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欲理还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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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婕，不要离开我。”麦云桥口中呢喃。
“我不会离开你。”陆婕也轻声附和着。
听到陆婕的话，麦云桥似乎得到了最有力的许诺，他的吻变得更加有力，更加激烈，随着舌尖的深入，一片柔软和细腻弥漫唇齿之间……
“陆婕，我在你心中很重要吗？”麦云桥仍然紧拥着陆婕。
“这是什么话，真是白痴！”陆婕想要离开他的怀抱，但是没有成功，对方仍然紧紧箍住她的双臂。
“我就要听你说出来，你不说，我就不放手。”
“你多大了？怎么幼稚得像个孩子？”陆婕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你说不说？”麦云桥仍然很执拗。
“那还用说吗？你是我的男朋友，当然你是非常重要的了。”
这个“非常”，麦云桥似乎很不满意，“那么，在你的心中，非常重要的人有多少个呢？”
“这个吗？”陆婕想了想，“我爸妈，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姥姥、姥爷……”
“好了，好了——”麦云桥打断陆婕的话，“我明白了，我也就是你这所有亲人中最末的一个。”
陆婕扑哧笑出来，“除了我的亲人，你排名在第一位。”
“真的？”麦云桥心里有点高兴了，“那么高锡伦排第几？”
“什么？”陆婕挺直了身体，回头恶狠狠地看着麦云桥，“你为什么提起他？我明白了，你是明知故问，你知道我今天在哪里，也知道我在干什么，是不是？”
“我——”麦云桥有些迟疑，转瞬又变得怒气冲冲了，“怎么？我不能提他的名字，是不是？这个词对你来说太敏感，是不是？”
“是，我是对这个名字敏感，你为什么一定要提起他？难道，我们这样不是很融洽吗？你为何一定要让我扫兴？”陆婕也面露愠色。
麦云桥的脸上露出痛苦无比的表情，他低下头，努力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陆婕：“我觉得，我们似乎要好好谈谈了。”
“谈什么？”陆婕也盯着他的眼睛。
“谈你，我，还有高锡伦，我不想总是这样胆战心惊，每天都会担心你突然飞走……”
“那好，谈吧。”陆婕坐在一旁的石阶上，眼睛仍然盯着麦云桥。
“我——”麦云桥有些为难，陆婕的这种态度让他感到左右为难，转念一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是生是死，就在今天了。
“陆婕，我很想弄明白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够诚实地回答我。”
陆婕点点头。
“当初你们是不是带着誓言分手的？”麦云桥有些辞不达意。
“我们分手的时候，高锡伦倒是说过，他会来找我的。”
“果然是这样，可是，他找过你吗？”麦云桥看着陆婕。
陆婕摇摇头，“没有，一次也没有，我们见过两次，一次是偶遇，另一次也就是这一次，也是我主动去找他，他从来没有找过我。你满意了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你先不要带情绪，我只是想要搞清楚一些事情。”
“那么，你继续问。”
“你这次看到他，心里是怎样的感觉？你打算怎么对待他？”
“我的一个朋友受伤了，情绪低落，他需要我的安慰，我要让他重新鼓起勇气，来实现自己的梦想，我觉得，这是我应该做得，也是我必须要做得，不管他是高锡伦还是其他人，我都一样会这样做。”陆婕认真地说。
“是这样吗？可是，我心里总是——”
陆婕站起来，叹了一口气：“其实，有时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我对他究竟是一份怎样的感情，但是，有一点，高锡伦是我回忆中最美好的一部分，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麦云桥心里咯噔一声，似有一盆冷水迎头浇下，“最美好的回忆”，他的心里反复念叨着这几个词，高锡伦是最美好的回忆，那么，我又是什么呢？
