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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我颓了 ...
我本来并没有抱期望一天之内就有所收获,然而艾达的出现显然不可能是巧合。
浑身血液沸腾般热了起来,我按捺着激动之情跳下椅子挤开人群朝着那几个身影跟去,终于挣脱了拥挤的人潮,看着艾达和两个混混拐入了边上昏暗的小道,走进了一间不起眼的包厢。
我正要摸出枪,跟上来的福葛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厉声问:“你打算怎么做?”
我回头看他,目光坚定:“进去。”
“房间里有几个人你都没确认……我们可以等,抓落单的。”
“也可以,但抓现行能知道更多,比如他们在里面干些什么。”我甩开福葛,执意掏出了枪,然后补充道:“这种程度而已,我有把握,房间里面我来解决……福葛,我需要你在门口守着。”
他没说话,皱眉看着我,像是在思考。
我的计划没有问题,福葛的替身虽然很方便,可惜太慢了。而长期作为先锋的我很擅长这个,佛罗伦萨那一次火拼人数更多,要不是突然出现的迪亚波罗我根本不会受伤。
“这很重要,”我紧紧盯着那双黑暗处仍然明亮透彻的紫色双眼,语气严肃地强调:“我能放心把后背交给你吗?无论房间里有多少人,是否有武器,我都能解决,你只需要确保不会有人突然闯入房间给我背后来上一枪。”
“我可以把紫烟留在门口,和你一起进屋。”
“……不要,你会碍手碍脚。”
“?你就是针对我——”
我正犹豫是不是该安抚下即将暴躁起来的烦人福葛时,有个声音从走廊另一端的昏暗处厉声传来:“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福葛背对着那人挡在我面前,我越过他的肩膀隐约看到个身材高大面向凶恶的寸头一脸怀疑和警惕地朝我们走过来。
“伊莱德文,他们起疑了,还是算了——”福葛压低声试图劝阻。
线索都送到眼前了我怎么可能放过。
短暂的一秒钟,我做出决定,伸手捧住面前金发男人的脸庞,把他的脸掰向了我,心里建设已经来不及做了。
我心一横,闭上眼,狠狠吻了上去。
“唔——!?”
掌心触摸到的男人脸庞瞬间又提示了不少温度,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整个人因为过度震惊产生的短暂僵直。
他的嘴唇很软,也不知道刚才喝了什么,一点酒精的味道也没有,反而有股甜甜的水果味。
正当我神游地分辨着这究竟是草莓味还是桃子味时,福葛终于回过神来粗暴地伸手怼着我的肩膀把我推开了。
他真的一点也不留情,我被他推得差点没站稳,朝后退了好几步。
在他身后已经快要走过来的那个寸头混混停下了脚步,不屑地呿了一声,皱眉依然凶巴巴地朝我们大声警告:“这里是私人包间,要亲热从后门出去,那里没人会打搅你们。”
我推开福葛指着那人的脸破口大骂:“管好你自己吧***,老娘今天八成要跟这狗x分手了!这走廊值多少钱,踩着地皮说两句话都不让吗?啊?”
男人愣了一下,显然不愿意管这样的破事,也或许是今天福葛和我的打扮看着就像是两个吃饱了闲着来酒吧吵架的富二代,骂了句神经病,又以鄙夷的眼神瞥了一眼福葛,也没进房间,绕过我们去吧台喝酒了。
“行了,那你在门口等着,我争取3分钟内——”我边说边拍了拍福葛的肩膀,抬头对上他视线的时候才惊觉不对劲。
这个狗男人红着脸,瞪着满是泪水的眼睛像是受尽了凌辱般怨恨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太过幽怨搞得我有点心虚,只好软下语调关切地问:“这……刚才那个……难道是你的初吻吗?”
“滚!少瞧不起人了。”他莫名其妙地回怼我。
“那你一脸哭哭唧唧的表情干什么?不就亲了一下吗。”我压低嗓音边吼他边把他拽到了房间门口,“在这里等我!”
