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忧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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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川式子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微妙的分辨出了波鲁那雷夫的气息，然后找到了在小巷角的他。
而当时的波鲁那雷夫整个都紧紧的贴在墙壁上，满脸的震惊与不可置信，那姿势就像一只茫然失措的螃蟹。在他面前，原本美貌如花的妮娜变成了一堆不可言状的马赛克，而这堆马赛克上趴着一个膘肥体壮的丑陋女人，浑身冒血，死相惨状。
雨川式子不着痕迹的往乔瑟夫身后缩了缩。
“没想到果然是她……”乔瑟夫眨眨眼睛，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个丑女人靠着那些长着人脸的肉瘤伪装成美女……她竟然把你给骗了呢，波鲁那雷夫。”
波鲁那雷夫双手抱头，瞳孔疯狂地震。他像是一只被掐住了喉咙的小动物，挣扎着，从嗓子眼里发出微不可闻的微小惨叫。
最后，波鲁那雷夫放弃了思考。
一直到夜幕降临，波鲁那雷夫也没能从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他表情阴沉的蹲在恒河岸边，委屈巴巴的缩成了一团。雨川式子站在他身后，心不在焉的把他的发型扫来扫去。
波鲁那雷夫的发型不知道打了多少的发胶，毕竟正常是不会有这种不太科学的冲天发型的。他的头发手感很好，摸起来就像是毛质柔软的大刷子。
要是平常波鲁那雷夫肯定不会让雨川式子这样玩弄他精心打理的发型的，但是白天的打击过大，一时间波鲁那雷夫只想好好自闭一番，就任由雨川式子糟蹋他的头发了。
“我还以为终于能在床上睡了好觉了呢。”花京院典明望着恒河对岸叹了口气，长时间的颠簸旅行让他略微有些疲惫。
空条承太郎顿了顿，朝雨川式子的方向看了过去。
少女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只是低头揉着波鲁那雷夫的头发。他又看向乔瑟夫的位置，问道：“老头子，买到药了吗？”
“放心吧，财团的人已经送到我手上了。”乔瑟夫拍了拍一旁的车身，“我已经谈好了，我们开这辆车走。式子，出发前先让你的替身帮你换一下药吧。式子？”
“啊？”雨川式子似乎有些走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好，没问题。”
“膏药在车子里。”
“好。”
直到雨川式子钻进车子里之后，乔瑟夫才摸着下巴思索着：“感觉小姑娘兴致不高啊？果然是累到了吗？”
“会不会和那个敌人有关系？”靠谱的成年人阿布德尔若有所思的说道：“乔斯达先生之前说过，「女帝」是雨川小姐解决掉的吧。说到底她还只是个孩子，之前应该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吧？”
“有可能……当时她的确表现得有点紧张。”乔瑟夫叹了口气，“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虽然我们也不会在意……观察观察吧，必要的话得开导开导她呢。”
“和你在一起总没好事。”空条承太郎颇为嫌弃的吐槽。
雨川式子对车外的谈话完全不知情。
车内的空间有些狭小，因此她不得不召唤一个体型娇小的式神。座敷童子踩在椅子上一脸严肃，看起来就像个有模有样的小大人。她手里拿着药膏，等着雨川式子把绷带换下来。
等绷带拆下来之后，雨川式子和座敷童子都微微愣了一下。
雨川式子看不到自己的后背，但是她可以通过座敷童子的眼睛看到。座敷童子伸出手，在她光洁的后背轻轻抚过，小妖怪的手冰凉，让雨川式子轻轻打了个寒颤。
“……愈合了。”
虽然她知道自己的伤口迟早会愈合，但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座敷童子立刻就把雨川式子褪下的衣服往上拢了拢，示意她穿好。雨川式子整理好衣服，回过身握住了小妖怪冰凉的手。
她从小妖怪的视角看到了神情有些淡漠的自己。她垂下眼眸，微不可闻的轻轻叹了一口气。
人的尸体，特别是死相惨状的尸体，都会给活着的人带来不适感，雨川式子也不例外，她并不特殊。
在雪童子对「女帝」下手的时候她的确有犹豫，最后还是狠心下了手。在看见女帝本体的尸体时她的确有生出一丝愧疚和恐惧，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毕竟从她决定加入这场旅途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雨川式子拍拍脸重振精神，把座敷童子抱进怀里，下巴惬意的轻轻磕在她头顶，眯着眼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亲近的人之间的肢体接触总能给予莫大的安慰，更别提是她和式神这种基本不分彼此的联系。
大概静坐了那么十秒钟，她才重新推开车门：“乔斯达先生，我弄好啦！”
“好。”乔瑟夫眨眨眼睛，似乎是把雨川式子好好从头到尾的观察了一下，才点点头，“那我们就出发吧。”
四驱车的标准承载人数是五个人，而他们这一行却有六个人。幸好印度在这方面管得并不严，别说四驱车坐六个人了，大街上随时都能看到一辆摩托车坐着一家七口（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还有一只狗）。
不过虽然能坐下，车内的空间实在是过于拥挤了。乔瑟夫本想让雨川式子坐在副驾驶，但是她拒绝了。
“你们这一个个的，哪个的体型不是相当于我的两倍？”雨川式子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还是乔斯达先生坐在前面吧，关爱老年人哟~”
“可恶，我才不是老年人！”
最后出于多方面的考虑，竟然是阿布德尔坐上了副驾驶，理由是他可以和波鲁那雷夫轮流开车，而以乔瑟夫有载具杀手buff在身，被禁止摸方向盘。
乔瑟夫委屈巴巴。
四驱车终于在坎坷的道路上颤颤巍巍的开始前进了。
夜晚很静，除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和石头被碾过的声音之外，只有很轻的呼吸声。
雨川式子坐在最左边靠窗的位置，身边的空条承太郎翘着二郎腿，抱着胳膊闭眼小憩。因为空间不大，他们的距离很近，不过因为身高原因，她想看到空条承太郎的脸还得微微仰头。
雨川式子悄悄的盯着空条承太郎看了一会儿，随后将视线放到窗外。
她暂时没有睡意，于是打开阴阳师挂机刷狗粮，自己撑着下巴盯着窗外黑乎乎的景色发呆。
车子颠簸了一下，空条承太郎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
他往四周扫了一眼，余光瞥见雨川式子之后，微微一怔。
少女头微偏，用手撑住了下巴。她眼睑微垂，双眼毫无焦距的望着窗外。那头银白色的长发像柔顺的丝绸，乖巧的散落在肩头。因为距离过近，他甚至能数清那双眼睛上的睫毛。它像蝴蝶的羽翼一样轻轻煽动，在月光下镀上一层淡淡的光。
她像一朵在寂静黑夜绽放开来的美丽花朵，孤寂、清冷、身缠淡淡的忧郁。
她是回忆起了什么？思考到了什么？这个时候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看起来有些悲伤？
空条承太郎沉默的发现，他依旧对眼前的这个少女一无所知。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忧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