“麦云桥，我知道你心里或许很难过，但是，这的确是我最真实的感受，我去见高锡伦，似乎就是去寻找我的回忆，我反复地把他现在的样子跟我回忆中的他相比较，虽然存在着很大的差异，但是，我仍然在不断地努力，其实，我也很痛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做什么？你的问题，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我的头都变成两个大了，我求你，不要再问我了，不要再问了——”
陆婕揪着头发，抓狂一般地摇着脑袋。
“我不问了，不问了。”麦云桥抓住陆婕的手，“你不要这么难过，好了，我明白了。”
麦云桥伸出手臂，把陆婕揽在怀中。
陆婕靠在麦云桥温暖的怀中，心中一片茫然。
许久，陆婕幽幽地说到：“麦云桥，那么多女孩喜欢你，你为什么偏偏要找我呢？”
麦云桥感到隐隐不安，他松开手臂，神色紧张地看着对方：“陆婕，你不要吓我，每次，只要你提到这些话，后面就只剩下耳光和嘲笑了——”
陆婕摇摇头：“耳光，我已经戒了，嘲笑？我自己就是一个笑话，有什么资格嘲笑你？”
听到这样的话，麦云桥更加不安了，他宁愿陆婕站起来跟自己大吵大闹，也不愿意听到陆婕的这些话，过去的陆婕可不会这样，那个敢作敢当，敢打敢闹的女孩子哪里去了，怎么会变得那么阴郁？
“我有些累，麦云桥，你能给我十天的时间吗？让我好好考虑清楚。”
“什么？十天？你的意思——”
“这十天，你不要找我，我们也不要见面，我需要把我自己的思绪好好整理一下。”
“要整理也不能是十天，那么久见不到我，你会忘了我的……”麦云桥小声咕念着。
“也许用不了十天，只要我想明白了，我就会去找你，所以，也许时间很短，也许——”
“我明白了，但是，陆婕，我没有什么信心，从来就没有信心，我很害怕——”麦云桥低着头，两手局促不安地揉搓着。
陆婕看着他的手，看着他失落的眼神，心底涌起一种莫名的感动，这种感动从心中一直蔓延到全身，一股暖意渗透到骨髓中。
她用手按住对方仍在揉搓的双手，很快，这只手就包围在对方手心的温暖中了。
“麦云桥，你很优秀，你不需要那么担心，我只是要考虑清楚一些事情，并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有一句话，我一定要说……”麦云桥紧紧握住陆婕的手，“陆婕，我——我爱你，深深地爱着你，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即使你不爱我了，我也还是爱你。”
陆婕的眼中泛起泪花，她看着眼前的这个帅气的大男孩，清秀的脸庞，略带孩子气的执拗，眼神中流露着无法掩饰的温柔，这种温柔，这种深情，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辜负他呢？这个男孩一直在关注着自己，一直在深深爱着自己……
心底涌起的柔情让她不由得靠过去，感受着对方怀中无比的温暖……
“高锡伦，你好些了吗？”陆婕带着一袋子各色水果，来到他的房间。
“看到你，我就什么都好了。”高锡伦阳光灿烂。
“我看看你的腿。”陆婕低头审视着对方受伤的部分，“那些乱七八糟的金属呢？”
“哦，已经不需要了。”
“这么说——”陆婕看着对方的眼睛，心底浮起一阵狂喜。
“是，陆婕，我不需要那些器械了，这都是你的功劳。”高锡伦抓住了陆婕的手。
陆婕一惊，本能地缩回了自己的手。
高锡伦没有忽略陆婕的这个微小的动作，他的目光呈现出瞬间的黯淡。
“那么，你能回到球队了吗？”陆婕的眼睛重新焕发神采。
“哦，还没有那么快，但是，医生说，很快就会恢复，只要好好锻炼，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太好了，我真替你高兴！”陆婕跳起来。
“如果我回球队了，就看不到你了。陆婕，我真的是很难过。”
“高锡伦，如果我让你放弃篮球，你能答应吗？”陆婕突然响亮地说。
“为什么要我放弃篮球？”高锡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在你的心中，究竟是我重要，还是篮球重要？”陆婕步步紧逼。
“陆婕，你一直在我的心里，你是我心中最美好的部分，篮球占据不了，什么也占据不了。”
又是这种答案！
陆婕再次发问：“高锡伦，如果你无法回球队了，我说的是如果，你会重新追求我吗？”
“会的，陆婕，我会的，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孩。但是，我没有资格这样做。”高锡伦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么，如果你还能回球队，你打算怎么对待我呢？”陆婕看着对方的眼睛。
