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我与学长的“婚纱照” ...
-
我正在教大乔小乔一些简单的算术，就被乐阿姨打断。
“集合！集合！”阿姨在客厅挥手大喊。
我们跑了过去。连难得见一面的乐伯伯也回来了，看来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今天是我和爸爸的结婚二十二年纪念日！所以今晚我们跟以往一样在家好好庆祝一下！”
祝福的掌声充满整个大堂。
22年感情如一，真是难得啊！
“在晚饭之前还有一个项目！”阿姨卖着关子。
“是什么啊？”我好奇的问大乔。
“是拍全家福！爸爸妈妈每年结婚纪念日都要拍的！”大乔回答。
“哦！”我点点头。
“姐姐我带你去看我们的全家福！”小乔边说边领着我上楼。
到了一个像照相馆的房间。里面全是大型的表框的照片。上面还注着日期和标语。
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我的第一个儿子乐道出生了！
结婚十六年纪念日！这是我的一对女儿乐思乔和乐楚乔！
乐阿姨和伯伯年轻时可真是登对。学长小时候就长得讨人喜欢，大乔小乔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看来他们都继承了乐家优良的血统。
哇！整整二十一张全家福！岁月流逝，乐阿姨和乐伯伯面容变得憔悴，学长从哇哇哭啼的小孩到现在帅气的学长，大乔小乔也出落大方。每张照片大家都洋溢着温暖的表情。多么和睦，多么温馨，羡煞旁人。
忽然想到自己出生到现在还没有拍过全家福，相框里永远只有孤单单的妈妈和我。一想到这，我就想到了远方的妈妈，悲从中来，鼻尖泛酸。
“姐姐我们去拍照吧！”大乔拉着我的衣角。
“我在旁边看你们就好了！”我掩饰悲伤，摸摸大乔的头发。
“你可是我们未来的嫂子！”小乔也拉着我。
这句话，不久前才在兰妹的嘴中回荡。
现在我都再也不可能成为你们的“嫂子”了！
当我们下楼时，乐阿姨乐伯伯还有学长对着我笑，相机已经准备好了。
乐阿姨和乐伯伯坐在中间，大乔小乔坐在他们的腿上，我和学长各在一边。多和谐的画面！一张茄子后的照片，虽然只须轻轻按下快门，“咔嚓”一声用不了一秒时间，但它却永恒存在。我要拼命记住此刻，让这照片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可能以后再也没机会了。不管十年后，二十年后，我还会记得学长和我青涩的脸，阿姨伯伯慈祥的脸，和大小乔那纯真的脸。
拍完照片，胡嫂拿出一套款式较老的婚纱给了乐阿姨。这一定是当年他们结婚时的婚纱礼服。这件婚纱虽然款式旧，却不俗气。不难看出这件婚纱是当年设计师精心设计的。
阿姨叫我帮她穿上婚纱。乐阿姨身材保持得很好，虽不胜当年，但还是轻松的穿了进去。帮阿姨换好婚纱，就在客厅等乐伯伯出场。但看见乐伯伯撑着礼服出来时，大家都忍不住大笑了。当乐伯伯说学长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塞进去时，大家已经笑得人仰马翻，就快岔气。
两人就像新婚夫妻似的拍完婚纱照。
有时真的很佩服乐伯伯，不管再忙，他都会抽出时间和阿姨出去旅游散心。我想今天就算是天大的事发生，他也会赶回来拍这张全家福。有时我真得很羡慕学长和大乔小乔！有这么一位好爸爸。不是世上所有的爸爸都可以为家庭这么无私的奉献。
拍完婚纱照，我就帮阿姨脱下婚纱。我小心翼翼的整理婚纱，阿姨突然拉着我的手。
“安平！”
“嗯！？”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阿姨突如其来的举动。
“不如你也穿婚纱给我看看吧？”阿姨心血来潮。
“我？！”
阿姨点点头，好像有什么阴谋似的看着我。
“不行不行！”我有预感麻烦事就要降临。
“行啦！我帮你穿！”阿姨开始帮我脱衣服。
阿姨强行帮我换好婚纱，把我推到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的我，有一种穿着婚纱也不像新娘的感觉。当我正想脱掉这件穿着别扭的婚纱，阿姨已经把我硬拉出去！我死命抓着门梁,但还是连拖带拉的被阿姨带到了客厅。我遮遮掩掩，畏畏缩缩，探头探脑的下楼。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扫描了一遍客厅。
