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理发师x长发妖（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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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洛云尘第一次起得比闻溪早。
屋外已天光大亮。
今年又是没有雪的一年，但依然冷得刺骨，让人贪恋被窝的温度。
起？啊……不想起。
洛云尘用下巴轻轻蹭着闻溪的头顶，手也不老实地搭在对方腰上，流连于那细腻的肌肤之间。
怀里的人还睡得很熟，长发散乱，原本齐齐整整的马尾辫早已散开，黑亮的发丝铺满了半张床铺。
怕闻溪自己压着自己头发，洛云尘起身，轻轻帮他收拢发丝，再在发尾扎上一个小揪揪。
过长的头发在生活上给两人添了不少的麻烦，可也会在某些时候带来惊喜。
那些时候，洛云尘通常不怎么做人，嘴上道着歉，行动上却把闻溪逼出了眼泪。
但没办法啊，男朋友实在是……太可口了。
再吻了吻闻溪略红肿的唇，洛云尘这才出门洗漱。
家里的两只狗儿子早已清醒。小豆近来越来越活泼好动，听到开门声就立马狂奔了过来。
但客厅太小，还未学会完美刹车的它一头栽在了洛云尘脚上。
不等洛云尘弯腰摸它，站稳后，小豆又风一般地跑了回去，蹦蹦跳跳地扑在汤圆身上，只给洛云尘留下一个毛茸茸狗屁股的背影。
就像一个骗身骗心的小渣狗。
洛云尘今天心情大好，并不在意小豆的拔腿无情。
他从闻溪的收纳盒里挑出一小块木料，又偷摸拿出一块肉干藏在手里。
随后在小豆面前蹲下，在才三个月大的小狗狗面前晃了晃手里的木块：“看到我手里的木头了吗？”
小豆歪着脑袋看他一眼，圆溜溜的眼睛跟随着洛云尘手上的木头。
洛云尘收拢掌心把木头盖住，两手相握摇了摇。
“三、二、一……”
手张开时，里面的木头竟然变成了肉干！
小豆震惊得两只爪爪扒在洛云尘的右手手掌上，左瞧右瞧，小鼻子也闻了闻去。
但不管它怎么找，也只有一小块肉干，木头凭空消失了！
木头变成了香香的肉干！
“汪汪！”
小豆的狗尾巴甩得飞快，欢快地冲着洛云尘叫了两声。
洛云尘并不觉得欺骗小狗狗有什么问题。汤圆太聪明了，他想骗都骗不着，还要反过来接受汤圆“我家主人是不是傻了”目光的洗礼。
这下终于圆满了。
满足了童心的洛云尘把肉干给了小豆，分别揉了揉两个狗儿子的脑袋，才起身去厨房做饭。
路过沙发时，把藏在左手的木料放回了收纳盒。
十几分钟后，皮蛋瘦肉粥的香味渐渐飘出厨房。洛云尘关火，让粥在锅里温着，回卧室叫闻溪起床。
闻溪已经醒了，就是还有些睁不开眼，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呆坐在床上。
看见洛云尘进来时，下意识地朝对方伸开双手，嘶哑的嗓音软软道：“云尘……”
要抱抱。
心里顿时就软了下来。洛云尘大步上前，把睡眼惺忪的闻溪抱去了洗手间。
*
彻底清醒的闻溪又变回了容易害羞的状态。只要想到自己刚刚撒娇让洛云尘抱他去洗漱，闻溪就羞得不行，头都要埋进粥里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说话，无声的暧昧氛围却越来越浓厚。
仅是铁勺撞击瓷碗的轻微脆响，也能瞬间勾住彼此的心弦。
闻溪的脸越来越红，一紧张他就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昨晚，那处的异物感还十分明显，不疼，就是……仿佛还有东西在里面似的。
明明已经经历过最亲密的事，却感觉哪哪都不自在起来，昨晚对方一一吻过的地方开始发烫，他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洛云尘也同样心绪不宁。他搅动着碗里的粥，正想着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却感觉到裤腿被扯了扯。
“汪！”
小豆叼着一块手指长的木料，兴奋地扒在洛云尘腿上，要把木头递给他。
变肉肉！
要变肉肉！