然后掏出枪,确认了弹.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闯了进去。
房间里面的确很小,但不是包间,没有沙发,墙边是长长的工作桌,堆着杂物和纸箱,拥挤的屋子中央摆着一张小圆桌,三个高矮不等的男人围着桌子正在打扑克,艾达披着羽绒外套穿着短裤配长靴,慵懒性感地坐在一边玩手机。
听到门被撞开的声音,三个男人同时抬头诧异警惕地看向我,身材最魁梧的那个男人从腰间迅速地掏出了什么,我没工夫确认直接放枪打飞了他的右手,然后顺势转枪击.毙了伸手要从桌上拿枪的男人。
剩下的那个瘦弱小个子见身边的人一个伤一个亡,吓得一屁股从椅子上摔倒在地,向后挪去。
我冷眼走上前把桌上的枪收走,再瞥一眼被我打飞的那只断手,手里拿的不是枪,只是把小匕首,全程不过15秒,艾达在一边目瞪口呆地抱着手机,一动都不敢动,她的位置处在断手男身后,如果她有任何异常举动,我下一枪该打她哪儿呢?
“你疯了?!”福葛的怒吼声打断了我的思路。
或许是听到枪声响起得太快,他也跟着进屋了,反手关上门后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和屋里其他几个人,最后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质问道:“我以为你——”
砰。
我没看他,又开一枪,把那个小个子也打死了。
“伊莱德文!”福葛冲上来按住我的手:“你不是来问话的吗?动不动就开枪是怎么回事?”
“人太多了,留一个问不就完了吗?”我鄙夷地推开他,抬枪在断手男和艾达之间来回挪动威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快点,我赶时间,不然我就再找别人问——”
“我说!我说!”断手男痛苦地捂着自己的伤,涕泪横流抽着气颤抖着答:“我们小组织,赚点外快,帮忙卖点‘东南亚的烟’……”
东南亚的烟,说的还是黑话,但在场的人都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也就是说,你们是‘小贩’?那么,艾达,你在这里做什么?”我抬头对上了年轻漂亮女孩那双蓄满泪水的双眼。
她张着嘴,大口喘气着想要平静下来说话,一边断手的那个男人讨好地抢先替她回答:“她就是供货那边的跑手。”
稍微有点意外,但事情变得简单了许多。
我再次开枪,打死了断手男。
福葛忍无可忍地开始吼我:“他们是匪帮,不是黑手党!你不用做得这么绝!”
“匪帮也可能投靠黑手党,如果查到我们是PASSION的就麻烦了。”我烦躁地收回枪,伸手提小鸡一般把瑟瑟发抖的艾达拽了过来,吩咐福葛:“你不想我再开枪就闭上嘴,趁着没被更多人发现赶紧撤。”
然后我们撤了,从后门出了酒吧进了巷子,一直腿软沉默乖巧的艾达突然回过神来,发疯般地伸出长指甲抓挠我的脸挣脱了束缚,跌跌撞撞头也不回地开跑了。
我和福葛迅速反应过来,一起上前伸手抓她,我更先一步拽住了她的外套袖子,厚重的羽绒衣摆掀开,在女孩细腰包臀热裤的腰带上,露出了一个我眼熟的小型装置。
遥控型的CX爆.破炸.药。
大脑像是被滚烫的岩浆泼到一般,顿时热得膨胀,太阳穴突突跳起。
那一瞬间,我的眼前划过了无数画面:沃梅罗倒塌的居民宅,破败墙体后的蓝色房间,圣玛帝诺修道院前混乱悲戚哭叫着的人群,以及无数伤员之间,那个穿着染血白褂的灰发男人。
只不过几秒的犹豫,艾达挣脱了我,带着破碎的哭泣和尖叫声,朝前跑出了数米。
我的眼中只剩下女孩仓皇逃离的身影,脑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不再有了。
身体自己行动起来,我举起了手中的枪,瞄准了眼前的身影,扣动扳.机。
几乎是同时,福葛回身一个侧踢,又狠又准地踹中了我的手腕。
枪声在寂静的街道响起,随即枪从我手中脱落,远处的艾达发出惨烈的哭叫声砰地摔倒在地,一旁两个靠墙抽烟的上班族见状,反应迅速不约而同地转头就跑得没影了。
四周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艾达没有死,因为福葛毫不留情地那一击我打歪了,击中了她的右肩。
“你疯了吗?!她是重要线索,死了怎么办?”福葛走上前查看了艾达的伤势,扭头就冲我吼。
刚才那一枪我的确是想至艾达于死地。
如果艾达死了,线索就断了,匪帮死了人会提高警惕,再想找一个和供货方有关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我当然知道这一点,可是在看到遥控炸.药的瞬间根本来不及思考那么多。
