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难以忍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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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欣听见有人说话，抬头之际就看见小翠姑娘端着碗茶水递到自己跟前，口渴之际直接便接过碗问道：“小翠你可知道我之前和雷妈妈签了什么契约不？”
吴欣说着便将那碗“茶水”送入口，可是舌头里传来的苦涩味让她忍不住将茶水吐回茶碗，“这是什么鬼？好苦啊！”
小翠白了一眼吴欣，嗔道：“真是好心没好报，姑娘好心让我给你端来的醒酒汤，就被你这样给糟蹋了！”
“这就是醒酒汤？这么难喝？”吴欣一手指着另一只手端着的碗不愿相信地惊呼起来。待见两人眼巴巴瞅着自己，印证了这个事实。
“这汤虽苦，可是对付那宿醉的头疼可甚有良效。”玉如意站起身来，看向吴欣手中的碗叹息了一声，“可惜了……”
“真的这么好？”吴欣还是不愿相信。
小翠环抱双手瞪向吴欣，语气不佳：“不然你以为呢？我们这儿宿醉的人每天大把大把的，这汤不好使如意姑娘能让我特意为你端来？”
吴欣见小翠面色不善，赶紧尴尬地笑了起来，“我喝了还不成吗？”说着的同时皱着眉又将刚才吐过的那碗醒酒汤喝进了肚子。
“唉唉……”玉如意刚想阻止，那人就已将汤水喝了个底朝天。
呕！！
小翠实在耐不住胃里的翻滚干呕起来。
“这醒酒汤我可以让小翠再去端一碗来的，你何必……”玉如意别过头不看吴欣，胃里还在翻滚，她正努力压抑着那股恶心想吐的冲动。
“啊？”吴欣见小翠捂着嘴干呕，这才发觉自己做了件多么不堪的事情，于是抱怨起来，“那你干嘛不早说！！！”
玉如意捂着嘴，她怎么没说，可是她话还没说出来那吴欣就已经将汤水喝完了，她能怎么办？还能让人再给吐出来不成？
吴欣一脸不愉快地看着俩人，见两人没回话，随后感觉身体变得轻松起来，脑袋也没刚才那样昏沉难受了，便惊叫道：“唉你们别说，这效果还真快！我这头没方才那样痛了。”
小翠这才白了一眼吴欣，然后夺走吴欣手中的空碗，再顺势将餐桌上的残羹剩菜收拾到盘子里一并端走了。
吴欣见人要走了，赶紧叫住：“唉唉，小翠姑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小翠回头，心想着吴欣虽然有才，可是有时候做些事情真的不敢恭维，比如方才那般举动……小翠一想到那画面就忍不住想呕，小翠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呕！！
小翠觉得难受的紧，稍微不难受了便赶紧答道：“你还是自己找别人问去罢！”说着的同时掂量了一下手中装满碟子的托盘，示意道：“我可有很多事要忙呢！”说完就赶紧逃离了吴欣的视野。
吴欣见小翠不愿回答的样子，心里的担心又重了几分，随后她将视线投到玉如意身上，眨巴着双眼，跟个讨吃的小狗似得，就差长出一根会一直摇晃的小尾巴了。
玉如意这才叹息了一声，宽慰道：“放心，你签的不是卖身契，是一张活契。”
“什么活契？”
玉如意见吴欣松了口气，又开始疑惑地像自己打听契约内容，也就将她看见的大致说了一遍给吴欣听。
“什么？二……二十年？！！！”吴欣不可置信地惊呼起来！
玉如意眨巴着双眼，好似抛了个媚眼！
“我疯了我！”吴欣甩着袖子，为难地在玉如意跟前来回踱步，心里想着要怎么样把这契约的年限缩短一线，二十年，一直在妓院二十年！！！怎么可能？她还要谈恋爱、找对象、游山玩水、浪迹天涯……等等很多事没做来着！！在妓院没休没假，守卫森严，为什么这么说，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的呀！白天喝酒最外面不坐着两大桌子的壮汉吗？不然，这些青楼的姑娘怎么没人想跑？
