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不乖》星月楼

5、男女学生生男女

　　“陆婕，你的伤好了吗？”
　　陆婕扭头一看，是李儒。他笑得很灿烂，的确有点苏有朋的风格。
　　“好了，谢谢你。我没事了。”陆婕挥舞着胳膊，给他看。
　　李儒嘻嘻地笑了。还不时地瞄几眼高锡伦，眼神很复杂。
　　“陆婕，我走了哈。”高锡伦见此情景，知趣地朝陆婕挥了挥手，便向五班教室的方向走去了。
　　陆婕也朝他挥了挥手。继而向二班教室走去。
　　很简单的一幕，却悉数落入麦云桥的眼中。李儒打量着他的脸色，用胳膊肘拐拐他，“他们一起来的。不知道是不是约好的。需要我再干什么吗？”
　　麦云桥摇了摇头。两人默默地也进了教室。
　　教室里有些乱哄哄，赵馨蕊正在收英语作业。
　　陆婕连忙拿出英语作业本，一抬头见陈兆琪也拿着本子，就把自己的作业递给她代劳了。
　　“麦云桥，你的英语作业呢？”身后传来赵馨蕊的声音，温柔得让人倒胃口。
　　“哦，马上，等我一下。”麦云桥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没交，所以就过来了，这样你就省了不少力气。”
　　甜得发腻的声音传来，陆婕干脆捂住耳朵背英语课文。心里嘀咕着：你站在讲台上，大家过去交不就完了吗？还巴巴地从前面一直走到最后排来亲自收取作业，真是一个服务周到。
　　其实，陆婕跟赵馨蕊住得很近，对门而已。按理说两个人应该成为好朋友的，可是，偏偏谁也瞧不上谁。两个人大概都有一种薰莸不同器的感觉吧！