在阿帕基用忧郁蓝调恢复的画面中,男人安装在沃梅罗住宅的就是CX。
所以福葛做的没有错,他完全有理由凶我。
但面前这个人怎么可能理解我此时的心情。
卡巴雷原本可以活下去,可以看着我好起来,我却一直在和他唱反调,我为什么不能早早地按照他期望的去表现。
现在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就这么突然死了,没有了。
艾达身上带着CX,那么她和害死医生的人就是一伙的,我不想考虑任何后果,只想不顾一切地尽情杀戮发泄内心无处可走的悔意。
“伊莱德文!你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把枪给我!”福葛扶起脸色惨白的艾达还在冲我叫嚣。
我两眼发热,死死瞪着他那双夜色中闪亮清澈的紫色眼眸,瞪得眼睛都酸了。
终于还是咬牙切齿颤抖着把捡起的枪交给了他。
他接过的时候表情突然尴尬了,语调带着一丝心虚,逞强凶巴巴地补上一句:“你哭……哭什么?我说错了吗?”
“没有。”我压低嗓音遮掩着哭腔,躲开他的视线老实地回答:“你说的都对。是我的错,我之后会在任务报告里写清楚。和你没关系,出了意外所有后果我承担。”
“你怎么承担,你……”
“你送她去医院吧,或者去找GIOGIO。我先回去了。”几秒的功夫,我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平常的语气,没有起伏地说。
福葛没再说话,他默默把枪收起来,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看上去打算伸手来个摸头杀什么的弥补一下,被我眼明手快用力地甩开了。
除了我爸……和阿帕基,没人能够摸我的头。
又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早等我抵达办公室的时候,屋里只有米斯达一个人。
怎么又是他,头疼。
“伊莱?”米斯达一看我走进来,顿时双眼放光地从座位上站起向我搭话:“你怎么来了?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我瞥了一眼桌上的日历,这才想起来,今天的确是我休息。
算了,来都来了,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身离开办公室打算顺路去情报部问问艾达的事怎么样了。
米斯达果不其然跟了上来,追在我身后絮絮叨叨:“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枪.击了艾达。”
我停下脚步,不耐烦地回头看他,语气不善地开口讥讽:“你们不是分手了吗?你们不是炮友吗?你都知道我开.枪了怎么不问问清楚,她干了什么我才会开枪。”
“你干嘛冲我发火,”米斯达脾气也上来了,皱眉争执道:“我只是担心你——”
我没让他说完,恰好边上又是上次那间该死的资料室,我一把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拽了进去,反手锁上了门,伸手去扯他的腰带。
这没有缘由突如其来的对待让米斯达惊得手足无措起来,他一边不安地挣扎一边压低嗓音质问:“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轻哼一声,不顾他的阻挠凶巴巴地继续扯开他的腰带,“我还没把话说清楚吗?你这么死盯着我不放……米斯达,你就是可惜上次没睡到我吧?”
“你、你——”他气得脸红,不敢置信地瞪着我,委屈得眼睛里泪光闪烁。
“来啊!”我冲他挑衅:“好歹交往一年半了,不让你睡一次就是放不下对吧?那就做啊,刚好我把你炮友打伤了,就算是赔给你的……睡完这一次了却遗憾了就别再来烦我。”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伊莱、不要——不可以——”米斯达带着哭腔一边叫一边拼命挣扎。
然而不对劲……
我默默看着手中被我轻松扯下来的腰带,察觉到了异常。
“好啊,你就是想睡我!”我更加恼怒地抬头对上那双湿漉漉的黑色眼睛,忍不住叫嚣起来:“你根本没有认真挣扎!”
被拆穿的米斯达脸上划过转瞬即逝的狼狈,气鼓鼓地冲上来扯我的裙子,一边狡辩:“我不管、这次是你先主动的——”
我好气,原本是想找个借口刺激羞辱一下他,但现在好像哪里不对劲?
