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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结婚(二)二更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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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昨晚厮磨了一整晚。
再醒来已经中午了,天光大亮。
掀开窗帘,光芒扑进来,满室透亮温暖。
他们又缠在一起懒了会儿床。
下午两三点才一起出发去疗养院看孟母。
之前都是孟软一个人去,昨天才撬开迟赴这张冰块嘴,原来他趁着在家天天都偷着去跟丈母娘搞好关系。
刚开始还碰了好多次壁。
孟软揉着他的脑门儿,问他多硬的墙壁。
迟赴又弄她,搞得她什么其他的都想不了,色欲熏心…转移话题,没肯说。
……
疗养院不远,他们先去楼下早餐店买早点。
孟软咬着小春饼,拽了拽旁边迟赴的衣角,咀嚼东西,发出的声儿含糊,也不大,两个人耳语的音量。
迟赴俯下身,放了包子,偏头去听她说话。
黑发遮眼,细细碎碎,迟赴的眸子就落入星点,显出温柔。
“迟狗狗,我骑小电动载你呀。”她喃。
“我昨晚梦到了…你还记得嘛,以前你总用摩的带我兜风的。”
孟软爱做梦,也幻想,爱说梦话,这些日子也总是起来好半天还沉浸在梦里。
容易被左右。
像个孩子一样。
迟赴记得,有回她是哭着醒来的。
他在厨房刚做好早餐,就听见卧室里的号啕大哭。
迟赴吓坏了,扔了锅铲就撑着腿往屋里挪。
进卧室,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小小一团,被子抖动,她埋在里面哭的直打嗝。
迟赴喘了几口,拖了鞋,爬上来,钻进被子里,把她紧紧的扣进怀里。
揉着发丝,一下下拍打她的薄背,垂眸,低声儿,“笨笨不怕,我们爸爸在呢,就在天上爱着你。没重逢之前,把你交给我了。”
指腹去抹她的眼泪。
“笨笨不怕,欺负你的人,我都给你报仇。我护着你。”
他知道她的梦魇。
棉被里,孟软终于眯开眼,仍是哭的打嗝,一下下的薄背颠着,勾着他的脖颈,双手双脚依赖的缠上去,本能一样。
哭唧唧的抽气,“老…老狗…好难过…梦好难过…不开开心…”她停了下,哭的更委屈,“…但我忘了梦见什么了!”
泪珠子吧嗒吧嗒掉。
迟赴又好笑又心疼。
他逐渐说不出什么天花乱坠的情话,男人冷硬如山,胸膛里仅存的那点温柔被挥发出来,哄小孩一样轻拍着,抱她紧紧的。
用胸膛的滚热熨帖。
一遍遍低语,“梦都是假的。我在。”
“我是真的。”
“我是真的。”
那次,她一哭,迟赴什么都顾不得的跑过来,煮粥的煤气还在烧。
险些家都烧着了。
……
回过神来,午时过后正是最炎热的时刻,光芒铺洒,孟软的发丝透出温柔的浅栗色。
小兔子一样跑过去扫街边的共享电动车。
黄澄澄的迷你车,被她拧着发动。
隔着被烤得发烫的沥青马路,阴凉处凑局打麻将的大妈们,摇椅下眯觉的土狗…
空气燥且闷,恹恹的,也是安谧的。
容易让人联想到天荒地老。
迟赴高大的身影立在街的这端,健壮且笔直,漆黑的眸子凝着笔直的向他骑奔而来的她。
少女一席纯白棉麻裙,裙摆轻扬,飘了一整个春天的花草清香,眼弯的那样璀璨漂亮。
向他摆手,唤他名字。
迟赴的手指下意识的蜷了下,漆黑的眼眸很缓的,绽出细碎的星子,夜空高悬,他的眸子极亮。
鼻头很酸。
从四岁的相识
十七岁一厢情愿的虚幻网恋
到为她收心、为她撑起世界
以及,如同死了一般,推开她的六年
和她的这段感情,把他耗尽了,整个陷在里面,往后余生,再也无法对谁掏出真心。
迟赴早就决定了一辈子,毫无保留,永远做她的救赎。
这一刻,孟软骑着小电动在他身旁停下,摇着他的胳膊,撒娇的要载他兜风。
迟赴脑子很空,生硬的跨进后座,无所适从。
“抓紧我哦,迟狗狗。”
孟软从前面去摸身后迟赴的人手,抓住,牵到腰间,引着他环着自己。
刮来一丝风,迷眼,清凉潮湿。
她脑海里浮现高二时,迟赴载她,霸道极了,不由分说捞过她的胳膊抱住他的情景。
抓紧你。
迟赴将头埋在她白皙清甜的颈间,发丝蓬松痒人。
他紧紧的抱住她。
电动车溜溜的提速,风景一晃而过,暖风吹鼓着他们的衣襟。
迟赴紧紧的抱着,他的一整个世界。
他弯腰,不再强撑,软弱的姿态,一直埋首在她颈间。
原来,她也是他的救赎。
是他的命。
孟软的肩膀动了动,迟赴抬眼,撑起额头,坐直,帮她轻轻的按柔着。
“迟迟,我那个梦,我记得了,”孟软忍住哽咽,“你站在低处,奉我如神明,我想要什么你披荆斩棘也要为我求到,踮着脚的靠近我,喜欢我…”
视线模糊。
孟软仿佛又陷入那场那样疼的梦境。
疼到,几乎没有力气让她开口,气息很弱的祈求,“所以,迟赴,不要爱我爱的好辛苦,好低微。”
孟软很贪心,她的一份爱怎么能够?
