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酒不醉人人自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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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潘乔麦，怎么想到打电话给我了？”叶依涵按下接听键，语气疑惑。
一边的林墨辰喝了一口酒，抬起头来看着她接到久违友人电话时快乐的侧脸。
“你的生日……？是今天？不好意思我忘了……”叶依涵扁了扁嘴，满怀歉意地说。
“是你自己一直不联络我哎……怎么能怪我呢？竟然还想惩罚我！”看来是十分熟络的朋友，说起话来很直接。
“好吧好吧……那你说什么惩罚？”
“不行！我以前就老帮你写情书，现在还要我写长期的……对象还是我们寝室的，怎么可能！”叶依涵坚决反对潘乔麦的提议。
“除非我能说出什么？” 看来潘乔麦准备提一个问题，只要她答出来，就不用勉为其难给自己的室友写情书了。
“你们画画的工具我怎么会懂啊！你这叫耍赖……”叶依涵自己也想耍赖了。
“当然没上网，你以为我会去查呀……”其实她心里是挺希望立马出现台联网的电脑，但还是义正言辞地回答了潘乔麦的质疑。
“刮刀是什么？”叶依涵重复了对方的一句话。
“……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的……”叶依涵满脸苦恼，显然她在嘴硬。似乎是无意，叶依涵转过头来看了林墨辰一眼，目光里透露出求助的信息。
“我知道。”林墨辰放下酒杯，迎上她的眼神，顿了顿，开始轻声介绍起起叶依涵摸不着头脑的——刮刀。
“刮刀并不是真正的刀，长得有点像铲子，但比铲子小了很多。上面是一个手柄，下面是作画的工具。”
“它其实和画笔的作用差不多，但可以在作画时的每一笔中表现更多的颜色。”
“这样，画面的表现就更加生动，也能让绘画者更为自由的表达。”
“主要运用在水彩水粉这一类的色彩画上。”
“操作也很简单，只要在手柄以下刀的部分放上你需要的颜料再往画纸上画就可以了。”
“当然，你也可以用它来挖颜料，把颜料放到小格子的颜料盒里。”
林墨辰说完一句停一下，让叶依涵转述他的话。她总要想一想才能把意思正确表达出来，但还是趁说话的间歇偷偷对林墨辰眨了眨眼睛。
这样一个狡猾的圈套，他应该不会发现吧？
挂了电话，叶依涵舒了口气。转过脸来，笑笑，“幸亏你知道……不然给Jenny写情书，不是要命了……”
“Jenny？是不是方简致？”林墨辰问道。
“是啊，你知道？”
“和小诺一样，是一起长大的妹妹，不过没有血缘关系。”
“怪不得，有时候她会叫小诺姐姐什么的……”
“你们三个住一个寝室？”
“嗯，我们三个关系很好的。不过她总是挺忙，没什么时间一起玩。”
“她一直是这样。”
“对了，你怎么这么了解刮刀呢？”叶依涵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用筷子敲着面前的菜盘，好奇地问。
“为什么不能知道呢？”林墨辰却躲闪了这个问题。
“你学的是金融管理，现在做的又是音乐总监……根本没机会知道这样的绘画工具呀。”叶依涵料到了他不会一下子就坦白，所以不紧不缓的步步逼近。
“小时候总有恰巧学过的东西吧，像你的舞蹈。”虽然他看上去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内心却不一定果真如此。
“那你，只是恰好学了画画吗？”虽然叶依涵的语气依旧轻缓，但问题已开始逐渐尖锐了。
“或许，可以这么说。”林墨辰喝了一口酒，应道。
“我小时候也练过书法，也学过武术，可根本就没摸到门道。后来三年级开始学舞蹈，练了六年，才练到今天这一步，所以我学舞，根本不是恰好。”叶依涵放低身子，趴在桌上，伸手去摸面前的酒杯。忽然觉得套话有些失败，这样的小伎俩根本不能指望他能坦白什么吧。
“是不是，想知道什么？”林墨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深意。
“哪……有？”叶依涵刚拿起杯子沮丧地喝了一口，便被他的问题噎到了。
“随便问问而已。”林墨辰一笑。
“那天在桥上……你要给我的东西是不是丢了？”不知道该怎么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去，叶依涵索性扯开了话题。
“的确是丢了，等你进了半决赛，再送你一个吧。”
“真可惜……丢了……”她很想知道，那天晚上的林墨辰到底要送给自己什么呢？精心准备的礼物总是让人感动的。而他对自己来说，更是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吃得差不多了，要我帮你洗碗吗？”