　　秋去冬来。气温一天天在降低。清晨，天阴沉沉的，陆婕以为时间尚早，在床上多呆了一会儿，所以，起晚了。来不及吃早点，就匆匆出了家门。
　　外面冷极了，北风夹杂着细小的雪末，钻进脖子里，然后被体温融化成水，这种感觉实在不妙。陆婕把书包带抽紧，吸了一口气，撒腿狂奔起来。等看到校门的时候，陆婕已经喘不过气来了。好在时间刚刚好，再晚恐怕就要迟到了。
　　一进教室，一股热气袭来，陆婕感到燥热，她脱下羽绒外套，露出里面的套头米色高领毛衫。这是妈妈新买的。改变了陆婕从前的穿着风格（宽大松弛），合体而紧凑，显出了腰部细长的轮廓。发育中的身材谈不上丰满，但毛衫包裹下，线条也是很柔和美妙的。显出了陆婕作为女孩的身材特点。
　　亓媛媛刚擦完黑板，刚好经过陆婕身边，不禁“惊艳”回眸：“ 哇噻，这是陆婕吗？怎么了？做了变性手术？怎么成了女性公民了？真是孩子大了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她的话原是褒奖，可是陆婕听了极不舒服？什么变性？这不是笑话我原来不是女孩吗？
　　“你说什么？死丫头，再说一遍！”陆婕有些恼火。
　　亓媛媛飞速躲开了，嘻嘻笑道：“不好意思，我的语言表达能力很差，老师也是这么说的。我道歉！”
　　她们的对话已经招来了无数双眼睛的扫射。陆婕不好再做什么，只好悻悻地坐下了。
　　而此刻，麦云桥正抱着胳膊，后背倚在墙上，这是他掼有的姿势，他的座位是最后一排。这个姿势便于他观察到更多的同学。
　　从陆婕进门开始，他的视线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没有再移开过。在他看来，陆婕今天的确有些改变，而且，她的头发已经很久没有剪过，部分发丝已经垂到肩头了，确有女性化的倾向。这改变说明什么呢？曾经在书上看过，女孩如果突然发生改变，而且日趋女性化，那么，可能说明她有了喜欢的人，不知道书上说得准不准？
　　一节课，物理老师在喋喋不休。麦云桥却有些走神。老师几次突然袭击的提问都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好在他反应较快，而且还有同桌汪俊的大力支持，所以，总算蒙混过关了。
　　四十分钟的时间特别漫长，好容易挨到了下课，见老师拿着教具走出了教室，麦云桥站起身来，习惯性地往窗外看去。猛然发现最后面的窗户附近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脑袋。定睛一看，五队高锡伦。他在这里干什么？顺着高锡伦的目光寻去，最后目标索定在陆婕的位置。而此刻的陆婕正兴致勃勃地与她同桌的赵铮谈论着什么呢。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看。窗外的那个偷窥的家伙让麦云桥很不舒服，再回头，后窗的风景已经消失了。因为已经有很多同学走出教室，他如果还呆在那里，会被人发现的。
　　教室里乱哄哄，没有人注意刚才的情景。李儒正借故跑到赵馨蕊的座位上，不知在谈些什么。麦云桥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禁笑起来。他知道，赵馨蕊是李儒心中的公主，他总是千方百计寻找机会接近她。此刻，李儒的脸上又是一片阳光灿烂。
　　好容易挨到中午就餐，陆婕没有吃早饭，早已饥肠辘辘了。她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所以，打饭的时候，她多要了一个馒头。与她一起吃饭的陈兆琪看着餐盘，瞪大了眼睛。一碗酸辣汤，一份烧豆腐，一份馏白菜，还有两个红烧鸡翅中。外加两个馒头。
　　“陆婕，你没事吧？得了恶食症？”
　　陆婕吐了一下舌头：“不好意思，今天早上起晚了，没有吃早饭，我都要饿死了，这些我还觉得不一定够呢。”
　　“噢，我还以为你失恋了呢？暴饮暴食。没看《瘦身男女》吗？”陈兆琪咬了一口馒头，笑道。
　　“失恋你个头！本来就没恋，哪来的失恋？”说着，狠命喝了一大口汤。喝得太急，结果一下呛着了，又是咳嗽又是眼泪，狼狈不堪。
　　一张餐巾纸丢了过来，陆婕赶紧拿过来狠狠擦了几把，终于好了许多。
　　“谢谢你救了我。”陆婕冲着陈兆琪说。
　　陈兆琪指了指身后：“是他救了你，不是我。谢错人了。”
　　陆婕诧异地回头，碰上了一对略带揶揄的眸子。
　　“啊？高锡伦？你怎么在这里？”
　　对方笑了笑：“刚好经过，所以拔刀相助，很高兴我救了你。”
　　陆婕与陈兆琪忍不住笑了起来。
　　“今早起来晚了吧？不吃早餐，不是好习惯。”说完，扭头便离开了。
　　陆婕傻笑了一下，转念又想：他怎么知道我起晚了？
　　管他呢，填饱肚子要紧。一阵风卷残云，盘中的食物所剩无几。陈兆琪看着玩笑，嘲弄她的狼吞虎咽。
　　天气不好，中午休息的时间，一大半的同学都没有回家，因此，饭后，教室里倒是非常热闹。
　　陆婕与陈兆琪回到教室的时候，气氛已经很热闹了。
　　麦云桥还是抱着胳膊，倚在墙上。而他的身边，李儒、夏志诚、汪俊这些男生正在高谈阔论着什么。陆婕的出现，麦云桥显然是注意到了，但他没有任何反应，他的心里还在想着窗外高锡伦的贼眼以及刚才餐厅里的那张该死的纸巾。
　　亓媛媛和叶云等几个女生正与赵馨蕊凑在一起，在研究刚买回来的十字绣图案。陆婕经过，扫了一眼，似乎是个裸体女人的背影。费那么大的劲去绣一个不穿衣服的女人，陆婕觉得不可思议，还不如去看看球赛，看看武侠电影呢。
　　后面传来一阵响亮的笑声。陆婕好奇地跑过去：“说什么笑话，讲给我听听。”
　　李儒看了一眼麦云桥，又转向陆婕，笑道：“这个笑话，你不能听。”
　　“这句话就是一个笑话，还有什么我不能听的笑话？没听说过，有本事，再讲一遍！”
　　汪俊拉长了语调：“这可是你说的，听完不许骂我。”
　　陆婕点头；“究竟是什么笑话？我为什么要骂你？”
　　汪俊故作严肃地说：“听说过一副对联吗？南通镇、北通镇、南北通镇通南北。”
　　陆婕嘲笑着：“我当是什么。原来是这个老掉了牙的对联。不就是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吗？这有什么好笑的？有没有水准？”
　　汪俊挑起眉毛：“你说的这个是老皇历了，如今有了心的妙对了，要不要听？”
　　“当然要听，快说！”陆婕有点急了。
　　“汪俊，别说了。”麦云桥坐直了身子，阻止他。
　　他们越是这样，陆婕的胃口越是被吊了起来。
　　“麦云桥，他今天要是不讲，我跟你没完！以后别想让我参加你们的活动！”
　　麦云桥有些愠色，他刚要开口。李儒抢过话来：“讲，我讲。陆婕，你听好了。”
　　陆婕恨得牙根痒痒的：“快说呀！急死人了。”
　　李儒张口说道：“男学生、女学生、男女学生生男女。”
　　说完，大家都缄口不言，瞪眼看陆婕的反应。
　　“咦，好像挺……”陆婕说到一半，顿时反应过来，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还没有来得及收回，脸色刷得泛红了。
　　“无聊！你们这些……”话到嘴边，陆婕又收了回去，“走了！”
　　这些臭流氓，不得好死！陆婕诅咒着。
　　身后传来又一阵笑声。
　　陆婕觉得脸颊发烫。