……米斯达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高兴?!
“等等,要做也行,你有套吗?”我烦躁地按住他的手问。
“有啊。”对方开开心心从口袋里变魔术般摸出了个颜色鲜艳的小包装。
“!?!?米斯达你这个——”
“?身为意大利男人随身带安全套哪里有问题了?”
我看着米斯达恢复神采的脸,没由来地一阵烦躁,冷下脸打击他:“你傻乐什么,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吗?这是……是分手炮。”
他的神色闪过一丝落寞,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靠过来,伸手揽过我,低头额头抵上来,换了种可怜兮兮的语气问:“真的……不能和好了吗?我们之间的问题已经都找到了,我现在是单身,艾达……你要骂就骂吧,我承认和艾达在一起是为了气你。”
我翻了个白眼,没回话,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
“伊莱……”他拖出语调带着撒娇的口吻轻声喊着,把下巴搁在我肩膀上,今天他没戴那顶愚蠢的绒线帽,凌乱的卷发来回蹭着我的脸,有点痒。只听他继续自言自语一般说:“我们会结婚,在教堂接受众人的祝福,交换戒指和誓言,然后亲吻,还会生两个孩子。”
“?你胡说什么?”
我不适地挣扎了一下,但没成功,他把我抱得有点紧。
我还想张口嘲讽两句他愚蠢天真的想法,话到嘴边卡住了。
突然,眼眶热热的,想要流泪。
或许在很久以前,我也这么愚蠢的期待过,我和W的婚礼,我也一直自然而然地觉得那个男人不会离开,总有一天我们会在一起,有幸福美满的未来。
然而……
我没办法嘲笑米斯达,我没办法嘲笑过去的自己。
“你心底的那个人……”他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有些愤恨地继续说:“我不关心你和那家伙到底发生过什么,他已经是‘过去’了,伊莱,你现在喜欢的人是我。”
“我呸,你也是‘过去’,从你把我塞进衣柜那一刻起——”
我回过神来正要叫骂,脸就被人捧住抬起,对上了一双湿润温柔的黑色双眼。
“你说过,你喜欢我,所以我们才会交往。”米斯达的声音沙哑又低沉,他的眼睛像是有磁石,让我一时间无法移开视线和他对视着,他轻笑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虽然你总是板着脸,说话又凶又难听,还喜欢指示我,挑剔这个挑剔那个,脾气还坏……”
“……米斯达!?”
“你会把我买给你的杯子小心翼翼地收好,在牵手散步的时候总是以为不着痕迹地靠着我的肩膀,冬天挤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会偷偷把毯子往我身上塞,午睡的时候总是抓着我的手,还有去年夏天我出任务受伤那一次,你哭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别说了,别说了。”眼泪啪嗒啪嗒不断地落下来,我带着哭腔哀求道:“别说了。”
“伊莱,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死缠着你吗?”那双黑色的眼睛也开始掉眼泪,米斯达看上去真的非常委屈,他红着眼睛小声说:“就算你嘴上不说,可你看着我的眼睛始终是温柔的。从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认定你了,我好不容易把你追到手了,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他妈的——这个狗男人真的太会说了。
所以那些回忆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记得,我拼命隐藏却控制不住的温柔,他原来早就看到了。
“我再问你一次,伊莱,真的不能和好吗?”他狡黠地吻一路向下滑落到了锁骨,一边威胁似的将手伸入了我的衣服下摆里朝背上抚去,“你说和好,这个分手炮就不用打了,我可以等,再为你忍个一年两年……”
“我——”
我脑袋乱作一团,颈间米斯达越来越热的呼吸搅得我更加没办法冷静下来思考。
“你还没想好吗?”黑色卷发的男人咬着我衬衫衣襟的扣子,抬眼满脸情欲地热切盯着我,性感地喘息着哑然道:“那我……准备戴套了。”
“我没、我……”我看着他开始脱裤子的动作,慌得声音都抖了:“我在想,你给我点时间,你……你别干扰我!把裤子穿上——”
“伊莱德文?”隔着门板隐约传来了福葛的声音。
我和米斯达同时一怔,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然后就听到了走廊里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这个场景真是似曾相识。为什么又是福葛?他怎么就这么闲。
“伊莱德文,我听到你的声音了。”福葛似乎就停在了门外,烦躁不堪地命令道:“你人呢?乔鲁诺有事找你。”
还没等我想好该怎么办,米斯达张开似乎打算说点什么,我眼明手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他紧盯着我的眼里闪过一丝令人不安的狡黠,然后开始挣扎。
米斯达疯了吗?他想干什么?让福葛发现我和他又躲在资料室里猫猫祟祟,这次的性质已经和上次完全不同了,他……他裤子都脱了啊!