二十年！！
吴欣巴拉着手算了算，等这合同到期自己都四十几岁了，她可不要啊！！！！！
玉如意就这么一直瞅着吴欣在自己眼皮前面来回晃荡，见对方一脸不甘心，赶紧安慰起来：“拖您的福，如意从今天开始只卖艺不卖身了。谢谢你。”
听见此话的吴欣赶紧伸出五指打断道：“别别，这事儿还没算完呢！”吴欣收回手，甩了下碍事的衣袖，嘀咕起来：“不行，这合同得改！”
“什么”玉如意本来还抱有的感恩之心被吴欣这么一说变得起了忧虑，心想着对方是不是想变卦，于是劝道：“可是契约签订了就如铁板钉钉，如何改？”
吴欣摸了一把下巴，思索着要怎么改对方才愿意同意。若是在现代，走法律程序的话，在她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签订的合同会被认作无效合同，可是现在不一样，这里是古代，只要在契约上签了字画了押就被认定了，自己但凡是违约，都有可能被拉去坐牢。吴欣又有些庆幸，庆幸自己签的不是死契，不然人死了官府也不会管的。只是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个雷妈妈愿意把契约毁掉与自己重新签订呢？还是得从长计议！
等等！
吴欣好像忘记了什么？
忘记了什么呢？
平安城城南刘府内，一个家丁提着食盒匆匆在庭院内穿梭。
一大家子的人此时正聚在厅堂内嗑着瓜子打着牌九，刘芸坐在桌角，嘴里嗑着瓜子看着姐妹手里的牌，抬眼便看见了那个匆忙赶来的家丁。将手中剩下的瓜子洒回了盘子，拍拍手起身出了门。
“三妹，不一起玩了？”刘芸身旁的一个华服妇女看着刘芸起身去了玄关，赶紧问了起来。
刘芸停足，笑着回头，道：“我去如厕。”
那华服女子赶紧用牌捂住嘴，道：“那你赶紧回来，我玩不过她俩！”说着的同时用牌扫了一下对面坐着的两人。
“知道了！”刘芸说完就跨过了门槛，招手将方才的家丁唤到了走廊拐角处，见对方手里还拿着让送出去的食盒，有些不悦地小声责怪起来：“你怎么还没送过去？”
那家丁屈着身，有些委屈，小声解释起来：“小的送去了，可是客栈锁着门，我走了一圈也没看见人。”
“门锁了？”刘芸有些不愿相信，“你看清楚了没？”
“看清楚了，门就是上了锁的。”
“那人去了哪儿？你可有去打听过？”
“打听了。”家丁脸上有些为难的神色，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刘芸自然看得出来，可是心里着急，就忍不住催促起来，“快说，可打听到人去哪儿了？”
家丁抓了一下头，这才诺诺地回道：“小的从旁边买油的黄老板口中听说，吴姑娘午时便去了……”家丁咽了口口水，续道：“春花楼找如意姑娘去了。”
家丁说完后皱着眉毛小心看着刘芸的神色，只见刘芸嘴角扯着笑。
“好呀这个吴欣，我还担心她一个人在客栈孤苦无依受饿挨冻，还叫人给她送去好吃好喝的，没想到这人居然给我跑去妓院逍遥快活去了！”刘芸吐了口唾沫星子，一脸的不悦，“真真气死人了！”
“小姐，这大过年的，别动怒！”家丁在一旁劝解起来，深怕这刘芸会迁怒到自己身上。
刘芸吐了几口粗气，这才摆了摆手，“你赶紧下去吧，这酒菜就留着自己吃吧。”
“唉！谢谢小姐！”家丁赶紧鞠了两躬，提着食盒撒腿开溜。
刘芸见没人了，这才拍打着胸口顺顺气，心想着等过完年隔两天回去再去收拾那不懂事的丫头！
啊~~~啾！！
吴欣坐在玉如意旁边打了喷嚏，她随意地揉着鼻子，心里又暗想着是不是又有谁在骂自己。
玉如意一直在等吴欣想办法，俩人就这么干坐在凳子上居然相对无言。见吴欣打了个喷嚏，心想是不是天太冷，赶紧转头问道：“是不是着凉了？需不需要我让人再添两个火盆？”
