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难得才人 ...
-
在平安城内，青楼一般都是全年无休的，就跟现代那些服务行业一样，有休息也是轮班休息，所以节假日从不打烊。而这春节时节，楼内的女子出生多为穷苦人家，既然是被卖身于此，也就只能以这青楼为家，所以每逢过年过节，雷妈妈都会在午时摆上几桌好酒好菜让大伙儿吃喝，既是作为犒赏，也是为增添节日喜庆。想来，那雷妈妈也是个孤苦无依之人。
“我看你大过年的一个人前来，相比也是孤苦无依之人，你看……我这里酒菜都备好了，且随我入座，凑凑热闹吧。”雷妈妈见吴欣还在犹豫，便直接拉着人入了酒桌，将人按在了主席，自己则坐在了一旁。
众多女子见雷妈妈已经安排吴欣就坐，也陆陆续续跟着入了席。有好几个女子笑着脸想坐到吴欣另一侧的空位上，均被雷妈妈挥手给赶到了别处，也只能憋着嘴往稍微旁边一点的位置坐了下来。吴欣转这头看了看，这酒席摆了有八桌，最外两桌坐满了壮汉，而自己入座的是最中间的主席，吴欣在想，这席位上坐的应该都是这春花楼排名考前的女子，排名越往后的座位也就越靠外了。而这排名嘛，吴欣抬眼，又看了一眼密密麻麻挂在二楼走廊下的牌匾，觉得不悦地撅起了嘴。
不一会儿，吴欣就看见玉如意从楼上缓缓而来，跟在其身后的，则是一位红衣女子，那女子面带桃花，笑意盈盈，她眼睑上挑，竟然带了些仙气儿，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高贵气息，这哪像是出生青楼的女子？说是出生皇族或说是仙人也不会有人不信了！
凝姑娘竟比那玉如意美了好几分，生生将那玉如意的美貌给压了下去。
吴欣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直至两人均缓步来到她的跟前。
玉如意随意地入了座，见吴欣那快掉的下巴，捂着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可是没少见过被凝姑娘迷住的男人，唯独这吴欣，本就是个女儿身，此时的神情，却比那些好色的男人还不堪三分。
想必，吴欣就是个好色之徒！
凝姑娘顺着雷妈妈的提示，屈身做个了万福，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传来，让人耳朵都跟着酥了。
“之前还听如意妹妹说起你，却未曾想到今日能有幸得见，真是荣幸至极。”
这清脆的声音不是娃娃音，它带着细微的沙涩，成熟的同时又含着一丢丢稚嫩，让听到的人心觉舒适。
吴欣回神，慌乱地擦拭了一番嘴角欲流出来的口水，忙回道：“言重了言重了。”话虽说得谦虚，可是吴欣心里可是在偷乐。这么多美女环绕身旁，她心能不飘飘然起来才怪。
凝姑娘入了座，拾起酒壶就为吴欣斟了一杯酒水，大方得体。
“久闻吴姑娘大名，不少宾客都曾在我跟前夸赞您，说您把故事说得巧妙，唱歌也极为动听。凝儿老早就想登门拜会了，可奈何我出生低贱，容易惹人是非，所以才无缘去听上一回，一直抱憾至今。却不料姑娘会亲自前来，顿时让咱们春花楼蓬荜生辉了，也不知凝儿今日是否有那荣幸听君一曲，已解我往日忧愁。”
吴欣见那凝姑娘说得尤为可怜，特别是她那眼带梨花地举着酒杯对着自己，心不知怎地就酸涩起来，赶紧举杯与之碰壁，道：“我都在这里了，你定能听得到的！”说罢便一饮而尽，也不管那凝姑娘有没有将酒水喝下肚，续道：“难得今天过年，我本就孤家寡人一个，我是觉得这春节一个人过太冷清才来的这里，既然大家聚在一起了，我也就不端着了。”吴欣见大伙儿都眼巴巴瞅着自己，然后将椅子旁靠着的吉他取出，续道：“那我今天就献上一曲作为登门贺礼，唱得不好别见怪呀！”
