙面男子突然松了一口气,刺中那个位置还杀人,少件尴尬事也好。
见黑衣蒙面男子左右为难,弦阅:“这里有我处理,清理干净,我自会向你家主子交代。”
黑衣蒙面男子看了一眼狼狈的遂伊,瞬间明白之前的眼熟之因,他转身离开。
这双眼睛,莫名眼熟。
弦阅:“摘面巾。”
遂伊无力吐槽,这是什么要求,她睁眼瞧去,两人对视良久,分轻轻吹过,随风而动的落叶有意提醒画面没有静止。
两人存着同样的疑惑,都没将这件事说出口。
弦阅:“谁派你来。”
遂伊:“和你们意图相反的人。”
弦阅没再问下去,只道:“你走吧。”
遂伊:“我要带她走。”
弦阅:“你想暴露身份?”
这威胁的语气真让人不爽,遂伊:“我自有办法。”
弦阅所有所思,点头离开。
一巴掌将人拍醒,白莲被打懵,遂伊又是一巴掌,暗想左手就是不方便。
胜在一个爽字。
暗中观察的弦阅……
白莲被打懵,无辜落泪,不敢动弹,也不敢发声。
遂伊拖着疲惫的身子站起来,低沉道:“清醒了就走吧,沿着这条小路,一炷香的时间能到安山寺。”
白莲将信将疑,遂伊一个白眼过去,她急忙起身往前跑,踉踉跄跄,时不时往后看,到底是官家小姐,走山路也是半天挪几步,遂伊看她不成样的奔走样儿,真想一脚把人踢上安山寺。
等人拐弯不见,遂伊一瘸一拐跟上,直到人跑到安山寺后门,遂伊才离开,就近找了草药将就包扎右手止血,入夜才摆脱跟踪的人翻墙进公主府。
青七接应遂伊的暗号是在公主府西角门,遂伊按照指示的方位走到青七住处隐蔽处等候,今夜青七值夜,事发后收到消息的傅承忻特地吩咐让他注意夜里动向,不出意外遂伊会回来。恰巧遇见飞来的黑影来到他住处停下,青七走上去,灯光昏暗,遂伊拿出傅承忻暗卫才有的牌子。
走竟便闻到一股血腥味儿,青七:“受伤了。”
遂伊扯下面巾,微光中依稀看出她脸色有些苍白,“无大碍,想必你们已经收到消息。”
青七点头,“主子在等你。”
两人一前一后,察觉到身后的人前后步伐差别不大,却足够推断出她腿部有伤,现在故作镇定走路,在强撑。
青七放慢脚步,察觉前面人的异样,遂伊也跟着放慢脚步。
傅承忻正在给妹妹做生辰礼物,这木头就是从盛产木材的魏县挑回来的。妹妹渐渐长大,是该有个像模像样的梳妆盒。
青七将人送到院门口,青六将人引进房门口,让遂伊自己进去。
傅承忻的前院没有对应工具,放置的是完工且精美的物件,主院内放置的是零散的手工小物件,另外有完备的画画用品,动工应该是后院。之前的水车已经不见,现在又埋头画图,应该是又有了新活计。
画完一幅不太满意的梳妆盒,傅承忻发现有人进来,抬头看,是遂伊,冷清的脸色多了几分苍白,眼睛扫过在她右臂停下,瞧着已经做简略的包扎,“坐。”
遂伊:“不必,说完就走。”
一丝疑惑掠过,傅承忻:“说。”
跳过受伤,简要将事情说了一遍,傅承忻:“这段时间你先养伤,剩下的事我另外安排人。”
遂伊:“嗯。”
遂伊虽然想尽快办完事情离开,但也十分识趣,经过这一事,遂伊深刻体会到山外有山,以前遇到事情能顺利逃离,只是因为幸运没有遇到比自己强的高手,京城内人才济济,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傅承忻这样耐心等自己心悦诚服替他办事。
这样一想,他也不是很坏。
发觉态度转变,遂伊懵了懵。
见人不说话,事情已经交代完毕,遂伊打算离开,却听傅承忻问:“给一个武痴准备梳妆盒,得多大才行?”
遂伊:“想来这位姑娘不大爱装扮。”
傅承忻:“嗯。”
遂伊:“你可以多准备几个,一个方便随身携带,一个专门放在家中,样式简洁,可以雕刻她喜欢的物件在上面。”
这是几次对话以来傅承忻听到最用心的回答,可以借鉴一二,他点头表示认可,将屋外的青六叫进来,让他将左屋青色盒子内的白玉瓶拿来给遂伊,让她回去休息几日,有事叫她。
遂伊接过药,道谢离开,青六跟在她身后,两人走到门口,遂伊突然倒地,青六急忙上前查看,却不料被遂伊一脚送上来,他急忙躲开,却见人已经神志迷糊。
遂伊左手摁住右臂伤口处,疼痛让她一下子清醒,她道:“我自己来。”
察觉到她非常不喜人触碰,青六站着没动,意料到她撑不住走出主院的傅承忻隔着屏风吩咐青六:“送侧间屋子。”
青六:“是,遂伊姑娘,请随我来。”
遂伊踉跄爬起来,跟随青六来到东侧厢房,把自己关起来躺在床上昏睡过去。
伺候傅承忻多年的青六知道主子还有事交代,他回到傅承忻屋内,等待吩咐。
果然,傅承忻道:“跟圆姨说将江太医请来,在找一个丫鬟带着几件干净衣裳过来。”
江太医原在太医院办公,常年给长公主请脉,对长公主脉象十分了解,皇帝特命江太医待在公主府照顾公主一家身体,国朝历代第一例。
等江太医来到傅承忻住处,青六敲遂伊房门几次无果,推门而入,青六点灯,抱着一身衣裳的丫鬟小夏上前查看,对江太医道:“烧得厉害。”
江太医诊断脉象,他取过一条白色丝巾放在遂伊左手上,伸手过去,还没碰上就被遂伊挥手一拳,拳头从眼前飞过,江太医一身冷汗。
小夏和青六……
江太医已经是年过六十的老者,他虚惊一场道:“小夏,你把这丝线绑在姑娘手上。”
悬丝诊脉为上策。
小夏小心翼翼系上,江太医拉直丝线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对青六:“这姑娘常年精神疲惫,加上近日过度内耗,伤处感染致发烧严重,得及时处理伤口,煎药服用,内外交加,需好好修养。”
青六点头,对小夏道:“你给姑娘换身衣裳,简单清理伤口敷上她手中的金疮药。”
青六送走江太医,小夏给遂伊换衣涂药,等青六端药进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青六问小夏:“有无异样?”
小夏摇头:“烧得厉害,睡得不好,有没有醒来的迹象。”
青六将药递给她,吩咐这几日照看好这位姑娘便转身往傅承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