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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霓裳云颜 ...

  •   叶依涵和陈如诺相视一笑,手牵手走向舞台中央。这是她们熟悉的地方,之前的很多次排练让她们在面对真正的比赛时心中添了几分淡定。

      曾经空旷的剧院此刻座无虚席。站定,露出自信的笑。叶依涵知道,对舞台从小积累起来的喜爱和小诺的陪伴,会帮她完成心愿。

      前奏一响起,叶依涵便如蝴蝶般旋转舞动起来。踩着不紧不慢的节奏,跳起了芭蕾。水蓝色的长裙下摆缀满亮片,随着她的舞步如波浪翻卷。简单的白色背心包裹着她正值青春的身体,柔软的手臂随着肢体一起舞动。那是一首Jason Mraz与Colbie Caillat合作的歌曲,诉说了一对友人间默契甜蜜的恋情。男女对唱的情歌由两个女生来演绎并不特别,但叶依涵穿着高跟鞋仍轻盈舞动、颇具现代感的一段芭蕾却令观众们眼前一亮。

      陈如诺依旧牵着她的手,目光停留在她的舞姿上,唱起了第一段:

      Do you hear me? I'm talking to you
      Across the water across the deep blue ocean
      Under the open sky oh my, baby I'm trying

      叶依涵停下舞步,接着唱了下去:

      Boy I hear you in my dreams
      I feel your whisper across the sea
      I keep you with me in my heart
      You make it easier when life gets hard

      就这样,穿插着叶依涵一段段即兴芭蕾的一首,在她和陈如诺深情款款的对唱中呈现在观众眼前。让人沉醉在海洋气息浓郁的音乐世界中无法自拔。

      Lucky I'm in love with my best friend
      Lucky to have been where I have been
      Lucky to be coming home again

      They don't know how long it takes
      Waiting for a love like this
      Every time we say goodbye
      I wish we had one more kiss
      I wait for you I promise you I will……

      叶依涵知道,这不会是她最后一次登上舞台,却是她第一次为自己而歌唱舞蹈。从小在业余舞蹈团长大的她,从未站到中央成为献演的中心。一直领舞的女生是团长的女儿,舞蹈团的其他女孩便一直扮演着伴舞的角色。

      最初开始学舞,是因为父母想改善自己一直虚弱的体质,但入团几年后,叶依涵却在潜移默化中爱上了舞蹈、音乐以及在舞台上的感觉。

      但直到升入高中为了学业离开舞团,她仍一直没有站到过舞台中央,这便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完成的愿望。

      一曲终了,欠身致意退下场去,两个女孩都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相拥在一起。观众和评委的脸上的表情和如潮的掌声已经给了她们最好的评价。

      “涵涵,你刚才太有感觉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叶依涵的舞段子,陈如诺事先并不知情,也是比赛时才看到的。

      “其实,我也是前几天才想到的……”叶依涵笑笑,拿起后台椅子上自己的外套穿在身上。

      “怪不得你没穿上次排练是那件小礼服呢,穿那个会走光的耶~”陈如诺调侃她。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那件来着……”

      “嗯,某人应该也这么觉得……”陈如诺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狡黠。

      “嗳?什么某人……”叶依涵刚想问,却被陈如诺惊喜的嗓音打断了。

      “表哥——”

      转过身,果然是林墨辰,他怎么到后台来了?

      “很精彩。”他言简意赅地评论道,并附上赞赏的眼神。

      “谢谢。”叶依涵抿着嘴忍不住笑了,微微低下头,但忍不住又抬起头来看着他微笑的样子。

      今天的比赛,期待的不只是站到舞台的中央吧。应该也期待着他可以看到。不然,早晨在电话里装做无意的问他晚上是否有空,而答案是否认之时为何有点失落呢?他出人意料的现身为何会让自己惊喜之余还有些感动呢?

      “晚上的会议取消了,所以就过来给你们捧场。”一解释,林墨辰觉得自己有些欲盖弥彰,其实会议明明没有取消,只是自己找了个借口溜出来罢了。至于从不为私事耽误工作的自己为何会在她们俩比赛时如此挂心,他并没找到确切的理由。

      “表哥,我怎么觉得你一进来就盯着涵涵,而且还用特色迷迷的眼神呢?”陈如诺懒洋洋的坐到了椅子上,调笑表哥。

      “小诺,我怎么觉得我一进来你就开始盘算嘲笑我,而且还用特损人不利己的手段呢?”