呼！幸好学长不在。
我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我捂着胸口，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但是，隐隐约约从楼梯间传来学长的呻吟声。
“老爸！大乔！小乔！”学长穿着乐伯伯的礼服被伯伯和大小乔架着出来。
哇！学长就算穿着80年代的西装也这么英俊潇洒。也别有一番滋味。
阿姨用力的把正在发呆的我推向学长。
这是什么意思？？是让我和学长拍婚纱照的意思吗？啊！！不要！不要！谁来救救我！以后我怎么见人啊？！
我和学长拼命的挣脱。可是这婚纱又重又长，根本连站也站不好，更别说跑了。加上大乔小乔的包围战略，我只能屈服。我无奈的看着学长，学长也被乐阿姨和乐伯伯两面夹击，动弹不得。
然后乐阿姨和乐伯伯使出全身力气把我和学长被推倒相机前，阿姨抓准时机按下快门，只听到“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
我和学长只好妥协了，任人宰割。我们虽然乖乖的坐着，脸上却丝毫没有拍婚纱照的喜悦表情。
“笑一笑啊！两位新人！”阿姨似乎当起了婚纱摄影师。
“阿姨！已经拍了很多了！”我说。
“都没几张像样的！”阿姨抱怨的语气，“算了！饶了你们！”
见阿姨终于放行，我马上站了起来。但婚纱实在太长，我不小心踩到，然后失去中心无巧不巧投进学长的怀抱。阿姨说是迟那时快拿起相机身手敏捷的拍了几张我和学长的大特写。糟糕的是我的脚怎么也着不到底，就一直这么压着学长。
老天！这可我的第一张婚纱照！不会这么狼狈吧！？
我真的欲哭无泪，干脆当场自行了断算了！
阿姨见已经拍到这么难得的照片，就心满意足收起相机。
一场闹剧后，终于可以吃饭了！我故意挑了一个离学长最远的位置。刚才的乌龙婚纱事件，学长和我都心有余悸。为了避免尴尬和提防阿姨再一次心血来潮，还是坐远点比较明智。
吃饭时，我偷偷瞄了一眼学长，学长竟也向我看来。瞬间感觉我的脸火辣辣的！比桌子上的辣子鸡更胜三分吧。
乐阿姨看着像戴了个番茄头套的我，又看看低头吃饭一语不发的学长。阿姨咧着嘴偷笑。
“只是拍张照片，又不是要你们结婚！不用这么不好意思！”
“妈！饭不语啊！”学长终于说话。
“哦！那我就闭嘴喽！”乐阿姨吃糖似的笑得合不拢嘴。
平静了几分钟。
“乔乔！这次结婚纪念日，你想去哪旅游啊？”乐伯伯突然发话。
原来乐阿姨叫乔乔！怪不得两个小女儿名字都有个乔子。
“这次去济州岛吧，韩剧里很多画面都在那拍的！”阿姨兴致勃勃。
原来阿姨是个韩剧迷！
“我们也去！我们也去！”大乔小乔来劲了。
“不行！这次是结婚纪念日！不会带你们两个电灯泡的！”阿姨态度坚决。
大乔小乔不服气的嘟嘟嘴。
哇！真的好恩爱啊！
“乐伯伯好浪漫啊！”我不禁发出感叹。
“那当然啦！”乐伯伯当仁不让。
“我们家乐道也很浪漫的！这是乐家祖传的！”阿姨轻轻的在我耳边说，“你以后就会领教到的！”
我的脸又“唰”的一下变红了！我想变脸的也没我快。
我低头吃饭，也不加菜只光吃白饭。
“安平！我就把大乔小乔托付给你了！别太宠她们啦！”阿姨见状一边夹菜一边说。
“嗯！你们放心玩！”我答应道。
“大乔小乔！我不在，你们别忘了自己的使命啊！”阿姨语重心长的对大乔小乔说。
“知道！”双胞胎果然够默契，回答的也这么整齐。
我听完，脸又“唰”了一下变红。
学长正好盯着我看！
我都紧张的都快把饭吃进鼻孔里了。为了解释我脸红的原因，我只好拼命的吃辣椒。
好辣啊！我就要喷火了！
我眼泪鼻涕不争气的都出来了！大家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倒水的倒水，拿毛巾的拿毛巾。学长担心地看着我桌上那一碗辣椒。
今天真是诸事不顺啊！
晚饭结束之后，学长竟主动要送我回校，我满脸疑惑的跟着学长上车。回头看看乐家四口，像中了□□似的欢呼雀跃。
我胆战心惊上了车，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车里，与往前不一样的寂静。不安感四周弥漫。
“其实，我知道爸爸妈妈一直想让我们——”学长欲言又止。