他要爱自己。要得到整个世界的爱意。
她的少年。
-
疗养院。
孟软看迟赴跟孟母及众大妈们跳广场舞肚子都笑疼了。
他却一脸温和乖顺的笑,跟孟母和众大妈们可有的聊。
孟软好笑的瞥了他一眼,继续手里的迟狗狗表情包精修进度,不时扎几个西瓜嚼在嘴里,甜汁儿四溢。
几个大妈七嘴八舌的围着迟赴唠嗑,跟动物园参观什么稀奇宝贝似的。
李大妈:“哦呦,小伙真俊呦,我家女儿跟你一边大喏!一会儿就过来看我…”
刘大妈:“小迟啊,我就相中你了!这我女儿照片,你看是不也和你挺配的,年轻人嘛,得主动抓住爱情,你俩加个微信先聊聊!”
相亲势头猛烈,迟狗狗很有市场。
一直冷淡女王范儿的孟母眸子往下凝了一眼,清清嗓,轻描淡写的,夺过来面前的西瓜盘 ,对她敲了敲,动静很大,周围都看过来。
孟软抬头。
孟母很平淡,“虽然你没什么配的上我爱徒的地方,但妈勉强也能接受,”
“你俩什么时候结婚?”
?
孟软嘴里的西瓜差点没把她噎死,说不出话。
迟赴弯了弯唇角,也很平淡,“都听您安排,我现在就可以筹备。”
???
大妈们面面相觑,一脸被骗的表情,孟软加入她们的表情队伍。
不是,总感觉被男朋友和亲妈彻底架空了。
原来有一种悲伤叫,结了婚之后,被男朋友抢了娘家人??
从疗养院回家的路上。
路灯昏黄温暖,一簇簇,幽暗里的团圆。
小径没什么人,很安谧,草木香飘来一丝丝。
孟软单手打来手机,另一支手还揣在迟赴的衣兜里,入秋早晚凉了。
他的手掌宽大又滚热,又被他包裹着小手,里里外外的温暖。
周围很安静,只有两个人漫步的脚步声。
他兜里捂着她的手掌,指腹一下下的磨着她的肌肤纹理,亲昵温存。
像永远都腻不够。
又像是在细细的刻进身体的记忆里。
“迟狗狗,我妈是不太着急了?逼你逼得紧了?”孟软仰头看他,脸很小,哪里都水灵灵的。
其实她也急…但总怕他还没有准备好…
迟赴俯身,细细的凝她,凑近她的眼眸和鼻尖,骨节分明的手指捧上她的下巴尖儿。
捏着脸上的肉肉,轻笑出温柔的气息。
“笨笨。”他叹息一声,捧着吻了下去。
厮磨。
气息温柔的绕上她。
“是我急。”迟赴闭上眼,眼睫又长又翘的磨着她浅薄的眼皮,一下下亲她,满足的溢出笑的气息,低声儿,“想,马上就娶你。”
敛眸,无比认真。
-
秋叶黄了又落。
冬雪簌簌飘洒。
孟母的精神状态基本稳定,也回到了家里。
转眼到了除夕。
是孟迟俩家聚在一起度过的。
孟软躲在窗边偷懒,倚着窗帘,抓了一把瓜子嗑,这边和迟赴煲电话粥。
迟赴前一个月去国外谈一个项目。
夜风习习,窗外被染的洁白,刮进来一点雪丝,却不觉寒冷,喜庆的红把千家万户都温暖了。
“在干什么?”
迟赴的声音沙沙的低沉。
孟软抿嘴笑,刚要说话,孟扶过来抓人了,“包饺子去!在这儿猫着呢!哎,小馋猫,你这要嫁人了,饺子还不会包,婆家笑话你!”