      三人闲聊着,不知觉间已到了宣布比赛结果的时候。叶依涵和陈如诺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衣衫,走上台去,林墨辰看着她们的背影,忽然有了种日后冠军一定属于她们的感觉。

      在所有参赛的选手中,叶依涵和陈如诺并不算最为出众的,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也没有无可挑剔的唱功。但无比投入的深情,青春年少的自信,加上对待歌唱发自内心的喜爱,一定能打动每一个在场的人。

      散场后,陈如诺遇到了那天的放音师,于是二话不说跟着他走了。又把叶依涵和林墨辰扔在剧院门口。

      “我们一起走吧?”林墨辰低头看着叶依涵,绅士地问道。

      “嗯,好呀。”此时此地,已然没有了初次相见的小小尴尬。和面前的人在一起,总是这样怡然轻松,让人不知觉间便忘记了身处何地。

      “不直接回学校行吗?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发动了车,他问道。

      “嗯,去哪里?”她有些期待的问。

      “保留点神秘感吧。”他笑着卖关子。

      车里放着的CD,正是那张包含了今天比赛曲目的。被称为男巫的创作型歌手Jason Mraz嗓音温暖,歌词意味深长,乐于在世界各地巡演,玩转各种乐器,从不与绯闻沾边。在他的歌里,可以感觉到汩汩涌出的灵感,感觉到一颗沉静地观察世界的心。

      “对了,要谢谢你帮我们挑了这首歌。真的非常适合我和诺来唱。”前段时间,他们俩选定的参赛曲目还是音乐剧猫的主题曲,但那种深厚的历史沧桑感却难以被两个小女孩掌握,于是林墨辰便为她们另外挑选了一首。

      两人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后,他问道,“比起你钟爱的摇滚,这样的曲风你觉得怎么样呢?”

      “嗯……也是非常好听的!”

      “小丫头,多听听柔和的音乐不好吗?”

      “当然没什么不好……但是喜欢是没有理由的嘛。”

      “到了,下车吧。”

      叶依涵看向窗外,表情的转变让人想到一颗牛奶软糖的甜蜜融化。

      “我答应过你,进决赛要奖励你的。”林墨辰也跟着叶依涵下了车,走到桥边。“你喜欢到处看风景,这里的湖边夜景没有看到过吧?”

      大桥上除了偶尔的车辆并无旁人经过,与桥下深不见底的湖一同构成静谧的景致。这里距离市区已有些距离,都市的霓虹灯在远处闪耀着,但那平日里浮华耀目的光在此地看来却是微弱温柔的。还未开发的区域林木葱郁,湖边精心构建的楼阁在夜灯的点缀下散发着古朴优雅的气质。而欣赏着如此精致的人,此刻只有他们两个而已。

      “好美……”不仅是为了见到美景而欣然,叶依涵的心里有着别样的情绪。“你经常来这里吗?”

      “特别烦闷的时候会来看看。”林墨辰带她来自己钟爱的小圣地,想要分享的心情昭然若揭。因为觉得这份美丽,她会懂。“把夜景当作奖励,会不会觉得我小气?”

      “嗯?当然不会呀……”叶依涵从包里摸出相机拍了一阵,回身却看到林墨辰捧着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

      “我怕你会觉得,所以另外准备了一份礼物。”

      竟然特意准备了礼物……现在可不只是惊喜了,看来他真的把自己认真地放在了心上。刚要伸手接过来,却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喂——诺?什么?车祸?!”叶依涵听到电话里说的话脸上的血色一分一分消失。

      “陈如诺她怎么样了?没事吧?”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开始急喘了起来,双腿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林墨辰见状立马扶住了她,急切得问,“你怎么了?”

      叶依涵却再说不出话,只是不住地发抖,倒在了他的怀里,慢慢失去了知觉。

      又是这样吗?情绪一激动就会晕厥……可是出了车祸的诺怎么办呢?她还平安吗?好担心……

      林墨辰接过她手中紧攥的电话来听,确定了小诺所在的医院后便飞车赶往那里。担心地看着身边之人的病容,他心里想道,原来自己会这样担心一个人……担心到除了她此刻什么都不愿去想。林墨辰,在离开之前,竟会出现一个人让你如此留恋。

      都说造化弄人,看来,真是没什么错。不过,现在什么都没有她的平安更重要了。会为了朋友担心到呼吸困难甚至昏迷,这样的叶依涵,怎么不值得他去爱?

      而此刻承认这份爱,是否会有点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霓裳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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