然而力量上我实在比不过面前的男人,眼看着他挣脱了我的手又要张口朝门外喊,我咬牙切齿无可奈何地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狠狠低头吻上去堵住了他的嘴。
“唔——”米斯达闷哼一声,终于心满意足地抱紧我,更加热烈地回应起来。
门外福葛也没有动静了,正当我以为危机度过的时候,该死的手机铃声在安静的空气中突兀地响起。
“伊莱德文,”门被人从外面敲响,福葛冷冰冰地声音传了进来:“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
我狼狈地稍稍打开资料室的门,从门缝里钻了出去,故作镇定地抬头看向站在走廊里面无表情的金发男人,问:“有事吗?你说GIOGIO找我?我这就去——”
“脖子。”福葛一反常态,冷冷地盯着我的颈间简短地开口道。
我愣了一下,一时之间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吻痕。”他又说。
我脸上一热,尴尬地扯起了衬衫衣领挡住了微凉的脖颈。
“行了,过来吧。”他这才移开视线,伸手揉了揉那一头凌乱的金发。
我注意到他眼眶微红,眼里又是红血丝密布,然后想到了自己把艾达的烂摊子都抛给了他处理,心里一阵发虚。
去往老板办公室的一路上,他竟然都没有开口过问刚才资料室里发生了什么,气氛格外凝重,我盯着他的背影,莫名有种直觉他好像在生气。
他的反常让我浑身不自在,甚至有些沮丧,甚至希望他能像以往那样指着我的鼻子祖安问候一番,可是福葛没有。
他就这样一言不发把我带到了乔鲁诺面前。
现在又是另一种折磨了。
金发教父慢条斯理地批阅着桌子上高高叠起的文件,把我和福葛晾在一边约莫有五分钟,这才停了笔,抬头目光落在了我脸上。
他轻轻笑了一下,语气淡然甚至毫不在意地开口了:“昨晚艾达的事,我听福葛说了。”
我头皮一阵发麻,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毕竟对艾达开枪那件事,的确是我做错了。
自从卡巴雷死去那天接受了他的安慰之后,我们好像最近都没有正面遇上过,乔鲁诺真是说到做到,我现在甚至开始怀疑睡了教父的那晚全部都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事。
冷静,我都睡过老板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强行给自己做完了心里建设,硬着头皮问:“艾达怎么样了?”
“她没事,”身后的福葛没有语气例行公事地为我解答道:“情报部的同事已经在审问她了,很快就会有新线索了。”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才转向乔鲁诺,态度端正又顺从地表态:“我知道错了,GIOGIO,是我的失误,和福葛没有关系。你要怎么处罚都行,无论扣多少工资我都认。”
乔鲁诺罕见地没有提扣钱的事,也丝毫没有指责我的意思,那双湖水般平静温柔的眼睛亲切凝望着我,用建议的口吻突然说:“伊莱德文,你休假吧。”
我整个人像被扔进了冰窖,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来,僵在那里,呼吸都停止了。
一秒之后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行、我是说——”我焦急得有些语无伦次,拼命向他请求:“这个任务我不能放弃,我要为医生复仇,我——”
“我知道,”教父用平稳甚至是安抚的语调打断了我:“你冷静点,这不是处罚,你昨天的行为有些失控,只是让你暂时休假两天调整一下,接下来的调查我会交给阿帕基和情报部。等确认了敌人,最终行动的时候你再回来。”
我盯着面前温柔注视着我的金发青年,眼睛一阵酸痛。
他的决策是对的,我永远都没办法反驳这个人。
卡巴雷一死我就没有间隙地投入了工作,精神已经紧绷太久了,坏处就是像昨晚,一点刺激之下就失去了理智,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我现在只是悔恨,对自己的悔恨,如果不是朝艾达开枪,乔鲁诺也没有借口让我在这种时候休假。
我拼命安慰自己,就像他说的,只是调整两天,调查这种小事交给别人也不影响什么,只要最终让我亲自结果了害死医生的幕后黑手就行。
稍微平复了心情之后,我寻求安慰般可怜兮兮地再次问道:“那……休假……带薪吗?”