我知道学长想说什么，乐阿姨语言举止这么明显就算学长瞎了聋了也会察觉到的。
“阿姨只是担心你放不下初恋。”我不得不承认。
“我要命的缺点就是记性好！我看需要一点时间的。”学长笑着指指自己的脑袋。
“我明白！”我低头紧握住自己的双手，“阿姨只是太担心学长你了！况且我对学长你没有任何居心的，所以你放心好了。”
我大方的笑笑，那么自然，那么无所谓。我想如果再加把油，很快所有我和学长之间发生的事都会忘记的！
“我还以为——”学长转向我，那样的表情第一次在他脸上出现。
似乎充满愧疚，却掺杂着难以形容的情绪。
我躲开学长的视线，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我紧握双手，强忍住眼泪。我知道如果稍有松懈，我的眼睛就会像水龙头似的狂涌。
到时我的谎言不就拆穿了？！一定要忍住！聂安平！你一定要争气啊！
时间爬的特别慢，过了几世纪似的。我切切实实领会到什么叫煎熬。明明喜欢，却说不是。明明想哭，却拼命忍住。明明想下车大哭一场，却要乖乖坐着强颜欢笑。就算面对杜家，我也没有如此绝望心伤。看来，我是爬不出自己设下的爱情陷阱。
“到了！安平！”学长说。
安平？这好像是第一次学长这么叫我。
醒醒吧！聂安平！
“嗯！”我回过神来，迅速开起车门。伤心的忘记和学长说再见，就这样大步流星往宿舍走去。
一进屋，我马上倒头入睡。兰妹大吼大叫我也听不见，我只想睡觉，希望明天睡醒后一切都会过去，一切可以从来。
但是事情往往不是想的这么简单。记性好的也不只学长一个。学长的一颦一笑，就像钉在我的脑子里，挥散不去。一个晚上根本没有好好睡觉，梦里全部是我和学长的回忆！天啊！我就快被逼疯了。
第十二章婚纱照引起小混乱
兰妹和我今天早早就起床去教室。兰妹看我面容憔悴，满怀心事的样子，也没有继续盘问我究竟发生什么事。就在拐角处，学长和介彬学长和我们碰个正着。老天一向喜欢戏人，以前朝思梦想想碰见他不成，不想见他时却总躲也躲不掉。
“安平！”学长先打招呼。
“学长！”我和兰妹都礼貌示好。
我诧异转过头看着兰妹。
看见介彬学长没道理不动肝火，还这么有礼貌？！介彬学长就更怪了！向来都是先开战，怎么这么镇定？！一定有古怪。我和学长对望一眼，都觉得里面必有蹊跷。在旁静静观察两人。发现他们神色紧张，表情尴尬。然后——
“喂！我们……赶着上课！快让开！”兰妹结结巴巴先挑起战争。
语气温柔许多啊！而且兰妹骂人是从不结巴的！
“你！”介彬学长欲言又止。
不像他的作风啊！
我和学长继续仔细端量着他们。
介彬学长转头看看我们，然后深呼吸。
“学校是你的啊？”学长语气也战战兢兢的，似乎深怕得罪谁似的。
奇怪！竟没出现“矮冬瓜”“呆子”这些词啊。
看来两人的仇怨少了许多啊！还以为他们会爆发第三次世纪大战。
我正聚精会神观摩这两人。
学长轻轻在我耳边说：“放学，校门口等。”
“啊？”
是不是幻听啊。
我转过头看着学长，他那水般清澈和纯洁的笑容挂在嘴角。
“可别忘记了！”学长稍稍俯身，微笑着说。
学长拉着介彬学长走下楼梯。
“他怎么了？”我自言自语。
“谁？”
“你！快进去上课吧！”我拉着兰妹进教室。
今天又没有好好上课，都在想早上学长那句“校门口等！”。
“你今天怎么了！魂都飞哪去了？”兰妹见我神情恍惚。
“什么啊？”我一边收拾着一边否认。
“我先走了！我哥今天有事找我！”兰妹背上包。
“你最近很忙啊？！”
“你不更忙！”兰妹不客气的指指我，“我还没问你都去干嘛了？！”
“我……”我一时想不到好的借口，“你去忙吧！”
“那再见喽！”兰妹见我回不上话来，得意的地挥挥手。
有古怪！但又不知道问题在哪？
我如约在校门口等学长。
看看空空的双手，才发现忘记带着学长的外套了。
我拍拍自己那健忘的大脑。
远处绿书包挽着恭雅图走来。深怕大家不知道他们是情侣。
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亡！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
“学姐好！”
笑里藏刀！阳奉阴违！
“你再等人吗？”
我有义务向你汇报吗？！
我别过头去，装作没听见。
“我们又见面了！你好！”恭雅图很礼貌的向我问好。
“你好！”我也礼貌的回应。