“陆婕。”高锡伦走过来，双手搭在陆婕的肩膀上，“我不能放弃篮球，那是我的灵魂。如果我离开篮球，那么，我根本不知道我能干什么？但是，我也没有有权利要求你等我，因为，我不知道要你等多久，我不能那么自私，你需要有自己的生活，你需要拥有其他女孩都能够拥有的关心和爱，这些，我都不能够给你，不能，所以，陆婕，尽管我很舍不得你，但是，我从来不敢要求你什么——”
“你就不能自私一点吗？如果当初你很坚决地要求我等你，即使只是给我一点暗示，那么，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不，陆婕——”高锡伦伸出两个手指，挡住陆婕的嘴唇，“我不能，你是我最关心的人，最爱的人，所以，我不能这样，几年来，我一直告诫自己，既然不能给你任何承诺，那么，就不要去找你，也不要让你想我，我不能够给你什么，那么，就该给你充分的自由，让你去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无论将来谁能够拥有你，只要你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泪水早已爬满了面颊，如果，他能够像麦云桥那样霸道一些，蛮横一些，或许，事情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高锡伦就是高锡伦，他不是麦云桥，也永远无法成为麦云桥。
“不要哭，陆婕，我知道，你曾经很爱我，可是，我对不起你的这份感情。现在，我已经没有资格跟他争什么了，他的确很爱你，比我更爱你——”
两人都哭得很难看了，看着陆婕耸动的肩膀，高锡伦不由地把她拥进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心里默念着：我已经没有拥抱你的资格了，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陆婕，你以后不用再来了，我能够了解他的感受，为了你们的未来，你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可我们还是朋友。”陆婕哽咽着。
“不，我们永远不可能是普通的朋友，陆婕，在我的心中，你永远不可能是普通的朋友，不可能，所以，你不能够再来了，每次见到你，我都会努力抑制自己把你抱进怀里的冲动，我不敢保证每次都能管住自己，我怕会犯错误，会破坏你们的关系——”
“可是，你从来没有，没有——”陆婕抬起头，看着那无比熟悉的温和眼神，往日的温存似乎仍在唇边。
高锡伦，回忆中的他总是带着这份温和的笑容，不会因为自己的任性而发怒，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幼稚而发笑，就是这种特有的包容一切的笑容，让永恒的回忆永远定格在这样美妙无比的一瞬间……陆婕的思绪又回到了回忆中，仿佛此刻自己再次游历于回忆与遐想中……
高锡伦的眼神中也呈现出一阵恍惚，他忘记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也忘记了抑制自己的身体……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怒吼，陆婕从恍惚中惊醒，门口站在双眸喷火的麦云桥，他眉毛倒竖，脸色潮红，双拳紧握。
“麦云桥，你，你怎么在这里？”
“是，我为什么来这里呢？多么的可笑，我找到这里来，还梦想能够说服你高锡伦，放弃纠缠陆婕，我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可笑！哈哈！跑到这里来，简直是自取其辱。陆婕，这就是你要的十天，原来，你是这样度过你的这十天！”
一阵狂轰滥炸，伴随着门上的玻璃“咣当”落地的声音，麦云桥夺门而去。
陆婕一阵发懵，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还不去跟他解释，跟他道歉！”高锡伦嚷着。
“我——”陆婕仍有些飘飘然。
“哎——”高锡伦摸了摸自己的腿，还是努力地迈开步子，去追赶麦云桥。
陆婕站在原地，猛然回到现实中——麦云桥，麦云桥看到了什么？
是的，自己刚才跟高锡伦拥在一起——
应该跟他解释清楚，是的，应该解释——高锡伦只是回忆的一部分，不是现实，而身边最真实的此刻即将离我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欲理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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