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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南柯一梦 MMMMMDCV ...

  •   “亲爱的?游惑?醒醒!”

      黑暗中一个声音从混沌之外传来,有一只手在推他。

      游惑满头冷汗,挣扎着睁开眼睛,黎明前的昏光漏了进来。
      幸好,是一个噩梦。
      秦究还活着。
      这已经是收到恺撒寄来的便签后第三天了。
      从那天起,他就不断的梦魇,最初梦里的情景都破碎不堪,直到这一次,一切都变得像真实发生过一样。

      他望向秦究忧心忡忡的双眼,这才恍然发现那眼角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几条鱼尾纹。
      他不顾一切的吻了上去,徒劳的想以这种方式让生命倒带,阻止青春的流逝。

      秦究被游惑突如其来的亲吻吓了一跳,直觉一定是梦里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才能让一个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如此剧烈的宣泄情绪波动。

      他刚想捞住游惑,却没成想对方猛地撒开手,头也没回地夺门而出。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赶紧下床,胡乱套上两件衣服,也没管正反前后就追了出去。
      只是他再度打开卧室的门时,外面花园中萧条的景象依旧。

      游惑早已不见了踪影。

      *

      其实游惑也没跑多远。

      他一路狂奔到前厅的蓄水池边,扑通一声跪在了池边。
      昨天刚下过一场大雨,水池里的水此时还很充裕,平静无波的水面倒映出他慌张的影子。

      他仔细盯着自己在水面的倒影。
      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整整15年过去了,他的外貌根本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化。
      甚至连隐约的胡茬和垂在眼帘的刘海都几乎没有任何动静。

      他是被残酷的考场时间流逝比例赦免的监考官。

      他的3日半,考生15年。

      当初也曾疑惑过,毕竟他来到这里的目的是受罚。
      可这般纵容的态度,看起来压根与违规惩处沾不上边。
      这便是了吧。
      游惑心想。

      系统它甚至什么都不用做。
      时间本身就是最好的惩罚。

      他一个人呆滞在水池边良久,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站起身。
      自家大门被轰然洞开,清晨第一缕阳光为永远年轻的身影镶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

      温知夏这些年为了隔空给男神当一个好“榜样”,逐渐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对应到冬天时,她通常天都没亮就会苏醒。
      此时她正坐在那随着季节不断生长复又枯萎的葡萄藤下,腿上架着堪比辞海厚的笔记本,眯着眼睛试图看得更清楚一点上面的字。

      岁月改变的只是她的年龄而已。
      随着时光的流逝,温知夏身上的青涩在不经意间悄然褪去,沉淀下来的是经过磨砺洗练后的知性、智慧和优雅。
      “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吗?“听到脚步声走进,她似有感召的抬起头。

      游惑俯身坐在榻的边上。
      “是不是我们组的第一个事件就要到了?”他问。

      “嗯,是这样的,恺撒率军渡过卢比肯河是公元前49年的1月,距离现在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温知夏说。

      “我们,三天前,收到了恺撒的一条便签信。”游惑从衣襟的最深处掏出那封烫手的信交给温知夏。

      “你们拿到都没拆开吗?”温知夏讶异的将信件启封——

      “秦究,我的朋友,最近过得如何?最近由于部队调配问题,需要紧急启用第十三军团。但是新选上来的将领怕是难以服众,虽知你已经退役,但如今情景只能再次叨扰一二。
      期待你的回复。
      ——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

      “是,是这个意思吗?”游惑悄声问。
      温知夏重新将便签信叠好,没有着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深深地注视着他的浅棕色瞳孔,倾身虚虚地揽住他的肩膀,认真的在他耳边说道:“你很坚强。”
      游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是青天白日他却感觉自己再次被那场不存在的暴雨淋了个透彻。他匆忙的定了定神,这才僵硬的在温知夏的背上轻轻的拍了两下以示回应。