“嗯，好呀。”饭局结束了，他吃完饭应该会去忙工作的吧。颓丧的情绪在叶依涵心中滋长开来，她叹了口气，放下杯子开始收拾。
水池的两侧，一个给盘子刷上洗洁精，一个将盘子冲洗干净。本是温馨的场景，却因为叶依的涵怅然若失，未发一语而有些沉闷。
直到将碗放到碗架上收拾好，她还是没说什么。
“你刚才喝酒了吧？”看她一直沉默不语，林墨辰终于开口了。
“嗯，喝了一点点。”
“是不是喝醉了想睡觉，所以不说话了？”林墨辰笑着调侃她。
“没有……我在想事情而已。”说话间，两人来到了通向楼中庭院的玻璃门边。“你要去工作了吗？我决定在月光下喝一杯，有助睡眠。”
“为了你亲自下厨的感谢宴，今天的工作在白天都完成了。我们共饮吧？”夜晚的窗边，丝丝凉意沁人心脾，林墨辰看着眼前身着白色针织衫的她，发现想与她多呆一会儿的愿望竟掩盖过了因为一天又一天的疲劳过度而产生的睡意。
斜倚在庭院里宽大的木椅上，叶依涵接过酒杯就开始咕噜咕噜喝起来。
“别喝那么快，这样很容易醉。”林墨辰也为自己倒上了一点。
“啤酒不是要大口喝才有味道吗？”叶依涵缩了缩身子，觉得胃里热热的，喉咙却很凉。
“是啊，醉了直接回房间就可以睡觉了吧？”林墨辰笑她。
“我从小家教很严，从没有晚上生出去玩过，也没有在聚会的时候喝过酒……是不是很不可思议？”叶依涵看着杯中所剩无多的酒，自嘲地说。
“你这样，不是挺好的吗？”简单的生活，是多少人丢失了还不以为意，真正追悔时却力不从心的珍贵拥有呢?
“不好，其实不太好。喜欢的男生会喜欢上别人，瞒着自己和别的女生出去玩……最后发现了，他却有自己的理由。他说，我是他的家，别的女生只是过客……”说起以前，叶依涵有些沮丧。一些话，明知是安慰，是借口，却还是自欺欺人地相信了，以为抓住了微弱的希望却和真正的希望渐行渐远。
林墨辰安静地听着她诉说，想起了小诺曾经告诉自己的一些话。那时的她少有的严肃，说道，表哥，要是有一天你喜欢上涵涵就好好对她。别看她从小在顺境里长大，好像过得很一帆风顺，其实心里憋的很呢。不然，大家都忙着谈恋爱，她干嘛无所事事，一副毫无兴趣的样子？
“现在想想，那些话不就是哄骗吗？分手也分不成，纠缠不清的……两年就过下来了。”叶依涵伸出握着杯子的手，示意林墨辰倒上。“我现在好像有点后遗症……一点都不想谈恋爱。你明白那种感觉吗？”
“这个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是不是差不多？”林墨辰只给她倒了半杯，叶依涵的眼睛已经有了几分迷离。
“不一样，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你每天被蛇咬、咬两年，能不怕吗？”叶依涵嗓音软软的，看来是有些醉了。
但她的心却依旧是澄澈清明的，读大学这将近一年来，什么样的男生没有见过呢？不是没有想过谈一段恋爱来让生活更加丰富一点，只是，这样的想法却始终难以付诸实践。隐约地抗拒新恋情，不明何故。
“这些话，是不是没有告诉过小诺？”听过这些，林墨辰的心里有了些波动。本以为她真是一个在父母手心里安然成长起来的女孩，没想也有过苦涩的回忆。虽然年少的感情并不会太惊心动魄，但一段失败的恋情却必将为一个人的成长过程留下后遗症。
“除了高中同学知道外，大学里从没提起过。但是，今天就特别想说了……”叶依涵晃了晃头，怎么晕晕的？
林墨辰看着她因为酒精的作用越发迷离的眼睛，伸手接过她的杯子，“能问为什么吗？”
“不说。”叶依涵嘟起了嘴，觉得说话有些抬不起舌头。“你对我都不坦白……不够朋友……”
“什么不坦白？”或许醉酒的人思维有些跳跃，林墨辰有点摸不着头脑。
“如果你就学了几天画画，会知道什么是刮刀吗？”叶依涵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垂下头去。
原来她在想这个，林墨辰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现在不是很想睡觉吧？”他问道。
“没有啊……我只是稍微有点醉而已……”叶依涵抚了抚自己的脸颊，撑起精神说道。
“想看看刮刀是怎么用的么？”自从离开画室后，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有在别人面前画画了。把这个爱好用时间的尘土掩盖起来，藏在心底，不再提及，却终究是无法忽略的。
“想啊……”叶依涵心跳加快了，难道？
“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画具。”林墨辰站起身，向屋内走去。
在她面前，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呢？想分享的不只是看到的美景，还有那些不曾提及的隐秘心愿。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