怎么看这朵鲜花也不该插在这堆牛粪上！恭雅图和乐道学长应该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才对。真是便宜这小子了。
“安平！”远处是乐道学长的声音。
我们一齐向乐道学长望去，学长翩翩的从校门口走出来。
“欧文雅图！”学长很礼貌的向他们打招呼。
欧文！浪费了个好名字！这人怎么竟会糟蹋好东西。
“我们走吧！”学长很自然的牵着我的手，像已经交往许久的情侣似的。
对了！我答应学长在他们面前假装情侣的。
我乖乖得跟着学长走进车里。
“学长！是不是有重要的事啊？”我问。
“你不觉得你朋友和我的朋友有秘密吗？”学长拿出车钥匙。
“嗯！”我点点头。
“你不想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吗！”
我们跟踪介彬学长到了热闹街道口，然后躲在一个隐蔽的拐角处。我看看我和学长的样子还真有点像前来捉奸的架势。视野里兰妹正坐在石椅上，一脸焦急，好像在等人。不出所料，就是介彬学长。介彬学长小跑过去。只见兰妹伸出胳膊指指手腕上的表，嘴里像在抱怨什么似的。
啊！原来两人在谈恋爱！搞得这么神秘！
为了避免他们见到我们尴尬，影响浪漫的地下约会，我和学长决定先回去，反正我的家教时间快到了。
“事事难预料啊！”我感叹道。
“嗯！”学长笑笑，“不过我倒觉得他们挺登对的！”
“是啊！”我也笑笑。
“他们的结合，我们可有一半的功劳啊！”学长转头看着我。
是啊！看着两人有这么美满的大团圆结局，真替他们高兴。这是兰妹的初恋，相信兰妹此时此刻的心情就快飞出天外云霄了。
只有我永远孤孤零零，是不是我的感情线永远这么不顺啊！
胡嫂早已接大小乔回家了，我在客厅教两位公主简单的99乘法表。两个小家伙，看来的确是继承了优良传统，很快就学会了。学习结束后，大乔上楼说要拿东西给我看。我看胡嫂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就帮着胡嫂一起准备晚饭，胡嫂却怎么也不肯，一定让我坐着。
“你可是这屋未来的女主人！”冷不丁的来一句。
真是主仆齐心！
“嘘！胡嫂！”我忙捂住胡嫂的嘴。
“我知道！我知道！那你坐着吧！”胡嫂笑得合不拢嘴。
未免胡嫂再乱说话我还是乖乖坐着比较好。一边小乔正认真地看着书，听着小乔熟练的背出乘法表，做老师的自然最开心啦！大乔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兴高采烈得一蹦一跳下楼来，我马上跑上前去，抱起大乔。
“以后不能在楼梯上蹦蹦跳跳的！很危险的！”我认真地说，表情有点严肃。
“好的！嫂嫂！”大乔嬉皮笑脸。
“嫂嫂？！”我马上捂着大乔的嘴。把她抱到沙发上。转过头见小乔胡嫂乐得合不拢嘴。
“以后不要叫我嫂嫂，好不好！”我轻声对着大乔小乔说。
“为什么？嫂嫂！”小乔也调皮起来。
“哎呦！我的小祖宗！拜托了！”我双手合拢，诚心诚意拜托。
“可是你跟哥哥有婚纱照了！你看！”大乔翻出相簿。
我和学长的婚纱照占了整本相册的一半，天啊！
“快收好！快收好！”我马上关好相簿，“你们哥哥有没有看到？”
大乔小乔摇摇头。
“那就好！”我长长的呼了口气，“这绝对不能给你们哥哥看到！”
“什么东西我不能看！”学长笑嘻嘻的走下楼梯，“这么神秘！”
“没什么！没什么！”我把相册藏进我身后沙发细缝里。但是相册实在太大本，根本藏不了。
“是什么啊？”学长走过来，笑着问大乔小乔。
我拼命向大小乔挤眼，摇头。
大乔小乔却直接忽略我。马上拔出相册，交给学长。我马上跑去抢，学长迅速翻开相册。
我真想把自己的头塞进沙发缝里。
“给我给我！留着可后患无穷！”我抢回相册。
“只是照片而已！你不用太在意！”学长马上从我手中抢了回去。
“啊！？”
不用太在意？！
“这可是我们的第一张婚纱照，当然要好好保存！”学长开玩笑似的说。
“可是……”
“嘻嘻嘻……”大小乔在一旁击手叫好。
寡不敌众，我还是放弃好了。学长盖好照片，交给大乔。大乔向我眨巴眨巴眼睛。真是败给她们了！
学长既然你不给我喜欢你的机会，就求你不要老是暗示我。这样我会更难以自拔的！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我与学长的“婚纱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