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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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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些是假的。
四季。开花的雪。褶皱的海。波涛汹涌的山林，吹来一阵惹人战栗的风。
两个小女孩在瑟缩中看见冷冽的风撞开了门，冲进了两个身着黑衣的男子。
一个咬着香烟，一个戴着墨镜。
暗色的光遮住了他们的脸，只有无尽的恐惧包围着她们。
忘记了怎样声嘶力竭地彼此拉扯，只想能互相紧紧抓住对方的手，不想分开，不能分开，直到那抹亮红色的光点不知何时来到短发的女孩身后，抓起她的后领，狠狠地甩了出去。
嘴里弥漫着血腥的气息，巨大的疼痛感刺入心肺，“姐姐！”
她眼睁睁地目睹戴着墨镜的人抓走了她心爱的姐姐，却无能为力，绝望的心情瞬间淹没了她。
“你的父母死了，你要代替他们完成未完成的工作。记住，你姐姐还在我们手里。”他冷酷的声音好似一把刀割在她的皮肤上——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叫做‘Sherry’。
于是，宫野志保死了。
Sherry杀死了宫野志保，成为了没有灵魂的躯壳。
但是记住了他的名字，GIN——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可怕恶魔。
多么希望是假的。
不是孤苦伶仃的孩子。
有母亲的叮咛，有父亲的笑容，有姐姐的怀抱，有像普通孩子一样平凡的幸福生活。
没有黑暗组织，没有意外车祸，没有生离死别，没有像炼狱般残忍痛苦的恐怖日子。
可是知道哪些是假的。
跟姐姐说在组织里过得不错。跟姐姐说其实不是很辛苦。跟姐姐说根本没有很孤独。
这些全部是假的。
每天要花18个小时学习和研究，不能有朋友，一举一动都在组织的监视之下。
不知道什么是安全感，只有恐惧和不安充斥着生活。
直到有一天。
和往常一样打开所谓的“家”门，看见里面坐着一个长发的男子。
在组织的长久训练早就让她成为一个处变不惊的人。
背着书包冷静地走进去，视线对上他灰蓝色的眼睛。
“我是Rye，诸星大。”
他磁性的声音像丝带般缠绕在她的耳边，“从今天起，和你住在一起。”
那一年，她13岁，他22岁。
梦里花落，反复回放着那伤感而微妙的过去，层层叠叠的影像，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仿佛是一场时间倒流后的电影。
一场梦，几行泪。
宫野志保睁开美丽的眼睛，脸上凉润润的都是泪。而枕上已是透湿一片。
“你醒啦。”赤井秀一含着淡淡的笑，遮掩了前一刻还停留在脸上的疲倦和落寞。
“恩。”宫野皱了皱眉，“都说了不要在房间里抽烟了。”
“对不起啊。”赤井尴尬地笑笑，掐灭了手中的烟，打开窗，将烟头扔出窗外。
宫野看着他和从前一模一样的动作，记忆经过层峦叠翠的时间屏障在瞬间重叠。
“那个，”她别过头去，看着床头的闹钟显示着“6：58”，想着他一夜未睡，心里的某块位置不禁柔软起来。
“任务结束后去看看姐姐吧。”她长长的茶色刘海垂下，遮住了她的表情。
“？”
“还有我。”末了，她轻轻地加了一句。
“好。”
赤井点点头，凝视低着头的茶发女子，心里有温温的暖流淌过，似乎看见了暗夜中的一丝曙光。
他不知道，如果他看见她咬着嘴唇流着泪的样子，就不会不怀疑，不会不想到——其实她的话还可以是另外一个意思。
只是须臾的恍惚，却成了让他后悔一生的疏忽。
工藤新一眯着惺忪的睡眼，踱步来到窗台前。淡蓝色的窗帘被轻轻撩开，露出笼罩着一片白雾的玻璃窗。
晨光微露。
他的神情有些发愣，握着红色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盯着手机的屏幕，手指不由自主地想要按上键盘。
很想拨通那个号码，只是单纯地想听听她夏月般微凉清新的声音，即使是她嘲讽的语气，此刻竟然也是如此地期盼。
拿着手机的手抬起又垂下，继而又抬起，鼓足勇气拨了她的号码，却在按下最后一个键的时候，接到了她的电话——
“新一，已经醒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接了电话啊。”
兰活泼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浇熄了他心中好不容易燃起的火焰。
“呃，是啊，醒了。”
工藤新一的手轻缓地抚上窗户，一点点地抹掉那层视线的障碍。
慢慢地看清了窗外的景色。
皑皑白雪。
雪地里出现了黑衣男子和茶发女子走进黑色的雪弗莱。
少年好看的肩线瞬间僵直，仓皇的眼睛泄露了他的心情。
“不担心么？现在已经不是只有一个选项了哦。”
KID调笑的声音，就像一枚炸弹，炸得他粉身碎骨。
“喂喂，新一，你在听吗？”
“……恩，我在。”
“真是的，怎么这么心不在焉的。”小兰不满地嘟囔着。
“记着要注意安全啊！”
“恩，我会的。”
“那我，等着你回来……”
“……恩，兰，等着我回来吧……”
一分钟的电话，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看着黑色的汽车载着他们从眼前逐渐消失，工藤新一才了解什么是心如刀绞。
跟兰说了再见，他颓然地倒在椅子上，心里翻江倒海地难过。
“算了吧，大傻瓜，你在想什么呢！兰还在等着你呢，她可是你最重要的人啊。”
工藤新一闭上眼睛，在心里重复地对自己说着这句话。
不要提哪些是假的。
命运的齿轮转动了。
这便是上天的安排。
就像那窗外，天已然亮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