乔鲁诺皱了一下眉,很快,几乎不超过一秒,最终妥协般叹气:“元旦……节日是带薪的。”
好吧,虽然我不在乎这一天两天那一点点破工资,但还是感觉好多了。
离开了PASSION,我独自站在街边发呆。
这个休假来的太突然了,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在我神游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我面前,车窗摇了下来,福葛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浮现在车窗后,抬眼看向我,语气冷漠地命令道:“上车。”
我怔怔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木然地问:“去哪?”
“送你回家。”他烦躁地挪开视线,啧了一声。
我开始不安,甚至反省自己现在的模样是不是太过可怜,竟然沦落到被福葛同情的地步。
“你还发什么呆?”福葛不耐烦地冲我凶道:“乔鲁诺让我看着你,以免你又拿枪乱伤人。”
“我的枪被你收走了……”我实在太累了,没力气和他吵,委屈地小声辩解。
赶在福葛失去耐心下车揍我之前,我迅速坐上了车。
“往哪。”他今天格外话少,心情似乎比起以往更差。
“往前,然后左转。”我乖乖地回答,一边思考着,我其实并不想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脑袋里还是不断缭绕着和卡巴雷有关的事。
卡巴雷死了,他的葬礼,他的女儿……
——“你还来得及,珍惜身边的人。”
“去波西塔诺。”我突然决定。
金发司机猛地一个急刹车,让我险些脑袋撞上了前座的靠背。
“你去波西塔诺干什么?!你真的把我当司机了吗?”福葛扭头怒视着我,看上去又恢复了平时的祖安气势。
“我想去波西塔诺,”我心如止水地看着他,心情却格外沉重,“那是我家,我想……趁元旦休假回去看看我父母。”
福葛没说话,重新转过去双手抓紧了方向盘。
波西塔诺说远也不远,开车过去大概一个多小时能到,也的确为难福葛了,原本十分钟就能把我打发走,要他当个来回2小时的白给司机的确没有道理。
“没事,我自己打车去……”我低落地转身,识趣地正要去抓车门把手时,车子又缓缓发动了。
“元旦之后的假期,”金发司机没看我,低声开口道:“让一天给我。”
我吸了吸鼻子,忍住想哭的冲动哑然失笑,轻轻回答他:“两天都给你也行。”
一路上都很安静,我靠着车窗彻底颓了,出神地数着路灯,享受着和福葛在一起几乎不曾有过的安宁。
一直到小镇背靠的那座陡峭山崖出现在视野里,福葛才打破了沉默,毫无由来地问:“你和米斯达……和好了?”
我愣了一下,胸口一阵发闷。是啊,还有这个问题要解决,我差点又给忘了。
“没有。”我艰难地开口挤出了一个回答,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补充:“大概……还没有。”
在资料室里,米斯达说的那番话,让人很难不心动。
我承认我动摇了,有好几个瞬间,我几乎就要开口答应他了,可还是害怕,如果这一次又错了呢。
预期里福葛的痛骂没有如约而至,我看过去,金发司机依然面无表情地驾驶着车,甚至没有继续话题的意思,只是眉头皱得很紧,显示着他对这件事的态度。
我自嘲地笑了笑,实在提不起精神,低落地开口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这个人超烂,我配不上米斯达。”
车子终于缓缓驶入小镇街道的时候,福葛忽然叹了口气,低声说:“伊莱德文,你很好”
“……”
“任何人……都值得被爱。”
我悄悄挪到了车座后他看不到的地方,靠着微凉的玻璃窗户,隐忍已久的泪水滚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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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对我太好了叭!我感谢不过来啦!
无以回报,放心结局是HE惹。
教父最理智的爱的表现:带薪休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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