她眼睛笑着瞄了几眼孟软的手机。
孟软嘟嘴,她会包只不过!
电话那头轻笑一声,孟软立马默契的打开扩音,迟赴的声音传来。
“姐,我养小馋猫。”他笑着继续说,“饺子都我包。”
孟软嘻嘻冲孟扶吐了吐舌头。
被孟扶拍了下,“咦,你俩真够腻歪的。”
“阿扶快过来包饺子!别管死丫头了!让她好好跟我爱徒谈情说爱!”
孟母喊过来。
孟扶震惊脸,我谈时你可不是这态度呢,皇太后?
“阿扶啊,咱人手够,让软软玩去吧!”林女士敲了下迟父的擀面杖,“供不上了!你快点!”
孟扶默了默回去加入包饺子阵营,无语子,我妹是婆家团宠……
迟赴说了没多久就挂了,这几天可能工作比忙吧,都没怎么跟她说话,孟软给自己点安慰。
等春晚开始,两家人都围坐在沙发上,一边嗑瓜子花生,一边吵吵把火唠家常。
孟软把手机放膝盖上,屏幕却一直没亮,她继续手上围巾的收尾工作,孟母在旁边看着,嘴角的下沉一点点收了。
“妈,是不是迟赴天天去看你把你感动接纳他啦?”孟软瞎唠嗑。
孟软低眸,皱了下眉,脸上的冰融化下来,“妈病那天,小迟和小贺让妈明白很多。”
她摸了摸孟软的脑瓜,眼眸那样温柔,“以前是妈看不懂,真正爱你们的人是哪一个。”
孟软低眸不吭声,缝补着给迟赴的围巾,手心湿了。
“很幸运,妈走了以后,还有人拿命疼你们。”
孟软忍不住,圈着孟母的脖颈,妈妈的身上有奶味儿,她小手掩住她的嘴,“呸呸呸!我们才不死呢!”
欢声笑语,举国欢庆之际,她们眼里有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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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一点,孟软包了一盒热腾腾的饺子,围了个棉服,趿拉个棉拖匆匆跑下楼。
“干嘛去?”孟扶探头问了句。
孟软拍上门,“迟赴说在楼下!”
楼道寂静,也管不了屋里听没听到,她一边往下跑,一边嘟囔,“现在在楼下,那飞机应该早到了,早就计划好?现在跟我说,迟狗狗现在会玩惊喜了呦……”
她跳到一楼,声控灯蓦的亮起,楼道门口那个挺拔的背影在视线里明朗。
迟赴听到声音,转向她,嘴角噙着温柔的笑。
孟软笑起来,盈盈的绽出两个小梨涡,扑进他怀里,被迟赴环着,她稳稳的窝在里面,迟赴才一下下的,收紧双臂,很缓慢,但每一圈都很紧。
低头,世界静谧无声,炙热的呼吸扑在脖颈,他闭着眼,细细的嗅她身上的味道。
孟软小手指点着他硬邦邦的胸膛,声音被闷着,细小含糊,“迟狗狗!”
真是狗狗呢…
迟赴还把她刻进身体里,温热包裹,从鼻息哼出一声,“嗯?”
耐心极了。
见她没出声,抬起头,掀起眼皮,眼睫弯成羽扇,坠着光点,黑眸温柔的可以拧成春水来。
等着她说话。
孟软瞄准时机,只一秒,唇角弯起来,从他怀里跳起来,圈住,吃了他的渴望,一下下的嘬他的唇瓣。
他们之间最直接的表达思念的方式。
想疯了。
想亲他。
把彼此融进身体里。
胳膊上勒的饭盒被他接过去,摁住她的后脑勺,被她磨的笑出气息,驱散冬日的冷气。
银装素裹的世界漂亮温暖。
“好好亲我。”迟赴呢喃着,眼眸在她脸上移不开。
他的妻子好看到一辈子都看不够。
说罢,他深深的回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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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一阵,迟赴开车,孟软窝在副驾驶,叨叨这些天林女士的宠爱。
外面的景色飞快划过,车窗上映出迟赴唇角的笑,很淡又很暖。
听她比比划划的在他身边碎碎念,分享那些无营养日复一日的零零碎碎,是迟赴最幸福的时刻。
车子停在烟火巷。
孟软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头,沉默了下,烟火巷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车子嚣张的停在路中间。
好在大年除夕,路上空荡荡的,彼时的成排婀娜杨柳,披着雪白站成冬日的萧索。
街边的小店都关着门,喜庆的春联红的晃眼,大红灯笼迎街高挂,像红脸笑的女娃娃。
孟软把饭盒打开,饺子腾起热气,在深色系的车内飘绕,她舔了舔唇,自己咬一个在嘴里,刚吞了一小口,指了指碗里的饺子,“奈斯!狗狗!”