仿佛听到了小豆的呐喊，洛云尘沉默了。
小豆的出现打断了闻溪的胡思乱想，也让他放松了许多。他好奇地看向洛云尘：“怎么了？”
洛云尘轻咳一声，简单把早上的事说了一遍。果然，下一秒就看到了闻溪捂嘴偷笑的模样。
这个小坏蛋。
“一天只能变一次，今天不能变了。”洛云尘试图跟小豆“讲道理”。
“那是骗你的，我变不了。”
他甚至重演了一番早上的“戏法”，仔细给小豆强调了三遍被他藏在左手的木头。
小豆叼走洛云尘右手的肉干，吃光光后，仍然固执地把木头放进他手心，还用爪爪示意洛云尘握住，督促他变肉肉。
洛云尘：……
他好像被一只狗崽给套路了。
没办法，只能求助家里另一位成员：“汤圆，你跟小豆解释一下。”
成熟稳重的大儿子走了过来，两只狗狗嘀咕着，像是在交流什么。
洛云尘松了口气，但没等他再吃上一口粥，裤腿就又被扒拉了。
地上，小豆推来一块大大的木料，几乎跟它的小身板一样高，黑亮的狗狗眼渴望地看着他。
“汪汪汪！”
变大肉肉！
洛云尘：……
终于，用一箱罐头许诺后，汤圆勉勉强强地点了点头。它叼走了小豆，小豆也没再来找洛云尘变肉肉了。
目睹这一切的闻溪忍不住笑出了声。但才刚笑一会，耳边就响起了洛云尘温柔似水的声音。
“溪溪是在笑话我吗？”
随即，他整个人都被洛云尘抱了起来。
闻溪连忙用腿夹住洛云尘的腰，他右手还拿着勺子，两只手慌乱地扶住对方的肩膀。
洛云尘也自然而然地用手拖住他的臀部。
察觉到洛云尘手上的动作，闻溪红着脸转移话题：“粥、粥还没喝完。”
洛云尘看了一眼，只剩一个底了，不影响。他抱着怀里的人往卧室走。
眼看真要回房了，闻溪瞪大了眼睛，咬牙控诉：“昨晚才……你、你不能这样！”
“那里还没好呢……”他声音弱了下来，赧赧道。
连脖颈都浮现出漂亮的粉色。
“谁说我要吃你了，”洛云尘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我是那么禽兽的人吗？”
也对。洛云尘是真是温柔且克制，闻溪都做好了第一次熬过去的准备，但没想到云尘一点都没让他疼，反而……弄得很舒服。
“对、对不起。”闻溪对自己怀疑云尘而感到羞愧，同时又好奇对方为什么要抱他回房。
是擦药吗？
但关门的那一瞬，闻溪听见洛云尘在他耳边轻笑：“我也就禽兽不如罢了。”
不做到最后一步而已，玩耍的方式还有很多。
……
“…坏人……”
“嗯，都是我的错，下次一定改，乖。”
*
转眼间，除夕就到了。
两人把家里的春联都给换成新的，洛云尘也早早地开始准备年夜饭，闻溪就在一旁帮他打下手，一边悄咪咪偷吃。
酿豆腐、粉蒸肉、清蒸全鱼、红烧排骨……
今天也是快乐觅食的一天.jpg
新年新气象，两只狗狗也有新衣服。
在浴室跟小豆大战三百回合后，两人再一次全身湿透。
第一次遇见“杀伤力”这么强的狗狗，洛云尘甚至开始思考让汤圆帮小豆洗澡的可能性。
正舒舒服服吹毛毛的汤圆狗脸一沉，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Are you sure？它自己都不能给自己洗澡！
洛云尘还越想越来劲：“汤圆，试试呗，万一奇迹出现呢？”
汤圆：……
汤圆干脆闭上眼睛趴在地上，眼不见心不烦。
家里只有一间浴室，两个人顺理成章地洗了个鸳鸯浴。
洛云尘后一步出来，闻溪已经裹着毯子在烤火器上取暖了，长长的黑发安静地垂落在沙发上，看起来柔软又温顺。
就像闻溪一样，抛开那层看似坚硬的外壳，内里却软得不可思议。
其实就连外壳也并不坚硬，轻轻一戳就碎，只要有人敢再靠近一步。
有时候，洛云尘觉得闻溪更像是落入人间的小精灵，即使被当做妖怪驱赶，也依然是那么干净而透彻。
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帮闻溪吹干了头发。
随后，把他的小精灵拥入怀中。
*
【新年快乐，大吉大利！】
红包的特殊提示响起，闻溪立马点开微信。
下一秒，白色的小圆圈转啊转，转啊转，等红包彻底点开时，已经被五个人给抢完了。
洛云尘就是其中之一，他还是第一个抢到红包的人。
闻溪看看自己的，又看看洛云尘的。
呜的一声就扑到了对方怀里，手机也不要了。
太过分了，一样的网，一样的位置，云尘次次都有，他却每次都抢不到！