吴欣说完后便听见一阵鼓掌声，待雷妈妈摆手示意后才转为安静。这是她喜欢的场景，无数美女在旁倾听自己歌唱，多有成就感呀！
可她却未曾注意到方才自己说出‘贺礼’一词时，玉如意举起酒杯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虽然只是一刹那。
随后吴欣左手调好了音品，右手随意拨弄了几根弦试着音，如此几番后，她深情地看了看身旁坐着的玉如意和凝姑娘，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
我要 你在我身旁
我要 你为我梳妆
这夜的风儿吹
吹得心痒痒我的姑娘
我在他乡望着月亮
都怪这月色撩人的疯狂
都怪这吉他弹得太凄凉
哦 我要唱着歌
默默把你想我的姑娘
你在何方眼看天亮
……
曲调开始后，玉如意将酒水饮尽，唇角上扬，她用手撑着头穿过凝姑娘红色的身影直勾勾地看着吴欣，那人唱得正欢，却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是有诸多苦涩说不出，直到那人的眼神转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她才慌乱地收回支撑脑袋的手别过了脸。她余光扫到那人的脸上，竟然看见了那人的笑意，她嘴角上扬，歌声继续在飘荡……
我要 美丽的衣裳
为你对镜贴花黄
这夜色太紧张
时间太漫长我的姑娘
我在他乡望着月亮
都怪这夜色撩人的疯狂
都怪这吉他弹得太凄凉
哦 我要唱着歌
默默把你想我的情郎
你在何方看着月亮
……
看着看着，玉如意竟然觉得吴欣这歌是在唱给自己听的一般一下子羞红了脸！她低下了头，心似小鹿乱撞一般，喉咙阵阵干涩，她赶紧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迅速喝下肚，想缓解那突如其来的心跳加速。
又一阵鼓掌声时起彼浮，各种称赞连绵不绝，吴欣美女环绕，这大寒的天在她的脸上染了三分桃色。
“姑娘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凝儿能在此闻这一曲，便再无遗憾了。”凝姑娘举杯敬酒，“这杯酒，我先干为敬。”未等吴欣端起酒杯凝姑娘便一口饮尽了杯中酒，然后将空杯示意，再添了一杯，续道：“这一杯酒，敬你我有缘相识，为这缘分，你我得干一杯！”
“好，为你我相识的缘分干杯。”吴欣也爽快地将酒杯端起与之碰杯，再是一腔酒水辣喉入胃，吴欣皱着眉看这酒杯，这酒呀，比芸来客栈烈了几倍！
玉如意见状也抬起酒杯开始轮番敬酒，其他姑娘也像是被某人指挥着似的轮番献媚，丝毫不给吴欣缓神的时间。
吴欣不知喝了几杯酒水下肚，头开始晕乎起来，而这雷妈妈最后才举起酒杯对向吴欣敬酒，吴欣见状赶紧摆摆手拒绝，道：“不行了不行了，酒的度数有点高，太上头了！！晕！！很晕！！”说着的同时吴欣晃着脑袋，不像是在开玩笑。
“怎么？嫌弃我这酒不好？你这才喝了几杯？”雷妈妈故作生气地瞪着吴欣，眉毛上挑。她自然是知晓自己楼里的姑娘一个个被自己训练得千杯不醉，几杯酒水下肚也就一个个面不改色了。而吴欣这样的小姑娘，自然是经不起楼里面存的这些陈年老酒的烈性的。
“没没！”吴欣摇着双手否定，“很好都很好，这酒好喝，人也很美！我没嫌弃，没嫌弃。嘿嘿，”吴欣晃着头，有些四肢无力的赶紧，续道：“我现在就是有点头晕，很晕。”
老鸨雷妈妈见吴欣这样子像是醉了，忙道：“看姑娘是喝醉了，那我让人送你回客栈吧，我这春花楼迟些功夫还得营业呢，就不继续招待你了”。