      秦究将游惑家的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依然没有发现他的影子,这会儿无奈之下只能再次翻墙到温知夏这边,甫一落地他就看到了游惑挺拔的后背,而温知夏越过他的肩头微不可察的冲自己摇了摇头。

      秦究默然,顺从的坐在廊下,刚准备等待一会儿,就被门口的一阵嘈杂声吸引了注意力。

      泰图斯着急的声音瞬间划破了安静的氛围:“主子——我拦不住——”
      他突然住口了,震惊的发现游惑和秦究居然不知道为什么也在这间院子里。

      他愣神的瞬间,身后被挡住的闯入者自然而然地就露出了真面目——

      竟然是何跃和张琪雯!

      *

      何跃和张琪雯的脸色看起来都不太好。
      身上也狼狈极了,到处都是血污。
      而跟他们一同前来的,还有阔别已久、来自时间线最早的罗慕路斯组的钱氏兄弟和俄罗斯小哥。
      只不过都是老了十几岁的版本。

      “你慢慢说,”温知夏好奇的注视着何跃就着泰图斯的手喝下一杯水,“要不先休息一下,我派人去把剩下的三个人叫回来?”

      “你们组6个人依然是齐全的?”何跃意外极了,“我还以为只剩下你们三个大佬了。”

      没过半小时,恺撒组的剩余三个人就得到了消息,来到了温知夏家的客厅——他们从前的大本营。
      魏芷莹很显然刚从神学院匆忙赶回,连身上全制式的祭祀袍都没来得及换。
      蔡曜灵是领着小多米来的,见到何跃一行5人后明显吃了一惊,但他很快就在女儿面前收住了神情,装作无事的拍拍女儿叫她自己去玩,然后镇定的坐在了沙发上。
      而何跃看到小女孩后的脸色也明显阴沉了不少。
      本庶荣贞是最后一个赶到的,他刚完成了一台手术,双手还沾着浓烈的血腥味,简直能跟何跃和张琪雯身上的味道有得一拼。

      “我们今天早上刚刚帮着布鲁图斯杀了塞尔维乌斯那个昏君女婿,前一天晚上卢克蕾西亚也自杀了。”何跃肩上的重担骤然卸去,整个人看起来都轻松了不少,三言两语解释完他们的事情全经过,难得没忘记肯定一波温知夏做出的贡献,“多亏你那时候提的建议,用金钱提前激化他们的矛盾,要不这真等待25年,还不知道会生出多少变数。”

      “我们也帮了他们一把!”老了十几年的钱氏兄弟都已经是满头花白的头发了,“我们组的事件在第13个年头就完成了,罗慕路斯奖励了我们很多金币,但那扇门开了,我们三个就抱着钱穿越到何老哥这里了,结果这钱一分都没留下,全贡献给他挑拨离间用了!”
      说完撅了撅嘴,似乎还在对他插上翅膀飞走的“奖励金”耿耿于怀。

      可温知夏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不同寻常:“你说,那扇门?什么门?”

      “嗯?你们组还没完成吗?”何跃插嘴问,“完成任务后,会在城市里的一个地方随机出现一道门,透着光,穿过门就能进到时间更靠后的一个世界,钱大哥他们来到我们这儿,我们一起来到你们这儿。只不过那门看起来只能使用一次,有人穿过后就原地消失了,再也回不去了。”

      “还没有完成,不过也快了,”温知夏回应道,“你们大概需要在这里再住上一个多月,我们正在筹备中。”

      秦究闻言立即看向低着头没吭声的游惑。

      “欸,何跃,你们组另外两个韩国妹子呢?”魏芷莹环顾了一圈,很快发现了人数不对。

      “她们——”何跃叹了口气,“都嫁人了,我叫她们走,结果没说服她们,偏要留在那儿相夫教子了。”

      “你是说,可以选择不走?”一直沉默的蔡曜灵突然出声。

      “哎小伙子,你可别学她们,外面不好吗?这要啥没啥的地方,没好待的啊!你好好想想,你在这儿成的家,都不是真的家,那都是NPC……”