“早说让你换手机了。”洛云尘哭笑不得地揉揉他的头发，把人往上抱了抱，亲亲他委屈得抿起的嘴唇。
群里都是一些手速快的小崽子，凭闻溪那台切一个软件就卡一次的手机，压根抢不过。
“嗯，明天就去买。”点点头，闻小古董不省钱了，他一定要买一部可以抢到红包的手机！
反正抢不到，闻溪索性不抢了，坐在洛云尘怀里看对方抢。
群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那些还在上小初中学的小朋友一口一个“陈总”叫得贼溜，满屏的“老板发红包”。
被@的当事人陈超也忍不住笑骂了一声：“这群小兔崽子。”
这群本来是他们宿舍的“亲属群”，一开始只有六个人，后来过年发红包时，为了热闹他们把自家关系好的小辈拉了进来，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这些小屁孩的专场。
平时一起抱怨作业多打游戏遇到坑队友，一到节日就组团@他们这些大人发红包，关键是嘴还甜，会说话。
连没参与抢红包（没抢着过）的闻溪也没被放过，在一声声的“闻溪哥哥”里，不好意思地发了几个红包。
时不时的红包一直发到了深夜。零点倒计时过后，小孩们被大人赶去睡觉，群里才彻底沉寂下来。
*
春节过后，气温开始渐渐回升。
这个年，闻溪只跟家人互道了一句“新年快乐”。
长久的分离后，他们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跟对方聊天。
闻溪也适应了目前的相处模式，若是哪一天他的父母突然对他嘘寒问暖，他反而会不知所措。
就这样，也挺好的，各自开启新的生活。
相比于他们还能说上一句话的状态，洛云尘则早已跟家里决裂，近几年更是完全没有往来。
两人都没有亲戚需要走访，大年初一就窝在家里看电影，再黏黏糊糊地亲吻彼此。
之后的日子，洛云尘规划起了后院。
两人在后院开辟出一小块菜地，又在菜地旁挖出一小片池塘。
随着假期过去，年轻人们回外地打工，老巷里又只留下了为数不多的老人。
洛云尘赶在尾巴的日子，带着闻溪去给附近的邻居拜年。
闻溪的头发不能藏一辈子，为了不暴露异常，只是谎称是他们有喜欢及地长发的特殊爱好——闻溪喜欢戴长长的假发，而洛云尘就喜欢看有长发的人。
经历过这么多事，他们已经学会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但还是希望能有人接纳他们。
幸运的是，他们好像真的时来运转了，总是收到一份又一份的善意。
连赵大爷也心照不宣地默认了这个解释，招呼闻溪留下来吃饭。
*
雨水过后，两人去张奶奶家的院子里拔了菜苗。
他们两个人吃用不了太多，每种蔬菜都只要了几株，还有必不可少的葱姜蒜。
洛云尘还格外去市场上买回来几盆花，有好养活的太阳花，也有精贵的玫瑰。
角落的桑树逐渐长出嫩绿的树叶，两颗柿子树也开始冒芽。
他们的小院子一点点鲜活起来。
与此同时，休息了半年，事业也该捡起来了。
尽管还有七位数存款，但总不能一辈子坐吃山空。
洛云尘并不指望这个小小的理发店能养活他，他开店的初衷，也是不想让奶奶的店铺就此消失。
靠着这个小店，他们也能更好地跟邻里保持沟通，剪头发时聊聊八卦，有来有往才不会失去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与大家闲聊之时，洛云尘总会尽可能地带上闻溪，生怕闻溪这个小宅男又回到当初那个封闭自我的状态。
在洛云尘登上大号恢复接单时，闻溪的网店也正式开张啦。
三个月下来，他有了很多存货，可爱的桌面摆件，带着寓意的十二生肖……几乎没有重样的款式。
因为是新店，最初没什么客人，但靠着洛云尘大号的引流，生意也慢慢多了起来。
平淡的日子没过多久，四月份时，两人又接到一份喜讯。
陈超跟他女朋友要结婚了！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理发师x长发妖（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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