迟赴眯眼笑,凑近了,却没夹,咬住她露在外面的那一半,咬断,吃进嘴里。
孟软眨了下眼,舔了下,被他特意勾亲过的唇瓣,抹了蜜一样,盈盈的笑起来。
“你好好吃嘛,这是新年的饺子,下飞机又没吃饭。”
“你的好吃。”
车外静谧无声,整个世界仿佛也只他们两个人,抢着吃对方的饺子,一不留神还要被迟赴拽过去亲。
这饭真是没法吃了!
餐后孟软就犯困,距离十二点,新的一年还有十分钟,她摸了摸黑纸袋里的围巾。
她撑着眼皮,透过敞篷,数星星。
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一年,钟声敲响,要说新年快乐,要送他新年礼物。
空气静默,手被迟赴牵起,捧在手心磨着,摆弄她细小的手指,凝眸认真的想要看透每一丝纹路。
“干嘛呀?”孟软都被他摆弄的不困了,侧头低下眼眸,笑着问。
凉意圈上左手的无名指,金属质感。
钻石璀璨的亮眼,光滑的圈面上刻着一环草莓。
孟软愣住。
迟赴低眸,那样细致的为她套上戒指。
他假装去国外,猫在国内学的雕刻,亲手参与制作的。
他家女孩的结婚戒指要独一无二。
世上仅此一颗。
迟赴捧着她的手指,凑到嘴边,烙下一吻。
长久又虔诚。
“三”
广播里,新年的钟声进入倒计时。
“二”
视线里,迟赴从唇上离开,掀起眼皮,将房产证、迟式集团股份转让书、病历诊断书放在她手心。
“一”
车外灯火亮起来,千家万户点起灯火,熙熙攘攘的人捧着鞭炮烟花,迎接新年。
“软软,新的一年,迟赴二十四岁,拥有的不多,全部都放在你的手心。”
他的尾音微微发颤。
尽管已经极力平静克制。
迟赴呼了口气,时间没掐准,烟火街的小店铺一到零点,原计划放起了烟花。
烟花接连着窜向天空,大团簇簇的星点绽放,炫眼,消散。喜庆震耳得爆竹声。
暗暗长夜,火光晕染开,入目的绚丽多姿,天光因此大亮。
迟赴拥过孟软,双手掩住她的耳朵,她乖乖的窝在她怀里,仰头看烟花。
手指的戒指,硌人,无法忽略。
她一下下摩擦,眼眶就湿了。
爆竹响声间歇,迟赴松开了几根手指,唇瓣凑近她的耳畔,低语,“软软,愿意嫁给我吗?”
“迟赴的余生,会给软软挣到更多的东西。”
“我这一生,你要么?”
【201X,烟火街,他染发,黑色夹克,银色耳钉,总有烟草气息,摩的每天都载不同的女孩,热吻,百无禁忌。禁忌是我。他就是,不会喜欢我。】
“软软,我不会喜欢别人。”
迟赴发誓。
全世界都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中,举国庆贺,万家团圆。
烟火、年夜饭、守岁、喝到烂醉。
孟软将迟赴的戒指牢牢地圈入手指,承诺成为他的妻子。
十六岁的妄念,流过漫长艰涩的时光,二十四岁新年,妄念成真,牢牢的被他安放在手心。
凌晨两三点,孟软还在床上辗转,眼睛肿着,去书房翻找日记本。
总觉得和之前的位置不大一样。
不过也好久没敢看了。
她没有怀疑,翻到高一,记录他烟火巷那页。
最下面多出来两行,字迹刚劲有力,迟赴的字迹,她看着,原来他一切都知道了…原来早就计划好了的…
脑海中他突然的心疼和愧疚…
他在用力的弥补,只有她在爱的四年。
孟软的眼眶又红了。
他写:
【202X,烟火街,她浅茶色,香芋紫毛衫,纱裙,我妻子,我爱她,除夕夜,我向她求婚了。】
年少时,看他一眼也不敢声张。
后来,他霸在我眼里。
彼此的满心满眼,都是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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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那天,高中同学都来了,年少的欢喜大多扑了空。
秦枳孑然一身还是浪荡模样,程玥肚子里的小家伙已经六七个月了。
对上眼眸,问问近况,无味又场面。
高考那段时间,孟软的精神也很混乱。不记得秦程的故事了,他们之间像一条明明灭灭的线,究竟有没有在一起,没人清楚。
酒过三巡,秦枳和一帮男人互相灌,一群人里倒歪斜,他往嘴里扔花生豆,咬的嘎嘣响,似笑非笑,领口大敞着,喉结、锁骨、胸膛,蜿蜒而下,紧实而粗野。
“说好不喝!你又喝成这副鬼样!今晚你就睡客厅去!”