吴欣笑道：“也好，也好！正好我犯困，也想睡会儿了。”
“如意，你等会儿搬到凤阁，今晚上要准备正式接客了，等会儿不懂的我会安排人教你。”雷妈妈故意在转身的吴欣耳边大声安排起了晚上的营生。
“等会儿！”吴欣伸出了五指，似在抗议，她皱了皱眉，怒道：“你怎么能让男人玷污了这么美丽的姑娘？我抗议！”
雷妈妈捂着嘴偷笑，一脸为难起来，“哎呀我的吴大师，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这楼要养这么多姑娘，所以这生意自然要做的，您呐，就赶快回去睡你的晴天大觉去吧，别管了！”
吴欣努力让自己清醒地拉住了雷妈妈的胳膊道：“不行！今天我要把如意和凝儿都包了，谁都不许碰！”说的同时打着嗝，吐出的尽是浓厚的酒气。
这时雷妈妈脸上挂起了不悦来：“姑娘您这就难为妈妈了，你一没钱，二又不愿意接受我的条件，那妈妈我能怎么办？还不得照常打开门做生意不是？”
吴欣皱眉，“不就是卖艺吗！我卖！我卖还不行吗！”吴欣用力地跺着脚发泄自己的不满。
雷妈妈这下喜笑颜开，试探地问道：“姑娘的意思……是同意了？”
吴欣没答话，只是皱着眉点着头。
趁热要打铁！
不！
是打铁要趁热！
雷妈妈赶紧让人备来纸笔，让一旁的凝姑娘提笔落字，写的尽是些卖艺的条款。而一旁的玉如意心里敲着鼓地仔细翘着纸上的字迹，不时皱着眉头。
“来来来，姑娘这里提个名字，再按个手印咱们这契约就算是订下了！”雷妈妈赶紧将吴欣扶稳坐下，更贴心地递来毛笔。
吴欣抬头看了一眼笑意明显的雷妈妈，再瞥了一眼身旁的两个仙女，就这么毫无犹豫地签下了她的大名，末了，还用手沾上雷妈妈递来的朱砂，用力的“啪”的一声拍在了纸上。
“好了吧！”吴欣早已没了力气地趴到了桌上。
“成了，成了！”雷妈妈拿着契约反复看了又看，眼里藏不住的笑意蔓延。
吴欣未抬起趴在桌上的头，只是高举起右手呼道：“那今天我要她俩陪我……”
吴欣话没说完，手便一下子落了下来。
雷妈妈见事已经成了定局，就让玉如意和凝姑娘两人搀扶着吴欣上了楼，顺便改了一下当晚的安排。
凝姑娘和玉如意将死猪般的吴欣放到了床铺上，见那人还痴喊着自己的名字，凝姑娘对着玉如意皱起了眉毛，甚是厌恶的样子。见玉如意一脸的担忧，心下不悦起来：“这下如了你的愿了！”
这话像似参着别样的意思，玉如意有些为难地低着头不搭话，待那人气冲冲离开了房门后，才叹息地看向床上醉酒的吴欣，连连摇头。
唉！
【吴欣，你就不好奇你签了什么合同吗？（咋？难不成不是那老鸨之前谈的那些？）作者心虚，我也不晓得。（什么？你居然会不晓得？你别给我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啊，再说，我怎么就这样沉迷女色不可自拔了，啊？你给我解释清楚！）作者咽着口水：我这不是看着你和那谁总见不着面么？这感情线也不好发展不是，所以就在想，要不给你换个人选什么的……（你别！我对梦蝶是情有独钟，我这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我断然不会做对不起梦蝶的事情来，你别给我瞎整，知道吗？！！）作者见吴欣挥着的拳头，胆怯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才怪！】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难得才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