      但蔡曜灵已经很明显没在听了,他的视线遥遥投向院子里淘气的揪着迷迭香的小多米,不知道在出神些什么。

      *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积雨云硬的像是岩石,不断地向下挤压着地面的呼吸空间。

      秦究背着行囊,目送着家中临街的大门在面前缓缓地关上,沉重的落锁声“咔哒”一声在门后响起。他在门口驻足了一会儿,门板上剥落的旧漆,被磨得光滑铮亮的石阶,氧化褪色的浮雕花纹,这里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都缓缓地在他眼前流淌而过。
      游惑自愿去送他,穿过街巷的风卷起他耳侧的鬓发,而他只是坐在马背上安静的等待着。马儿不耐烦的甩着头,鼻孔里喷出热气,试图缓解低气压带来的胸闷不安。

      一场暴风雨要来了。

      两个人沉默着一路疾奔到城外,在距离城防线还有一定距离时不约而同地停住了勒住了马。

      眼前赫然是那颗独自屹立在山坡上的橡树,当年能承载下游惑身量的枝杈在渐起的狂风中舞蹈。山坡的脚下是连绵几百里刚冒出绿芽的冬麦,在风力的推动下翻起黑压压的麦浪。

      一片干枯的落叶在两人间飞速穿过。
      游惑看到秦究向他喊了什么,但是他没听清。

      他感觉自己的手被秦究握起,两个人就像几岁的小孩子,返璞归真的冲向山坡下的麦田。
      麦秸剐蹭过他的皮肤,麦穗刮过他的脸颊,可秦究压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麦子长得已经快高过人了,天气又阴得不行,风起云涌之间,他们完全在田野里迷失了方向。

      正前方的天空中赫然劈下一道闪电,惊起不远处一片黑鸦,隆隆的雷声撼动着地面。在这片乍起的高亮中,游惑转头望向秦究。

      雨就是在这个时候倾盆而下,而他向前一跃,被秦究稳稳地接在怀里,他的手肘拄在宽阔的肩膀上,埋头接了一个被雨腥气淋湿的吻。

      他整个人被摔在泥里,衣物的皱褶间盛满了雨水,顺着沟壑流向四面八方。他皮肤光滑得像一条泥鳅,被俯身专注捉泥鳅的小孩子牢牢地抓住了要害。
      他举目尽是雨雾,远山近草都抽象成了灰蒙蒙的色块,冰凉的雨点劈里啪啦的砸在脸上。他甚至无法睁眼去瞧一瞧将他遮挡住的爱人,只知道雨水勾勒着那随着光阴流逝变得越加深邃的面庞,描摹着滚过刘海发梢、眼睫、鼻尖,最后汇聚在唇峰后变得温热,滴落在他的下颔和脖颈。

      麦穗被打湿了,肃穆的低垂着头,像是在对这段漫长时光最后的告别。
      雨水有点微咸。

      两个人像一叶孤舟,在无边的泥泞中摆渡。

  • 作者有话要说:  嗯,虚晃一枪,昨天是个梦啦!
    可是,虽然只是个梦,却实实在在是后面很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假如他们不尽快利用这个恺撒独/裁这个事件出去的话。系统大概只会满足大家最迫切的那个愿望来牵制住考生,至于其他的方面,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一帆风顺嘛。
    昨日无奖竞猜的正确答案是13272。大家数M数得还快乐吗(嘻嘻)?一共有13个M(1000),2个C(100),1个L(50),两个X(10),以及II(2)。加起来一共就是1万3千2百7十2。所以仔细想想,36年也不过就是13200多天,而26400多天基本就到了人均寿命的时长了。生命真的是很短暂的,一定要尽量活得无悔呀。
    PS:emmm这就是40万庆祝了,写到那里第一个字的时候还差一点点不到40万!当初的flag没倒哈哈哈!(保住了作者最后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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