吴欣摆摆手，“不用了，定是有人在骂我。”说完吴欣扫眼看见墙角放着的两个火炉，续道：“这房间里已经烧了火炉，很暖和了，我可没觉得冷。”
“哦！”
“你是鸭子吗？”吴欣发问。
“嗯？”玉如意没理解过来，心里泛着疑地看向吴欣。
吴欣咧嘴笑了起来，伸手刮了一下玉如意的鼻梁，调戏了一番后才解释道：“哦，鸭子的叫声！”
“鸭子不是嘎嘎嘎的吗？”玉如意辩解。
吴欣哈哈大笑：“你现在不就是了吗？哈哈哈~”
玉如意故作生气，装腔作势地用小粉拳锤向了吴欣胸口，却不料半道被吴欣抓住，“还想打我，可没那么容易！”吴欣顺势将人拉在自己怀里，用手勾了一下那人紧俏的下巴。
玉如意恼羞成怒的推开吴欣站直了身，怒道：“流氓！”
这一幕很不巧地被前来的小翠撞了个正着。
咳咳！
小翠清了清嗓子，白了一眼吴欣，道：“妈妈知道你已经醉醒了，让我来唤你去雅宾阁议事。”
吴欣本来还想继续调戏玉如意玩的，本就烦心事多，她又懒散习惯了，自然不愿意解决麻烦，而且未来的变数太多，她也没办法想出个周全的法子，所以与其愁眉苦脸，还不如找点乐趣。
吴欣见小翠来唤她，也就收了心，起身回道：“也好，我刚好也有事找她。”其实她心里清楚，她现在的状况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小翠见吴欣走了，这才连忙拉住玉如意的手，有些担忧起来，“没想到那吴欣居然是这般无耻好色之徒，中午的时候才被凝姑娘迷了心窍，这会子功夫，又来调戏姑娘你了。”
“别胡说！”玉如意排开了小翠的手，有些不悦：“她不是那样的人。”
“还说不是？”小翠对上玉如意的双眼，“方才我都看见了！”随后小翠见玉如意眼神躲闪，心里咯噔了一下，“姑娘？莫非你……对她……”
“还在胡说？！！”玉如意怒目瞪向了小翠。
小翠赶紧禁言，忍不住鼻酸起来。
玉如意哪里没有擦觉出自己的异样，方才吴欣的那些举动，她没有反感，心里莫名多了些许激动来。而小翠又言辞钊钊，自己自然也不愿意承认。可小翠好歹是陪伴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丫鬟，见她眼里泛起梨花，又赶紧宽慰起来：“她为我卖身这红楼二十年，我多少应该感谢她的，你就别多想了，也别到处跟人胡说，知道吗？”
“我怎会到处胡说，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心向你，你回想这么多年，我哪次不是为你出头被妈妈不是打就是骂的，我又怎么会做出毁你清誉之事？你可是看轻了我？”
“我自然不会看轻你，你我相伴这么多年，情同姐妹，我一直拿你当我的妹妹。”玉如意怜悯地看向小翠，突然才察觉到了小翠对自己的心意，于是赶紧垂下眼眸，不愿再看，她有些不愿意伤害小翠，想要赶快逃离她的身边，续道：“夜深了，我先去歇息了。”
小翠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态，她平和地跟在玉如意身后，道：“我遂姑娘……”
“今夜你就不用伺候我了，你忙别的去吧。”玉如意赶紧打断了小翠的说辞，急匆匆朝着自己的房间奔去了。
她不敢想，也不愿意想象，小翠对自己抱有的别样心思。可是自己呢？自己好似也着了魔对吴欣抱了这样的心思。但是那吴欣是什么心思她不得而知，她只觉得所有的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方才那吴欣做的，都是一些玩笑之举罢了，那人连帮助自己都是一时糊涂才会做的傻事，事后不也泛出悔意么？
可笑，可悲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难以忍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