徐菁菁揪顾霖的耳朵,暗暗的掐了好几下。
顾霖迷迷糊糊的哄。
何君就坐在秦枳旁边,看就剩他一个,再喝高三一班男生就全军覆灭了好么!
她扯了他一下,“你别喝了。”
秦枳不着痕迹的避开,眼风一转,撞上程玥的眼眸,那道清冷的目光,让他炙热也给过他冰冷,无论多少年,再看一眼,他的心还是会不受控的,重重一颤。
“高兴啊!”
他笑,眼眸落在她凸起的孕肚上。
“今个儿爷高兴。”
晶晶莹莹的,高兴么?
何君感觉他分明是要哭了。
婚礼开始。
舒缓的婚礼进行曲。
满天的白色气球飘飞在整个原野。
婚礼来的人多,规模大,装饰的典雅漂亮,各界人士,还有媒体记者都报道祝福。
孟软被蒙着白色头纱,一席婚纱,几个小花童摇着她婚纱的裙尾,蹦蹦哒哒的跟在她身后。
她宛如走在悠长的天道,路的尽头是仙气缭绕的宫宇。
“小姨小姨!你和小姨夫将要生宝宝吗?”
姐姐的小顽皮贺心悦追着她问。
孟软想起迟赴的话,笑,“会喔。”
“弟弟还是妹妹惹?我看小姨夫颜值杠杠滴,给我生个帅气弟弟叭!”
孟软敲了下她的小脑瓜,“小姨颜值比姨夫高!”
“行吧行吧。”
“………”孟软不跟小屁孩计较,笑着说:“粥粥你觉得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求婚之后,迟赴就不带套了…巴不得她怀一样…勤勤恳恳卖力耕耘…
他将止不住抽噎的她抱在怀里,蹭着额间,气息湿热,“笨笨,我们要个孩子吧,眼睛像你,嘴巴像我…”
在脑子里想一下,他们忍不住笑了。
“叫粥粥。”迟赴说:“小名儿,小小白。”
迟赴能细腻到生活的各处细节,关于她的事,他们的过去,多平淡无奇,多经年已逝,无论如何,他不会忘。
贺心悦一听就是小姑娘名儿,决定不开心两秒,孟软看出来拍了拍她的脑瓜,“不一定哦,小姨和小姨夫努努力,生个大胖小子!”
红毯走完。
孟软提着裙摆,缓缓走上铺满花瓣的台阶,抬眸弯眼,迟赴西装笔挺,站成一棵树,静静的凝着她走过去。
眼眸深沉又汹涌出海浪。
她的小高跟穿起来不太得劲,有点崴脚,别别扭扭的,扬着笑靠近他。
他的女孩。
十七岁到二十四岁。
谁也不甘放手,拉扯来去,灼痛胸膛。
太痛了,这段感情,但他甘愿被折磨。
孟软站到他身旁。
“迟赴先生,你愿意娶孟软小姐为妻吗?”
婚礼现场安静下来,主持人的询问像是从很远很远传过来,天籁一样。
话筒递过来。
迟赴低眸,接过,捏住。
我愿意。
嘴唇嗡动。
他大喘了一口,立刻背过身,低眸,眼泪决堤,汹涌的淌下来。
迟赴胸膛起伏,抑制不住。
那是孟软第二次看见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哭。
两次。都是为了她。
“咳。”话筒响,迟赴清了下嗓。
碧空如洗,天空格外澄澈,他抬眸,眼眸藏得下一整个明明媚媚的春日。
光芒住进他眼里,他的眼眸再不见黑暗。
迟赴宣誓说。
我愿意。
“我心心念念。求之不得。”
孟软住进他的世界。
余生再掺不进苦痛。
他们是彼此的甜。
漫漫余生,终有一个人,会是你的救赎。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自从开学之后,忙的事情多起来 更多的是我自己没有调整好状态 就鸽了很多天 也挺难受和不好意思的。
这本文 正文完结辣!(姨母笑 从七月初到九月末,感谢每一个喜爱的小宝贝,谢谢你们的喜欢。
说话是我们与这个世界交流的方式,我觉得写小说也是我和这个世界交流的方式。有时候它很治愈我 希望我们都能收获快乐
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